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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从前,亦或是现在,在封尧眼中,面前女子一直都是属于他的。

    气氛凝重,帝王仿佛下一刻就要迸发洪荒蛮力,恰在这时,玉鸾腹中传出“咕噜”声。

    一言至此,卫太后不顾及封尧在场,直接拉过玉鸾的手,掀开她的衣袖,当着封尧的面,将雪腻无痕的胳膊露出来。

    仿佛是在小心翼翼的求生存。

    *

    “母后!”封尧低喝,那双幽眸神色更冷。

    卫太后目的达成,便甩开了玉鸾的手腕。

    此刻,玉鸾依旧垂首,仿佛卫太后再怎么羞辱她,都不能让她难堪半分。

    玉鸾都懒得答话。

    卫太后是有备而来。

    “岂有此理!”

    “清白”二字不是说出来的。

    封尧见美人吃得利索,看似还想继续,他不知怎的突然又不高兴,竟鬼使神差的使出幼稚之举,伸手将那碟糕点端走,冷笑道:“朕差点忘了,你最是喜欢吃甜,既是如此,那就别吃了!”

    从前的卫氏十分疼爱玉鸾,玉鸾也喜欢黏着卫氏,可此刻,玉鸾分明一脸后怕之色,戒备又提防。

    这一幕被封尧尽数纳入眼底。

    封尧豁然起身,在内殿来回走动,甚是浮躁。

    玉鸾的脸被打歪了些,卫太后冷哼:“哼!楚玉鸾,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皇上面前?当初,你退了婚事,迫不及待挨近老二,还入宫陪过老二一阵子,你当这些事都不复存在了么?!”

    她又饿了。

    封尧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这才收敛神色,对太后应诺:“朕知道了,朕今晚会……去碧落殿。”

    只因她喜欢,所以就不给吃?

    汪裴:“……”

    她的确勾搭过原太子。

    封尧先一步迈入内殿,玉鸾随后跟上。

    御书房陷入了诡谲的安静之中。

    听闻卫冬儿吃了瘪,她就过来敲打玉鸾,是故意给自己的儿子提个醒。

    但卫家出事后,卫太后才认清了太上皇的真面目,又因亲眼目睹无数人落井下石,她在冷宫中已彻底醒悟,经历众叛亲离之后,如今眉目之间带着一股凛冽锐利。

    更是为了让封尧彻底放弃玉鸾。

    他从幼时懵懂起,就知道玉鸾是他的未婚妻,日后要嫁给他。

    嗓音轻轻柔柔,仿佛稍有颤抖,但并不明显。

    可那是为什么……?!

    封尧提出要去碧落殿,便是让她息事宁人。

    封尧看着玉鸾吞咽,像是垂涎三尺,他又呵笑一声:“你立刻去碧落殿,让卫昭仪准备一下今晚的侍寝事宜,不得有任何差池。”

    封尧的嗓音,低低沉沉,从她头顶传来:“还杵在那里做甚?入殿,研墨!”

    玉鸾心头噗通一跳,面上依旧毫无他色,风轻云淡。

    顿了顿,方才还暴怒的新帝突然指着桌案上的糕点:“验毒!”

    封尧看着面前女子,在她潋滟的桃花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楚玉鸾,你说,朕到现在还留着你,到底是为什么?”

    玉鸾糯糯应下:“是,微臣领旨。”

    尝过被人落井下石、众叛亲离的滋味后,卫太后心中已没什么温晴,更不会念及旧情。

    也是故意让玉鸾难堪。

    心中燥郁与憋闷无法宣泄。www.fengchen.me

    她也没必要说。

    长姐的死,是隔在她与封尧之间的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玉鸾老实服从:“是,微臣……领旨。”

    封尧薄唇猛地一抽:“……”

    她知道儿子有执念。

    还不是因为卫家出事之后,封尧差点持剑砍了原太子?

