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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记得，这是当初我在禁宫府库盗走大夏龙雀与舞仙盏时顺手带上的。”闻夫子仍然有闲心说笑：“当时盗走这些星髓，原本是打算交给姜偃取用，可现在嘛骊玉府都没了，这些星髓也派不上用场，不如都交给你。”
“如何？你要参与其中么？”程三五问道。
阿芙拨了拨头发：“我猜应该是长安。”
“我没说让你现在就用，但日后或许用得着。”闻夫子说道。
阿芙却没有心思跟他打机锋：“你是故意的吧？以伱如今能为，真要动手杀人，太极宫内一个活口都留不下，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设下结界。你就是要趁机引来天下高人齐聚长安，肯定另有图谋。”
“他并非是这世间生灵，汉时因两界相近、天门开阖，流火坠陨巴郡地界，化为一人，被拂世锋怀清一脉的族人收留。www.xinhua.me”程三五言道：“此人后来暗中操控了怀清一脉，就在拂世锋内潜伏起来，因为擅长变化形貌，所以长久以来一直窃占他人身份行事，如今叫做孔一方，负责为拂世锋筹措财货。”
“你这具身体不是用大夏太祖的胎元精血塑造而成么？为何要挑起大乱？”阿芙不解。
“长青已经找到破除结界之法，比我预想还要快，我当然要有所动作。”程三五说：“看在过往情分，我也劝你不要牵涉太深。静观其变，你或许会有机会的。”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肯定要走下去。”程三五语气不容置疑：“如果非要问有什么好处，此举能够将拂世锋彻底毁灭。”
但阿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些看不懂如今的程三五了。他既有过往那种恣意行事、毫无忌惮的狂放莽撞，也有布局长远、运筹帷幄的高深莫测；他既有常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也有大凶灾祸的无亲无私、淡漠超然。
程三五却笑道：“世事果真颠倒错乱，身份名位不过是最虚无缥缈的的外物，却偏偏成了决定行事用心的根本。放眼古今，空有身份名位，行事用心有偏之人，何其多哉？”
“这些星髓之前都藏于禁宫府库？”长青问道：“本朝到底从何处搜罗到如此之多的星髓？”
“大部分是前朝府库便积存下来的，而本朝初年拂世锋也送了些许。”
在场另外三人识趣走远，留下程三五与阿芙单独站在天池岸边。
阿芙眉头微皱：“你为何要这么做？拂世锋已经被你重创，普天之下也不再有人能够阻拦你。”
“这么多星髓？都送给我？”
秦望舒微微变色，阿芙苦笑摇头：“随他去吧，我们只要暗中留意局面变化就好。”
闻夫子发笑道：“天地万物本就是供人取用的，哪有什么珍不珍的？再好的东西，也要在人手当中发挥效用，否则就是一堆土石瓦砾，白白浪费。”
“那你不便与我同行了。”程三五向赤阳和安屈提招手示意，然后轻轻拂袖，撕开一道虚空罅隙。
程三五抬眼眺望，目光仿佛照向远方，片刻后开口说：“倒是长进不少，可惜被闻夫子教坏了。”
阿芙沉默不语，她曾两度遭孔一方重创，对拂世锋自然没有半点好感，如今细想过后也明白了，拂世锋本身，也不再是为根除饕餮之祸而延续。如果没有闻夫子那些人，搞不好会堕落得更快。
“当然重要。”阿芙抬手按上腰后短刀：“你的身份决定了你行事用心。”
长青如何不知？当即点头：“当年正是前辈布下皇极天光阵，汇集天下三教高人，以太祖皇帝为阵枢，一举斩落突勒神鸦。”
阿芙哑然失笑，她很清楚自己的变化，先前闭关数月，身心不断经历洗炼，澄清汰浊，由内而外焕发生机，不复为血族一员。
程三五笑了一声：“他或许会上钩，但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这区区一个天外异类。”
“你觉得我应该偏袒大夏，好让江山社稷恒久不变？”程三五冷笑道：“这也未免太贪心了，比饕餮还要贪心无数倍！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恒久不变才是灭亡之途。”
长青稍加思量，没有隐瞒，以指轻点手镯，呼唤道：“妙羽上仙，可否现身一见
“我好像没必要跟你说明吧？”程三五扬眉一笑。
“这场大乱本就蓄势已久，我不过是顺势挑破罢了。”程三五说。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引出我那个幕后强敌？”阿芙问道。
“你似乎挺了解他？”阿芙好奇问道。
“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阿芙质问道。
