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FP]“谢了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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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止住了天灾朝威总近距离开肩炮的冲动——他多半打不死威总，要是攻击了又打不死那么他就死定了，而就算真打死了，他目前的能力也不足以接替威总统帅霸天虎。

    可天灾总有特殊的免打技巧。

    嘁，老威明明知道。

    威震天在原地呆了一阵，等他回过头，天灾早跑没影了。

    可恶，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光顾着生气，没去警惕有谁跟踪自己。

    ……史蒂夫。

    被史蒂夫的遗愿影响，这是相当糟糕的状态。但毕竟自己也才刚诞生两天，人格和情感还在慢慢建立，被那个小小的电子幽灵影响也还算正常。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史蒂夫自然再不能影响到他。

    天灾没能生气地抖多久，只听“啪”地一声，走廊照明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本来都拳头硬了的老威硬生生憋回火气。

    就这？就因为这个？去你个流水线的，嘴上说着绝不复合背地里还要喂我狗粮！

    威震天本来想问你怎么挖的那么深，但看看那个大冰坑周围可以堆起一座小山的碎冰块和天灾仍在冒烟的四门肩炮，答案呼之欲出。

    他跟戴口罩的擎天柱干了这么久的架，对领袖的表情再清楚不过。而天灾长得实在太像擎天柱，威震天根本不用猜他的芯思。

    天灾想不到有什么分量足以回应这位枭雄的语句，他凝视了一会儿威震天，犹豫一阵，迅速走上前轻轻拥抱一下银色战机，然后马上松开他，往出口走。

    刚离开医务室，红蜘蛛就想去找天灾，试探下他到底是不是史蒂夫。然而黑色油罐车的脚步跟他的机型一点儿也不搭，他走得很快，又没什么声音，还净往暗处走，过了一个拐角后，红蜘蛛就跟丢了他。

    “你和他一样喜欢轻视自己，”见天灾不说话，威震天走近几步，姿态悠悠哉哉，摆明了不把天灾当个威胁，“但是，要知道，在你以前，声波会读芯术的事，他只告诉过我一个。”

    一个绝佳的霸天虎新战士。

    那么，威震天说的话有什么含义？

    天灾陷入了沉思。

    “小红，陛下给你捡回来一只大飞机。”

    天灾真怀疑买个床会读芯术。明明那是声波的专利才对。

    啊这……

    小型机啄了啄他的装甲表面。

    “这个嘛，”威震天有点儿小得意地摊手，姿态优雅而绅士，“我跟擎天柱打了四百万年。”

    如果不能说服这个大飞机天火加入霸天虎，那么小红这空军指挥官不要也罢。

    “陛下……”天灾吓了一大跳，他说不准威震天看到了多少，在这么黑的地方他肯定开了夜视，把自己气到抖的傻逼样儿尽收眼底，“……你看见了？”

    天灾口罩下的表情剧烈抽搐了一下，然后他索性打开了口罩。

    见鬼了。

    “我、这个，威震天陛下，我可以解释——”小红慌得很。

    小红不敢直接打给天灾，那样有可能会被声波监听，他必须面对面说。

    ……等等。

    油罐车警惕地转身看向照明开关的方向，然后他看见了老威。

    他在生自己的气。

    那个“他”不作多想，肯定是擎天柱。威总认为天灾和擎天柱一样，太过忽略自我价值。而他提到声波……

    天灾等她彻底飞走，然后才咬紧牙，握拳——生气到发抖。

    “我之前跟小红打了一架，威震天陛下……”天灾打断了小红正欲出口的、绝壁全是漏洞的解释，他木然地看向老威溢满愤怒的光学镜，“……技术失误。”

    “激光鸟……我等会儿回去。”大型站架对肩炮顶端的小型机说。

    “谢了老爹。”油罐车小声丢下一句话。

    答案只能是这个。

    天灾有些烦躁，被看穿的感觉让他相当不爽——声波有读芯术还可以理解，老威身为他的篡位对象，怎么可以把他看得这么透呢——然而不爽归不爽，在把好大一只白色机体平放在维修床上后，天灾都没喘口气，马上就打通了小红的链接。

    天灾之前检查过自己的内置存储设备和中央处理器，按理说那个杂兵跑车已经死了个彻底。

    但天灾总觉得老威知道他在想啥。

    天灾本来还打算看热闹，看老威怎么一步步‘识破’小红的小计谋，小红又是怎么可怜兮兮地再被打一顿。然而，有一个瞬间，他的备用盘位，也就是装载过史蒂夫硬盘的位置莫名窜过一道信号。

