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番外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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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夜躺在床上，萩原研二久久不能入眠。

    今天之前，禅院真希从没有听咒言师说过这么多句话。

    白色的头发, 跟五条老师有点像, 不过老师的头发肯定没有卷度，也不会这么长。

    是一个陌生的少女，和他们差不多大，五官精致挺括，不是纯粹的亚洲长相。最显眼的还是她的一头白发，以及浅淡的青绿色双瞳。

    “呃，小沙罗？”他仔细地看了看门边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问，“你没有生气吧，怎么不说话？”

    伏黑惠沉思着，觉得很有可能。

    “可能是新来的学生吧，跟萩原一样，还是说她有什么不对吗？”

    狗卷棘没有说话，就在禅院真希逐渐不耐烦之前，门里走出了一个人。

    虽然听起来全都是寿司馅料和食材的名字，但狗卷棘一般只会用到特定的几个寿司馅料的。

    但这无法解释她对禅院真希同样的恐惧。

    伏黑惠诧异地看着躲在萩原研二背后瑟瑟发抖的少女，绞尽脑汁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还把她吓成这样。

    他的心脏因为这个动作猛然间跳了跳，震得萩原研二顿时想起，这一辈子的他还没有和沙罗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

    萩原研二用了一生把沙罗固定在光明的一面下，让咒灵的行为和思考方式向人类靠拢。但他们之间的影响从不是单方面的。

    怎么看见他就和看见了鬼一样。

    他们是彼此的锚点，不管在那个时空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今天倒是个例外。

    禅院真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仔细地盯着女孩看了看，回头问狗卷棘。

    两辈子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上一世的记忆就像是一层朦胧的面纱，盖在这辈子的记忆上，萩原研二还不能感受到多少实感。

    二年级们:？

    在二年级现在位于日本的学生之间，比起直来直去的禅院真希，以及根本不说话的狗卷棘，熊猫算的上是最善于沟通的存在了。

    墨绿色头发的女孩照做了。

    宿舍是男女混住，禅院真希自己也住在这个宿舍里，对大门的形状再熟悉不过。

    少年没有情爱的经验，只会说是心动和喜欢，还不能理解爱意，无法想象相伴一生的重量。

    还没等熊猫开口安慰，宿舍的走廊中又传出了一声比之前还要绝望的尖叫声，还有可疑的跌撞和跑步的声音。

    作为天生没有咒力, 却换来了一副强悍□□的咒术师, 禅院真希每天都会在高专的操场上进行晨练，强度极高, 一度劝退了其他想要和她一起锻炼的同学。

    难不成是在他不堪回首的，作为不良老大存在的国中时期，揍人的时候被这个少女目击到了？

    “萩原的房间？”

    狗卷棘气喘吁吁地从宿舍门跑了出来，姿势狼狈, 神情惊恐。

    “小沙罗，和我一起睡吧。”

    *

    “棘说这个人是从萩原君的房间出来的。”

    熊猫错愕地回头看去，试图寻找是什么把少女吓到了。

    对于这个问题，狗卷棘用摇头的动作给予了否定答案。

    一秒，两秒......

    “……”

    萩原研二让沙罗学会了尊重陪伴下的温柔爱意，沙罗却把永不放手的偏执爱意一起塞给他，两个人的命运便从此纠缠在一起。

    咒言师摇着头，嘴里冒出一连串寿司馅料的名字。

    “你好——”

    只要沙罗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会好的，萩原研二唯独对这一点有着坚定的信心。

    他最先看清的，是这一辈子自己一直以来对沙罗的感情。

    沙罗苦大仇深地回答:“你还未成年，这是犯法的。”

    少年的脸上充满着无辜和茫然:“刚才那是谁？”

    但现在的萩原研二知道，他对沙罗抱有的不止是青涩的暗恋，而是更沉重的，没有那么美好，但充满着承诺的重量的情感。

    禅院真希和熊猫面面相觑，一时间收到了狗卷棘几分钟之前受到的同样冲击。

    伏黑惠不得不考虑这是因为流通在他们之间共同的禅院家血脉。这个想法让他十分不快，少年犹疑着，像萩原研二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上辈子遗留下来的习惯，一时间混淆了他的记忆，但现在的萩原研二本质上还是一个从没有和异性牵过手的男高中生。

