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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愿意花顾峻川的钱,倒不主要是是因为自尊。而是怕自己太过依赖他,从而丧失生存能力。目前她的收入够覆盖她的花销, 在她的“抠门”算计之下, 每个月还有很多结余。她是可以养自己的。而她也明白顾峻川想为她花钱的心思, 在他心里,他们在谈恋爱,他就是要为这段恋爱关系付出点什么,金钱和情感他都要,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参与感太低。

    “这可是顾总两三年前就想拉的人,顾总的眼光什么时候差了。”高沛文说。

    “可以啊。”摄影师说:“第一次拍,感觉就这么对。我本来做好今天不出片的准备了。”

    这一次顾峻川得逞了,进门的时候怕蔺雨落逃跑,牢牢扣着她的手。

    “我钱烫手吗?花了我的钱就要一辈子卖/身给我吗?你钱很多吗?跟我同居李斯琳那还要交着租金?我以为你能比现在表现出来的聪明点呢!”顾峻川语气很平静, 他的脾气被蔺雨落磨出来了,这种对话都是小打小闹,他已然不动大气了。

    “待会儿再弄。”

    “啊?还有定制工作室?”蔺雨落睁大了眼。

    顾峻川找人去调温度,但物业费了大劲,温度还是上不来。

    “我不太有时间。”蔺雨落说:“我店里也很忙。而且我也不喜欢跟不熟的人吃饭,这个你知道的。”

    “我们原来是同事,好多年没见了。真的太巧了。”餐厅经理表现得非常礼貌,对蔺雨落说:“改天老同事一起聚聚,我请客。落落也赏个脸。”

    “如果小舟不是我弟弟,你还请吗?”蔺雨落问。

    蔺雨落就当没听见, 她也练就了对付顾峻川的本领,聊到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她就不说话。两个性格刚硬的人,都学着收敛。谁都不是完美爱人, 但凑在一起慢慢磨着磨着, 就有说不出的好来。

    摄影师拍了几组,给高沛文看片子,顾峻川凑过去看,很好玩,他甚至能看出拍哪一张的时候蔺雨落的目光跟他相遇了。当他们目光相遇的时候,蔺雨落的眼里有不同的光晕。

    顾峻川闷头干大事,竟然都没告诉蔺雨落。她看他一眼,他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微微仰着脖子,不可一世的样子。在镜子里遇到蔺雨落目光,就挑了下眉。蔺雨落对他瘪嘴,他以为她要亲亲,就微微翘了一下嘴唇。

    “你请我吃饭啊。”蔺雨落说。

    “?”

    “我不会去了。”蔺雨落坐上车以后说:“我吃过一次了,的确好吃。”

    “不重要,都过去了。”蔺雨落对他笑笑。她也没说任何侮辱人的话,事后找补打压这种事她也不太会做。她自有她的胸襟。

    “我为什么不能请小舟学车?”

    “我跟小舟比比看谁先拿到驾照。”蔺雨落说。交钱的时候顾峻川出付款码,她推掉了他的手机:“不用。”蔺雨落不太习惯花别人的钱,她自己有多少钱就花多少,没有钱就不花。

    再说就要吵起来,蔺雨落大声数数,数到了10, 就不再发言。

    “那我不仅要请, 我还要花钱给他搞实验室,做他的科研经纪人、服务商,我还要…”

    “你不是冷吗?”

    “顾峻川。”蔺雨落打断他:“你胡扯。”

    她连“再约”这种客套话都没说,显然不喜欢这个人。顾峻川当然看出来了,他没有多问。但蔺雨落吃饭的时候主动说起:“我之前被骚扰的时候,他也是我老板之一,他说顾客只是喝多了,没什么值得报警的。他当时已经结婚了,还要追求我,说只要我答应跟他在一起,就把我调到迎宾部去。”

    “认识?”顾峻川问。

    “这身定价多少啊?”她问高沛文。

    于是调整进度,顾峻川坐在高沛文身边,看蔺雨落单独拍。顾峻川不在,她自在了一点。她觉得顾峻川把西服穿成了别人穿不起的样子,别人觉得她把礼服穿成了别人都想穿的样子。

    从驾校出来蔺雨落问他:“你怎么生气啦?”

    蔺雨落也跑过来看,跑动的时候带着一阵香风,从顾峻川旁边探出头去看。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隐约的春光。就突然蹲下身去,帮她拉羽绒服拉链。

    看到顾峻川抿唇不语,就知道他生气了。

    餐厅经理送了两道菜给他们,第二道菜上来的时候他对蔺雨落说:“落落,当年咱们一起工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你原谅。”

    “你走光了。万一有不怀好意的人偷拍了去做什么不法勾当,够你难受一遭的。”顾峻川说。

    顾峻川把羽绒服拉链一直拉到最上面,蔺雨落就抗议:“我发型要乱了!”

    “然后下顿你会请回来。我请你吃贵的,你就会说吃这么贵你请不起,把我从餐厅拉出来。”

    蔺雨落吓一跳:“你干嘛?”