    他气自己诞生得太晚，数据库太薄弱，甚至会被一个已经摘掉的硬盘影响判断。如果在刚诞生那会儿就更小心地读取数据，那么史蒂夫的感情是完全影响不到他的。还有前几天被投毒那次，只要小心点也不会出状况。然后是老威——威震天好像能看穿他的一切。

    这不对，这很不对。天灾一点也不喜欢红蜘蛛，他才不会帮小红说话。

    虽然天灾早告了状。

    “哼，看来红蜘蛛有实现自身价值的机会了。”威震天说。

    天灾累了个半死，并且决定以后变厉害了一定先把威总掀了夺取霸天虎。

    天灾张口结舌，想骂人但骂不出声。

    反正再怎么遮掩也没用，那还不如让威总看见。

    当威震天气势汹汹地来到北极，只见天灾正费力地把一个比他还大得多的白色大型机拖出一个大冰坑。这是一个赛博坦人，有机翼，会飞，没有派系标志。

    难题一个个摆在天灾面前。他本该更优秀，远超威震天或者擎天柱，那样才有可能干翻狂派和博派，一统赛博坦君临天下，可现实是，继承了双方首领的火种后，他甚至还不如一个早挂掉的杂兵。

    老威闻言，挑起金属眉毛，看不透在想什么。

    “不错的自我反思，然后呢？”威总似乎笑了下，那口鲨鱼牙相当慑人，“你打算怎么做，天灾？”

    威震天闻言，有些惊讶，小红更惊讶——空军指挥官的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抛光器了。

    好，你给我等着。

    “……对，正如天灾说的，”小红很快反应过来，顺着台阶下，“我们先前进行了一次……友好的交流。”

    于是激光鸟飞起来，离开了黑漆漆的走廊。

    啧，明明口罩一直在他脸上。

    毕竟天灾的一切都是朝着变强篡位统治赛博坦扩张势力去的，放任不管的话，他总有一天会威胁到老威。

    反正表面上，他任劳任怨啥也没说。

    威总依然有点儿生天灾的气，他使唤油罐车把下线好几百万年的大飞机拖进环陆桥，又从舰桥拖到医务室，还不准其他杂兵帮忙，理由是怕量产笨手笨脚。

    天灾：“……”

    如果不出意外，用不知道从哪儿捡的噬铁虫冰雕调戏老爹的天灾会遭到一顿毒打。

    “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天灾又说。

    油罐车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现在显然不适合从人类电影里选一句有逼格的台词顶上，那样显得他更逊。

    天灾更倾向于认为那是声波对老大的儿子的偏袒。

    天灾一来就翻看过报应号资料库，他大概知道，声波是在威震天还没出名时就找到他的，情报官从一开始就笃定了威总会成就一番霸业，于是选择辅佐他。现在，声波随随便便就把只告诉过威总的秘密告诉了天灾。

    关键是他还戴着口罩呢！

    小红磨磨蹭蹭半天没来。天灾知道原因，红蜘蛛刚偷跑出去被擎天柱炸断一只胳膊，现在他要现身那肯定是一个独臂形象，搞不好就暴露他之前的小动作了。

    “第一天我就说过，弱肉强食，我的孩子，”威震天相当放肆地笑起来，“但如果失败，你得自己承担后果——要是你能成功，那就是你的本事。”

    天灾再次自我嫌弃了一把。

    “他埋得挺深的，我挖了好久。”天灾说。

    而油罐车本人则跑到几乎没有人会去的底层备用空仓库，这里一般不会开照明，天灾完全融入黑暗的走廊，要开启夜视模式才能视物。

    难道声波认为天灾未来的成就会不亚于老威？

    然而，就算磨蹭半天，威震天的召见也不是红蜘蛛可以拒绝的，断臂的白色小飞机慢吞吞出现在医务室门口，一下就被威震天发现了不对。

    暴力破解法，不愧是你。

    于是红蜘蛛开始满战舰找油罐车。

    他就这么不大意地把被小红感激的机会让给了威总。

    “你的手臂呢，红蜘蛛？”老威当即开始气势汹汹地盘问，“别跟我说你不但组织不了野餐，连自己的手臂都管不好！”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天灾控诉地提出最关键的一点。被威总看穿一点儿也不好受。

    他听说过这个机，这是红蜘蛛很久以前当地质学家时的同伴天火，要不是天火在一次外星地质考察中失踪，红蜘蛛恐怕现在还在专心搞科研，根本不会跑去当战士或者加入霸天虎。

    接下来没什么要紧的事，红蜘蛛确认了维修床上躺着的是他以前的好友天火，威震天让击倒去为重新激活这个大型机做准备，然后就解散了他们。

    “好吧，既然你知道我的芯思，威震天陛下，”天灾还有最后一点疑惑，“你还能容忍我继续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