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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维娅,还在家么?”

    “你觉得怎么样?西维娅。”

    森月莎闻言,笑了起来,红瞳里荡漾着微光。

    “西维娅,西维娅,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

    如果是其他不可名状之物,她的理智……早已崩溃……

    ……

    “卧室足够大,我们可以拼床,这样既能照看西维娅,及时发现情况,也不用来回两个房间跑。”

    森月莎被扎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西维娅?”

    西维娅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清楚明晰的想法。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亲近感,和奇怪的眷念感。

    那是店里的眼球!

    “如果不是我知晓她的年纪,恐怕还会以为她从北方的卡斯特城,变成小女孩来见我了。”

    同时又在自我唾弃着,她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恐惧于黑暗产生的幻象。

    空闲时间,西维娅还会拿着画笔和画板,进行绘画。

    “被烧脱水了,脑部受到些许影响,要注意补充水分。”

    “唔,居然十点多了,西维娅怎么没叫我。”

    艾琳骑士小姐偶尔也会过来串串门,给森月莎和西维娅带些不错的吃食。

    送走布诺医生,西维娅仍旧没有醒,好在摄入生理盐水后,体温一点点降下来。

    “森小姐放心,这次我不会任性,可以照顾好自己。有问题,也会敲门找森小姐。”

    远去的意识,不断回归,不断重建,不断治愈。

    “那西维娅她没有大碍吧?会不会有后遗症之类?她睡这么久了……”

    “是么,那我和森小姐很有缘。”

    周日,维格尔平民区人流量明显增多,夕阳落幕,繁星闪烁,商贩

    森月莎小心翼翼询问,注意着布诺医生的脸色。

    布诺医生的话,听得森月莎脸颊微微发烫,扶了扶耳边的白发。

    西维娅揉了揉微微发痛的额头,翠眸微睁:“森小姐下手好重,我现在可是病人。”

    森月莎缓缓睁开眼,印刻蔷薇、荆棘图案的天花板映出眼帘。

    她唇角挂着恬静的笑,安睡到天亮。

    “可是床都很重,森小姐和我估计都搬不动……”

    森月莎将赫达女士赠予的治愈与祈愿之石,放在西维娅枕头边。

    但是……

    每次森月莎和艾琳小姐闲聊的时候,西维娅时常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有种奇怪的被入侵感。

    吃完早点,喝完早茶。

    它好像对自己没有恶意。

    森月莎弯腰,一手搂腰背,一手搂双腿,抱起地上的西维娅,放到自己床上。

    西维娅皱了皱秀致的鼻,垂下眼眸。

    西维娅四处看了看,终于认识到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

    “不用了,森小姐,我还没有完全康复,会把病气传染给你。”

    “现在几点了,怎么感觉很晚的样子。”

    金毛团子双颊酡红,泛着病态的苍白和虚弱,平日活泼跳跃的金色呆毛,也蔫了下去,无力拢拉发旋上,可怜极了。

    下了一晚的雨,整座城市都浸泡在潮湿之中,不太爽利。

    森月莎顾不得许多,连忙蹲下身,用手背测了测她的额头:“嘶,果然,好烫。”

    森月莎揉着眼睛,收回落在壁钟上的目光,暗自奇怪。

    她不断翻阅新报,试图在上边,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兼职。

    “现在好了,生病起不来了吧,等你醒了再收拾你。”

    “店长,谢谢您让我有机会,窥见前纪元自然之道的一角,自然之宠德鲁伊,真实存在,并非神话中的幻影。”

    好在森月莎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西维娅半夜没有再发烧。

    森月莎有种回前世,听医嘱的感觉,连忙点头应下。

    森月莎有些担心西维娅晚上会反复高烧,红瞳里闪过几分挣扎,之前的事情不想再次发生。

    她轻声问:“西维娅晚上和我一块睡吧?”

    再后面的认知,似乎被层层叠叠薄纱和浓雾遮掩,变得极为模糊,无法清晰。

    房门打开,森月莎的视线朝张旁边的次卧张望。

    陌生的西维娅远去,熟悉的西维娅又回来。

    黑夜来临,意味着那些恐怖的幻象,也将来临,她会再次陷入黑暗浪潮,在其中不断沉浮且窒息。

    森月莎兴奋之色消失:“唔……这的确是个问题……”

    森月莎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感觉睡得些多,脑袋有点发沉。

    喝了药,高烧倒是退了,但是西维娅还是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模样,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

    西维娅额头的温度,烫得森月莎有点扎手。

    说着说着,森月莎又忍不住对自己的比喻发笑,如果西维娅是言情剧的男主,她又算什么?