    小动作被高沛文抓住,她搂着蔺雨落脖子,小声打趣:“挺肉麻啊你们俩。”

    在合拍的时候,一切就都对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那里的时候,鼻尖亮亮的,整个人像清晨带着露水的花朵。让人想看,想拨弄,又不太忍心。

    别人笑,蔺雨落也会笑。

    傍晚拍摄的时候,棚里温度不高,蔺雨落穿着礼服,裸露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才意识到李斯琳的工作真的不容易,看着光鲜,单这温度都难以左右。

    “然后我换工作了。你不用替我出头,我自己可以。”蔺雨落看到顾峻川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知道他生气了:“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会第一时间向你求助的。相信我。”

    顾峻川又训了她几句才去拍他那部分。他老天爷赏饭,拍这些东西像玩儿一样,随便摆几个动作都很好。蔺雨落就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他多给了顾峻川好多东西。

    “我不冷了。”

    有时她的眼睛会不由自主找他,看到他心里慌一下、再定一下,就好像什么都对了。

    有时他的手绅士地贴在她的裸背上,掌心很热,从脊柱上下蔓延。她忍不住去看他,又被他把脸掰回去:“拍婚纱照呢?”

    “好,谢谢。”

    大家都憋着笑,蔺雨落也笑,边笑边点头:“这样啊…”她站那琢磨,顾峻川终于换好了出来。那身西装真的很好看,拼接丝绸领,穿在他身上看起来是别人穿不起的样子。

    两个人之间有别人说不清的暧昧,哪怕

    “我先拍单人的。”

    “九万多。”

    服务生对顾峻川有印象,问他:“还是景观位吗?”

    “然后呢?”顾峻川问。

    顾峻川就是那种不凑合的人,干什么都要拔头筹的大刺儿头。

    两个人在考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开始了竞赛,大有谁也不服谁的劲头。顾峻川也不会再往这家餐厅送任何一分钱了。

    “你当我干不出这样的事呢?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请小舟学车?”

    “但不值得是吧?”顾峻川问。

    “我热。”

    餐厅经理在他们临行前送了餐厅的特饮,并欢迎他们常来。

    礼服穿上去人就像被罩了一个无形的罩子,无论怎么动都觉得不自在,偏偏又有顾峻川这么一个有压迫感的人站在她旁边。她一动,他视线就过来。有时落在她肩头,有时落在她脖颈。

    “你冷。”

    “别调了,我蹦蹦跳跳就热了。要是拍不完就没时间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蔺雨落裹着羽绒服光着脚在地上跳,等工作人员做最后的准备。她一点都不矫情,别人把她当老板娘,她把自己当小工,生怕第一次拍不好,围着摄影师边跳边说:“待会儿我先摆什么动作啊?我新手上路什么都不会啊。我看网上有人这样、这样。”她装模作样摆了几个动作,很滑稽。

    “你能不看我吗?”蔺雨落小声抗议。

    “对!”蔺雨落点头:“你可以报班学习!”

    这次拍摄跟之前帮忙穿羽绒服不一样。

    “你不知道?马上开业了。顾峻川最近也在忙这个。”

    “你该去看看L的西装礼服定制工作室。一年二十件,你当咱北京没有有钱人吗?”高沛文说。

    “拍呗。”

    “还真是。”摄影师拍了几年李斯琳,换成蔺雨落的过渡非常自然。

    顾峻川揪着衣领子把她拉到面前,小声教育她:“你穿礼服的时候能不能记住弯身的时候用手遮胸口?”

    哼。顾峻川哼了声,他上千个员工都能养,还差蔺雨落这么一个省吃俭用的人的吃食吗?两个人解决了今日矛盾,都有成就感,顾峻川趁机带蔺雨落去吃了顿好的。那餐厅他请客户吃过一次,虽然每道菜品都跟喂猫一样,但味道真惊艳。吃的时候就想着下次带蔺雨落来吃。但他后来车都开到了门口,蔺雨落拿出手机来查,最后果断说:“我不吃,我不配。”人均小两千的餐厅,真的吓到她了。

    “…一年能卖二十件吗?”蔺雨落有点傻眼。

    “你不热。”

    “不看你怎么拍?”顾峻川说,索性转过身帮她整理衣领。

    摄影师倒也敢指导她,拉着她手腕放下去:“垂着就行,动作不用太大。你拍的是高端礼服,不是中老年服饰。”

    餐厅里很安静,服务生走路像没有声音一样。餐厅经理过来跟顾峻川打招呼,看到蔺雨落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蔺雨落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曾经的经理。

    “哦。我知道了。”

    蔺雨落闻言咯咯地笑:“我以后不会请你了。我也不买东西到家里了,所有的花销我都不参与了。你觉得行吗?“

    蔺雨落让顾峻川载她去驾校看了一眼, 报名的时候想为蔺雨舟也报名,但因为方柳在,怕她抢着付蔺雨舟的钱, 她就没有说话。www.xiluox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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