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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吗？

    闻洛的心脏不受控地发颤,掐紧指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险朱赋

    “砰”地一声，周遭恢复了可怕寂静。

    从她无数个感叹号里就能看出来她真的很担心。

    这种病真的很讨厌，伤害的不止是闻洛，还有闻洛身边的人。

    她说得一颤一颤儿的，听起来都快哭了，闻洛心里愧疚感丛生?，连忙安抚她：“抱歉，是我的错，我没有那样看你。我有些事情，很抱歉。”

    挂了电话，闻洛怔了许久，起身去洗漱。

    十点钟，花灯

    闻洛顿感有些不秒，试探性地朝对面唤了一声；“只只？”

    霍只只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开始给闻洛发消息，但闻洛那时?正在抑郁，手机没有看，一直睡到现在。

    她想去睡觉，可是又觉得站起身、走进屋子里、洗澡、换睡衣再躺下，再酝酿睡意的过程真的好麻烦，还很有可能面临着?再困也难以入眠。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假如不被?理会的话很快就会熄灭，那人似乎很执着?，消息一直发，提示声不断，亮起的光很久都没能熄灭。

    霍只只并?不知道闻洛有抑郁症，闻洛也并?不打?算告诉她。以为霍只只会觉得“有事”这个理由?真敷衍，没想到她等了一会儿，咕哝道：“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不能一两句道歉就完事儿了，你得用行动?哄哄我。”

    没想到霍只只说：“今晚是中秋节，晚上江边有烟花节和花灯节，我要你今晚下班了陪我去看。”

    闻洛对这种感觉熟悉又讨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经?常这样儿,这是她的病，她没办法抵抗，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忽然很想发脾气，很烦很烦。

    她诚挚地向闻洛表达自己，闻洛不语回应，她又黯然伤神,退让地完全顺于闻洛。

    闻洛知道霍只只的心思?。

    “我”闻洛张口想解释没有回消息的事，霍只只烦闷道：“你是不是很嫌弃我啊，我像个小丑一样，给你发再多消息你都不回，你看我笑话呢。”

    很多很多问题摆在她眼前,一种侵占身心的烦乱不断在闻洛心头攀升着?，闻洛忽然对周遭的一切感到厌烦。

    得到想要的答案，霍只只立马不蔫了，恢复活力满满，“那你不能反悔啊，姐姐～姐姐早安。”

    有些无奈，但没有反驳她。至少现在不想反驳她惹她不开心，暂且由?着?她任性。

    乔山温因为她而着?急，牵住她的手又胆怯地放开，说那些很卑微的话。

    闻洛顿时?有些紧张，怕霍只只一下子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趁机要她做她女?朋友什么的，这样儿的话闻洛会头疼，应付不来。

    时?间分秒流逝,彼此的心跳是紧张氛围里唯一的乐奏,闻洛好几次忍不住转头看她,忍不住启唇说些什么，可是……

    不如就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在成年人的理解里，应该都是这样儿的。

    闻洛垂眸轻叹了口气，猫还算有良心，察觉到她心情不佳，往她腿上一跳，趴着?打?呼噜，用脑袋轻轻蹭她的手。

    闻洛强撑着?意志给猫放了猫粮，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望着?刚升起没多久，还很温柔不暴烈的太阳，忽然后知后觉自己很累很累。

    乔山温因为她变得这么卑微了，闻洛是心疼的，可是……

    走到院门口，两只猫都出来迎接她，不知道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担心她一夜未归。

    闻洛不得不把?手机拾起来看，是霍只只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

    【姐姐！！你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啊！】

    “洛洛，我可以吗……？”乔山温在她身后,轻轻地问。

    一种难以前进的不确定。

    那位置太偏了，大部分人都不会坐的。

    都第二天了，乔山温走了吗？

    晚上八点，闻洛准时?来到酒馆，喝了一杯茶水，跟朋友聊了会天后上台唱歌。

    没有想象中的声音轰炸，对面那聒噪的人反而沉默，略微粗重的呼吸声通过电话传入闻洛耳中。

    也许还有点儿心疼，但毕竟是自己把?人赶走的，闻洛尽力不再去想，不去纠结，减少痛苦。

    闻洛很乱。

    唱歌的时?候闻洛被?一群陌生?人簇拥着?，却不甘心地时?不时?就往乔山温上次坐的那个位置瞟去，环视酒馆一圈又一圈。从八点一直到十点，那儿都没有出现过谁。

    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消极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闻洛心头，让闻洛变得很糟糕，很烦躁。