阿芙自己见惯朝代更迭、人世变迁，自然没有这种想法：“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坐视大夏覆灭，比如长青那个小娃娃，他肯定是要有所作为的，搞不好会把性命搭进去。即便如此，你也无所谓？”
阿芙单手叉腰，十分干脆地回答说：“不，我对此毫无兴趣。以我如今境界，并不愿意干涉俗事，唯一值得我关心的，只有除掉孔一方这个大患。”
阿芙也笑了：“不如看在你我过往情分上，跟我说说？”
“昭真当时便是一手大夏龙雀、一手星髓，方有如斯神威。”闻夫子说。
“光是如此，断然不能成事。”程三五说：“消灭了饕餮，仰仗太一令与太一龙池的拂世锋，不论是何人主导领袖，必定会成为新的饕餮，倘若如此，恐永无宁日，我必然要斩断祸根。”
“我早就知道了。”阿芙没好气地说：“你这话兴许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
“啊？这不太妥当吧？”长青微微摇头：“太祖遗珍，我不好随便乱碰。”
程三五却笑道：“我说过，我根本不在意这等鼠辈，我更关心世人会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大乱。”
“还是忍不住在我面前卖弄，男人啊”
“类似佛门的神足通，或者是道门的缩地法，往来十方、穿行挪移，无所拘束。”阿芙埋怨一句：“有这么大的本事，却不肯带我一段。”
“你觉得，这是在骗人？”程三五神色严肃起来：“唯独这句话，我是认真的，劝你不要不当一回事，也去警告那些轻视此事的家伙。”
“我是谁，很重要么？”程三五负手问道。www.bilian.me
“你真要这么做？”阿芙追问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天外异类？”
“在江南之时，孔一方曾与饕餮见过一面，打算联手破除九龙封禁，从而打通联系宇外诸天的门户。”程三五说道：“我虽然看不起此等鼠辈，但他的计划也确实启发了我。”
“我要打破九龙封禁之局，让这片天地重返洪荒。”程三五回答说。
长安皇城，某处官署之中，闻夫子将星髓交给长青。
“孔一方”阿芙细声沉吟。
闻夫子看到那只手镯，微笑示意道：“以前没见你戴这个东西，我虽然眼力不如过往，但多少能看出此镯灵光隐隐。”
“他这回去哪里了？”秦望舒问。
闻夫子指着其中最大的一枚星髓，约莫梅子大小，中间有一小孔，以五色丝线穿过，表面没有明显棱角，仿佛是被人握在手心摩挲把玩了许久，浮现油亮光泽：“这一枚就是大夏太祖所持，当年突勒逼近长安的旧事，你可知晓？”
“我来助你对付孔一方。”阿芙认真说。
尽管她还是会偶尔戏耍逗弄他人，但看待世间生灵的目光也有了巨大转变，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虐害凡人。这并非是出于庸俗的善心，而是了然自己身在尘世，与众生相处之道。
第332章星降成髓
长青闻言，不由得露出神往之色，闻夫子端起那枚星髓递给他：“戴上。”
“他的产业多在巴蜀，我先前去看了一眼，人已不在。”程三五言道：“我知道他当时也在暗中旁观衡山一战，他舍弃巴蜀产业，显然就是担心我会直接找他。”
毫无疑问，如今的阿芙已经超脱于自己的族类出身，未来境界更进一步，做个逍遥化外的散仙也不在话下。
程三五并未反驳：“你要这么说，也无不可。”
长青无奈，只得将这枚星髓套在另一侧手腕上，不跟妙羽所化手镯扞格。
“不不不！”长青连连摆手：“破除黑幕结界用不上星髓，一应法物，内侍省都帮忙筹措妥善了。”
“大乱？”阿芙转念便明白了：“有人要造反？”
阿芙脸上哭笑不得，秦望舒匆匆赶来，不禁问道：“方才那是怎么回事？程三五是施展了什么法术吗？”
“我明白了。”阿芙言道：“你就是故意挑起翻天覆地的大乱，迫使人世间来一场澄汰。”
程三五与阿芙对视良久，他的眼神深邃如渊，沉默过后方才言道：“你突破先天境界之后，变得更像人了。换做是过往，你不会说这番话，兴许还会与我一同，拿世间凡人取乐。”
长青看着面前整整一匣星髓，莹莹点点的璀璨星光虽不强烈，却差点晃花了他的双眼。
“我听说闻夫子已经沦为废人了。”阿芙坦白道：“连他那样的高手都败在你手上，拂世锋早已形同覆灭。”
&a;t;divtentadv&a;gt;“你要干什么？”阿芙上前半步。
“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阿芙说这话时，扫了赤阳与安屈提一眼。
说完这话，程三五遁入虚空罅隙之中，赤阳和抱着方尖石柱的安屈提也匆匆跑进，随后罅隙弥合，一切恢复如常。
“你说是要毁灭拂世锋，但在我看来，反倒是在维护拂世锋。”阿芙轻轻叹气：“你只是容不得他腐朽糜烂，干脆给它办一场体面且盛大的葬礼。”