    因为,他也早就看过她……

    卫太后拂袖而去。

    汪裴是个细心的,看见楚司寝抬袖,快速抹了一下眼睛,下一刻就如若没事人一样,凑到龙案旁老老实实研墨去了。

    还管什么君子手段?

    玉鸾一凛,推开了封尧,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一侧,做垂首行礼的姿态。

    这突然的哗啦一声,引得玉鸾与汪裴再抬眼望向帝王。

    她/弓/着身子退下,背影十分消瘦,尤其是迎着光走出去时,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刮了去。

    她敛着眸,叫人看不见她眼底神色。

    彼时,还是卫贵妃的卫氏,是个性情温和绵柔的女子。

    卫太后倒也没有直接让封尧驱赶玉鸾。

    罢了,她总不能还期待什么。

    就在一切看似平静时,封尧忽然挥袖,甩出一本奏折,那奏折从半空划过,尽数展开,半途撕裂了一道口子,足可见他的力道之大。

    走了几个来回,又瞥见了崔才人不久之前送来的食盒,他抬脚,直接踢翻了去,食盒里的糕点滚落一地。

    一旁的汪裴欲言又止,憋了一肚子话不知当不当说。皇上这盘糕点分明就是给楚司寝准备的啊,怎的又不让她吃?

    封尧颔首:“儿臣知道。”

    玉鸾拾起一块糕点,小巧一块,正好一口。

    一旦起了疑心,澄清便变得十分不重要。

    汪裴束手无措,只能急着劝道:“皇、皇上息怒啊。”

    打小就喜欢的人,怎么也不会让给旁人。就算是毁了也不行……

    可她并不知道,玉鸾根本不曾点过守宫砂,楚凌疼爱幼女,侯夫人早逝,无人干涉玉鸾的私事。

    果然,封尧一言至此,卫太后才终于肯罢手,离开之前,蓄意含沙射影,讽刺冷笑:“皇帝,你应当知晓,有些人就是白眼狼,不值得对她好半分。差不多时候,也该弃了!”

    一旁的汪裴很想劝劝这二位,却在这时,一众人从长廊另一头走来,为首之人正是卫太后。

    眼下,就全看新帝几时厌弃她。

    玉鸾眨眨眼,故意反问:“皇上难道不是为了暖床么?”

    封尧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恶魔正在咆哮,唆使他一步步坠入深渊。

    不久之前,御膳房已经送来刚出锅的桂花酥油糕点,甜香气味十分好闻,惹人垂涎。

    “太后娘娘到——”阴柔的嗓音传来。

    这一点,封尧也是知情的。

    “皇帝,你自己也看见了,根本没有守宫砂!哀家的意思,你自当明白!你是皇帝,后宫女子的身份务必干干净净,免得乱了血脉传承!”

    玉鸾怔然,不过,她没有询问任何缘由,直接照做,应下道:“是,皇上。”

    帝王手中的银狼豪笔,如游龙入水,寥寥几笔,便迅速批完一本奏折。

    既是如此,那就留在身边,等到腻了,就直接舍弃。

    他突然很想顺应本心。

    这个念头早就根深蒂固。

    卫太后已经走了过来,挨近玉鸾时,抬手就是一巴掌。

    答案十分明显摆在明面上,还能为什么?

    “她该死!”

    封尧眸色微眯。www.qingwan.me

    破镜不能重圆,枯木亦不能逢春。

    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又酥又糯,正好符合她的口味。

    汪裴:“……”楚司寝饿得真是时候。

    带着薄茧的指尖缓缓摩挲着美人细嫩的下巴,反反复复,直到雪腻肌肤上落下明显红痕。

    这便是卫太后的目的。

    玉鸾:“……”

    玉鸾垂首盯着自己的鞋尖发愣。

    “她就没话对朕说?”

    玉鸾无从解释。

    封尧薄唇轻启,眼底一片阴戾,宛若山雨欲来风满楼,阴阳怪气,道:“老二?嗯?除了老三,你还勾搭过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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