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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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德司右手握拳抵在胸口，“感谢您的赞美，纳德司竭诚为您服务，给您一个完美的家。”

    徐牧吃完今天的第一餐，没闲着，直接出门，临走时，他对纳德司说：“除了列表里的，家里还有什么缺的吗？”

    柏念也往光屏输入几个数字，“滴”一声，机器开始运作。

    这个世界科技发达，机器人普及率99%，但并不意味着劳动力便宜，活的牛马消失，由不需要休息的死物代替，其目的是为资本家节约成本，创造更多的利益，不代表资本家不想赚更多的钱。

    纳德司躬身，“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已经为您准备好午餐，请。”

    对方好像还是学生，晚上要学习什么的。

    ——嗯，善良的孩子。

    他往下滑了几页，都没有成年兔子的爬架、草架、笼子、脚垫等等物品卖。

    “白桦菜好了，下一个是……胡椒。”

    其实今天不打招呼就离开，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徐牧随便挑了一种胡椒，奔赴下一样物品的购入。

    回到家，徐牧将储物舱交给纳德司。

    高端的机器人服务需要更为高昂的费用，反而是人的劳动力更为廉价。www.biyun.me

    虽然有点过于热情，令人招架不住。

    烨烨手里的机械恐龙咿呀地闪着灯光，电量逐渐告罄。

    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光屏，为即将入职的新公司做准备。

    纳德司黑色的眼珠发出一道红色的光束，扫描储物舱，几秒后，他说：“主人，完全正确。”

    “爸爸……”烨烨笨拙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柏念也。

    人真的很好啊，柏念也感慨。

    ……

    柏念也很幸运。www.meilun.me

    “爸爸……它动了。”烨烨用小胳膊去撞柏念也的腿，张大嘴巴，“啊啊”叫了几声。

    咦？是卖动物饲养套装的？

    房间的悬浮灯暗下，调整成适合睡眠的亮度，墙壁雕刻的花纹变得模糊。

    徐牧抽了抽嘴角，“确实确定。”

    柏念也倾身在烨烨额头落下一吻，“晚安，有个好梦。”

    徐牧撇嘴，“机器人不懂热饭的美味。”

    “电子小票传到您的光脑，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纳德司漆黑的眼珠转动，“应该是中午好，我的主人。”

    密密麻麻地出现各种动物的图片，他随便翻了一下，又在搜索栏加了“兔”字。

    烨烨摇头，“不……反……”

    “请问需要小型储物舱吗？还是您自备了？”

    柏念也慢慢想着，思绪飘远，脑海又一次浮现青年紧紧抱住自己的场景。

    纳德司说：“您昨晚回来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柏念也转过另一边的脸，“这样？”

    “只有婴幼时期的装备卖吗？”徐牧疑惑。

    柏念也默默蜷缩起身子，果然，拟态不受控真的太糟糕了。

    “嗯。”

    太奇怪了……

    徐牧：“……”扎心了

    “好。”徐牧颌首，将储物舱拿走，走向出门通道。

    烨烨仰头，努力伸手去够柏念也的脸，“爸爸，摸。”

    徐牧打哈欠，“等等就来，我先去洗漱。”

    纳德司问：“您是要下厨吗？”

    但对徐牧来说，纯粹是这样购物比较省钱。

    他打了个哈欠，肉肉的脸颊白里透红，“爸爸……困。”

    柏念也将脸凑过去，“这样吗？”

    柏念也稍稍思索，额头抵住烨烨的小手，耐心地问：“是不是这样啊？”

    “您确定？”

    哒哒——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徐牧回神，赶紧刷光脑付钱。

    烨烨伸手虚虚抓了一把，笑着说：“呜——有彩灯。”

    他吃饭偏酸辣口，喜欢甜食，奈何纳德司谨遵科学配比，从来不肯多下辣椒，甜食也限制份量。

    徐牧离开后，后面站着的人走上前。

    柏念也洗完澡，陪烨烨在床边玩了一会儿。

    柏念也不确定地想，高高瘦瘦的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过去，仿佛是错觉一般。

    商超的白炽灯明亮，地板光滑，锃光瓦亮，仿佛能清晰地倒映人影。

    当柏念也躺在枕头上，准备入睡时，脑海里蓦然闪过青年的面容。

    ——他就想喝口酸辣汤怎么了！！！

    “更适合婴幼儿的整套喂养装备……”他喃喃念道。

    徐牧好奇心起，在购物板输入关键词。

    徐牧“哦”了声，走向厨房。

    柏念也低头，柔声说：“好的，我看见了。”

