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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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千日作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她要想偷，不管稿子在哪她都会偷，跟春坊姐你有什么关系。”程以时倒是不觉得这件事的关键点在于春坊身上，要是非说丢稿子这事，难道就跟她当初检查太粗糙没关系吗？
“不是不行，不是于春坊平时不是忍惯了吗，这猛地这么脾气大让人有点不适应。”同事解释了句。
读书？
程以时一把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冲着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亲了两口，去他什么男配角不男配角的，他现在就是一个能被一块糖骗走的小萝卜头而已。
跟随在儿子后面，从厨房里出来的蒋彦辞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没事的，放心吧，春坊姐。”程以时被她这么关心着，心里也觉得热乎乎的，冲她眨眨眼说，“周末我在家里做饭，春坊姐你也带着孩子上我家去。”
“爸爸，擦擦，治病！”小家伙见他不接纸，又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蒋彦辞低头看他一眼。
同事本来只想着是八卦，没想到还真被证实了，一时还有些诧异：“甄可宝那小姑娘可没少被那一家子惯着，小姑娘脾气可大着呢，这回被打了就这么忍了？”
那年在北城的军/区大院中，也有这么一个人，耍着无赖宁愿去做个厨子拎大锅，也不愿意去读书。
她不会。
这个问题，还没等程以时回答，李乐仪就先开口了。
父子俩正在进行友好交流的时候，门口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程以时的生意。
“聪明，聪明，舟舟聪明。”小家伙开心地跳了起来。
程以时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施施然开口：“毕竟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人呢，人就算忍也是有个底线的，过了线那就别过了。”
程以时只算了最近几个月，就知道那么几件事。
“站里面其他人嘲讽的那些话，我又怎么会听不到。”于春坊自嘲道，“那一家人如何对我的，外人只怕比我自己还清楚，就是我以前一叶障目了，太糊涂了。”
三言两语把甄可宝倒打一耙的事说了说，说完以后，她又免不得自责：“说起来还是怪我，当初我把解说稿不小心夹带走，又被甄可宝发现，当时她只说要借过去看看，原件就一直留在她那了。后来我问她要，她一直推三阻四的，我原想着她可能是弄丢了，没想到是直接用了你的稿。现在倒好，另让她倒打一耙！”
程以时的遐思在这一刻突然回归。
蒋行舟听到妈妈的声音，二话没说，转头就从厨房里跑出去。
是了。
说完，等她再看对面，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宽肩窄臀，长腿细腰。
李乐仪听她提这个，瞬间来了兴致，眉眼一弯，傲娇地抬起下巴，对她说：“你还挺有眼光的吗！这口红是我对象从北城的外贸商店买的，这个颜色可是北城现在最火的颜色了，要不是我对象家庭条件好，可买不到。”
这么帅的男人图的是她做的饭！
蒋彦辞这会停下来了，放下菜刀，蹲下来从他手里接过了纸，然后对他说：“你已经四岁了，要不去读个书吧？”
“离婚？”
“不，春坊姐，不晚。”程以时拉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想明白了，一切都不晚，只不过离婚不是小事，你也不能因为冲动就去做，你和甄技术员之间还有孩子，你得想清楚了再做。”
蒋彦辞挑了下眉头，说：”这个还挺聪明的。”
程以时闻言，轻笑了声：“尽管让她拿，她拿出来了，才有好戏看呢！”说完了转头一看，见于春坊还是一脸担忧，不由得笑了笑，又补了一句，“放心吧，春坊姐，我心里有数。”
难道作为一个无关紧要配角的她，就一定要沿着书中设定的路线，在气象站耗尽力气，最终早早死去，成为那本书中让作者嘲讽让读者唏嘘的对象吗？
同事也就随口一说，这会儿见两人这样的反应，也只好尴尬地陪了陪笑。
李乐仪看这人灰溜溜地回了工位，撇了撇嘴，再一转头，却发现对面的人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眼中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玩意似的，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地开口：“看我干什么。”
