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筝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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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瓷耐心的等着。
只是郑氏意外救了那童生的母亲，才有了这一门高攀的亲事。
于是她翻了翻原主的荷包，最终找出来几颗带着微红的青枣。
小声招呼着，让芸娘出来玩。
江瓷不知她的身份，却也看出了她的惶恐不安，她低垂着眉眼问道，“你未来婆母好相处吗？”
“那童生曾经也是官家少爷，祖父病逝前是七品官，眼下他父亲在衙门当捕快。一家子嚼用肯定是够的，比咱们庄稼人体面。”
月娘亲娘不疼，亲爹不爱，祖母不慈，祖父偏心。
芸娘看到江瓷，脸上很高兴，却没有立马出来，扭头进了左厢房，那是她的闺房。
“我娘在家呢，婶子现在过去就行。”
“王婶也太过分了，大鸣哥和二鸣哥明明在家，什么苦力活都让你干。亲娘跟后娘似的，也不嫌弃村里人说嘴……”
“谢谢芸娘帮我提水，我请你吃枣。”
婆母陈氏看了芸娘一眼，眸子是一模一样的担忧，不过谁也没对芸娘多说什么。
江瓷看着芸娘母女归家，站在墙外听着不甚清晰的说话声。
“我娘就是跟姨母大吵一架，晚上气的睡不着，晚上吹风才得了风寒。我姨母还一直说风凉话。”
芸娘容貌佳，性子好，在十里八村都有美名，媒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她红着眼眶，贝齿轻咬着桃花似的唇瓣，满脸的委屈和气愤。
郑氏心疼的看着女儿的笑颜，强撑着表情，“嗯，等会儿就该用晚食了，别玩太久了。”
“哎，真想让你跟我一起出嫁，咱们以后当妯娌。可惜了，那家是独生子。”
两人停下歇歇脚，俩人坐在桃树下说着知心话，当然，基本上都是芸娘在说。
没少被村里那些长舌妇和嫉妒她的姑娘说嘴。
都说月娘心思不轨，扒着芸娘就是为了扒拉好处。
“我姨母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的那门婚事，说祖母偏心我，有好事不知道想着家里的姐妹，我表姐……”
江瓷莫名有些焦躁。
江瓷拿小石头往前掷了一下，吸引她的注意力。
“唉，也是不可理喻，非逼着我退亲。说我不识字，哪里配当秀才娘子。”
思及她此前提到的那门亲事，她心里有几分了然了。
“芸娘，这么多天不见，我很想你。”
郑氏的婆婆和小姑子在堂屋说话。
她是村正家唯一的孙女，生母郑氏是屠夫之女，当初是十里八村的美人儿。
江瓷神色略有些诧异道，“你现在不愿意嫁过去当秀才娘子了吗？”
芸娘提着水桶，非要帮她送到家门口，江瓷不认识路，也就顺了她的意。
郑氏不在，许是在榻上养病。
“哎，婶子谢谢芸娘了。”
江瓷和芸娘坐在她们惯常玩耍的那棵桃树底下。
“能啊。”
芸娘眸子里有着一丝羡慕和敬畏，语气略有些迟疑，
就在此时，路那头走过来一个端着木盆的中年女人。
一个头裹着褐色方巾的大婶擦了擦手，凑到芸娘身边赔着笑脸问道，“芸娘，你娘在家不，婶子有点事儿想过去问问。”
江瓷默不作声，暗暗观察着。
芸娘用手指搅着手帕，踌躇的一阵，有些犹豫的看着月娘，不答反问道，“你说，一个人的心里能喜欢两个人吗？”
不过这一切都被芸娘卷着袖子骂了回去。
芸娘眸子里有些自己都不理解的迷茫和惶恐。
瞧见月娘和芸娘排排坐在树下，她招呼道，“芸娘，你娘喊你回家，许是有事要找你，快些回去吧。”
“是不是我不够好，配不上秀才公？”
渣男不都是这样，嘴里都是好姐姐，好妹妹，实际上最爱的只有自己。
“月娘，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该知足的，可我心里却有点不安……”
说着，她就把袖子绑了起来，帮着江瓷提水。www.yeying.me
芸娘似乎在发呆，听到江瓷的声音，她猛的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第二天芸娘也没来。
芸娘依旧是村里最受欢迎的姑娘，而月娘还是透明人一样的姑娘。
这几日她也听了不少村民议论，了解了芸娘的身份。
“祖母偏心姨母家表姐，给我好一番没脸，平白受冤枉气。”
这里的时间流速很快，转眼五天过去，而芸娘迟迟未归。
村子里大家照常生活，只是这些村民少了在芸娘跟前的灵动自如，随着时间的流逝，村民越来越像普通的npc了。
芸娘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我也很想你，我这次跟着我娘回我外祖母家里。”
