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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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恪合目，绷得死紧的薄唇开合，道：“去吧。”
出格。
——不知道小九还哭不哭了。
有他没他，重要吗？
由守却为此意外地朝他看了过去。想要在这么大一个城中找两个小物件，无异于大海捞针，不难预想他的隐线要铺多远多广。即使是他，想要这么大范围的使用隐线也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刻。甚至，到达极限前，他不止要凝神操控，更要注意落入网中的件件物什。
还说没什么，唐皋在心里嘀咕道，这死样子明显是在意的要死。
为什么？
他说到“哄小孩儿”几个字时咬得特别重，显然意有所指。正呜呜咽咽的言九一顿，知道他是暗讽自己，趁唐妙兴不注意冲由恪扁扁嘴，轻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
唐妙兴和唐皋二人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门边两座不起眼的小石狮子。
“没什么可惜的。”
唐皋也不是刚入门，不需要他看着。
一母同胞的兄弟之间或多或少总有些奇异的感应，他这个人如何由守再清楚不过，所以比谁都更加明白想要劝由恪回头难如登天。那时于慧中的话似笑似嘲，却也不乏一丝尖利——一丝由守也不得不向哥哥亮出的锋利警示：
由恪紧握着桌边的手骤然收紧了几分，指节崩的泛白。由守注意到他眼神已有涣散的趋势，显然是在强撑，皱起眉道：“小九，我和你由师叔说几句话。你先到门口等我。”
本来昨夜说好的是言九和唐皋两个专业人士出马会会这位端木姑娘，结果今日一出门她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四下一打量，发现昨天才摆在门口的两只小石狮子已不翼而飞。被现实给予迎头重击，言九一刻不停地被打倒了，跪地发出一声悲鸣：
语毕，蛛网般层圈叠套的隐线已自他脚边飞速向四周蔓延开来，转眼已遍布整个房间，并继续扩大。饶是见惯大场面的言九也不由吃了一惊，隐线竟然能被用到这份上，这不妥妥的雷达吗？
“你特意把妙兴支走，就是为了晾着她让她难受？”
“恪，别做的太出格了。”
言九捂着脸往他怀里钻，一边告起状来了：“我小狮子……我五哥给我做的小狮子被人偷了，没了它们我怎么活呀，天杀的狮贩子呜呜呜……”
这话比先前多了几分真心，由恪“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唐妙兴一愣——就……这？
见过拍马屁的，没见过这么粘人的。
“告诉我东西在哪儿，我带她去找。你……给自己留口气吧。”
摆脱医馆那缠人的姑娘之后他和唐妙兴走街串巷，那儿都没看见师妹那俩小玩意儿的影子。唐皋沉不住气，干脆道：“妙兴，这么找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说
待房门闭紧，他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撑住额头，问：“什么叫等你？”
由恪漠然以对。
唐妙兴见状微皱了皱眉，不愿耽在这儿。
很好，别人七八十耳背，他二十多耳背，遥遥领先五十年。
第一个被这声哀嚎招出来的是由恪。他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面色平淡不见半点惊讶，道：“现在知道为什么石狮子要做那么大了吗。”
何必呢？
“这就是那位端木姑娘的医馆？”
谁家好人会去抱自己师叔的腰啊！
“师叔，神了。”
唐妙兴陡然呼出一口气：“嘶……真会给人添乱啊，恪哥……”
“啊——我小狮子呢！！！”
“师叔，你说真的？你真能帮我找回我小狮吗？”听由恪说有办法，本来还挺在床上生无可恋念经的言九一下子翻身下了床，丝滑地滑跪到刚在桌边坐下的由恪脚边。她两手摸上由恪的腰侧，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安心环紧了，脑袋也跟着贴在他腹前蹭了蹭。小姑娘再抬头时满眼亮闪闪的星星直往由恪脸上砸，晃得他半眯着眼。“我就知道，真有什么事还是师叔你靠得住，师叔最厉害了～”
“嚯——师妹还真有两下子！”唐皋笑道，他顿了顿，又看向身边那人，眼神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心情复杂地开口，“妙兴，可惜你……”
