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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紧紧闭着嘴，手心全是汗，依旧不说话。
老太太冷说：“9个多月。”
表婶说：“那快生了哦！”
那两口子见杨凝出现，惊了几秒，表婶看了一眼杨凝的肚子，平静道：“呵，今天房子的事不定下来，完不了。”
老太太说：“他们年轻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了。”
安东像是一个被抓了现行，被众人讨伐的小孩，站在原地，一脸无辜的不知所措。这羞辱的话让他浑身发麻，冷汗直冒。
表婶听那话，便闭了嘴，转脸给丈夫试了个眼色，拱了拱他。
“外人？你不晓得他跟我用的是一个户口本？”
老太太打断道：“我走不走这房子都是东东的，不用说。”
老太太对他们这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感到有些不耐烦，便直截了当问：“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赶紧说完，我还要出去买抄手皮。”
表叔嗯啊地开了口。
安东率先开了口，他看着杨凝，问：“怎么了？”
表婶说：“肚子几个月了？”
安东点头，嗯。
杨凝抢着说：“你们不要再逼他了，这么大个肚子怎么办婚礼？婚纱都没法穿。反正我不去丢那人。”
杨凝挂了电话，继续静观其变。
气得杨父咬着牙，翻着白眼，继续抽烟。
表叔接过话说：“当初是我介绍他们去章十接的孩子，这你晓得噻。”
二舅说：“说点实际的。既然已经这样了，结婚肯定要办婚礼，还有彩礼，你们得表个态。羊羊，你也不要犟了，听舅舅的，办个婚礼不麻烦。”
杨父厉声吼道：“你还晓得丢人哦？你还晓得要脸啊！”他恶狠狠地盯着女儿，片刻又说，“老子的脸都遭你当屁股丢尽了。”
动员会过后的第二天上午，表婶带着表叔登堂入室。
姑妈转而看向安东，说：“你杵哪儿干嘛？说话噻！”
表叔边探头探脑地往安东的房间看，边说：“东东结了婚咋没一点消息呢？”
这一波刚刚消停下来，另一波事故又闯进来。
杨凝被那话气得一张脸都红成了蛇果，顾不得自己顶大的肚皮，扯开嗓子就冲着对方骂起来。
紧跟着坐在饭桌边的二舅接话说：“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大人商量，简直狗胆包天。”
表婶在一旁帮腔，道：“好久办呢？”
杨父抬头瞅了一眼安东，然后把头撇开，继续沉默。杨母抬头打量着安东，端详了一遍那张不成熟的，带着些许稚气和一事无成的样子，她顿生绝望。
杨凝在房里听到这话，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安东的号码，可还没接通她就迅速挂掉了，转而打给了岩峰。
杨父咬牙切齿地忍着眼睛里的泪水，说：“你再顶一句试试……”
此时岩峰已经站在了门口，他什么都没记住，就只听见了杨凝的那句话。
岩峰应了电话便起身赶着出了门。
话越说越气，只见杨母眼泪流了出来，杨父涨红了脸。
老太太急了，吼道：“出去，滚出去。”
姑妈说：“别的先不说了，不管怎么样，酒席必须得办，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于是他丢下手里的事儿一路赶回了岩峰的住处，最终什么也没改变。
元旦刚过三天，居委会开了这一年的第一次的拆迁动员会，城市的发展政府的规划像一场革命的烈火最终蔓延到了他们这里。然而这场火不光要烧掉这些霉砖破瓦，更是烤出了那些一直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噁心的东西。
岩峰接了电话。
“不是的。你说他一个买来的娃娃，凭什么要把我们安家的房子留给他呀。他毕竟是个外人……”
安东舔了舔嘴唇，开口道：“对不起。”
岩峰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连吃饭都成了他嫌弃的恶习。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北京的暖气，至少他不用在家里还要裹着被子，或藏在电热毯的温暖里。
这场关于婚礼的争端，最终还是传统获了胜。
表婶不以为然说：“在户口上又怎么样嘛。”
杨凝道：“我不是怕麻烦……”
“关你什么事儿啊？我们说我们自己家的事，你多什么嘴……”
因为老的小的都需要照顾，于是安东也回了家住下，与岩峰鲜少见面，岩峰就此成了一个遗孤。
杨父说：“你是打算一声不响，什么话都不给我们留一句就把羊羊带走给你生孩子。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在外面租个狗窝就想结婚？”
