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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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停稳车。

    ……

    人影憧憧，少年站姿端正，尽管斑斓的彩灯落在他身上。他依旧和上次一样，同周遭格格不入。

    谢昀杰也说：“今晚你还真不能走。我有消息宣布。”

    林风致笑容僵住，浓浓的委屈涌上来，“陆凛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林风致，陆牧驰的朋友。”

    楚子钰到了一楼正厅，有人认识他，挤过来和他套近乎，“楚少也来看热闹啊。【浮波书屋】”

    冯知闲得意回头。

    陆凛没回。

    晏鹤清不慌不忙，看向飞镖盘，眼神秒变。

    陆凛没有多做考虑，“随缘。”

    小姑娘怔怔望着他的背影，眼眶忽然红了，她抬起衣袖用力擦了擦眼睛，提着篮子回家了。

    晏鹤清没出声，直接绕过他。

    晏鹤清拿起一枚红尾翼飞镖，微微颔首，“我还是试试。”

    楚子钰没理他的调侃，神色认真，“我就是觉得吧……”他端酒喝了口，没说完剩下的话。

    陆凛点点头，“他还没回来。”

    陆凛一直不语，沉静望着大厅。

    小姑娘惊喜抬头，路灯光照下来，她看到了一张好漂亮好漂亮的脸。

    “小晏。”冯知闲观察着晏鹤清的脸色，是有点红，但看不出醉还是没醉，“飞镖哪儿学的啊？玩那么好。”

    “小晏师父挺不错的。”楚子钰叹气。“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

    楚子钰感慨。“你唯一的侄子你都不关注，你心里除了事业，到底还能有谁啊！”

    司机立即停靠在路边。

    楚子钰语塞了，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真到了，还是不免兔死狐悲。他拍拍谢昀杰肩膀。“哎，估计我也快了，我们三，也就陆总自由。”

    现场安静片刻，忽然响起掌声。

    “停车。”陆凛说。

    晏鹤清淡淡说：“你不怕酒驾，我还惜命，下次你清醒再说。”

    林风致秒变笑脸，迈巴赫快到门口，他小步跑上前，“陆凛叔叔！”

    冯知闲也就没追了，朝着晏鹤清背影喊，“小晏，路上慢点走！注意安全！”

    “小晏，不如你现在认输，亲我一口就算过了。”

    谢昀杰晃了晃酒杯，懒洋洋笑着，“昨天刚相的，乔氏的大小姐，刚好两个集团有项目合作，一拍即合。婚期都订好了，下个月。”

    迈巴赫开进了停车场。

    此时楼下，飞镖盘的红心插着一枚紫色尾翼飞镖。

    陆家老宅门口等着一道人影，林风致怀里抱着一个礼盒，频频望着前方。

    不只是晏鹤清脸蛋漂亮，那股冷清谁都看不上的劲儿，冯知闲就特想征服他。

    想到晏鹤清躺在他身下，只为他面色潮红，只喊着他名字。

    林风致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转身要去追车，“我不是找他，是……”

    “别只喝鸡尾酒，来点红的。”

    楚子钰说他，18？

    人群里，晏鹤清看到了一个小姑娘。

    冯知闲琢磨着晏鹤清的话，眼眸发亮，这意思是下次没喝醉，就能送他回家？

    “是啊，不用比了，直接亲！”冯知闲的朋友纷纷起哄。“来个法式热吻！”

    这时前方有车灯照来，林风致眯眼抬头，辨认了一下车牌号。

    咚。

    陆凛升上车窗，“走吧。”

    十岁出头，外套单薄，拎着一个篮子穿梭着卖花。

    他不适合出现在酒吧。

    冯知闲一言不发，他沉默看着晏鹤清，又郁闷又恼怒。

    “小晏师父可以啊！高手啊！”

    林风致委屈着抿紧嘴。

    楚子钰并不认识这人，不过不妨碍他打听消息。“谁在玩啊？”

    出了酒吧，暖和的气流瞬间变成冰刀，晏鹤清拢上围巾，刚要走，冯知闲从拐角处走出来，拦住了晏鹤清。

    小姑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比电视里的明星更要好看，她紧张到结巴，“5、5块一枝。”

    林风致惊喜跑到车边，弯腰敲了敲后排车窗。

    冯知闲提前半小时这里堵晏鹤清。

    是陆凛的车！

    “小冯公子早看上他了，今晚肯定是要得偿所愿了。”

    谢昀杰被他逗乐了，“是过度自由了。我敢打赌，他会孤独终老！”

    【010】

    小姑娘非常不安，一块钱都没赚到，回家肯定会被爸爸骂，弟弟要喝进口奶粉呢。

    晏鹤清便自己取花，两张钞票轻轻放进篮子，“回家吧。”

