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梦惊醒会难以入眠/坏小孩会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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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总是会梦到父母的遗体和化作废墟的道场。”

    “我做噩梦醒了睡不着，所以——”

    “我好像是挺麻烦的。”

    “但就算是阿银我，也懂得这最浅显的道理——父母肯定是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地活下去的吧。你能认真地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帮了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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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啦，话说阿银你怎么还没睡？不会是被我吵醒了吧？”

    “对不起。”

    “我啊，不知道父母是谁，不是很懂这种叫做亲情之类的东西。”

    “别告诉我你想尝试露天睡眠，第二天感冒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松阳老师温暖的大手抚摸过花崎遥的头，那只手给予的温度奇迹般地让她安下心来。她嗯了一声，就带着被子睡在了老师的旁边。

    “我数羊数到一百零四了，还是睡不着。”

    花崎遥讪讪道：

    坂田银时露出了然的神情，他拉长了调子，懒懒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很快就能睡着了。”

    坂田银时似乎叹了口气，他在床头摸索半天，找到了一盏小灯。随着按钮的被按下的咔嚓声，暖黄色的光亮了起来，照亮了坂田银时的脸。

    还是去找松阳老师吧，反正老师说无论什么时候都欢迎自己去找他。

    又是做噩梦的一天。

    “谢谢阿银，说出来后真的好受一点了，我觉得现在能睡着了。”

    “你在干什么？”

    花崎遥是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做噩梦想找人陪的性子，用坂田银时的话讲就是天然：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有一天，道场莫名其妙地就被烧了，父亲母亲也被杀掉，哥哥不知所踪，我因为躲在装水的大罐子里躲过一劫。之后就是松阳老师赶到，发现了我，帮助我一起埋葬了父母的尸体，然后带着我来到了这里。”

    本来并没期望着得到回应，却在片刻后听到了男孩仍带着困倦的声音：

    “你不是要找人陪吗？阿银我勉为其难地收留你一夜。”

    对坂田银时来说是个绝好的方法，花崎遥想到他在课上流着口水睡觉的样子，倒也起了尝试之心。她复又闭上眼，在脑海里复习起了今天松阳教的东西，却越想越精神。

    小心地拉开门，尽管已经努力放轻了动作，花崎遥还是听到了木地板因自己的脚步而发出的吱呀声。这一床被子对她来说有些大了，花崎遥抱着被子就有些看不清路。

    “所以？大半夜抱着被子站在走廊究竟是想干什么？”

    之后的半个夜晚没再有梦境困扰她，花崎遥安心地睡到了一大早。

    “不过，我觉得阿银有一点说错了呢。”

    坂田银时难得说的这么认真，让花崎遥觉得眼睛有点热。她抬手关掉了小夜灯，趁着黑暗悄悄地在被子上蹭了蹭脸，带了些鼻音地跟他说：

    “那别数羊了，换个数吧。”

    坂田银时似乎翻了个身，花崎遥只听到了黑暗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响声：

    “我的父亲经营一座道场，严格来说我也是阿银不喜欢的那群武士的后代，如果正常发展的话会照着父辈的路一直走下去。我还有个哥哥叫花崎苍，他人很好，虽然有些严肃，但其实也是很温柔一个人，在这一点上和平时懒洋洋没什么干劲实际上却很体贴的阿银很像。”

    花崎遥不知道坂田银时是不是还醒着，但她微微笑了起来，将自己的想法轻声说给他听：

    另一边的少年却是在女孩熟睡后睁开了眼，赤红的眼眸在黑暗中映出亮光。坂田银时神色复杂地盯着花崎遥的睡颜，末了却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

    “现在的阿银也不是一个人了，我和松阳老师，还有私塾的大家，都是你的家人。”

    “阿银你这么说的好像妈妈哦。”

    她好不容易双手环着被子站到了走廊里，就听见了坂田银时很是困倦的声音：

    “……怎么还话疗起我了，笨蛋。”

    坂田银时也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句，两人在静谧中无言，唯有彼此的呼吸声依稀可见。

    纠结了一下，花崎遥小小声地喊坂田银时：

    “说起来一直没有跟阿银说过呢，在遇到松阳老师之前我的事。”

    花崎遥突然有种双方信息不对等的愧疚，她看着还在散发着微光的夜灯，在脑海里稍微构思了一下从哪开始，然后在灯光与坂田银时的注视下开了口：

    花崎遥觉得自己不该打扰小伙伴睡觉，她拽着被子的边角，努力闭上眼睛，后来就干脆在脑海里数羊。数到一百零四只的时候，她躺不住了。身旁人的气息平稳，而她却难以入睡。

    “……还是不行，阿银。”

    “那要说说吗？做了什么梦。www.minglang.me这种事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吧。”

