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定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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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口闸距离镜山清军主力，不过二十里而已！

    于是乎，在光复后军被岳乐用自己性命牵制之后，此时徐州战场上的兵力对比，大概是李定国光复左军九万人马，对清军两部合计十八万有余。

    要知道，在草原上，这些人平常狩猎乃至冲突，都不敢用铁制箭头，太奢侈......

    盖因此处刚好卡在徐州和沛县，两个清兵集团之间。

    ......

    不过由于两河之间水患频发，却是很少有百姓居住，以至于至今，朝廷在这里，连一个巡检司都没有设立，更别说县城了，方圆百里大的地界，竟是空荡荡。

    黄河夺淮入海，也给淮北地区带来了大量泥沙，汹涌澎湃的大河，如同黄龙一般横穿而过，波涛声隐隐可闻。

    李来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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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克达手里，更是有两万多骑兵。

    其中镶白旗由于是被明军全歼后重建，历时不过三年，战力比起其余八旗要弱，且有在宿州战役中被重创，眼下只剩万余残兵，被光复后军围堵在磐石山上。

    自突入镇口闸以后，他便将全军九千骑分为六股，伺机向镜山侧，以及背后原本秦沟、浊河故道的广阔河床平原，横冲直撞，来去如风，让清军颇为头疼。

    比如在装备上，这支两千骑的蒙古骑兵，几乎被明军按着打，一边是骑兵专用的半身甲胄，兜鍪、骑弓、马刀、钢矛、掌雷、短铳，武装到牙齿，另一边，却是连铁制箭矢，都还是被召入关参战后，清廷现提供的。

    而五镇新军，虽然在宿州战役，也损失了一些，但主力未损，更重要的是，这些汉营新军补充起来没有八旗那么麻烦，只是武器难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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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秦沟、浊河虽然还有，但已经只剩下一个河床了，等清初以后，就彻底消失。

    反应到战斗力上，就是蒙古骑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甚至在很多方面都不如汉军绿营骑兵，更别说和满洲军士相提并论。

    早就是一盘散沙，还在明王朝严格的技术封锁之下，武备大为落后，有明一代，草原问题，还远没有上升到威胁政权存亡的地步，哪怕是土木堡那种情况，都尚有转圜余地，草原部落们，也是对经济利益的追求，远大于政治追求。

    但新军配属却是反过来，三镇在北，两镇在南。

    李来亨身边，还有一千多骑。

    同样被分成了两部分，主力一万一千余，在瓦克达手中，位于黄河南岸的徐州城，图海于黄河北岸，手中辖制六千。

    于是乎，这两千骑，居然被李来亨这一千五百人马，正面击溃，作鸟兽散了......

    太狂妄了，明军三股力量，没有一股兵力超过五万，其中那支突入镇口闸的骑兵，不过九千骑而已。

    故而，至少在镇口闸战场上，两军骑兵却是一比一的兵力对阵。

    如清军所愿，明军骑兵倒也不躲，直接就折身扑了过来，两军在周边三十里平原内，互相厮杀数场，各有胜负。

    步兵主力则一分为二，四个师，携带炮兵主力向吕梁山发动总攻，另四个师则在吕梁山方面清军被吸引住的前提下，从其侧边，黄河之畔突进。

    过去，自光烈以后，明军纪律严明、坚韧善战倒是公认的，但明军骑兵乏力，也是公认的事实。

    “不是，等清虏！这番清虏骑兵折损不小，图海撑不住，一定会发主力掩杀而来。”

    甚至在兵力上，还要比作为上三旗的镶黄旗略多一些，至顺治初年，已经有了七十个佐领，超过一万七千人。

    在知道自身兵力处于完全劣势情况下，但凡合格的将帅，都会选择谨慎，乃至绝不分兵，以避免原本就微弱的兵力被对方切割歼灭。

    蒙古骑士，虽然自幼长熟弓马，但在纪律性上却是远不足明骑，且这个时候的北方游牧民族，和汉唐、宋元那时候截然不同，早不复匈奴、突厥、蒙元那般动不动就“地阔万里，控弦四十万”的可怖。

    “等节帅援军吗？”