夫妻和美，婆母慈爱，唯一有缺憾的大概就是陈氏嫁过来那么多年，只得了芸娘一个女儿。
“祖母，娘，我出去转转，过会儿回来。”
但这明显不是她这个局外人能控制的。
本来一开始，郑氏和婆母的打算是给芸娘招赘，延续程家血脉。
芸娘小脸微红，声音也有几分羞涩。
她垫着脚丫子，多少能看到一点院子里的情形。
江瓷按照原主的日常习惯，出门打水，捡柴，路过芸娘家，就站门口问一句。
是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了。
“我娘觉得亲事是我的，坚决不退让，跟祖母和姨母不欢而散。”
“谢谢张婶，我这就回去了。”
不多时，芸娘用旧手帕包着一个油纸包，塞到袖子里，才出去跟郑氏打了招呼。
她不觉得芸娘这种单纯的姑娘如果
亏得江瓷身高有一米七七，古代的房以墙高也没那么离谱。
“如果不出意外，过两天那边就该过来下小定了。等我年后出嫁，可就没人帮你提水了。”
“谁知正好我姨母也带着我两个表哥表姐回去住，搞的外祖母家里乱糟糟的，讨厌死了。”
“家里那么多张嘴，就指着你一个省出来口粮，八辈子也发不家。”
下午芸娘没来找她。
芸娘甩下一句，“你等等我。”
翻出来包里的零食递给芸娘，可是她好似看不到。
芸娘的祖母说，芸娘跟着亲娘郑氏回娘家了。
村里人瞧见她们如此模样，皆关心的上前询问，被郑氏一句偶感风寒打发了。
可那边是落魄的官家少爷，出入皆是读书人，婆母家更是一门双秀才……
期间，一次都没有听到芸娘的声音响起。
芸娘茫然的看着江瓷，用更迷茫的表情说着，
“你嫂子吃多少，你也吃多少。你嫂子是你娘的外甥女，那你还是你娘的亲闺女呢，你心疼你娘，谁心疼你啊！”
她将木桶放下，踩着墙边的石头，踮着脚尖往墙内看。
在村子里也人人喜爱，与月娘倒是另一个极端。www.zuiyue.me
江瓷笑道，“好。”
“哎，我说了这么多，你有记住没？我娘最近在给我相看亲事了，说是个读书人，已经考上童生了……”
江瓷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等走远了，小路上人越来越少，芸娘嘴上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少女一边帮着她拎水，一边笑着跟着周围人打招呼，一看人缘就很不错。
芸娘就坐在院子里的梨树下发呆。
第十天的时候，郑氏带着女儿芸娘回了村子。
江瓷私心里觉得，这姑娘温柔识礼，虽然话多了一些，但活泼开朗，被家里养的很好，不像是村里的姑娘。
“陈三婶太客气了，都是小事儿。”
“未来婆母是秀才家的小娘子，父兄一门双秀才，性子和顺，持家有方……应当是好相处吧？”
芸娘扭头就要走，江瓷喊住她。
“或者故意把活儿往坏了做，一次两次，次数多了。她就长记性了，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
就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姑娘，偏偏是村里玩的最要好的手帕交。
“若不是我娘得了风寒，要好好养病，我恨不得立马回来。”
“若非我娘救过他祖母一次，这门亲事许是还不会落在我身上。”
江瓷记得打水的路上，有一片草地，那边好像长着野草莓，等下过去摘了，下午跟芸娘一起吃。
江瓷幽幽道，“那你知足吗？”
因为看中村正的儿子识得几个字，会打算盘，在镇上的一个铺子当账房，她带着三十两嫁妆嫁了过来。
只是芸娘神情恍惚，郑氏身形消瘦，脸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好在郑氏性子温顺，向来孝顺婆母，倒是不曾被婆母苛责，只说她们程家没这个福分。
十天不见，芸娘沉默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开朗了。
“她打算这两天就找媒人往那边递口信儿，让那边过来走三书六礼，我劝不住我娘。”
“你也是傻，你就不会不听她的，把活儿推给你嫂子。”
“我娘说我以后嫁过去就是秀才娘子了，再也不是土里刨食的乡下人了，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听说他年纪大了些，今年二十有一，因为祖父病逝守孝三年，才没能往上考，今年孝期过了就该考秀才了。”
“月娘，等我下午找你。”
“我娘说这是眼下我能说上的最好的亲事了，就算是婆母挑剔一些，我也该知足了。”
] 江瓷耐心的等着。
只是郑氏意外救了那童生的母亲，才有了这一门高攀的亲事。
于是她翻了翻原主的荷包，最终找出来几颗带着微红的青枣。