“打了，甄可宝今天去干活的时候，听说脸上还围了东西，不过还是能看到半边脸都是红的。”
“嗯。”于春坊含着泪水，慎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她也没忘记之前的承诺，反手握了握程以时的手，又说，“离婚的事可以再想想，但是作证这事不会改变。”
程以时亲够了儿子，抬起头一看，便看到一身黑色的蒋彦辞，简单的衣服将他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李乐仪火气瞬间变大了，心道：这程以时肯定是听说了她对象的好条件，想到自己的老男人，自卑地跑掉了。
于春坊却没有她那么乐观，愁容满面，跟她分析：“但是，她要是拿着稿子，非说那份是她写的，怎么办？”
等程以时送走于春坊，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几个好八卦的人就凑了上前，打听消息：“小时，那春坊真打了甄可宝啊？她真发了脾气？”
于春坊也回想起那些往事来，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随时就要潸然泪下，一开口又是浓重的哭声：“太晚了。”
“你那口红挺好看的，哪里买的？北城的外贸商店？”程以时又换了个话题，注意力又放到了那根口红上。
于春坊下意识想拒绝。
于春坊蜡黄的脸上带着一种绝望的神情，眉目间又带着一种自嘲的感觉，开口道：“这些年来，我为甄奇民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替他照顾家里的老小，不说是做牛做马也能说是毫无怨言了。可是，我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辞哥，是不是不行！
不。
“……”李乐仪没忍住抖了一下。
“阿嚏！”正在切土豆的蒋彦辞突然打了个喷嚏。
尽管会猜到于春坊可能会做出些反抗，但是离婚这个词一出来，程以时不免还是吃惊了些，诧异地看着对面。www.huanying.me
程以时冲她抛了个眼神：“突然觉得你还挺有意思。”
“舟舟，在哪里呢？来给妈妈抱抱。”程以时边换鞋边喊人。
等到周末，她可得好好嘲笑嘲笑程以时的老男人。
…
蒋行舟咧着嘴巴，仰起圆鼓鼓的脑袋，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白藕似的小手还挥舞着那张卫生纸。
“爸爸笑，跟舟舟很像。”蒋行舟看着他笑，张大了惊讶的小嘴巴。
这不学无术的模样倒是跟他记忆中的某个人有点像，蒋彦辞心道。
“春坊姐，你可别拒绝。”程以时故意说，“你要是不想去，那就是看不起我手艺。”
小家伙难得地享受到了妈妈热情的爱，被亲得小脸通红，还一脸开心。
没想到出了这件事，小程还愿意跟她来往，于春坊又有点泪目了，含着眼泪又点了点头。
这一刻，在无形之中，萦绕在程以时周围的黑雾也无声散开。www.tingran.me
车祸之后，自从知道了那所谓小说中的情节，出于自觉亦或是不自觉，有时候她会生出来一种疑惑，现在的一切都是存在的吗？有时也会反问自己，假如一切像那本书中所写的一样发展，早早死去，那现在做什么还有意义吗？
蒋行舟脑袋一歪，想了想二叔家的姐姐读了书后每天都不能在街上玩的事情，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甜甜地对他爸爸说：”不读书，不读书。”
李乐仪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小镜子和口红，别别扭扭地说：“…以时姐这句话倒是还像句话，那甄可宝天天欺负她嫂子，早该被人收拾了。”
程以时听着她的话，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行吧。”于春坊心里觉得乱糟糟的，但是听她这么说了，也只能暂且压下她的担心。
“也是，也是。”
蒋彦辞被她这么一看，突然产生了一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说：“…土豆切好了。”
赵一梅听到，忍不住说了句：“你这话什么意思，春坊是甄可宝的嫂子，做嫂子的教训一下做错事的小姑子都不行。”
确实，甄家人如何对待于春坊的，整个气象站又有几个人不清楚的。
客厅里正在听收音机的蒋行舟听到喷嚏声，拿了张卫生纸哒哒哒地跑进了厨房，伸手递给他爸：“爸爸，治病！”
于春坊没让自己伤心太久，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后，将昨天晚上甄可宝说的事情跟她说了说。
而此时此刻，于春坊最直白的话，才让程以时恍然明白，这一切都有意义。无论是在知道书中既定的命运后的反抗，还是其他的一切，只要去做，就有意义。
程以时没有说话。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母子相像？蒋彦辞不自觉地勾了勾嘴唇。
