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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阳光下的少年,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眉眼,格外的专注沉稳。

    但是在舒棠准备冒雨跑出去的时候,小怪物还是出现了。

    他总是要想得更多、照顾的更多一点。

    小怪物也无法不管她。

    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浑身上下都在说她笨。小猫发现,长大后的小怪物,五官精致得不可思议,身上还有干净好闻的气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跟在小猫身后的小马仔,因为身高、智商、体力等等方面的优势,在长大一些后,成为了他们中间更加成熟一点、扮演着“哥哥”角色的那一个人。

    就好像从六七岁的那年的绵绵细雨,倏忽就走到了十六七岁。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人鱼熟悉的、极低的体温,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样安心。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发现自己就像是左手喜欢右手那样地喜欢他。

    他撑着那把蓝色的雨伞,沉默地让她拿着伞,背着她步入了大雨当中。

    他让她乖一点,写完了这一张,等到回孤儿院就和她去海边抓鱼吃。

    他想:喜欢谁?

    小时候,他们都希望长大。这样可以变得很厉害,保护他或者她。

    一直到考完试,搞大扫除的时候,舒棠摔伤了膝盖。

    这一周都是很坏的天气。等到到了周末回家的时候,舒棠站在宿舍门口,才发现自己的雨伞被偷了。

    长大后的小怪物很难猜出心思了。

    她恍惚间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她想:六岁那年答应她给她当老婆的承诺,他一定是忘记了。

    少年闷闷的,一声不吭。

    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和从前一样告诉她——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早恋影响学习。小猫悄悄打量少年的表情,发现他看上去云淡风轻。

    “那和你可以么?”

    少年认为她在胡说八道,目的是为了逃避写试卷。

    在风雨当中往前走。

    她看了他一眼,嘀嘀咕咕起来,嘴里说着什么六岁那年,什么答应她了的之类的。

    小怪物捏紧了手心,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少年苍白的唇紧抿,但是表面上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直到前年的暑假,他们俩还经常一个被窝里睡觉呢;她换的牙,还是小怪物亲自丢去大海里的呢。

    少年蹙眉,修长好看的手抓住她的腿,轻松就让她动不了了。他低声让她乖乖把腿放在他的膝盖上,不要乱动。

    彼此熟悉

    她小时候经常觉得小怪物是她的另外半边身子,小怪物的鱼尾就是她的鱼尾。她喜欢小怪物这件事,就像是左手爱上右手一样奇怪。

    但是偶尔,小猫也会在休息的间隙,盯着少年的侧脸发呆。有一天,小猫在他的旁边,若无其事地问:她要是喜欢一个人,想给他写情书表白怎么办?这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试探。小怪物的手一顿。

所当然地全都推到了小怪物的身上。她抱怨他,最近奇奇怪怪的。

    小猫在补课的间隙,突然奇想,问小怪物:牙刷要是爱上了牙杯怎么办?少年回过头来。今年他又高了一点,看上去更加冷峻了。

    但是这件事,小猫总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两个人太熟悉了。

    她着急要去找祝延,因为他们答应了在十分钟后会和。她着急的样子,落在了小怪物的眼中。小怪物远远地看着她,没有走上去。

    她趴在高大的小怪物肩膀上,撑着雨伞。

    她喜欢谁呢?

    他沉默地看着小猫,发出了一声冷哼。

    小怪物蹙眉:是答应她给他当马仔那件事,还是十匹马,还是每周一条鱼?

    到一定程度的人,还会产生爱情么?

    学业繁重,他们大部分时间里都要不停地刷题目,写试卷,高中的生活平凡而乏味,就像是这座城市里的阴天和雨季。

    舒棠的反应很慢,他们一直这样别别扭扭地持续了很久。终于在高二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有点,喜欢自己的小怪物了。

    小猫立马把视线从他的喉结上移开,莫名其妙有点不好意思。她抱怨着他笨手笨脚,缩回来腿、不肯让他涂碘酒。

    于是,她小声地、悄悄问他:

    猫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狂风大作,有点垂头丧气。

    “祝延祝延,你说不可以和别人早恋。”

    他为她留在了陆地上。他们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生命的大部分时间,为什么又要丢掉他呢?他想:坏猫。

    11

    可是等到他们长大了一点点,他们又想要回到小时候,一起窝在孤儿院的小床上,靠着彼此一起看雪花落下。

    就算是她说她有了喜欢的人。

    长大了一点的小怪物就像是一座孤高而沉默的雪山,蓝色的眼睛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六岁那年,他答应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到究竟是哪一件。小猫却嘀咕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她说得越大声,其实是因为自己越心虚。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滑走。

    他穿着蓝色的校服,生涩的喉结已经渐渐突起,身高也开始拔高,有种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气息。

    她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神专注得像是在解一道难题,她嘴上抱怨着,其实不太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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