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婆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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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只插了半只香。

    “喔。”言九想了想，晃了晃手里的线香。烟雾缭绕，杨烈皱着眉退了一步。她解释道，“这个不伤身，我自己也用。”

    他让小九受这种委屈？

    衣服都是他洗，所以可以无所顾忌地弄脏。

    他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问道：“小九走的时候穿件外套没有？”

    屋内，最后一寸香灰跌落，归于冷寂。

    虽然消磨意志，但身体上的疲倦反而减轻了许多，刚醒过来的酸软也已消失不见。唐妙兴推门走到屋外，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他又清醒了不少。

    本想撅折，他突然想起这熟悉的香火气曾在言九身上出现过，于是收回手，按着额角缓了几息。

    “他睡着了。”

    唐妙兴张开眼，手肘有些酸软，被褥凌乱，全被汗浸了个透。天色不早，屋内已暗了下来，他有点恍惚，强撑着翻身起来，很快就意识到床头还余着一星半点的线香不对劲儿。

    月涌江流，孤舟摇曳。

    杨烈将吐息都压至最慢最轻，只吸入分毫，觉出这和上次她用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同一种。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难言的刺痛从后脑涌起，愈演愈烈，纵使沉沦于声色也令人难以忽视。他嘶了一声，用力砸向一侧，木板破裂刺破他的手，刺痛强制让他稳住心神。血珠滴落在她绷紧的腹上，像一条血色的小蛇扭动。

    唐妙兴注意到他面色有些古怪，颇有些欲言又止的尴尬之色，不由心里一跳，抓住他的手腕问：“小九呢？”

    –

    香名，优昙婆罗。仿自他化自在天魔咒，为得偿所愿而制。

    “呜呜……”

    见唐妙兴身形微晃，唐皋连忙扶上他，解释道：“师妹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她就是爱凑热闹——过两天就回来了，还回来，真的！”

    苟合？

    小九……小九他也可以洗。

    唐妙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即挣开他的手，踉跄了一步才扶上墙壁。唐皋不好追上去，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他不是没做过这等梦，却无一不终结在他的手抚着她小腹向下滑之际。

    小九做这种东西？

    就算是梦，哪怕是梦，也不该如此。

    “我看得出。”

    “师兄……好重……”

    最初弄脏她的脸他还心有愧怍，好在小九虽然呜呜哭着，却仍靠在他耳边连声哭诉喜欢，夹着他的腰央求他继续。

    –

    眼前一片漆黑，唯有萤火微光，他借此凝望着那张小脸，最后问道：“小九，爱师兄吗？”

    –

    ——不可能。

才略松动了一点。

    不像是梦，倒有点类似术士的内景。所产生的情状似乎是由……由内心所求决定，所以格外真实、格外诱人沉沦。

    寒风中唐皋望着他道：“妙兴，我劝你一句，就这一次，劝你一句——你思虑太重，于己无益，天长地久……”

    “爱……爱……”

    流萤飞散在船舱狭小封闭的空间中，凝如点点鬼火，幽微飘摇。

    “……这，这事吧……”唐皋吞吞吐吐，半晌才道，“她跟着杨少爷回家了。”

    没用的话唐妙兴一句都不再多听，他只关心小九冷不冷。

    不对——不对劲。

    从唐妙兴手边划过，一瞬之间映亮他被清亮黏液浸透的指掌与划过手腕的水珠。他在她身下垫了件外套，是以水珠滑落后只是悄无声息地渗入布料，没半点多余的动静。

    有人骗了她。

    不像是汗湿，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潮热、紧致、颤抖。

    院里只有唐皋一个人，见他出来，走过来问道：“妙兴，你终于醒了。小九怎么说你病了？你还好吧？”

    现在这算什么？

    他拿捏着力道，只浅浅嵌入，只是对她来说似乎还是过分了。短促连绵的呜咽与打在船上的雨声搅和在一处，更显得她虚弱不堪承受，几次被撞得缩起身子，又被唐妙兴托着腰胯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