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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想,当时我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太疼了,我不想死。至于其他的,电视剧小说里描写的那些走马灯,别开玩笑了,除了疼,我可没有其他感觉。”

    意料之中的回答。

    “你就当做是我想多了。”殷宁目光回正,看向了挡风玻璃外的建筑物。

    “你还记得血宴那晚,你被我捅穿心脏的那一刻……在想些什么吗?或者说,当时的你是什么感受?”

    她看着利落打开副驾驶车门正准备下车的少女,莫名的又像是积蓄了很久才开了口:

    说着,东漓将夹着烟的那只手探出了车窗,弹了弹指间的烟灰。

    殷宁淡然无视了东漓嘲讽般的语气,绯色的瞳仁没有半点波动,也没有焦距,回应的极其平静。

    她倒是希望殷宁是为了盛家才留下,而不是……出于对司衍的感情。

    但是,她听见了很多声音,焦躁的,不安的,痛苦的,绝望的……

    闻言,殷宁拨开了她钳制在自己下颚上的细长手指,沉静且从容地转过了头,看向了前方。

    橘黄的路灯照入她杏色的瞳仁,过了许久,车内才涌起一道沉沉的低语。

    “没有。”东漓果断摇头,接着挑起了眉梢。

    没人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也没有人有资格劝她放下。

    看见了谁?

    “啪”,打火机的开关被按下。

    爱上一个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人,那得多么痛苦。

    “我要守住盛家,守住哥哥留下的东西,放眼整个帝都,还有比司衍、比司家更好的助力吗?”

    “还能有什么想法和感受?!当然是疼啊!”

    说到这里,东漓似乎突然领悟了什么,朝着殷宁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

    或者说,殷宁现在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为了融入这个社会、融入这个圈层而刻意表演出来的。

    司衍。

    夏夜的晚风灌进了车内,将她手中的白烟吹散。

    这些声音都来自同一个人。

    接着,东漓侧目扫向了驾驶位,轻笑着反问:

    那一刀可真是痛死她了,这辈子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下一秒,东漓丢掉了手里的烟,单手支着身体,上半身蓦然朝着驾驶位的方向倾去。

    回忆起那刻骨铭心的痛楚,东漓夹着烟的手指一抖,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有我留下来的原因,至于具体,无可奉告。”

    “说起来不怕你笑话,那一刻我除了害怕就是害怕,我还这么年轻,我可不想死。如果让君汐知道我是这么死的,到下面和她碰了面,估计她能笑我个三天三夜。”

    车内的氛围再度沉寂了下来,没有人主动打破这沉默。

    她与殷宁多年交情,旁人看不出殷宁的情绪与状态,她不可能看不出。www.cuiniao.me

    可要迈过那道坎,谈何容易?

    “我倒是希望,你真的单单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留下来。”

    东漓笑而不语,慢悠悠后仰着躺回了原位,重新点了一支烟。

    只要殷宁一天没迈过去长生门那道坎,她和司衍之间,就没有真正转圜的可能。

    直到这根香烟快要燃尽,风中才递来了她的叹息般的吟吟浅笑。

    东漓讪讪地撤回了手,思索了一会儿,懒洋洋地叹了口气。

    是不会留下这个孩子,还是她不会留下来?

    想到这里,东漓沉默着吐出了一阵白烟,思绪追溯到了当年在z国第一次见到殷宁的时候。

    但是……

    “况且,我可是绝对的相信你,你不会失手的。”

    分别前,殷宁打开了车内的灯。

    “虽然从前的你也总是一副死人脸,可最起码还是个大活人,可现在呢?你是心血来潮扮演起机器人了吗?”

    “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中有浮现什么人和回忆吗?”

    东漓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根香烟,原本已经迈出车门的腿也收了回来,重新躺卧回了副驾驶位。

    殷宁倒是没有看见谁。

    “说实话,你真的打算和司衍结婚?”

    空气中的氛围仅沉寂了半秒,东漓就重新纠正了措辞,眉眼间是罕见的认真。

    话落,她又拍着殷宁的肩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再后来,她记得殷宁耗费了很长时间,才学会了如何扮演正常人。

    “让你失望了,我失手过。”殷宁再度拨开了肩膀上的手,“不止一次。”

    “你这么问我,是不是你看见了什么?丧命在你手里的亡魂不计其数,你都看见了谁?”

    晚上,十点。www.sujing.me

    东漓身影一顿,接着想也没想地吐出两个决绝而冰冷的字眼:“不会。”

    “就算真的看见了所谓的走马灯,看见了那一张张惹人讨厌的脸,到了地下,也不过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罢了。活着都斗不过我,难道还要去怕一个死人吗?”

    都是她“死”后听见的

    尽管殷宁看上去比从前多了几分生气,也就是所谓的烟火气,可实际上呢,她的内里依旧是破败的。

    那个时候的殷宁,还是一个压根无法融入正常人世界的“怪物”。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打算留在司衍身边?”

    “我真不明白,你明明都已经彻底自由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过的这么不开心,又为什么要留在帝都?”

    在往生岛极端的丛林法则培育下,没有属于自己的情感,会对其他人会产生莫名的敌意与攻击性,利益至上,指令至上,在某些特定环境下甚至会做出极端行为。

    “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不会是把我白天那句‘让你当干妈’那句玩笑话当真了吧?”

    “如果今天下午测出你真的怀孕了,会打算留下吗?”

    她眯起了眼,伸手扣住了殷宁的下颚,将她的脸扳向了自己。

    东漓手中的烟已经是第三根了,殷宁才轻缓地张了张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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