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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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

    妥妥拉低工作量。

    “明日我一同去开荒。”朱青鸿看看天上月亮，“你忙了一天，下去休息吧。”

    待小野提示融合到100。

    他抬头，有些不好意思说：“这盘肉我能端走，和大家分享吗？”

    “是。”元佑不由看向肩上呆呆的鸟。

    若真能看到那种场景，万死不辞。即便刀山火海，他也甘愿去趟。

    无破损的，有被褥的。

    城主府焕然一新。

    【主人，已放出水源探测器。此方地下水不多，没法维持整座城的饮用需求。如今城中的几口井，井水正在枯竭。结合环境计算，应当是许久没下雨导致的。】

    真的？元佑仔细看，发现连粮库的建筑也已翻新。

    矮桌后放着蒲团，一人一桌。

    大门崭新，一对石狮子圆目威武。

    自始至终他们皆蹲在走廊，没有半点形象。

    这边刚定，元佑过来还碗。

    “城中房屋规划好，谁住哪个屋必须固定。”朱青鸿走到门口，“最近天气不算冷，让他们先忍忍。熬过这段最艰难的时段，以后会好的。劳烦你多走走，安抚人心。”

    栋梁之才啊。

    朱青鸿拍拍元佑的肩：“开荒结束后，将女子和男子分开。男子建设城池，女子织布缝衣。我可不愿见自己治下的子民衣衫褴褛。具体怎么安排，你抽空拟个章程出来。”

    檐角走兽栩栩如生，檐下的铜铃随风摆动。汉白玉台阶，雕凤的柱子。一步一景，令人驻足观望，流连忘返。

    大伙到了，元佑笑眯眯拿出盘子。

    “收容难民和奴隶后，我城人数接近七百。”元佑把记录好的册子递上去，“库里的粮食不多，哪怕一天大家只吃一顿。一个月后粮食也不够。时间太短，粮食收不上来。”

    朱青鸿看看详细记录粮食的册子，种类、重量一目了然。

    “这盘肉是城主赏的。”元佑大气把空盘子递出去，让他们舔汁，“好好做事，城主亏不了你们。城主下令明天开荒，壹号大哥和贰号大哥给我们保驾护航，不用怕妖魔。”

    方又安第一次知道肉是什么滋味。

    【是，主人。别墅和城主府融合，融合进度10，20，30……】

    “开荒是天大的好事。谁敢偷懒我第一个踹死他！我们盯着，偷奸耍滑的赶出去！”

    好歹部下忙碌一天，不给饭吃有点苛刻。四只机械手臂从屋顶垂下，将两菜一汤摆上矮桌。

    元佑惊讶后走过去，看着眼前的饭菜不敢动作。

    书，知识，他很需要。

    廊下的宫灯依旧明亮。

    梦里的景象，粮食富足，国泰民安，万民归心。

    “通过此鸟，无论身在何方你随时可与我通话。”朱青鸿起身，上前扶起元佑，“开荒完成，再调壹号给你当护卫。你好好保重，亲眼看着我实现你梦里的景象。”

    朱青鸿笑看元佑，并不在意他的小算计。对外他估计不会说是自己讨来的恩典，而是城主善心大发。如此良臣，时时想着为主人收拢人心。

    “别急，人人有份。”元佑数一数红烧肉的量，见一人一块不够。

    “元某职责，不敢称辛劳。”元佑朝朱青鸿一拜，“城主思虑长远，非我能及。”

    “对，有肉吃。”所有人认真点头。

    挺会拍马屁。

    能做到如此，想来只有新城主。

    他学识有限，被困一城。

    各处不见一棵枯黄的杂草，只有勃勃生机，美景无双。

    元佑走进主殿，灯火通明，好似没有一丝黑暗。朱青鸿微笑抬手：“过来一起用饭吧。”

    若能学到更多，便能更好辅佐城主。让天崇城尽快富饶起来，让大家再不用挨饿。

    “随你。”朱青鸿摆摆手。妖魔不能吃，她或许得弄点家畜养起来。

    挑好屋子，闻着霉味他们

    有什么东西钻在墙壁、柱子中。

    “城主……”元佑受宠若惊。

    “真的？太好了！”士兵们一个个喜气洋洋。开荒种粮食，有收获就不会再挨饿。

    许多他从来没见识过的景色，假山池水，雕梁画栋。

    难民和奴隶寻找住的地方。天崇城空房很多，他们挑挑拣拣。

    “啪”砸在地上，成了碎片。

    当妖魔不再是威胁，只要辛勤劳动，他们就能活下去。

    他叫人去厨房拿来菜刀，一群人蹲在走廊分肉吃。不管肥的瘦的，分到手一个个含在嘴里，舍不得咽下去。

    妖魔攻城，收容百姓。

    “是。”元佑领命。

    朱青鸿关掉投屏：“以天崇城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派出飞行摄像头探索附近的地图。”

