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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人少女呆呆地瞪大眼睛。她的眼前是一片黑乎乎的景物,看不到什么光亮,下面守夜的人不需要光也能看书:

    “拉、拉斐尔小姐啊。”

    植被茂密的丛林里,短暂的痕迹可能很快就被生长速度惊人的植物破坏掉。商人少女全神贯注地摸索,偶尔你帮着她分析那些零碎的线索会是什么样的人留下的,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在仔细地观察着痕迹。

    视线望向窗外,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照射到窗框上,只有鸟鸣在辛勤地起伏。随着微风而来的清新的感觉让人想早早地朝林木深处贴近,无论如何,今天看起来都像是个适合干活的好日子。

    “以什么名义呢?”

    一点踩到青苔的声音,细细地、小小地从不远处冒出。昨日偶然看见的好像不存在的生物,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从角落里探出个叶片上下忽闪忽闪的头顶。

    她举起手指,严肃道,“能得到这个评价的,一种可能是交易成本低。比如最近香料交易市场的风波,您也知道,当下的价格非常之低——会是商人完全相信后面涨上来吗?哪个大商人可以做到?”

    轻轻的脚步声在外面落定,商人少女元气满满地说,“我们出发吧!”

    “嗯。”

    这个你可以肯定。自从学生们拜托你调查期货市场后,富人派到须弥的人就一直监控着须弥境内的金融状况。

    深绿的森林,是须弥东部景观的主旋律。因终年高温降水丰沛,植物在这里肆意旺盛地生长,形成了让生论派学者流连忘返的生态圈。

    四肢看起软软的好像可以“噗叽”捏一把。走路摇摇晃晃地,它迈着小步来到树根前面四处“谨慎”地望望。

    入夜,丛林的深处只余有蚊虫的嗡鸣。

    聪明。

    她微微地撅起嘴。你发现她在表露情绪时,嘴巴总是很生动,也看起来无端显得稚嫩。

    阳光的存在感瞬着脚步的深入而逐渐减弱。雨林区的地貌主要有四层,分别为露生层、冠层、灌木层和地表层*。

    你对她微笑一点头,前后顺序就此调换。

    找到上线的线索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在这批人交易结束后,才算追踪生产地的时机。

    “商队的行进……不同规模的队伍嚼用所留下的垃圾……”

    商人少女苦着脸被你送到一处树木的顶端。四周的野生动物被提前清理干净,斩断一条长大概七八米的丛林蟒,食物问题也暂时解决了。

    “……”

    “没错,估计是从同一个人(势力)的手里拿货或拿消息。好几支队伍在这里有围拢的趋势。我所选择的这支是中等规模的,到的顺序不会在最后,我们有充裕的准备时间。”

    她微微一笑,“医药。”

    你在树下以岩元素做出个基台。干燥的纯元素造物让体感算得上舒服,偶尔想想食谱上菌子的口感,好像还……

    她兴奋道,手指不断摩擦着,“那个经典的名言就不说了,低成本也是成本,商人的追求就是尽可能地压到最低……杀/人放/火这种风险大的同样不多说,以我的眼界加上须弥的环境,能做到这种条件的只有……”

    在森林中露宿最重要的是保证干燥,为此你们特意背了一大包吸湿的材料。夜晚降临,下两层的温度慢慢维持在一个比白日偏低的程度。没有风,只有无处不在的植物的吐息,商人少女紧紧抓住身上的藤床,她不恐高,可现在上不着天下不够地,她有点没底。

    陌生的、奇怪的、一闪而过的小生物在那天晚上,奇妙地让你进入了片瑰丽的梦境。www.qingwan.me

    会是“它”带来的么?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大半日过去后,商人少女绷紧身体,让指尖从一记符号上虚虚掠过,“找到了~”

    “这么说拉斐尔小姐知道根本的答案咯?”商人少女将手背在身后,娇俏地问着,还不忘眨眼睛。

    

    内心残留的感觉几乎明示昨晚的是个美梦。可自从你学会控制梦境后,这样模糊的梦就再也没有做过了。

    视线落在封面处,提纳里的名字显得格外突出。偶然回想起那道主动靠近的身影,你有种奇妙的“自己认识的人竟然还是个大人物”的错乱感——以学生的角度。

    她忽地咬住嘴唇憋笑: 哇啊啊啊!这泼天的富贵啊,怎么就那么有诱惑力呢!

    ……

    翻来覆去地,少女熬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

    现下人类脚步所能接触的只有下面两层。光线被上方层叠的枝叶挡住,菌类蕨类和树木的根系在地上互相争夺空间地生长,哗啦啦、一边沿着细小的可穿行的空隙走,你一边找出教令院最权威的《雨林生物图鉴》翻看。

    发现你在看书,它好似好奇地将手(胳膊?)放在脑袋上绕绕。即便看起来不能做出人那样丰富的表情,它的疑惑也清晰地通过动作表现出来。

    “另一种就是利润极高!”