    “你还真是麻烦啊，这么大了竟然还会被噩梦困扰，真是拿你没办法啊，进来吧。”

    夏夜的蝉鸣声吱呀叫个没完，花崎遥努力从被子后探出头，看见穿着睡衣的坂田银时正一脸无语地抱着胳膊看着自己：

    两人的房间都是一样的样式，坂田银时的床就铺在房间正中央。和花崎遥整洁的房间不同，坂田银时的房间显得有些杂乱，但唯有ju是乱中有序地放着。花崎遥在坂田银时的注视下将她的床铺和被子铺在旁边，然后一溜烟钻了进去。

    黑暗中，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

    “诶？”

    可是，自己是想去找松阳老师来着。

    坂田银时刚来那天，花崎遥跟他说自己会做噩梦并不是骗人的话。www.cuiya.me

    “恐怕对于高杉来说，松下私塾才更有归属感吧。”

    这次也不例外，花崎遥甚至懒得去了解导火索是什么。坂田银时把高杉压在身上，很快又被高杉一脚踹在肚子上，飞出去老远。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爬起来，又狠狠地朝高杉扑过去，两人再度纠缠在了一起。

    花崎遥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有人自己说自己麻烦啊？”

    在高杉第一次胜过坂田银时之后，他和桂就时不时会在松下私塾上课了。虽说从没人明说他们是松下私塾的学生，但所有人见到两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花崎遥了解的不多，却也从一些细碎的交谈中得知高杉似乎和原本的武士家族关系并不好，甚至他的父亲还放话如果高杉再去松下私塾就要把他从家族中除名。

    花崎遥忍不住道，又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我对那个家没什么眷恋的地方。”

    他挖了挖鼻子，抬起眼：

    花崎遥说完后，房间中安静了许久。片刻后，坂田银时才动了动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酸麻了的手臂，

    花崎遥叹着气掀开被子坐起来，在被褥里抱着膝盖目光没有焦距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她闭上眼睛，试图重新寻找睡意，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阿银，阿银，我还是睡不着。”

    “做噩梦了吗？”

    她爽快道歉，

    坂田银时没有回复，花崎遥想他可能是睡着了。于是女孩满足地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与前半夜的噩梦缠身不同，此时睡的格外安稳平和。

    虽说花崎遥在某些方面比较迟钝，在她意识到坂田银时似乎误会了什么的现在也觉得还是不要澄清比较好。于是她抱着被子，看了眼走廊尽头松阳老师的房间，最后还是乖乖地跟在坂田银时身后走了进去。他把门合上，也将外头颇为嘈杂的蝉鸣关在了外头。

    坂田银时似乎从不避讳自己的过去，他也没掩盖过曾是食尸鬼的事。花崎遥开始时亲近他，全然是因为其是松阳带来的新的小伙伴，后来知道他一个人在尸体堆里生活后，就对坂田银时起了莫名的敬佩之意。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的过去比自己辛苦多了。

    花崎遥又听见自己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这下离得更近了些。坂田银时似乎凑了过来，光听声音只会觉得这人怪困的：

    院子里的樱花早已过了花期最盛的时节，乍一看只觉得枝干上光秃秃的，好在

    “你还真难哄啊。”

    “就你这小身板发出的动静要吵醒我挺难的，阿银我只是普普通通地上个厕所。”

    “要我说啊，数羊是已经过时的东西了，不如回想一下松阳上课教的各种东西，很快就失去意识了。”

    打定了主意的花崎遥爬了起来，将被子随意地折了两下，有些费力地抱在了手里。上次做噩梦去找松阳老师已经是银时来之前的事了，她也是和现在一样，抱着被子不安地踱步到老师房间门口，还没做好心理建设，松阳老师就把门拉开了。

    倒在血泊里的双亲、被烧毁的道场时至今日仍是会让她在午夜梦回之时惊醒的噩梦。一般醒过来后，花崎遥会缩在被子里盯着天花板发呆，深呼吸几次尝试再次入眠，如果实在睡不着，才会想偷偷摸到松阳老师那里。

    她的情绪不可避免地低落下来，坂田银时甚至能听出花崎遥声音中的些许颤抖：

    他打了个哈欠，把小夜灯摆到两人中间，干脆调整成了趴着的姿势，撑着脸，耷拉着眼皮看着花崎遥：

    高杉神色淡淡地说道。一开始花崎遥还以为他是在逞强，直到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不在意。

    桂和花崎遥站在一起，两人并肩看着高杉和银时在院子里掐架。起因也很简单，大多时候都是坂田银时看高杉不顺眼前去挑衅，说什么武士家的长男公子哥之类的话，然后高杉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相对来说，坂田银时总能在嘴上胜过他一筹，毕竟高杉怎么看在无节操这件事上都赢不过坂田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