    原来只要肯下功夫，青菜也是美味。元佑就青菜扒饭吃，吃着吃着眼眶湿润，喉头哽咽。

    玉米、红薯、土豆饱腹，相对耐旱。朱青鸿接受建议，定下这三样的种子。

    平复许久情绪，元佑端碗拿起筷子尝青菜。适当的油盐，蒜蓉提味，入口清甜。

    【好的。主人，明日开荒，请选择种子。小野建议种玉米、红薯、土豆。】

    她点点头：“我自有办法。”

    她静静吃饭。

    “下雨吗？”朱青鸿喝柠檬水，“计算天气，看看什么时候适合人工降雨。”

    元佑从粮库出来，呆愣住。

    廊下亮堂。

    元佑欢喜深深一拜，双手护着盘子小心翼翼出去。

    元佑放下心：“还有一件事。城主，奴隶的镣铐是否打开？”

    主殿内。小野投影走廊上的一幕，朱青鸿边吃边看。

    朱青鸿坐在主位上，长案红木所制，边上镂空雕刻牡丹和凤凰。

    她无奈。

    朱青鸿面露满意：“小野，给他一只机械鸟。元军师，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元佑行礼，退下。

    他回家并非马上睡下，而是点亮油灯写章程。得遇明主，必不负所托。

    他双眼一热。

    天色暗下来，廊下的宫灯自动亮起。不似烛火昏黄，十分明亮，与白昼无异。

    这一天对他而言发生很多事。

    “城主。”他眼里的泪落入碗里，“以后人人都能吃上如此美味的菜吗？”

    城主如此说。

    朱青鸿一笑：“当然，更美味的也有。别光吃青菜，肉也要吃掉。不能浪费粮食。”

    朱青鸿含笑，继续吃饭。

    元佑把盘子藏在怀里，神秘兮兮让一个士兵把大家都叫来。士兵领命，转身很快把人叫齐，包括刚入府的方又安。

    那人笑笑，把怀里的碗拿出来。

    元佑跪下，双目满含敬意道：“多谢城主恩典。奴隶从出生便戴镣铐，可能一辈子也取不下来。城主慈悲，允许他们褪去镣铐，成为子民。我替奴隶们感谢城主大恩。”

    “把碗还来，城主的东西想私藏？”元佑朝一个士兵伸手。

    他恭恭敬敬把碗放在桌上，开始禀报粮库里粮食的数量。

    “明明是他自己讨的赏，却把功劳算在我身上。”朱青鸿吃饱放碗，“真有意思。”

    “不浪费，我绝不浪费。”元佑用袖子抹掉眼泪，扒完一碗饭也没动那盘红烧肉。

    重檐歇山式屋顶恢弘大气。

    碧色琉璃瓦，熠熠生辉。

    “不打开怎么干活？”朱青鸿不解。戴镣铐能干多少活？

    他们哪见过如此白璧无瑕的瓷器，百姓多用陶碗。这种好东西，他们一生也用不上一回。

    什么城主府，还不如住自己的别墅。朱青鸿扶额：“小野，与城主府融合。”

    不贪一点功，不图一点利。

    “……”

    士兵们一个个慷慨激昂，对新城主有了另一份敬畏。实力上的畏，饱含希望的尊敬。

    朱青鸿狡黠一笑：“既然你自知见识有限，该多读书。机械鸟有查询资料的功能，储存许多书。闲暇时你多翻阅，增长知识。丰富自己，造福更多人。”

    “对！赶出去！好不容易来个好城主，带我们过好日子。不能让城主寒了心。”

    一只形似麻雀的鸟凭空飞出，落在元佑肩头。它歪歪头，活灵活现，谁能看出是机械。

    残破被修复，格局变化。

    小野分出一团光，光散落四面八方融入建筑。肉眼可见，整个城主府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明天除了值守的人，都给我去种地。”元佑一拍士兵的脑袋，“偷懒就没饭吃。”

    瓦片翻腾，屋檐耸高。

    【是，主人。要盘活整座城，还需固定的水源。是否派出飞行摄像头寻找河流？】

    城主死亡，新城主登位。

    他不确定回粮库，再出来一次。哪怕揉揉眼睛，面前的景象也没改变。

    “肉！”大家双眼放光，一个个口水直流。他们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

    一路咋舌，他一路回主殿。

    好吃到恨不得把舌头也咽下去，哪怕此刻死了也值。

    “眼皮子浅成这样。跟着城主，以后这些好东西少不了。”元佑一本正经，“还有肉吃。”

    附近没有河流的情况下，水的来源无非两种：地下水和降雨。【觅翠阁】种子还没种下去呢，降什么雨。就在她思索之际，一块瓦片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