    她知道她又犯病了，对一切都消极。

    “真的吗？只能有我们两个哦。”

    可以留在江城、留在闻洛身边很久很久吗？

    乔山温是什么人呢，乔山温其?实?高傲又要强，能陷得很深，却又不善表达。她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外壳，居然能做到那么多次去国外见闻洛而一声不吭，怕极了被?伤害。

    乔山温许是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忍不住抬起手,又顿住,仅仅揪住了她的衣袖。

    “没有才怪！你就是看我笑话，看我为你着?急你心里很对不对？”

    好像有些残忍。

    怎么就变成约会了？约会这个词比一起去看烟花更亲昵暧昧些。

    “好，快睡吧。”

    “洛洛……”

    她昨晚一夜未眠，还走了那么远的路，当然会很累很累。

    闻洛把?注意力转回了台下，霍只只早就坐在台下等她。

    闻洛最终还是拖着?疲惫的躯体走回房间里，洗漱过后瘫倒在床上，手脚麻木发抖，尽管这样，她是清晰地感受着?疲惫，很久很久才入睡。

    霍只只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听她的话：“好嘛，为了今晚更好地跟姐姐约会。”

    人都是会得寸进尺的，被?闻洛刚在心里夸过真好哄的霍只只也不例外。霍只只又开始不满足地撒娇：“不想挂。”

如果你厌烦我,我马上就走。

    闻洛有些懊恼，打?字想回复，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闻洛马上接听。

    连着?她们的关系似乎也变得更亲密，变成了可持续发展的关系。

    *

    真真切切意识到这一点，一直紧绷的心脏松弛下来，难以避免地有些失落和烦燥。

    约会？

    大脑混混沌沌，她一时?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坐在床上缓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太阳升起，她被?暖阳照射，才犹如坚冰消融，缓缓恢复知觉。

    闻洛柔声给她回了一句：“早安。”

    “嗯。”

    那时?候她看到了，原本想回复，但身侧的醉鬼出了状况，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处理完事情后忘了，导致信息一整晚都没回。

    当然，一夜未眠并?不是乔山温的错，她本来就睡不着?。

    意思?大概就是昨天晚上闻洛忽然消失，霍只只找不到她，给她发消息问。

    “嘿嘿……”

    “爱你爱你～”

    “那你还想做什么？不补觉的话你今晚熬得到晚上么？还有力气逛街？”闻洛发现跟她说话总会不知觉带上长辈的口吻。

    闻洛愣了一下，屏幕往上划，消息根本翻不到头。

    【再不回消息我真的要报警了！！】

    可以吗？

    用行动?哄她？

    “闻洛”霍只只少见地没有叫闻洛姐姐。

    闻洛马上道：“没有。“

    霍只只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含糊道：“我昨晚一晚没睡呢。”

    那天晚上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一切恢复如初。

    听她两次否认，霍只只装不住了，委屈又激动?，一股脑儿的抱怨着?：“那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我信息？两天了，谁会两天不回消息啊，我都快担心死?你了你知道吗？我又不是求着?你答应我做我女?朋友，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出事，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知不知道我因为担心你一晚上没睡？”

    她很要面子的，这一次她从壳里走出来费了多大力气？被?那样对待，她又该怎么承受，又该缩得多深呢？

    闻洛昨天一声不吭地离开，态度冷漠成那样儿，在她的理解里无非就是希望她走。

    就像乔山温。

    见她那么好哄，闻洛反倒更愧疚了些，怎么这么好哄呢，仅仅一句“好”便?把?前两天受的委屈给带了过去。

    可闻洛往她们的以后看，就像在看一团被?雾封住了的路，带给她的是诸多的不确定、不安全感。

    不再强求,不再逼迫,闻洛让她走，她马上就走。

    说不心疼是假的，脑子里真的闪过想要转身抱抱她，哄哄她，跟她说，你可以留下。

    “你想我怎么哄？”

    闻洛又道：“我没有那么想过。”

    太久没有取得联系，霍只只以为她出事了，昨天一整天都在尝试联系她，消息轰炸了好几十条，未接电话都有二十几个。

    离开酒店，她顺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慢慢走回了僻静的小巷里，回到了自己的家。

    “嗯～～”

    闻洛深吸了一口气，终究什么也没说,拽开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闻洛说：“那快去睡，我电话挂了？”

    她可是乔山温啊。

    她望着?窗外，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可是一股不确定压在了她心上。

    只是这个啊，闻洛欣然接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