房门咣一声猛开，就听见杨凝说：“你们没完了是不是？”
杨凝抬手指着表婶骂道：“你跟我玩儿不要脸是吧……”
表婶看着那漂亮的手火不打一处来，起身跳骂道：“你指谁呢？你有没有教养，我们是你的长辈，是你能指的吗？”
安东挪了挪身子挡住岩峰预备起义的冲动，一脸委屈，张口欲言又止。
表婶哼笑一声，说：“大姑，这房子轮谁也轮不到他，他不过是个买来的……”
岩峰冷淡说：“家呢。”
“我再没有教养也不像你们这样没脸没皮地大天白亮来抢东西……你们有手有脚地不晓得出去挣，就晓得来欺负老太太，想钱想疯了吧……”
东是买来的？
杨父继续说：“你知不知道结婚要经过双方父母同意？”
杨凝说：“你就晓得你的面子，日子是我在过，好坏也伤不着你。我只想过我自……”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屋子里就炸了。
一边的姑妈第一个发难，道：“这娃娃都要生了，还叫叔叔，不懂事。”
湿寒的空气已经持续几天了，到处都被天空中降下的霜冷冻了起来，那看不见形态刺骨的冰从窗外渗透到人的五脏六腑，直抵人心。
等岩峰赶到时，就听见黄婆婆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在说：“平常不来往，现在房子要拆了，有利可图了，你们就来闹，太过分了。不怕遭报应啊……”
二舅火上浇油似的，说道：“所以还是生儿子好，生个女儿都是给别人养的。”
老太太一脸无状地看着别处，说：“不办。”
杨父说：“我同意你们结婚了吗？”
杨凝挺着肚子站在一边房门口，指了指沙发上卧着抽烟的中年男人，道：“这，我爸。”
“赶紧过来，东东那表叔来了，在说房子的事。东东在上班，你赶紧过来一趟，我看那两个人的样子是要闹事，我跟奶奶应付不了。”
安东怯生生地叫了声：“杨叔叔。”
“那是来干什么？看我还活着没有是不是？”
话还没完，杨父起身一个大步跨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安东捏着手，沉默。
“我……”杨凝想解释，可她很清楚不管说什么，这帮亲人都不会理解，不会懂得，她气得哭出声来。
表叔靠在沙发上不动，一旁的表婶哼笑说：“出去！不可能，除非你把遗嘱立了，房子给你侄儿，否则甭想过清静日子。”
杨凝压着音儿说：“在哪儿呢？”
安东看完信息，立刻打了电话过去，关了机！
杨父说：“你来见过我吗？”
这一来一往的对骂难听程度在不断地升级，音量也在跟着不停升级，引得周遭的街坊闻声而来。有劝架的，有看热闹的，不会儿功夫就堆满了楼道。
表叔接着说：“大妈，你不要急。我们今天过来，不是跟你要这房子的。”
“你……”岩峰听得一阵心里发颤，愤怒的火苗像是骚乱的飓风，激得他差点上前动粗。
姑妈接问：“那你为啥呢？”
老太太被那话刺激得站起来，道：“什么意思？那按你的意思，这房子归谁？归你？你搞清楚没有，这房子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给哪个也给不到你们头上。”
众人看了看来人，没人说话。m.liulanwu.com
表叔往沙发上一靠，道：“那啷个得行，结婚楞个大的事，不能草率。”
他们一进门，老太太就知道他们的来意，遂也没给他俩好脸色。
杨父转头对安东说：“你有没有爹妈？”
变了一个模样的生活让岩峰渐渐开始变得诚惶诚恐，断联三天后，岩峰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发了条信息给安东，只有短短几个字，我想回家了。
听到这儿时，杨凝再也坐不住了。
杨凝妥协了，不是被说服，只为减少伤害。他们都做出了妥协，杨凝的家人答应了杨凝的要求，同意等孩子出生后再办婚宴，并且安家得准备2万的彩礼金。而安东在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话语权，所以只能接受。至于那2万的彩礼杨凝倒没打算让安东出这个钱，她自己掏了2万左手倒右手给了父母，方才平息了杨家的愤怒。
屋里安静了片刻，姑妈打破寂静，说：“该打，太不懂事了。你爹妈养你这么大，你就说这种话来伤他们的心。”
“是这样，我们来呢，主要是谈房子的事。你看大伯走了也好些年了，当初又走得那么突然，这些年都是咱们在照顾您，您看您也这么大岁数了，按规矩，将来你那什么之后，这房子……”
杨凝见是安家的亲戚，与她无关，便躲在房里没出来。
初冬来临，离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杨凝的肚子大得睡觉都无法翻身，于是她搬去跟奶奶一起住，老人很高兴。
跟着杨凝说：“你们要有本事就报警，跟警察说东东是你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看是谁倒霉……”