] “只有千日作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她要想偷，不管稿子在哪她都会偷，跟春坊姐你有什么关系。”程以时倒是不觉得这件事的关键点在于春坊身上，要是非说丢稿子这事，难道就跟她当初检查太粗糙没关系吗？
“不是不行，不是于春坊平时不是忍惯了吗，这猛地这么脾气大让人有点不适应。”同事解释了句。
读书？
程以时一把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冲着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亲了两口，去他什么男配角不男配角的，他现在就是一个能被一块糖骗走的小萝卜头而已。
跟随在儿子后面，从厨房里出来的蒋彦辞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没事的，放心吧，春坊姐。”程以时被她这么关心着，心里也觉得热乎乎的，冲她眨眨眼说，“周末我在家里做饭，春坊姐你也带着孩子上我家去。”
“爸爸，擦擦，治病！”小家伙见他不接纸，又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蒋彦辞低头看他一眼。
同事本来只想着是八卦，没想到还真被证实了，一时还有些诧异：“甄可宝那小姑娘可没少被那一家子惯着，小姑娘脾气可大着呢，这回被打了就这么忍了？”
那年在北城的军/区大院中，也有这么一个人，耍着无赖宁愿去做个厨子拎大锅，也不愿意去读书。
她不会。
这个问题，还没等程以时回答，李乐仪就先开口了。
父子俩正在进行友好交流的时候，门口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程以时的生意。
“聪明，聪明，舟舟聪明。”小家伙开心地跳了起来。
程以时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施施然开口：“毕竟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人呢，人就算忍也是有个底线的，过了线那就别过了。”
程以时只算了最近几个月，就知道那么几件事。
“站里面其他人嘲讽的那些话，我又怎么会听不到。”于春坊自嘲道，“那一家人如何对我的，外人只怕比我自己还清楚，就是我以前一叶障目了，太糊涂了。”
三言两语把甄可宝倒打一耙的事说了说，说完以后，她又免不得自责：“说起来还是怪我，当初我把解说稿不小心夹带走，又被甄可宝发现，当时她只说要借过去看看，原件就一直留在她那了。后来我问她要，她一直推三阻四的，我原想着她可能是弄丢了，没想到是直接用了你的稿。现在倒好，另让她倒打一耙！”
程以时的遐思在这一刻突然回归。
蒋行舟听到妈妈的声音，二话没说，转头就从厨房里跑出去。
是了。
说完，等她再看对面，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宽肩窄臀，长腿细腰。
李乐仪听她提这个，瞬间来了兴致，眉眼一弯，傲娇地抬起下巴，对她说：“你还挺有眼光的吗！这口红是我对象从北城的外贸商店买的，这个颜色可是北城现在最火的颜色了，要不是我对象家庭条件好，可买不到。”
这么帅的男人图的是她做的饭！
蒋彦辞这会停下来了，放下菜刀，蹲下来从他手里接过了纸，然后对他说：“你已经四岁了，要不去读个书吧？”
“离婚？”
“不，春坊姐，不晚。”程以时拉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想明白了，一切都不晚，只不过离婚不是小事，你也不能因为冲动就去做，你和甄技术员之间还有孩子，你得想清楚了再做。”
蒋彦辞挑了下眉头，说：”这个还挺聪明的。”
程以时闻言，轻笑了声：“尽管让她拿，她拿出来了，才有好戏看呢！”说完了转头一看，见于春坊还是一脸担忧，不由得笑了笑，又补了一句，“放心吧，春坊姐，我心里有数。”
难道作为一个无关紧要配角的她，就一定要沿着书中设定的路线，在气象站耗尽力气，最终早早死去，成为那本书中让作者嘲讽让读者唏嘘的对象吗？
同事也就随口一说，这会儿见两人这样的反应，也只好尴尬地陪了陪笑。
李乐仪看这人灰溜溜地回了工位，撇了撇嘴，再一转头，却发现对面的人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眼中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玩意似的，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地开口：“看我干什么。”
“打了，甄可宝今天去干活的时候，听说脸上还围了东西，不过还是能看到半边脸都是红的。”
“嗯。”于春坊含着泪水，慎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她也没忘记之前的承诺，反手握了握程以时的手，又说，“离婚的事可以再想想，但是作证这事不会改变。”