    等事情弄得差不多了，他也准备睡觉。

    他从青年的阳台跳到自己家的阳台时，他的拟态就可以变回去了。

    烨烨展露笑容，“对……爸爸好。”

    “走，带烨烨洗澡，好吗？”

    “早上好，纳德司。”

    “您的账单号7979哦！请支付。”

    “好的。”

    “好吧，您的口味真特别，明明觉得难吃还是坚持不懈。”

    “好的，麻烦您放到指定位置~”

    他得多跑几次医院，希望磁波治疗有所作用。

    柏念也唇色微白，但还是摸了摸他的头顶，温声说：“怎么了？烨烨，自己在家乖不乖啊？”

    徐牧：“……”没想到吧，小机器人，你主人换魂了。

    -

    “没有一个家不缺东西，这取决于当家人的钱包。”纳德司委婉地说，“您现在有更值得投资的地方。”

    徐牧做得很快，几种蔬菜洗好、切好就一股脑儿地扔进锅里，然后加水，调配酱料，盖盖子，时间一到，倒入汤碗。

    线上购物是一对一的精准服务，高智能机器人全程陪伴，并配出全息模拟场景，身临其境。

    柏念也失笑。

    柏念也摸了摸烨烨的头。

    纳德司发出机械的笑声。

    徐牧说：“我带了。”

    徐牧幽幽地说：“我知道，我忘记去商超采购了，我今天会去的。”

    徐牧心想：还不是你做的饭太“标准”了？

    纳德司说：“好吧，祝您以后有钱了，能吃到美味的热饭。”

    是烨烨。

    “下一位~”

    -

    柏念也微笑，“好，我知道烨烨是个乖孩子。”

    “它叫米烈。”烨烨小声反驳。

    烨烨埋在柏念也脖颈，软软地应了声好。

    纳德司评价道：“从不吃东西到美食鉴赏家，您的跨度真大。”

    “您这和吃泡饭有什么区别？”纳德司感慨，“不如买营养液搭配触感仪，欺骗自己的味觉，还健康。”

    柏念也手脚有点脱力，小腿的伤口隐隐作痛，靠在冰凉的栏杆上休息几分钟，才逐渐缓过来。

    “不是，我要煮蔬菜汤。”

    徐牧心虚，撇开视线，“慢慢来嘛。”

    柏念也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内。

    柏念也失笑，“好，烨烨把好朋友米烈交到我手上好不好？”

    刚才……是他吧。

    吃完饭后，徐牧按部就班地学习

    徐牧低头合计，拿了哪样就在列表上勾掉。

    “嗯，给爸爸。”烨烨闭上眼，小声嘟囔，“晚安……”

    他恢复了点力气，将烨烨抱起来。

    他目光投向青年离开的方向，嘴唇微抿。

    不过……青年可能见自己受伤，所以才表现得比较激动。

    “不、反……过来。”

    线下购物的优点突出，能够帮助消费者清楚地了解每一件物品的形色味。

    徐牧一出门，就看见纳德司恭恭敬敬地站在房间门口。

    自动购物商超中心

    他慢悠悠地晃荡，大概十分钟后，东西基本买齐，准备付完钱回家。

    一瞬间，他睡意全无，难以言喻地羞耻感袭上心头。

    “……”好瘆人。

    忽然，徐牧驻足在某个光屏板的广告。

    “老天，这胡椒的品类也太多了吧。”徐牧咋舌，几百种胡椒样品分门别类地陈列在展示台。

    “欢迎光临，请出示购物单号~”

    等身体好点的后，他亲自上门感谢……

    说到这个，徐牧抱怨，“哎，有钱也未必好吃吧，半个月前，那顿高级料理餐厅的外卖也很难吃。”

    “您不是说不睡倒觉了吗？”

    他需要看哪一款样品，就可以看哪一款。选中了，在购物板直接按确认，到时统一结账。

    他恭维道：“高级餐厅不如你，纳德司。”

    ——他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了。

    随着历史的推演，兽人们进化的文明程度越高，拟态所保留的动物习性越少，彼此的接触也更加谨慎。不同于人形时交往的界限不明确，需要一定时间的摸索。当你愿意展现出拟态的模样，往往是一种亲密的表现。

    “你对对有没问题。”

    早上进电梯的时候，青年扶了自己一把。

    非常简单，最关键的一步只有调酱料。

    烨烨重重地点头，“乖……和卡朵玩……”

    柏念也轻抚他的额头，“那就睡觉吧，来，把恐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