] 安东紧紧闭着嘴，手心全是汗，依旧不说话。
老太太冷说：“9个多月。”
表婶说：“那快生了哦！”
那两口子见杨凝出现，惊了几秒，表婶看了一眼杨凝的肚子，平静道：“呵，今天房子的事不定下来，完不了。”
老太太说：“他们年轻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了。”
安东像是一个被抓了现行，被众人讨伐的小孩，站在原地，一脸无辜的不知所措。这羞辱的话让他浑身发麻，冷汗直冒。
表婶听那话，便闭了嘴，转脸给丈夫试了个眼色，拱了拱他。
“外人？你不晓得他跟我用的是一个户口本？”
老太太打断道：“我走不走这房子都是东东的，不用说。”
老太太对他们这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感到有些不耐烦，便直截了当问：“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赶紧说完，我还要出去买抄手皮。”
表叔嗯啊地开了口。
安东率先开了口，他看着杨凝，问：“怎么了？”
表婶说：“肚子几个月了？”
安东点头，嗯。
杨凝抢着说：“你们不要再逼他了，这么大个肚子怎么办婚礼？婚纱都没法穿。反正我不去丢那人。”
杨凝挂了电话，继续静观其变。
气得杨父咬着牙，翻着白眼，继续抽烟。
表叔接过话说：“当初是我介绍他们去章十接的孩子，这你晓得噻。”
二舅说：“说点实际的。既然已经这样了，结婚肯定要办婚礼，还有彩礼，你们得表个态。羊羊，你也不要犟了，听舅舅的，办个婚礼不麻烦。”
杨父厉声吼道：“你还晓得丢人哦？你还晓得要脸啊！”他恶狠狠地盯着女儿，片刻又说，“老子的脸都遭你当屁股丢尽了。”
动员会过后的第二天上午，表婶带着表叔登堂入室。
姑妈转而看向安东，说：“你杵哪儿干嘛？说话噻！”
表叔边探头探脑地往安东的房间看，边说：“东东结了婚咋没一点消息呢？”
这一波刚刚消停下来，另一波事故又闯进来。
杨凝被那话气得一张脸都红成了蛇果，顾不得自己顶大的肚皮，扯开嗓子就冲着对方骂起来。
紧跟着坐在饭桌边的二舅接话说：“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大人商量，简直狗胆包天。”
表婶在一旁帮腔，道：“好久办呢？”
杨父抬头瞅了一眼安东，然后把头撇开，继续沉默。杨母抬头打量着安东，端详了一遍那张不成熟的，带着些许稚气和一事无成的样子，她顿生绝望。
杨凝在房里听到这话，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安东的号码，可还没接通她就迅速挂掉了，转而打给了岩峰。
杨父咬牙切齿地忍着眼睛里的泪水，说：“你再顶一句试试……”
此时岩峰已经站在了门口，他什么都没记住，就只听见了杨凝的那句话。
岩峰应了电话便起身赶着出了门。
话越说越气，只见杨母眼泪流了出来，杨父涨红了脸。
老太太急了，吼道：“出去，滚出去。”
姑妈说：“别的先不说了，不管怎么样，酒席必须得办，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于是他丢下手里的事儿一路赶回了岩峰的住处，最终什么也没改变。
元旦刚过三天，居委会开了这一年的第一次的拆迁动员会，城市的发展政府的规划像一场革命的烈火最终蔓延到了他们这里。然而这场火不光要烧掉这些霉砖破瓦，更是烤出了那些一直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噁心的东西。
岩峰接了电话。
“不是的。你说他一个买来的娃娃，凭什么要把我们安家的房子留给他呀。他毕竟是个外人……”
安东舔了舔嘴唇，开口道：“对不起。”
岩峰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连吃饭都成了他嫌弃的恶习。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北京的暖气，至少他不用在家里还要裹着被子，或藏在电热毯的温暖里。
这场关于婚礼的争端，最终还是传统获了胜。
表婶不以为然说：“在户口上又怎么样嘛。”
杨凝道：“我不是怕麻烦……”
“关你什么事儿啊？我们说我们自己家的事，你多什么嘴……”
因为老的小的都需要照顾，于是安东也回了家住下，与岩峰鲜少见面，岩峰就此成了一个遗孤。
杨父说：“你是打算一声不响，什么话都不给我们留一句就把羊羊带走给你生孩子。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在外面租个狗窝就想结婚？”
房门咣一声猛开，就听见杨凝说：“你们没完了是不是？”
杨凝抬手指着表婶骂道：“你跟我玩儿不要脸是吧……”
