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文雅中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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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窈窈偏过头，无声的注视着停止挣扎后就再没有动过的宿管阿姨，用嘶哑难听的声音道：“我和她……在浴室……起……争执，不小心……砸碎……镜子，她……拿……镜子……割断……我的……喉咙。”

    这次的‘张小淑’很不一样，还阴恻恻的叫她的名字，把她吓坏了，一不小心把镜子也弄碎了。

从它的肚子里取出一小片反光镜，偏头看向身侧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乐窈窈，“宿舍里的镜子裂了之后，你就躲在这小东西里？”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这个‘张小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听着那样的歌也能睡着，还把圣诞老人玩具的头拧断了，因为没有镜子可以回，她唱着唱着就在圣诞老人玩具里睡着了。

    她说得很慢，还断断续续的，最多只能说三个字，根本连不成完整的句子，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努力的往下说。

    她很想晒晒太阳，但太阳的温度太高，晒在身上便像被丢进油锅里。

    就是为了找到她。

    昨天晚上，宿舍又来了‘张小淑’和‘陈可欣’。

    想和她说一句对不起。

    她很想忘记那些事情，但每一个‘张小淑’和‘陈可欣’的到来都让她的记忆又加深一分。

    她就这么悄悄看着坏蛋‘张小淑’。

    她没有得到答案，她想离开那个窒息的家，但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宿舍，她迎来了一批又一批‘张小淑’和‘陈可欣’，有个声音在心底告诉她，她必须吓唬那些人，还不能告诉她们自己是谁。

    看她杀人，看她救人，看她抱着嚎啕大哭的同伴，看她被同伴毫无保留的信任。

    肉块拼接起来的怪物对他摇了摇头，步伐迟缓的出了女生宿舍。

    某一天，有人在宿舍提起了沈知松，她丢失的一部分记忆突然复苏。

    乐窈窈、乐窈窈、乐窈窈……

    她喜极而泣，吓到了宿舍里的两人，但她顾不上那些了，很想见沈知松，想知道他在自己死后怎么样了，有没有很伤心。

    单晓武有些难过，忍着害怕追了出去，小声道：“你不去见她吗？你一直在找她。”

    门口，宋予遇侧首看向身侧停了有一会儿的沈知松。

    他不好意思的点了头。

    -

    “她……把我……切开……放到……冰箱……我在……在里面……好冷……我……想问……为什么……为什么……”

    她怕疼，只好乖乖待在圣诞老人玩具里，看坏蛋‘张小淑’把蔡钰摁在走廊的矮墙上晒太阳。

    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那些几乎已经要在她的‘身体’里消失的情绪全都涌了出来。

    一直一直徘徊在女生宿舍楼下，一次又一次被厚重的斧头肢解。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蔡钰无能狂怒的样子实在太解气了，所以中午坏蛋‘张小淑’把她扔出去挡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她也没生气。

    等她醒来，她发现自己被坏蛋‘张小淑’带去了教室。

    她好羡慕。

    但她无法离开宿舍，她畏惧强烈的灯光，她只能蜷缩在镜子的角落里，偶尔到那个身体里拥有一片小小反光镜的圣诞老人玩具里唱唱歌。

    他被埋进宿舍后的竹林里，又从土里爬出来。

    她想啊想，最后宿舍里多了张合照，照片中的她神采飞扬，永远被沈知松注视着，留给他最美好的一面。

    蔡钰说，窈窈喜欢幸运星，你在追求她吗？

    她的镜子碎了，所以她在那个坏坏的‘张小淑’耳边一直唱歌，一直唱一直唱。

    是他在遇到蔡钰时，问了她，窈窈喜欢什么。

    她太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虽然在镜子最后被气哭了，但又忍不住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