“你可以说我是另有图谋，也可以说我是一时兴起。”程三五单手微抬，五指翻动间，竟有一条细如小蛇的黑龙在指间盘绕飞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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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要参与其中么？”程三五问道。
阿芙拨了拨头发：“我猜应该是长安。”
“我没说让你现在就用，但日后或许用得着。”闻夫子说道。
阿芙却没有心思跟他打机锋：“你是故意的吧？以伱如今能为，真要动手杀人，太极宫内一个活口都留不下，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设下结界。你就是要趁机引来天下高人齐聚长安，肯定另有图谋。”
“他并非是这世间生灵，汉时因两界相近、天门开阖，流火坠陨巴郡地界，化为一人，被拂世锋怀清一脉的族人收留。www.xinhua.me”程三五言道：“此人后来暗中操控了怀清一脉，就在拂世锋内潜伏起来，因为擅长变化形貌，所以长久以来一直窃占他人身份行事，如今叫做孔一方，负责为拂世锋筹措财货。”
“你这具身体不是用大夏太祖的胎元精血塑造而成么？为何要挑起大乱？”阿芙不解。
“长青已经找到破除结界之法，比我预想还要快，我当然要有所动作。”程三五说：“看在过往情分，我也劝你不要牵涉太深。静观其变，你或许会有机会的。”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肯定要走下去。”程三五语气不容置疑：“如果非要问有什么好处，此举能够将拂世锋彻底毁灭。”
但阿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些看不懂如今的程三五了。他既有过往那种恣意行事、毫无忌惮的狂放莽撞，也有布局长远、运筹帷幄的高深莫测；他既有常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也有大凶灾祸的无亲无私、淡漠超然。
程三五却笑道：“世事果真颠倒错乱，身份名位不过是最虚无缥缈的的外物，却偏偏成了决定行事用心的根本。放眼古今，空有身份名位，行事用心有偏之人，何其多哉？”
“这些星髓之前都藏于禁宫府库？”长青问道：“本朝到底从何处搜罗到如此之多的星髓？”
“大部分是前朝府库便积存下来的，而本朝初年拂世锋也送了些许。”
在场另外三人识趣走远，留下程三五与阿芙单独站在天池岸边。
阿芙眉头微皱：“你为何要这么做？拂世锋已经被你重创，普天之下也不再有人能够阻拦你。”
“这么多星髓？都送给我？”
秦望舒微微变色，阿芙苦笑摇头：“随他去吧，我们只要暗中留意局面变化就好。”
闻夫子发笑道：“天地万物本就是供人取用的，哪有什么珍不珍的？再好的东西，也要在人手当中发挥效用，否则就是一堆土石瓦砾，白白浪费。”
“那你不便与我同行了。”程三五向赤阳和安屈提招手示意，然后轻轻拂袖，撕开一道虚空罅隙。
程三五抬眼眺望，目光仿佛照向远方，片刻后开口说：“倒是长进不少，可惜被闻夫子教坏了。”
阿芙沉默不语，她曾两度遭孔一方重创，对拂世锋自然没有半点好感，如今细想过后也明白了，拂世锋本身，也不再是为根除饕餮之祸而延续。如果没有闻夫子那些人，搞不好会堕落得更快。
“当然重要。”阿芙抬手按上腰后短刀：“你的身份决定了你行事用心。”
长青如何不知？当即点头：“当年正是前辈布下皇极天光阵，汇集天下三教高人，以太祖皇帝为阵枢，一举斩落突勒神鸦。”
阿芙哑然失笑，她很清楚自己的变化，先前闭关数月，身心不断经历洗炼，澄清汰浊，由内而外焕发生机，不复为血族一员。
程三五笑了一声：“他或许会上钩，但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这区区一个天外异类。”
“你觉得我应该偏袒大夏，好让江山社稷恒久不变？”程三五冷笑道：“这也未免太贪心了，比饕餮还要贪心无数倍！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恒久不变才是灭亡之途。”
长青稍加思量，没有隐瞒，以指轻点手镯，呼唤道：“妙羽上仙，可否现身一见
“我好像没必要跟你说明吧？”程三五扬眉一笑。
“这场大乱本就蓄势已久，我不过是顺势挑破罢了。”程三五说。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引出我那个幕后强敌？”阿芙问道。
“你似乎挺了解他？”阿芙好奇问道。
“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阿芙质问道。
阿芙自己见惯朝代更迭、人世变迁，自然没有这种想法：“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坐视大夏覆灭，比如长青那个小娃娃，他肯定是要有所作为的，搞不好会把性命搭进去。即便如此，你也无所谓？”