他实在不像一个唐门，或者说，他不合格。他是古井一潭不假，偏偏又明晃晃地映着天上那轮月。月华晦明无定，他也随之明灭变化。
险些被她膝盖砸了脚的唐皋：“……”
如此劳心费力，他竟然还能分神回她的话。
由恪不置可否，反而挑了挑眉，问：“你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由守：“跟孩子玩心眼儿有意思吗？”
他不赞同如此，可既然她执意如此，总归也无伤大雅，他便也不曾点破阻拦。
“错不了，妙兴，你在这等着，我去会会她！”
由恪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嗤笑，打断了唐妙兴的话：“什么办法？你还能一家一户搜过去找吗？妙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说什么傻话——不过也是，要哄小孩儿，说点傻话就够了。”
“我只是说试试，至于能不能找到，”由恪同她对视一眼，目光依旧冷冽，“看你造化了。”
唐妙兴答得又快又稳，就好像他对此真毫无波澜一般。随即，他撇下唐皋，独自进了门。
面对垂泪的言九，要他波澜不惊、心平气和，是强人所难。
你甚至不肯明明白白地否认，连做做样子都不肯呐！
“行了，都给我进来。在街上哭闹像什么样子！”
由守合了合眼，捂着半边脸侧开了头。
“诶，就不要了吗？可惜吔……”言九眼睛盯着地上断裂的隐线，抽回一只手就要去捻。手腕忽然一紧，她回过头，见由恪正拖着自己的手缓缓放回他腰侧。言九眨眨眼，又看了看脸色微有些发白的由恪，后知后觉地倾身贴上去抱紧他，隔着胸腔，他的心跳声依旧平稳有力，震着她的耳廓。
由恪答非所问：“小偷小摸罢了，丢得不远。”
唐妙兴不担心，也不在乎。
“小九，先不哭了好不好？丢了也不要紧，师兄想办法，一定帮你找回来——”
——感觉不坏。
–
她忽然道：“师叔，你最好了，小九最喜欢师叔！”
嗯，出格。
由守：“……”
或者，换个问法，恪哥叫他干什么来了？
怎样才算出格？
唐妙兴一惊——天杀的狮贩子！
由守：“……”
出格。
那么，他干什么来了？
队伍不长，大概是出于馆内只一位医师坐堂的原因，许久不见动弹，人人都面露焦急之色，巴望着往门内张望。
由守：“……”
“呜，师叔……”言九一手抹着泪，另一只手则抬起停在空中，明显是在等由恪来扶她。
——还被隐线拴着。
不不不，调整心态！
–
唐妙兴蹲下身，半是探究半是担忧地歪头去看言九挂着泪痕的脸颊。他心头发堵，隐隐怒意随即漫遍四肢百骸。
由守：“你装的？”
他不通医术，掺和不进这门子事里去。www.yunshu.me
由守深深地盯着他，半晌才回道：“慎言、慎行——这话该我说你才对。别忘了，你是她师叔。”
然后由守就被留下来看家了。
好在他还稳得住面上的表情，不至于吓到她。唐妙兴抬手轻轻擦拭去她脸上的泪，问道：“出什么事了？是……皋哥？”
唐皋急火火地就往人医馆里冲，谁知还没进门就被门口一身着绿袄红裤分外花哨的姑娘给挡下了，唐皋跟她理论了几句，最后那姑娘捧着脸笑起来，说不清是羞涩还是激动，总之，把唐皋吓得退出几步，溜到医馆外排队的人群末尾去了。www.yuxian.me
语毕，他已后倾靠在椅背上，两手抱在胸前，脸上的倦色散去大半，虽仍说不上好，看起来远没先前那么苍白。
“哎——怎么就怨上我了？妙兴你还讲理不！”
三分还不够吗！
不多时，由恪道：“找到了。”
这就是白蜘蛛由恪，这一代门人中的佼佼者。
然后，唐妙兴就莫名其妙地被打发出来了。他倚靠在墙上，目光沉静地盯着脚下这块地。
还乱摸！
唐皋虽然一时上头，想来也不至于真失了分寸，见罪于人。
随即，隐线四散崩落。由守了然，知道他已无力再回收。
闻说前半句话，由恪已冷嗖嗖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来：“慎言。”
其实摆摊卖药和坐堂问诊两件事本不相干，各做各的买卖，相安无事。所以他不明白言九为什么要拿话把唐皋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医师架成彼此不相容的两面，营造出一山二虎的声势来。偏偏唐皋脾气暴躁，被她手拿把掐，一下子就鼓动起来了。
由恪略带嘲讽地笑了一声：“不至于，还死不了。”
到底是他又精进了，还是……
他能做什么？
她由衷赞叹道。
他交叉抱在胸前的手一动，又猛的滞住。就在这片刻犹豫的空隙，已有人抢先握住她的手，由恪退了一步，冷眼看着唐妙兴跨到他面前来。
还没等他捋清思绪，由恪已背负着手跨进门槛里去了。
这过分刻薄的话使得唐妙兴心头忽然冒出几分疑虑——恪哥这是……故意跟他过不去？