表婶看着那漂亮的手火不打一处来，起身跳骂道：“你指谁呢？你有没有教养，我们是你的长辈，是你能指的吗？”
安东挪了挪身子挡住岩峰预备起义的冲动，一脸委屈，张口欲言又止。
表婶哼笑一声，说：“大姑，这房子轮谁也轮不到他，他不过是个买来的……”
岩峰冷淡说：“家呢。”
“我再没有教养也不像你们这样没脸没皮地大天白亮来抢东西……你们有手有脚地不晓得出去挣，就晓得来欺负老太太，想钱想疯了吧……”
东是买来的？
杨父继续说：“你知不知道结婚要经过双方父母同意？”
杨凝说：“你就晓得你的面子，日子是我在过，好坏也伤不着你。我只想过我自……”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屋子里就炸了。
一边的姑妈第一个发难，道：“这娃娃都要生了，还叫叔叔，不懂事。”
湿寒的空气已经持续几天了，到处都被天空中降下的霜冷冻了起来，那看不见形态刺骨的冰从窗外渗透到人的五脏六腑，直抵人心。
等岩峰赶到时，就听见黄婆婆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在说：“平常不来往，现在房子要拆了，有利可图了，你们就来闹，太过分了。不怕遭报应啊……”
二舅火上浇油似的，说道：“所以还是生儿子好，生个女儿都是给别人养的。”
老太太一脸无状地看着别处，说：“不办。”
杨父说：“我同意你们结婚了吗？”
杨凝挺着肚子站在一边房门口，指了指沙发上卧着抽烟的中年男人，道：“这，我爸。”
“赶紧过来，东东那表叔来了，在说房子的事。东东在上班，你赶紧过来一趟，我看那两个人的样子是要闹事，我跟奶奶应付不了。”
安东怯生生地叫了声：“杨叔叔。”
“那是来干什么？看我还活着没有是不是？”
话还没完，杨父起身一个大步跨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安东捏着手，沉默。
“我……”杨凝想解释，可她很清楚不管说什么，这帮亲人都不会理解，不会懂得，她气得哭出声来。
表叔靠在沙发上不动，一旁的表婶哼笑说：“出去！不可能，除非你把遗嘱立了，房子给你侄儿，否则甭想过清静日子。”
杨凝压着音儿说：“在哪儿呢？”
安东看完信息，立刻打了电话过去，关了机！
杨父说：“你来见过我吗？”
这一来一往的对骂难听程度在不断地升级，音量也在跟着不停升级，引得周遭的街坊闻声而来。有劝架的，有看热闹的，不会儿功夫就堆满了楼道。
表叔接着说：“大妈，你不要急。我们今天过来，不是跟你要这房子的。”
“你……”岩峰听得一阵心里发颤，愤怒的火苗像是骚乱的飓风，激得他差点上前动粗。
姑妈接问：“那你为啥呢？”
老太太被那话刺激得站起来，道：“什么意思？那按你的意思，这房子归谁？归你？你搞清楚没有，这房子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给哪个也给不到你们头上。”
众人看了看来人，没人说话。m.liulanwu.com
表叔往沙发上一靠，道：“那啷个得行，结婚楞个大的事，不能草率。”
他们一进门，老太太就知道他们的来意，遂也没给他俩好脸色。
杨父转头对安东说：“你有没有爹妈？”
变了一个模样的生活让岩峰渐渐开始变得诚惶诚恐，断联三天后，岩峰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发了条信息给安东，只有短短几个字，我想回家了。
听到这儿时，杨凝再也坐不住了。
杨凝妥协了，不是被说服，只为减少伤害。他们都做出了妥协，杨凝的家人答应了杨凝的要求，同意等孩子出生后再办婚宴，并且安家得准备2万的彩礼金。而安东在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话语权，所以只能接受。至于那2万的彩礼杨凝倒没打算让安东出这个钱，她自己掏了2万左手倒右手给了父母，方才平息了杨家的愤怒。
屋里安静了片刻，姑妈打破寂静，说：“该打，太不懂事了。你爹妈养你这么大，你就说这种话来伤他们的心。”
“是这样，我们来呢，主要是谈房子的事。你看大伯走了也好些年了，当初又走得那么突然，这些年都是咱们在照顾您，您看您也这么大岁数了，按规矩，将来你那什么之后，这房子……”
杨凝见是安家的亲戚，与她无关，便躲在房里没出来。
初冬来临，离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杨凝的肚子大得睡觉都无法翻身，于是她搬去跟奶奶一起住，老人很高兴。
跟着杨凝说：“你们要有本事就报警，跟警察说东东是你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看是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