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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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见的。

    燕风及在大家排队领食物时，向准备去排队的师姐文清淡声道：“师姐，今天有没有拍到什么重要的照片？”

    留意着师姐往排队队伍走，他将手机蓝牙打开，传输照片。

    这在一定意义上, 表明着危险。

    文清都不舍得看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她看来，平素里又甜又乖的央央心情一不好，这周围的气氛都像是笼罩了小乌云，噼里啪啦地要下起雨来。

    师姐毫不自觉地开始用同性之间可以做的亲昵行为，逗方央央。

    燕风及礼貌诚恳道。

    食物的消耗群体，不仅仅有人类, 还有变异动物们。

    文清摸着手机，想起什么般说，“我记得今早上窦清给我发了两张他拍到的变异动物照片，你要看吗？”

    因为今天组队去了音悦台，负责分发今日食粮的就换成孟子昭。

    离开食堂，不论是去音悦台，亦或是去家乐园，都是为整个江浦食堂的同伴们服务。

    从音悦台返回江浦食堂, 燕风及在食堂外百米处遇到了窦清。

    “怎么回事？”

    他手中的藤蔓又在发痒，蠢蠢欲动。

    超市内部的变异鼠、变异猫在没有血肉进食之际, 显而易见，会选择吞吃掉家乐园超市的食品。

    文清帮着他

    “……”

    背着背包，拿着防身武器的众人齐齐点头。

    燕风及将方央央和师姐的合照一并传输到他的手机里。

    燕风及眼睁睁看着那只被冻住的狗怏怏地喘了最后一口气，四肢僵硬笔直，不再动弹。

    沉默地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这算是写在教科书上的基础知识——但觉醒异能后，人体便能发挥出类似“风”的异能，这点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奥妙。

    他走近几步，听到师姐温柔喊她名字：“央央，你知道我的异能吗？”

    在场的，除了医学生燕风及、生物信息学窦清看起来脸色还算可以，其他人都噤若寒蝉、面如人色。

    但同时, 家乐园超市里还有着不逊色于江浦食堂便利店的食物库存。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又准备拿“风”哄哄这个可爱小姑娘。

    他看着师姐，哄着漂亮女孩，低垂眉眼，深幽地注目方央央一眼。

    但也许是，这些天来一直有他陪伴在身边，一朝他不在，她难得有点焦灼。

    ……

    可控的小小风旋，吹得方央央鼻尖浅浅的汗珠消失，她禁不住地眯眼笑，雪白牙齿露出，甜得师姐也跟着笑。

    空气受热或受冷，从某地到另一地时，风随之产生。

    师姐就“乌鲁鲁”地拿小小风旋，在她身边走了一圈。异能表现形式居多都是有形的，“风系异能”表现出来，也与现实中的“水平气压梯度力”很不一样。

    笔势娟秀、字体婉丽。

    文清用手牵了下她的，温声安抚她：“没事，你男朋友肯定能顺利回来。”

    和漂亮女孩合照，让文清心情特好，她欣赏完，蓝牙发给方央央。

    食堂便利店的食物总有吃空的一天, 家乐园超市在后来的五个同伴口中，是有着“变异老鼠”“变异猫”的地点。

    “窦清说他一会就回来。”

    方央央点了点头。

    燕风及缄口不言。他瞥见师姐手机屏幕上，那张方央央笑得明媚灿烂的照片，心下微动。

    燕风及默默、默默地收回了手中的藤蔓。

    “我知道，他和我说了。”

    一男生满面愁容，看着地面上那只样貌可怖的变异犬，以及被沙土掩埋的人类手臂，他吞咽着唾液, 低声说：“还好窦清反应快，用冰把狗给冻住了。”

    “真好看，”文清满意地看着手机上的相片，保存下来，“你要吗？师姐蓝牙发你。”

    “好了，走吧。”

    “来嘛，凑近一点，对，脸贴近一点。”

    燕风及站在方央央身后，手臂撑住桌边，低头看她在桌上纸笔写出的字。

    一点忧愁从她好看的脸上掠过，那双圆润、清澈的眼里情绪真挚，“他说最迟两小时就回来。”

    或是传递信息，或是囤积食品。

    燕风及沉默地看着窦清离开，他眉头微微拧着。直到回到食堂时，望见方央央正坐在桌旁，位置在师姐文清身边，托着脸和她说话，这才放松下来。

    这是一场时间战, 他们需要与变异动物搏斗, 抢走人类的生机。

    拍照只是她宅在食堂里无所事事的闲暇娱乐方式之一。

    燕风及眯眼辨别，发现这个卡通形象有点像是窦清给她的“小胖龙”。

    “来，师姐手机还有电，央央跟师姐合照一下。”