程以时亲够了儿子，抬起头一看，便看到一身黑色的蒋彦辞，简单的衣服将他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李乐仪火气瞬间变大了，心道：这程以时肯定是听说了她对象的好条件，想到自己的老男人，自卑地跑掉了。
于春坊却没有她那么乐观，愁容满面，跟她分析：“但是，她要是拿着稿子，非说那份是她写的，怎么办？”
等程以时送走于春坊，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几个好八卦的人就凑了上前，打听消息：“小时，那春坊真打了甄可宝啊？她真发了脾气？”
于春坊也回想起那些往事来，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随时就要潸然泪下，一开口又是浓重的哭声：“太晚了。”
“你那口红挺好看的，哪里买的？北城的外贸商店？”程以时又换了个话题，注意力又放到了那根口红上。
于春坊下意识想拒绝。
于春坊蜡黄的脸上带着一种绝望的神情，眉目间又带着一种自嘲的感觉，开口道：“这些年来，我为甄奇民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替他照顾家里的老小，不说是做牛做马也能说是毫无怨言了。可是，我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辞哥，是不是不行！
不。
“……”李乐仪没忍住抖了一下。
“阿嚏！”正在切土豆的蒋彦辞突然打了个喷嚏。
尽管会猜到于春坊可能会做出些反抗，但是离婚这个词一出来，程以时不免还是吃惊了些，诧异地看着对面。www.huanying.me
程以时冲她抛了个眼神：“突然觉得你还挺有意思。”
“舟舟，在哪里呢？来给妈妈抱抱。”程以时边换鞋边喊人。
等到周末，她可得好好嘲笑嘲笑程以时的老男人。
…
蒋行舟咧着嘴巴，仰起圆鼓鼓的脑袋，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白藕似的小手还挥舞着那张卫生纸。
“爸爸笑，跟舟舟很像。”蒋行舟看着他笑，张大了惊讶的小嘴巴。
这不学无术的模样倒是跟他记忆中的某个人有点像，蒋彦辞心道。
“春坊姐，你可别拒绝。”程以时故意说，“你要是不想去，那就是看不起我手艺。”
小家伙难得地享受到了妈妈热情的爱，被亲得小脸通红，还一脸开心。
没想到出了这件事，小程还愿意跟她来往，于春坊又有点泪目了，含着眼泪又点了点头。
这一刻，在无形之中，萦绕在程以时周围的黑雾也无声散开。www.tingran.me
车祸之后，自从知道了那所谓小说中的情节，出于自觉亦或是不自觉，有时候她会生出来一种疑惑，现在的一切都是存在的吗？有时也会反问自己，假如一切像那本书中所写的一样发展，早早死去，那现在做什么还有意义吗？
蒋行舟脑袋一歪，想了想二叔家的姐姐读了书后每天都不能在街上玩的事情，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甜甜地对他爸爸说：”不读书，不读书。”
李乐仪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小镜子和口红，别别扭扭地说：“…以时姐这句话倒是还像句话，那甄可宝天天欺负她嫂子，早该被人收拾了。”
程以时听着她的话，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行吧。”于春坊心里觉得乱糟糟的，但是听她这么说了，也只能暂且压下她的担心。
“也是，也是。”
蒋彦辞被她这么一看，突然产生了一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说：“…土豆切好了。”
赵一梅听到，忍不住说了句：“你这话什么意思，春坊是甄可宝的嫂子，做嫂子的教训一下做错事的小姑子都不行。”
确实，甄家人如何对待于春坊的，整个气象站又有几个人不清楚的。
客厅里正在听收音机的蒋行舟听到喷嚏声，拿了张卫生纸哒哒哒地跑进了厨房，伸手递给他爸：“爸爸，治病！”
于春坊没让自己伤心太久，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后，将昨天晚上甄可宝说的事情跟她说了说。
而此时此刻，于春坊最直白的话，才让程以时恍然明白，这一切都有意义。无论是在知道书中既定的命运后的反抗，还是其他的一切，只要去做，就有意义。
程以时没有说话。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母子相像？蒋彦辞不自觉地勾了勾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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