不待那边回答，他已了然：“哦，小于说的——她的话只能信三分。”
] 由恪合目，绷得死紧的薄唇开合，道：“去吧。”
出格。
——不知道小九还哭不哭了。
有他没他，重要吗？
由守却为此意外地朝他看了过去。想要在这么大一个城中找两个小物件，无异于大海捞针，不难预想他的隐线要铺多远多广。即使是他，想要这么大范围的使用隐线也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刻。甚至，到达极限前，他不止要凝神操控，更要注意落入网中的件件物什。
还说没什么，唐皋在心里嘀咕道，这死样子明显是在意的要死。
为什么？
他说到“哄小孩儿”几个字时咬得特别重，显然意有所指。正呜呜咽咽的言九一顿，知道他是暗讽自己，趁唐妙兴不注意冲由恪扁扁嘴，轻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
唐妙兴和唐皋二人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门边两座不起眼的小石狮子。
“没什么可惜的。”
唐皋也不是刚入门，不需要他看着。
一母同胞的兄弟之间或多或少总有些奇异的感应，他这个人如何由守再清楚不过，所以比谁都更加明白想要劝由恪回头难如登天。那时于慧中的话似笑似嘲，却也不乏一丝尖利——一丝由守也不得不向哥哥亮出的锋利警示：
由恪紧握着桌边的手骤然收紧了几分，指节崩的泛白。由守注意到他眼神已有涣散的趋势，显然是在强撑，皱起眉道：“小九，我和你由师叔说几句话。你先到门口等我。”
本来昨夜说好的是言九和唐皋两个专业人士出马会会这位端木姑娘，结果今日一出门她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四下一打量，发现昨天才摆在门口的两只小石狮子已不翼而飞。被现实给予迎头重击，言九一刻不停地被打倒了，跪地发出一声悲鸣：
语毕，蛛网般层圈叠套的隐线已自他脚边飞速向四周蔓延开来，转眼已遍布整个房间，并继续扩大。饶是见惯大场面的言九也不由吃了一惊，隐线竟然能被用到这份上，这不妥妥的雷达吗？
“你特意把妙兴支走，就是为了晾着她让她难受？”
“恪，别做的太出格了。”
言九捂着脸往他怀里钻，一边告起状来了：“我小狮子……我五哥给我做的小狮子被人偷了，没了它们我怎么活呀，天杀的狮贩子呜呜呜……”
这话比先前多了几分真心，由恪“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唐妙兴一愣——就……这？
见过拍马屁的，没见过这么粘人的。
“告诉我东西在哪儿，我带她去找。你……给自己留口气吧。”
摆脱医馆那缠人的姑娘之后他和唐妙兴走街串巷，那儿都没看见师妹那俩小玩意儿的影子。唐皋沉不住气，干脆道：“妙兴，这么找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说
待房门闭紧，他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撑住额头，问：“什么叫等你？”
由恪漠然以对。
唐妙兴见状微皱了皱眉，不愿耽在这儿。
很好，别人七八十耳背，他二十多耳背，遥遥领先五十年。
第一个被这声哀嚎招出来的是由恪。他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面色平淡不见半点惊讶，道：“现在知道为什么石狮子要做那么大了吗。”
何必呢？
“这就是那位端木姑娘的医馆？”
谁家好人会去抱自己师叔的腰啊！
“师叔，神了。”
唐妙兴陡然呼出一口气：“嘶……真会给人添乱啊，恪哥……”
“啊——我小狮子呢！！！”
“师叔，你说真的？你真能帮我找回我小狮吗？”听由恪说有办法，本来还挺在床上生无可恋念经的言九一下子翻身下了床，丝滑地滑跪到刚在桌边坐下的由恪脚边。她两手摸上由恪的腰侧，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安心环紧了，脑袋也跟着贴在他腹前蹭了蹭。小姑娘再抬头时满眼亮闪闪的星星直往由恪脸上砸，晃得他半眯着眼。“我就知道，真有什么事还是师叔你靠得住，师叔最厉害了～”
“嚯——师妹还真有两下子！”唐皋笑道，他顿了顿，又看向身边那人，眼神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心情复杂地开口，“妙兴，可惜你……”
他实在不像一个唐门，或者说，他不合格。他是古井一潭不假，偏偏又明晃晃地映着天上那轮月。月华晦明无定，他也随之明灭变化。
险些被她膝盖砸了脚的唐皋：“……”
如此劳心费力，他竟然还能分神回她的话。