    “湿毛巾降温……对了,还有布诺医生……”

    对外界毫不知情的西维娅,还在黑浪翻滚的世界里沉浮,随波飘荡。

    中二侦探唐纳德先生的朋友,看来也有着相同的症状。

    宛若圣诞老人的新客人,对于货架上的花,有种痴迷又忌讳的矛盾感。

    西维娅猛地睁开眼睛,锐利冰冷的目光,如同射出的箭矢,凿进眼前人的红瞳。

    新客人额头高隆,面容和蔼慈祥,下颌留有如瀑的银色长须,喜欢穿宽松的淡绿长袍。

    怀着困惑的情绪,森月莎赤脚踩在柔软华丽的地毯上,走向房门。

    西维娅愣了愣,想了想侧卧的床和森小姐主卧的床的模样。

    撇开新客人这身装扮不谈,森月莎觉得对方就像是前世童话世界里,背着礼物的圣诞老人。

    连唤两声,金毛团子一动不动,像是陷入昏迷,怎么也叫不醒。

    只不过,新客人年纪都如此大了,还保有纯粹的童心,思想奇异而活跃,避免老年痴呆,也挺不错的。

    到了晚上,西维娅的精神明显好很多,不过脸色仍旧不太好看。

    森月莎瞧见西维娅创作的画,颇为惊讶,笑着说。

    希望这次这块石头,也能如上次一样,驱赶走西维娅身上的病魔吧。

    平时七点多,勤奋的西维娅就会来敲门,叫她起床洗漱。

    西维娅摇头,翠眸微微闪烁,拒绝森月莎的提议。

    透过那片光亮,她隐约窥见了庞大,完全无法窥视全身,恍若黑云般的丑陋畸形肉块,舞动过来的滑腻触手,和滚动的霓虹眼球,以及不断张合的黑色粘液大嘴……

    垂眸一看,一只呈蜷缩状的金毛团子,像是鹌鹑一样蹲墙角门框边。

    盯着沉睡中的西维娅,森月莎越看越懊恼,越盯越气,忍不住探手,捏了捏西维娅的脸颊,和之前一样,柔滑而富有弹性。

    忽地,她察觉到脚边似乎挨着了什么东西。

    布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冷淡严肃:“烧了这么久,脑子没烧坏,绝对是个奇迹。”

    “暂时相信西维娅一次。”森月莎敲了敲她的脑门,轻笑。

    闻言,西维娅翠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拒绝男主,在屋里呼呼大睡,没心没肺的女主?

    “诶?”

    “唔,森小姐?我怎么在你房间里?”

    冰冷和锐利褪去,迷雾重新笼罩,翡翠般的眸子变得迷茫而困惑。

    “如果半夜再发烧,超过指定温度后,服用退烧药片,持续不断的低烧,建议用冷毛巾敷额头,或者用酒精擦拭手心、脚心、腋下、胳膊窝等地方,进行降温处理。”

    不过她一直都在森小姐身边,以后还有机会。

    病好的西维娅,又恢复往日的勤奋,早上早早催森月莎起床,准备早餐,又催着森月莎到花店。

    闻言,正在打包测量器械的布诺医生,抬眼看向森月莎,表情平淡,嗓音不温不火。

    针扎一样的刺痛,贯穿西维娅的脑海。

    ?!

    “不得不得,这孩子的生命力比杂草还要顽强。”

    这不禁让西维娅,感到格外郁闷。

    西维娅看着森月莎,神情认真且诚挚保证。

    森月莎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时间一晃而过,期间赫达女士和马卡斯先生都没有过来,倒是业务繁忙的唐纳德先生来过一趟,并带来一位新的客人。

    森月莎按下心头的异色,没好气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尖:“这不得问你自己?言情剧蹲门口的西维娅?”

    “西维娅,你的画风很特别哎,和我一个画画得特别好的朋友很像。”

    好吧,她承认,错失这次亲近森小姐的机会,让她有些难过。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舒展身躯,丝质薄款睡衣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惊起一室春.光。

    森月莎打了响指,觉得自己这个提议非常不错,颇为兴奋。

    “小破孩,没事学什么言情剧的男主,蹲人门口。”

    黑潮海面下,沉沉浮浮的西维娅,猛地睁开眼睛,朝那片光亮看去。

    她才会慢吞吞跟着西维娅,有气无力到达花店,开始新一天的躺尸和摸鱼。

    “唔……”森月莎闻言,指节在桌面上敲击,陷入沉思。

    再在西维娅无奈的目光中,懒洋洋耐床,折腾到七点半,和西维娅一块享用香喷喷的早晨。

    直到一股温柔、熟悉,让她极为眷念的气息,划开黑潮翻滚的世界,如一缕暖阳投射洒落到黑潮的海面。

    不是西维娅,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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