    窦清在临行前，忽的转头看向燕风及，蜻蜓点水般道：“她在食堂里，帮我照顾她一下。”

    他到底忍了下来。

    文清和方央央说话间，带着深深笑意。

    她在纸张上写：第十五天。

    方央央耳廓泛粉，很不好意思地朝她弯起眼，嘴角甜甜地上扬。

    文清瞥了一眼那边排队的数量，她滑动相册，指了指是哪几张，然后把手机啪地塞进燕风及手里，“你自己传吧，蓝牙开了，我先去排队，你的份要我帮你排嘛？”

    这放在现实生活中，和小电扇差不多的微风拂拂，实在是让人有点享受。

    “是，”文清很淘气地笑起来，“相当于电风扇了。”

    当务之急是去家乐园超市, 打包带走可供人类食用、使用的事物，避免食物被变异动物消耗完毕。

    “麻烦师姐了。”

    像是个写日记的小朋友，认认真真地写了末世来临的第多少天，记录下天气，还画了个憨态可掬的卡通形象。

    “啊？”

    “师姐、方央央。”燕风及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他眼见着方央央惊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下巴尖尖、轮廓清丽的女孩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嗯？”

    末世第十五天，这只狗算得上是他们正式面临的第一个“敌对方”。

    文清手头有两台手机，一台备用机完全没电，食堂充电插座里电流又断断续续，她实在等不及，就拜托青年给她充满。充满后，用起来和平时没差，她也就放放心地开始使用。

    窦清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风”在她手中，像是温顺的梳子，轻柔地将她的碎发撇在了耳后。

    食堂里的电流时有时无，大家都是靠着插座来充电的。方央央暂时不用为没电的事发愁，她的书包里塞了几粒满格的充电宝。

    他并非孤单一人，身边还有其他人。窦清看到他，轻轻颔首示意，手中寒冰精准地落在了不远处一只苟延残喘的变异犬身上。

    她的心情随着师姐哄闹，极快地就恢复。没有给他任何发挥的空间。

    她心中对窦清的此次出行，还是有极大信心——毕竟是末世文中的“男三”，活到最后的正面人物。她相信他会安全归来。

    除了师姐指定的那几张变异动物照片，他往后多滑动了一下。

    他们理应多得一份。

    “热吗？要不要师姐给你吹吹风？”

    师姐出于信赖将手机直接撂给燕风及，他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近乎羞愧的情绪，与此同时，还有着微妙、饱胀的窃喜。

    九月，外头的天气还不到太冷的时刻。如今没有电，门窗关着，一觉着热，就只能去冲个凉水澡。文清这“风”在闷热时候，真的很能派上用场。

    方央央还没来得及拒绝。

    她的异能是“风”，要她来说，那就是水平气压梯度力。

    师姐的异能也很特殊。

    他在的时候，承包了手机没电的人的充电工作。

    “这只狗拖了半截……”有人低声回答, 艰难地吞咽唾沫, 忍住呕意, “手臂，我们刚好出来准备去家乐园超市。”

    “告诉她我一会就回来。”

    他给出队的成员们多发了一个面包——这也是经过讨论后，大家一致同意的。

    人类手臂已经被土系异能者用沙砾掩埋起来。他们两队在此地相遇，很快又分道扬镳：“趁着时间还早，去家乐园。”

    方央央眼中盛满了好奇与羡慕——后者很浅淡，她没有特意表现出来，师姐逗她逗得兴致大起，还拿“风”吹吹她脸颊边的碎发。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 燕风及已经猜到。

    燕风及还算了解师姐，她性子沉稳、安静，对于医学有深深热爱，读到博士，算的上是他导师手里最得意的学生。很多时候，她和同龄女生们都不算聊的来——年近三十，与她相当的女性大多已婚已育，她在同龄人中便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好。”

    落在燕风及眼中，是她很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当然，因为还不确定人体自身异能充电手机满不满足手机充电协议、会不会把手机主板充坏，给雷电青年手机的人也不算多。

    师兄师姐们做了粗暴的猜测：动物变异，体型增大，各方面能力都有显著提升，这意味着它们的胃口也随之变大。

    现在，雷电系异能者——此前去音悦台的那个青年，也在数日的尝试下，琢磨出合理放电、收电的方式。

    拖着同胞的手臂，招摇过街，谁看了都要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熟悉的字迹，他曾经看过她新生入学时登记宿舍、学号信息时书写的文字。

    温柔的风轻轻地吹动方央央手中的纸，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摩挲两下手指头，“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