阿芙单手叉腰，十分干脆地回答说：“不，我对此毫无兴趣。以我如今境界，并不愿意干涉俗事，唯一值得我关心的，只有除掉孔一方这个大患。”
阿芙也笑了：“不如看在你我过往情分上，跟我说说？”
“昭真当时便是一手大夏龙雀、一手星髓，方有如斯神威。”闻夫子说。
“光是如此，断然不能成事。”程三五说：“消灭了饕餮，仰仗太一令与太一龙池的拂世锋，不论是何人主导领袖，必定会成为新的饕餮，倘若如此，恐永无宁日，我必然要斩断祸根。”
“我早就知道了。”阿芙没好气地说：“你这话兴许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
“啊？这不太妥当吧？”长青微微摇头：“太祖遗珍，我不好随便乱碰。”
程三五却笑道：“我说过，我根本不在意这等鼠辈，我更关心世人会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大乱。”
“还是忍不住在我面前卖弄，男人啊”
“类似佛门的神足通，或者是道门的缩地法，往来十方、穿行挪移，无所拘束。”阿芙埋怨一句：“有这么大的本事，却不肯带我一段。”
“你觉得，这是在骗人？”程三五神色严肃起来：“唯独这句话，我是认真的，劝你不要不当一回事，也去警告那些轻视此事的家伙。”
“我是谁，很重要么？”程三五负手问道。www.bilian.me
“你真要这么做？”阿芙追问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天外异类？”
“在江南之时，孔一方曾与饕餮见过一面，打算联手破除九龙封禁，从而打通联系宇外诸天的门户。”程三五说道：“我虽然看不起此等鼠辈，但他的计划也确实启发了我。”
“我要打破九龙封禁之局，让这片天地重返洪荒。”程三五回答说。
长安皇城，某处官署之中，闻夫子将星髓交给长青。
“孔一方”阿芙细声沉吟。
闻夫子看到那只手镯，微笑示意道：“以前没见你戴这个东西，我虽然眼力不如过往，但多少能看出此镯灵光隐隐。”
“他这回去哪里了？”秦望舒问。
闻夫子指着其中最大的一枚星髓，约莫梅子大小，中间有一小孔，以五色丝线穿过，表面没有明显棱角，仿佛是被人握在手心摩挲把玩了许久，浮现油亮光泽：“这一枚就是大夏太祖所持，当年突勒逼近长安的旧事，你可知晓？”
“我来助你对付孔一方。”阿芙认真说。
尽管她还是会偶尔戏耍逗弄他人，但看待世间生灵的目光也有了巨大转变，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虐害凡人。这并非是出于庸俗的善心，而是了然自己身在尘世，与众生相处之道。
第332章星降成髓
长青闻言，不由得露出神往之色，闻夫子端起那枚星髓递给他：“戴上。”
“他的产业多在巴蜀，我先前去看了一眼，人已不在。”程三五言道：“我知道他当时也在暗中旁观衡山一战，他舍弃巴蜀产业，显然就是担心我会直接找他。”
毫无疑问，如今的阿芙已经超脱于自己的族类出身，未来境界更进一步，做个逍遥化外的散仙也不在话下。
程三五并未反驳：“你要这么说，也无不可。”
长青无奈，只得将这枚星髓套在另一侧手腕上，不跟妙羽所化手镯扞格。
“不不不！”长青连连摆手：“破除黑幕结界用不上星髓，一应法物，内侍省都帮忙筹措妥善了。”
“大乱？”阿芙转念便明白了：“有人要造反？”
阿芙脸上哭笑不得，秦望舒匆匆赶来，不禁问道：“方才那是怎么回事？程三五是施展了什么法术吗？”
“我明白了。”阿芙言道：“你就是故意挑起翻天覆地的大乱，迫使人世间来一场澄汰。”
程三五与阿芙对视良久，他的眼神深邃如渊，沉默过后方才言道：“你突破先天境界之后，变得更像人了。换做是过往，你不会说这番话，兴许还会与我一同，拿世间凡人取乐。”
长青看着面前整整一匣星髓，莹莹点点的璀璨星光虽不强烈，却差点晃花了他的双眼。
“我听说闻夫子已经沦为废人了。”阿芙坦白道：“连他那样的高手都败在你手上，拂世锋早已形同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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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阿芙说这话时，扫了赤阳与安屈提一眼。
说完这话，程三五遁入虚空罅隙之中，赤阳和抱着方尖石柱的安屈提也匆匆跑进，随后罅隙弥合，一切恢复如常。
“你说是要毁灭拂世锋，但在我看来，反倒是在维护拂世锋。”阿芙轻轻叹气：“你只是容不得他腐朽糜烂，干脆给它办一场体面且盛大的葬礼。”
“你可以说我是另有图谋，也可以说我是一时兴起。”程三五单手微抬，五指翻动间，竟有一条细如小蛇的黑龙在指间盘绕飞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