小声招呼着，让芸娘出来玩。
江瓷不知她的身份，却也看出了她的惶恐不安，她低垂着眉眼问道，“你未来婆母好相处吗？”
“那童生曾经也是官家少爷，祖父病逝前是七品官，眼下他父亲在衙门当捕快。一家子嚼用肯定是够的，比咱们庄稼人体面。”
月娘亲娘不疼，亲爹不爱，祖母不慈，祖父偏心。
芸娘看到江瓷，脸上很高兴，却没有立马出来，扭头进了左厢房，那是她的闺房。
“我娘在家呢，婶子现在过去就行。”
“王婶也太过分了，大鸣哥和二鸣哥明明在家，什么苦力活都让你干。亲娘跟后娘似的，也不嫌弃村里人说嘴……”
“谢谢芸娘帮我提水，我请你吃枣。”
婆母陈氏看了芸娘一眼，眸子是一模一样的担忧，不过谁也没对芸娘多说什么。
江瓷看着芸娘母女归家，站在墙外听着不甚清晰的说话声。
“我娘就是跟姨母大吵一架，晚上气的睡不着，晚上吹风才得了风寒。我姨母还一直说风凉话。”
芸娘容貌佳，性子好，在十里八村都有美名，媒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她红着眼眶，贝齿轻咬着桃花似的唇瓣，满脸的委屈和气愤。
郑氏心疼的看着女儿的笑颜，强撑着表情，“嗯，等会儿就该用晚食了，别玩太久了。”
“哎，真想让你跟我一起出嫁，咱们以后当妯娌。可惜了，那家是独生子。”
两人停下歇歇脚，俩人坐在桃树下说着知心话，当然，基本上都是芸娘在说。
没少被村里那些长舌妇和嫉妒她的姑娘说嘴。
都说月娘心思不轨，扒着芸娘就是为了扒拉好处。
“我姨母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的那门婚事，说祖母偏心我，有好事不知道想着家里的姐妹，我表姐……”
江瓷莫名有些焦躁。
江瓷拿小石头往前掷了一下，吸引她的注意力。
“唉，也是不可理喻，非逼着我退亲。说我不识字，哪里配当秀才娘子。”
思及她此前提到的那门亲事，她心里有几分了然了。
“芸娘，这么多天不见，我很想你。”
郑氏的婆婆和小姑子在堂屋说话。
她是村正家唯一的孙女，生母郑氏是屠夫之女，当初是十里八村的美人儿。
江瓷神色略有些诧异道，“你现在不愿意嫁过去当秀才娘子了吗？”
芸娘提着水桶，非要帮她送到家门口，江瓷不认识路，也就顺了她的意。
郑氏不在，许是在榻上养病。
“哎，婶子谢谢芸娘了。”
江瓷和芸娘坐在她们惯常玩耍的那棵桃树底下。
“能啊。”
芸娘眸子里有着一丝羡慕和敬畏，语气略有些迟疑，
就在此时，路那头走过来一个端着木盆的中年女人。
一个头裹着褐色方巾的大婶擦了擦手，凑到芸娘身边赔着笑脸问道，“芸娘，你娘在家不，婶子有点事儿想过去问问。”
江瓷默不作声，暗暗观察着。
芸娘用手指搅着手帕，踌躇的一阵，有些犹豫的看着月娘，不答反问道，“你说，一个人的心里能喜欢两个人吗？”
不过这一切都被芸娘卷着袖子骂了回去。
芸娘眸子里有些自己都不理解的迷茫和惶恐。
瞧见月娘和芸娘排排坐在树下，她招呼道，“芸娘，你娘喊你回家，许是有事要找你，快些回去吧。”
“是不是我不够好，配不上秀才公？”
渣男不都是这样，嘴里都是好姐姐，好妹妹，实际上最爱的只有自己。
“月娘，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该知足的，可我心里却有点不安……”
说着，她就把袖子绑了起来，帮着江瓷提水。www.yeying.me
芸娘似乎在发呆，听到江瓷的声音，她猛的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第二天芸娘也没来。
芸娘依旧是村里最受欢迎的姑娘，而月娘还是透明人一样的姑娘。
这几日她也听了不少村民议论，了解了芸娘的身份。
“祖母偏心姨母家表姐，给我好一番没脸，平白受冤枉气。”
这里的时间流速很快，转眼五天过去，而芸娘迟迟未归。
村子里大家照常生活，只是这些村民少了在芸娘跟前的灵动自如，随着时间的流逝，村民越来越像普通的npc了。
芸娘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我也很想你，我这次跟着我娘回我外祖母家里。”
夫妻和美，婆母慈爱，唯一有缺憾的大概就是陈氏嫁过来那么多年，只得了芸娘一个女儿。
“祖母，娘，我出去转转，过会儿回来。”
但这明显不是她这个局外人能控制的。
本来一开始，郑氏和婆母的打算是给芸娘招赘，延续程家血脉。
芸娘小脸微红，声音也有几分羞涩。
她垫着脚丫子，多少能看到一点院子里的情形。
江瓷按照原主的日常习惯，出门打水，捡柴，路过芸娘家，就站门口问一句。
是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了。