    商人少女老道地说,“这种私密的交易,一般而言拿货的地方会选择交通仅有明面一条道的闭塞之处。不会靠近生产地,但也不会离得太远,四周的人手都会备齐……啧啧啧”,她突地感叹一句,“没想到母亲早年走南闯北的经验在这里有用了……”

    可实际上她毫不稚嫩。

    你对她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很佩服。将匕首收起擦干净,尸体踩在脚下,展开巡林官给出的地图,“一直向北……是护世森的方向,你确定路线是这条?”

    初步分析是教令院的手笔。

    啊,原来真的是有情况……

    “只是一个好朋友给我了信息。”

    “拉斐尔小姐、”

    一拍手掌,你赞许道,“能猜到这里很厉害。要是有更多的条件,想必能直接抓住重点。”

    商人少女掷地有声,眼睛忽地发亮,“非常非常高的利润,足以让人铤而走险的!”

    少女脸上的表情收敛一点,她慎重地打量着你,“这句话,可不能随便说哦。”

    手指动动,你装作没有发现它一样地继续看书。接下来的几分钟,小生物的身体小心、又小心地从树根缝隙里“拔”了出来。

    它露出了一双眼睛,圆圆的。下面的嘴巴抿成一条天然翘起的笑的弧度。

    梦境里具体有什么记不太清楚,只知道眼前飞快地闪过许多亮闪闪的、布灵布灵的片段。柔和的颜色从高处唰地飞跃向另一端,视线调转,各种给人感觉快乐的情感在四周盘旋,好像伸出手指一戳,就能让幸福美好的情绪笼罩住全身——

    你想,慢慢微笑起来。

    临到入睡,少女还是没有半分睡意。疲惫的身体告诉大脑该睡觉了,可精神……

    假如,假如那一天你没有选择教令院学子的身份,大概也就无从体会到这种感觉吧。

    对比地图,是无郁稠林的边缘,“确定是上线?”

    或许是这句话不显逼迫也不算扰人,商人少女放下点防备。她沿着雨林下层中道道粗细不一的巨树阴影小心地行走,间或出现在表皮上的记号或许属于镀金旅团或许是巡林员,也或许是来往的可疑者。

    “接下来就是我的活了,会安安全全地保护好你。”

    你不为所动,“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找。www.cuizhou.me”

    她选择现在问还挺机灵的。或早或晚,都不算合适。

    谈及正事,商人少女慎重地点点头。她回忆起前一天打听到的消息,缓慢又字句清晰地说,“拉斐尔小姐拜托我要查的东西我大概知晓……最近须弥和璃月边境的走商突然多出一大截,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知道这里有‘好货’。”

    “肯定。”

    [你—是—谁?]

    视野条件在越接近森林深处的地方就越差,商人少女将袖口扎紧,整个人紧绷着地跟你的脚印走。路上的磕磕绊绊已算是常态,偶有窸窸窣窣爬过的蜘蛛突然袭脸,体型硕大,少女也只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它腹部曼妙的花纹。

    而从中分辨出哪些是有意义的哪些只是交流的目的,就是她要做的事。

    少女更相信这种大手笔是国家层面的机构出马的——须弥又不是以商人联盟为基础的璃月。

    “我……我们真的要……”

    否则你也不会在考虑之后选她跟着。术业有专攻,论商人间的联系,她是最合适的。

    从床上猛地坐起,你揉揉散乱的头发,少见地有些眼神发直,神情愣怔。

    ☆

    ……

    沉默一秒,商人少女搂开蛛网,拿出笔唰唰地画下。出身宝石工坊的她有很强的速绘技巧,一阵飞快的残影后,她紧紧抱住笔记本,碎碎念道,“这种生物的花纹很像眼睛,很诡谲的漂亮,制作出来东西特别适合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

    那远去的璃月之友,曾眼含水光地看来。她当时的心情是否有期待着你去收尾呢?目前,还算是个秘密。

    “……”

    “……我们要找到这条[药物]走/私链的原产地。之后假如回收它,这条线的经营许可可以给你。”

    “叭叭叭,”

    经过长途跋涉,你们的脸已经因为滋生的蚊虫而蒙上纱罩。面目表情彼此看不清,只有一双眼睛是锐利的、仿佛看到猎物被撕咬干净的愉悦感,“拉斐尔小姐,他们的队伍正朝偏北的这个方向汇合,大概是要接触统一的一个上线。”

    哗哗的纸页翻过,来到雨林你身上的书反倒比学院多了起来。早前看完的图鉴不说,现在你手上的是巡林员们细心编纂的可食用菌子谱,“嗯?以神明的名义,以须弥唯一官方机构的名义,以两国和平交流共识的名义。”

    还是个这么厉害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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