由恪不置可否，反而挑了挑眉，问：“你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由守：“跟孩子玩心眼儿有意思吗？”
他不赞同如此，可既然她执意如此，总归也无伤大雅，他便也不曾点破阻拦。
“错不了，妙兴，你在这等着，我去会会她！”
由恪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嗤笑，打断了唐妙兴的话：“什么办法？你还能一家一户搜过去找吗？妙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说什么傻话——不过也是，要哄小孩儿，说点傻话就够了。”
“我只是说试试，至于能不能找到，”由恪同她对视一眼，目光依旧冷冽，“看你造化了。”
唐妙兴答得又快又稳，就好像他对此真毫无波澜一般。随即，他撇下唐皋，独自进了门。
面对垂泪的言九，要他波澜不惊、心平气和，是强人所难。
你甚至不肯明明白白地否认，连做做样子都不肯呐！
“行了，都给我进来。在街上哭闹像什么样子！”
由守合了合眼，捂着半边脸侧开了头。
“诶，就不要了吗？可惜吔……”言九眼睛盯着地上断裂的隐线，抽回一只手就要去捻。手腕忽然一紧，她回过头，见由恪正拖着自己的手缓缓放回他腰侧。言九眨眨眼，又看了看脸色微有些发白的由恪，后知后觉地倾身贴上去抱紧他，隔着胸腔，他的心跳声依旧平稳有力，震着她的耳廓。
由恪答非所问：“小偷小摸罢了，丢得不远。”
唐妙兴不担心，也不在乎。
“小九，先不哭了好不好？丢了也不要紧，师兄想办法，一定帮你找回来——”
——感觉不坏。
–
她忽然道：“师叔，你最好了，小九最喜欢师叔！”
嗯，出格。
由守：“……”
或者，换个问法，恪哥叫他干什么来了？
怎样才算出格？
唐妙兴一惊——天杀的狮贩子！
由守：“……”
出格。
那么，他干什么来了？
队伍不长，大概是出于馆内只一位医师坐堂的原因，许久不见动弹，人人都面露焦急之色，巴望着往门内张望。
由守：“……”
“呜，师叔……”言九一手抹着泪，另一只手则抬起停在空中，明显是在等由恪来扶她。
——还被隐线拴着。
不不不，调整心态！
–
唐妙兴蹲下身，半是探究半是担忧地歪头去看言九挂着泪痕的脸颊。他心头发堵，隐隐怒意随即漫遍四肢百骸。
由守：“你装的？”
他不通医术，掺和不进这门子事里去。www.yunshu.me
由守深深地盯着他，半晌才回道：“慎言、慎行——这话该我说你才对。别忘了，你是她师叔。”
然后由守就被留下来看家了。
好在他还稳得住面上的表情，不至于吓到她。唐妙兴抬手轻轻擦拭去她脸上的泪，问道：“出什么事了？是……皋哥？”
唐皋急火火地就往人医馆里冲，谁知还没进门就被门口一身着绿袄红裤分外花哨的姑娘给挡下了，唐皋跟她理论了几句，最后那姑娘捧着脸笑起来，说不清是羞涩还是激动，总之，把唐皋吓得退出几步，溜到医馆外排队的人群末尾去了。www.yuxian.me
语毕，他已后倾靠在椅背上，两手抱在胸前，脸上的倦色散去大半，虽仍说不上好，看起来远没先前那么苍白。
“哎——怎么就怨上我了？妙兴你还讲理不！”
三分还不够吗！
不多时，由恪道：“找到了。”
这就是白蜘蛛由恪，这一代门人中的佼佼者。
然后，唐妙兴就莫名其妙地被打发出来了。他倚靠在墙上，目光沉静地盯着脚下这块地。
还乱摸！
唐皋虽然一时上头，想来也不至于真失了分寸，见罪于人。
随即，隐线四散崩落。由守了然，知道他已无力再回收。
闻说前半句话，由恪已冷嗖嗖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来：“慎言。”
其实摆摊卖药和坐堂问诊两件事本不相干，各做各的买卖，相安无事。所以他不明白言九为什么要拿话把唐皋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医师架成彼此不相容的两面，营造出一山二虎的声势来。偏偏唐皋脾气暴躁，被她手拿把掐，一下子就鼓动起来了。
由恪略带嘲讽地笑了一声：“不至于，还死不了。”
到底是他又精进了，还是……
他能做什么？
她由衷赞叹道。
他交叉抱在胸前的手一动，又猛的滞住。就在这片刻犹豫的空隙，已有人抢先握住她的手，由恪退了一步，冷眼看着唐妙兴跨到他面前来。
还没等他捋清思绪，由恪已背负着手跨进门槛里去了。
这过分刻薄的话使得唐妙兴心头忽然冒出几分疑虑——恪哥这是……故意跟他过不去？
不待那边回答，他已了然：“哦，小于说的——她的话只能信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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