    他拽着自己的领子, 一向藏在里面的下半张脸露了出来, 惊慌地喘着气。

    虎杖悠仁有时候也会在操场上跑几圈, 让身体进入状态。

    他们的宿舍是男女混住不假，但每个人都是单间，如果是串门的话……

    狗卷棘默默后撤一步，示意他旁边的人。

    “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有危险吗？”禅院真希微微皱眉问道。

    在被不断浮现的褪色记忆纠缠困扰的时候，每每想到这里，萩原研二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笑意。

    十秒钟过去, 狗卷棘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萩原研二也很无奈。

    沙罗没有回答。

    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的视野边缘一闪而过，狗卷棘心不在焉地打了一个招呼。

    禅院真希为难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只知道狗卷棘常用的那几个词的意思，更复杂的就理解不来了。

    清晨, 洗漱完毕后，狗卷棘睡眼惺忪地从自己的宿舍房间推门出来。www.aihaowenxue.com

    所幸，萩原研二对此完全欣然接受。

    但禅院真希和熊猫多少比狗卷棘镇定一些。

    *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十几岁没成年的孩子，整天把战斗和生死当做生活，情感方面完全没有什么经历，却正处于善于胡思乱想的阶段。

    昨天五条悟让沙罗说了一遍他们之间的束缚后，顷刻间，有很多模糊的记忆涌入萩原研二的脑海，多半都是关于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咒灵。

    浑厚的声音传来，熊猫从夜蛾正道办公室的方向走过来。作为咒骸的他能够听懂狗卷棘的意思，给禅院真希翻译道。

    缺乏睡眠的男高中生眯着眼，试图适应清晨的阳光, 顺便思考吃什么早餐。

    不过他之前没有听到两个人对话，因此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好奇地顺着禅院真希的视线看过去:

    没有咒灵，也没有敌人和任何吓人的东西，唯一的生物只有他的两个同学，狗卷棘和禅院真希。

    现在的状态，堪称咒言师版本的语无伦次了。

    通常等她的晨练接近尾声的时候, 其他的高专学生就会陆续从宿舍出来, 准备去上课。

    又喘了几口气，他总算缓过来一点，用手指示意禅院真希先后看。

    沙罗盯着他边上的那个位置，一动不动:“我不能过去。”

    重点是, 五条老师是男人，而刚才过去的人——

    萩原研二还是少年心性，对记忆中的场景感到既茫然又羞怯，完全的不知所措。

    咒骸友善地伸出一只手，打招呼道:

    狗卷棘是个咒言师，咒言师的力量在于语言，不需要锻炼□□。所以她很习惯于看到狗卷棘打着哈欠, 在临上课的时候从宿舍慢悠悠地走出来。

    她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

    他缓缓回头，僵在原地。

    沙罗也教会了他，只有负面情感的咒灵如何爱一个人，他又该如何去爱一个咒灵。

    禅院真希半张开嘴，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谁大早上在早课前串门啊？

    我很吓人吗？

    咒骸喃喃地重复着狗卷棘之前的话。

    不过今天倒是没有看见粉头发少年的身影, 禅院真希漫不经心地想着。

    萩原研二不会被沙罗吓到，但他也不想让沙罗整宿都守在那里。

    它都还没说到自我介绍的部分，却看到面前的少女目光渐渐呆滞，直直看向前方，随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转身就跑。

    禅院真希把自己的武器交到左手，右手稍微擦了擦汗，狐疑地问道:“你怎么回事？”

    “@#%￥@！”

    萩原研二:……

    “棘说的是谁啊？”

    少年红了脸，支吾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小沙罗一直站在那里……”

    半分钟之后，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下，伏黑惠的身影出现了。

    萩原研二迟疑地问道:“为什么？”

    萩原研二拍了拍床的另一侧，想让咒灵过来休息。

    狗卷棘的咒言威力巨大，所以平时一直用几个特定的名词代替有意义的语句。

    东京都咒术高专的宿舍是日式建筑风格，只有一层，大门是简单的木质结构，上面有一个简单的三角形棚顶，下面是一节石节。

    等等。

    想保护，想靠近，不想放手，不想分离。

    禅院真希:“……”

    这么多年来陪在他身边的黑影，其实就是他梦中的银发女子；而他抱有好感的对象，早在上辈子就已经是他的伴侣。

    虽然五条悟给沙罗也安排了宿舍房间，但沙罗还是像萩原研二小时候一样，守在他的房间门口，仿佛是想时刻保证他的安全。

    他差点脱口而出，小沙

    熊猫也看到了从宿舍门口出来的银发少女，身上穿着大一号的白色衬衫，从肩部能看出来明显是男装的剪裁。

    交织着独占欲，凶猛而执拗的爱意，就像沙罗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