    但李定国却并没有这样做。

    所以，当明军有所动作的消息一传来，图海就马上率军挺进镜山，加强防御。

    这也不奇怪，人家的作战风格就是如此，明代九边关防，每次遭遇蒙骑劫掠，哪怕对方出动几千上万人，当明军出关退敌之后，斩获都是十几、几十。

    正红旗倒是实力不俗，虽然不如上三旗，但在八旗之中，却是属于下五旗之首，是当年代善的老班底。

    就这般派出来，不怕折损被人诱歼吗？

    至于把守这片河床平原的关口，便是夹在微山湖水域与黄河之间的镜山。

    而这九千骑，就是光复左军的全部家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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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军一经发动，就直接分成三股

    自东征以后，明军还真好久没打过这样的逆风仗了。

    “吁！”

    而李定国给督领这支骑兵的李来亨所下命令则是，不要跑，就在这里和清军骑兵搏杀，并且还必须要赢！

    如果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李定国这番操作，那无疑就是两个字——狂妄。

    但战事一起，这片遗留的河床平原地带，却成了两军争执的关键。

    此处距离徐州城，不过一河之隔，远远就能隐约看见

    其中满洲佐领大概占六成，万人左右。

    除此之外，便是作为附庸的绿营兵马，合计十万出头的样子，四万在北，六万在南。

    李来亨却是颔首后回应道

    图海当即派出三千蒙古骑兵，和六千新军马营，向镇口闸围堵。

    一声马嘶，李来亨衣甲染血，却是浑然不觉，左手勒缰，右手擎槊，身下来自西域的矫健黑色战马止步，身后不到百丈处，便是大河波涛滚滚。

    故而清骑此番而来，未必没有轻敌之心，结果却是被一顿深刻教训。

    于是，图海所派的九千骑兵到了以后，两军就开始互相撕咬，由于明骑分为小股，不好捕捉，故而清军骑兵也只能分为千人左右的营队，以求正面击溃对方。

    东路战场，清军主要战力分为三个部分，正红旗、镶白旗，和五镇新军。

    图海和瓦克达心中，亦是惊疑不定，但再想不通，总归是要应对的。

    今晨，李来亨亲领一千五百骑，与一个蒙八旗参领所领的两千从漠南蒙古征召而来的蒙骑，直接正面相撞，箭雨抛射、火铳短射，明军在兵力弱势之下，竟是毫不闪躲，直接碰上去！

    “将军，如今几路骑兵都各有战果，斩获加起来不下千余，现在咱们该怎么做？”

    因为所谓的蒙古骑兵，本质上和明廷的民兵类似，并不是脱产的职业军队，为啥要拼命？

    “无妨，等”

    由于夺淮入海后，黄河的流向实在是不稳定，故而在徐州北面，黄河干脆被一分为三，除了主流，以外，还有两道支流，称为浊河、秦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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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血流漂杵、人喊马嘶，战场上肢体横飞，血腥至极，而李来亨就这般带人反复冲杀五次，自身损失近三成，骑兵队列依旧不乱，还能结为横阵、锋矢阵。

    但明中期以后，徐州城周围，黄河并非只有一条支流。m.juyuanshu.com

    这是嘉靖年间，黄河决口的结果，淮北之地沦为一片泽国，对百姓生产生活破坏不小，好在万历年间，治河名臣，也是张居正改革的干将之一，潘季驯，以“筑堤束水，以水攻沙”，归束黄河中下游，让徐州和漕运沿岸的水文状况大为改观。

    身侧马营参将向李来亨请示道

    好在清军并未派出全部骑兵，毕竟图海不是李定国，他麾下还有众多绿营，自己手中必须随时保留部分机动兵力，以弹压稳定局势，以及看顾后方四处起火的后勤线，哪能倾巢而出？

    令清骑骇然

    全军骑兵主力直接脱离主力，绕行镜山前，吕梁山后的镇口闸。

    徐州战场，以黄河为界，分为南北两块区域

    而到此时，清军也算第一次领教了明军骑兵大队的厉害。

    要知道，此时清军中，仅图海所领的骑兵，就有一万五千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