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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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不可再次这般情绪激动了。”

    衮代微微颔首，说道：“是以每个人的生存都是天神先行制定好的路线么？”

    “格格忧思过重，心血暗耗出现了心悸。”

    “你别急，女儿，你别急，哥哥们都没事儿的，哪里不光是有你大哥，五个哥哥都在呢，没事儿的。”

    战前切忌晦气的话，可瞧着眼前女儿这副崩溃的神色，莽色督珠乎硬是没能说出斥责的话来。

    “好啦，好啦，女儿，此时正是关键时候，你呀，自幼学医，自然是医者仁心，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病，你的哥哥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为家族战斗，若是有了万一，那也是他们的命数。”

    衮代担忧哥哥们，可她想到了方才阿玛说的“命数”，难不成正是因为她的提醒和干预，才导致战事提前了么？！

    “阿玛，你快劝劝哥哥！”

    刚恢复，自己的父亲竟走到了门口，看也不看威准，直直的朝着女儿走去。

    “或许，灵是一种指引，这种指引的结果，就是命数。”

    她心中压着，此刻看着年老的萨满，不由的就像是叩问天神一般，问道：“萨满大人，您如何看待命数一词呢？”

    “阿玛你别担心，我自己就是大夫，今日并非有什么大事情，只是身子尚未恢复血气，情绪激动了些导致的罢了。”

    原本是安慰的话，却不曾想那原本坐在摇摇椅上的女儿竟更是伤心，她猛地起身，拉住了父亲的手，说道：“父亲，父亲，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我梦见我的哥哥们都在战争之中出了意外。”

    衮代知道自己其实说什么都是枉然，当初如此，现在当然也是如此。

    她富察衮代岂是被吓了一次，就退缩之人？

    “不，但万物万事都有灵，每个人的一生，或许是制定好了的，但是每个人的喜怒哀乐却是很真实的，是自己的选择。”

    父亲年迈，但那穿着的衣袍勾勒的草原上象征长寿图案的衣袍的身子看着却依旧是那样坚实。

    .....

    衮代失去力气的躺在摇摇椅上，那方才不受控制盈满了眼眶的泪水却将眼眸包裹住，最后摇摇欲坠，骤然滑落至脸颊，最后消散在大氅之中。

    ！！！！！！！

    “命数。”

    “对啊，你的命数就是在家族的庇佑下好好享受生活，你身子因为上一次的病拖累的严重，现如今可得好好养着，阿玛我已经去请萨满了,让萨满给你好好看看，这一次必须的养好身子。”

    “...........”

    这一次，她就以命相搏，和天争人命！

    衮代披上大氅，亲自将萨满送到了门口。

    又？

    萨满没耽搁多久，给她开了些安神的药，就离开了。

    萨满并未问她为何要这般问，只是略思索了一会儿，便开口说道：“万物有灵，草原上发生的福祸，都是天神意有所指。”

    慢慢的，慢慢的，她的心脏开始有节奏的跳动，呼吸也慢慢的恢复了。

    直到院子里再一次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然又是一个深夜。

是知晓这是晕厥过去的前兆，千般万般的身子骨不该在这个时候不争气，衮代伸手猛地捏住了摇摇椅上的手柄，开始努力的强行的数数，并让自己的呼吸跟着数数的节奏走。

    此刻，屋子里只有萨满和衮代，侍女们则在屋子里有条不紊的做事情，莽色督珠乎方才被人唤走，说是有事情汇报。

    当初她和大哥说干了嘴巴，还以为有些作用，没想到，不知是什么缘故，和明朝廷的冲突不光没有阻止，甚至提前了一年。

    父女两人进了屋子，原本威准也要跟着，但男人在走之前冷淡的看了一眼他，那神色竟是令他丝毫不敢动弹。

    衮代转身，瞧着满院子和感染风寒那夜几乎一模一样的月光，原封不动的洒落在院子里，依旧将那上次站立的位置笼罩住。

    “嗯。”

    但言出于口，定是会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门口原本来送补品的威准的一个下属神色微微变动，和另一个下属相互对视一眼。

    衮代忽地迈步，快速的进了屋内。

    可不知为何，衮代就是觉得似乎是有些不同。

    “收好行囊，我要去古勒城一趟。”

    “你比我更懂医术，自然是明白情绪非但影响健康，严重时更有可能危及生命!”

    “主子，咱们快些进去吧，小心又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