“我娘觉得亲事是我的，坚决不退让，跟祖母和姨母不欢而散。”
“谢谢张婶，我这就回去了。”
不多时，芸娘用旧手帕包着一个油纸包，塞到袖子里，才出去跟郑氏打了招呼。
她不觉得芸娘这种单纯的姑娘如果
亏得江瓷身高有一米七七，古代的房以墙高也没那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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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正好我姨母也带着我两个表哥表姐回去住，搞的外祖母家里乱糟糟的，讨厌死了。”
“家里那么多张嘴，就指着你一个省出来口粮，八辈子也发不家。”
下午芸娘没来找她。
芸娘甩下一句，“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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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的祖母说，芸娘跟着亲娘郑氏回娘家了。
村里人瞧见她们如此模样，皆关心的上前询问，被郑氏一句偶感风寒打发了。
可那边是落魄的官家少爷，出入皆是读书人，婆母家更是一门双秀才……
期间，一次都没有听到芸娘的声音响起。
芸娘茫然的看着江瓷，用更迷茫的表情说着，
“你嫂子吃多少，你也吃多少。你嫂子是你娘的外甥女，那你还是你娘的亲闺女呢，你心疼你娘，谁心疼你啊！”
她将木桶放下，踩着墙边的石头，踮着脚尖往墙内看。
在村子里也人人喜爱，与月娘倒是另一个极端。www.zuiyue.me
江瓷笑道，“好。”
“哎，我说了这么多，你有记住没？我娘最近在给我相看亲事了，说是个读书人，已经考上童生了……”
江瓷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等走远了，小路上人越来越少，芸娘嘴上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少女一边帮着她拎水，一边笑着跟着周围人打招呼，一看人缘就很不错。
芸娘就坐在院子里的梨树下发呆。
第十天的时候，郑氏带着女儿芸娘回了村子。
江瓷私心里觉得，这姑娘温柔识礼，虽然话多了一些，但活泼开朗，被家里养的很好，不像是村里的姑娘。
“陈三婶太客气了，都是小事儿。”
“未来婆母是秀才家的小娘子，父兄一门双秀才，性子和顺，持家有方……应当是好相处吧？”
芸娘扭头就要走，江瓷喊住她。
“或者故意把活儿往坏了做，一次两次，次数多了。她就长记性了，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
就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姑娘，偏偏是村里玩的最要好的手帕交。
“若不是我娘得了风寒，要好好养病，我恨不得立马回来。”
“若非我娘救过他祖母一次，这门亲事许是还不会落在我身上。”
江瓷记得打水的路上，有一片草地，那边好像长着野草莓，等下过去摘了，下午跟芸娘一起吃。
江瓷幽幽道，“那你知足吗？”
因为看中村正的儿子识得几个字，会打算盘，在镇上的一个铺子当账房，她带着三十两嫁妆嫁了过来。
只是芸娘神情恍惚，郑氏身形消瘦，脸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好在郑氏性子温顺，向来孝顺婆母，倒是不曾被婆母苛责，只说她们程家没这个福分。
十天不见，芸娘沉默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开朗了。
“她打算这两天就找媒人往那边递口信儿，让那边过来走三书六礼，我劝不住我娘。”
“你也是傻，你就不会不听她的，把活儿推给你嫂子。”
“我娘说我以后嫁过去就是秀才娘子了，再也不是土里刨食的乡下人了，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听说他年纪大了些，今年二十有一，因为祖父病逝守孝三年，才没能往上考，今年孝期过了就该考秀才了。”
“月娘，等我下午找你。”
“我娘说这是眼下我能说上的最好的亲事了，就算是婆母挑剔一些，我也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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