    拇指食指捏住飞镖，中指托着中部，毫不迟疑射出去。

    “要回家了？大晚上不好叫车，我送你。”

    被冯知闲拉扯着，晏鹤清亦不慌不忙，“冯知闲，这就是你喜欢人的态度吗？”

    楚子钰看了眼人群中的晏鹤清，颇为可惜，没了看兴趣的热闹，回楼上了。

    不远处的停车场出口，一辆迈巴赫缓缓驶出。

    陆凛闭目养神，听到声音，他往窗外看去。

    一声轻音，靶心的紫色尾翼飞镖被击落，取而代之的是红色尾翼飞镖。

    林风致不由得乱想，不会是……和别人过夜了吧？

    他从口袋掏出两张粉色钞票，递给小姑娘，“我全要了。”

    换上常服，那名调酒师更显小了，脸小，气质也小。

    她卖的花和别人不一样，是腊梅花，所以她卖力推销整晚，一枝没卖。

    小姑娘找了个没人地站着，害怕垂下头，她怕爸爸打她。

    小姑娘呆呆的，没有拿花，也没敢接钱。

    “停。”后座的男人突然出声。

    小姑娘惊喜又惊慌，“20枝只要100块，哥哥你付多了！”

    气温太低，他冷得厉害，来回跺脚取暖。

    降下车窗，陆凛看向林风致的眼睛，形似，神不似。

    这人便说了冯知闲和晏鹤清的赌注，还暧昧地笑了几声。

    陆凛抿了口酒，“不了解。”

    这么晚了，陆凛怎么还不回来？

    谢昀杰突然放下酒杯。“老陆你就说说，到底什么样的天仙美人才能入你眼？”

    冯知闲上头了。

    晏鹤琴向周围颔首，随后回身走向冯知闲，语气礼貌，“可以给现金吗？”

    楚子钰嘿嘿笑，“反正陆总的江山有人继承，无所谓。不过听说小牧驰最近自己成立了一个公司？”

    陆凛坐回沙发，接过酒。

    “小晏你深藏不露啊！”

    过几秒，她视野出现一双黑色短靴。

    迈巴赫重新上路，路过人行道，隔着车窗，陆凛余光掠过一闪而过的身影。

    “谢谢神仙哥哥。”她在心里说。

    他淡淡问：“你是？”

    凌晨两点，酒吧里还是热闹非常，晏鹤清调完最后一杯酒，回换衣间换回衣服，准时下班。

    “我要结婚了。”

    嘭！

    好听的声音从头顶倾斜，“腊梅怎么卖？”

    他嘻嘻笑着松开晏鹤清，“小晏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急了，怕你走吗。”

    降下车窗，陆凛看向酒吧门口。

    晏鹤清抱着一怀的腊梅花走了。

    今晚谢昀杰开了瓶1961年的罗曼尼康帝，他倒了杯给陆凛。

    冯知闲喝不少酒，开口浓浓的酒味。

    没踩稳，林风致摔倒了，怀里的礼盒也摔出去，盖子散开，一条红围巾落了出来。

    京a0000！

    走过人行道，晏鹤清在路边等车，圣诞夜的凌晨，路上人还是不少，路边还有摆摊卖花的。

    “哈哈哈，第一次有人击落冯公子飞镖，今晚来值了。”

    陆凛没接，“不喝了，有事要处理，今晚记我账。”

    晏鹤清嘴角浅浅翘起，瞳仁里是暖暖的笑意，“100你拿回家交差，剩下100，你藏好了，是你的私房钱。”

    “！”楚子钰震惊脸，“有人要你？！”

    谢昀杰走回沙发，见陆凛还在窗边，他喊了声，“老陆？”

    二楼包间，陆凛走回沙发。

    拔脚便走。

    晏鹤清数了腊梅花，一共20枝。

    不娇不软，不会撒娇，性子还冷淡，但他偏偏喜欢，初次见晏鹤清，他就心动了。

    冯知闲被晏鹤清的笑晃得心神一荡，恨不能现在就把人带走，他心痒难耐，催促说：“那你快点。”

    很不高兴地踢了一脚空气。

    冯知闲见他要走，急忙拉住他的手臂，目光灼灼，“小晏你太无情了，我喜欢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第一次听晏鹤清叫他名字，冯知闲心里软软痒痒的，晏鹤清和他之前的口味完全不一样。

    周围一片喝彩，冯知闲志在必得地走向晏鹤清。

    可是真的没有人买腊梅。

    “别啊！”楚子钰赶紧起身，“知道你来，我特意没叫人，你要走了，留我和老谢大眼瞪小眼啊。”

    隔着玻璃，少年的眉眼有点眼熟，陆凛脑海浮现吧台里的少年。

    ——

    谢昀杰乐了。“没看出来啊，你还会怜香惜玉。”

    升回车窗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