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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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若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他周围的瓶瓶罐罐，有些好奇：“你说。”

    她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离这里挺近的，我们一起去吧。”

    或许他的心愿正在实现。

    毕竟他们最近并不算亲密。

    摊贩一副自信的表情：“只要我们能办到的，都能够替你们实现。”

    她看着魈：“下次直接问我就好。”

    她的目标很明确，几乎直接奔着热闹的集市去的。魈被她拖着一步一步向前走，他对人多的地方有抵触的心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远远远看着别人的热闹，自己并不上前参与，但是岁稔强拉着他一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她弯下腰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对不起。”

    魈思索了一会儿：“我没有什么愿望。”

    宣若看着手里并不小的瓶子，只好硬着头皮往荷花池走。

    宣若连忙摇头：“我不要那些东西啦！这段时间是我太忙了，一直都没怎么理你，所以用这个来跟你道歉的。”

    原本挂在他腰上的玉佩褪去了翡翠的颜色，此刻散发着幽暗的血光。

    她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于是故意问道：“你这是约了别人吗？”

    悠扬的丝竹声从远处传来，一朵朵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空气中飘扬着烟火的气息，这是一种节日特有的味道，也是只有人类才能创造出的氛围。纸灯越飞越高，这上面承载了璃月人最真挚的愿望，每当他们从地上升起的时候，就代表着一个个愿望永不坠落。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猛地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宣若从他的身后消失了。

    身体里的疼痛几乎能将他击垮，但他还是勉强站起来，想要凝聚起元素力，却发现自己连武器都幻化不出来。

    身为三眼五显仙人，他几乎在用他的全部时间恪守与岩王帝君的承诺，昼夜不舍地守护璃月千百年。但是又不仅仅只是承诺能够让他在无数个因业障而难眠的日子里继续坚持，能够抵御他因为战斗而不断受伤的痛苦。他心中还有对人们的爱，更有对平安的祈求，这种心愿支撑他走到今天，甚至以后还要持续无穷的时间。

    她忍住笑意，她看向手里的瓶子：“好像这里都快让我们收集完了，我们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宣若刚想说一滴一滴地收集露水是不是太麻烦了，这要收集到什么时候，魈却直接接了过来：“谢谢。”

    “哦——”她拉长了音调，“那你是在等我吗？”

    魈的耳根突然一红，这个问题让他有些难以回答，犹豫了半响才说：“我在你的窗台上折了一只树叶，上面有字。”

    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他将她放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森林，宣若指挥着他，告诉他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森林的最深处。

    他顿了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她：“你的愿望是什么？”

    终于到达目的地，越过层层的树影，剥开重重的草从，魈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目之所及之处满是焦土，一株植物也没有，有的只有一个硕大的法阵，法阵中心光芒微亮，散发着隐隐的黑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有奇异的藤蔓破土而出。

    直到一个热心的摊贩叫住他们：“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新活动？第一名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哦。”

    “附近就有一个荷花池，等后半夜天气凉了，露水就多了。”他笑着对他们挥手，“祝你们玩得开心。”

    “岁稔？”他想要回去寻找她的身影，下一秒一阵疼痛立刻贯穿了他，他捂住心口，踉跄了一下。

    “可是……”他想起最近她看到他就低头匆匆走开的样子，这么唐突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她话音刚落，魈直接揽住她的腰，带着她飞了起来，宣若只能被迫挂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穿梭在树影之间，一眨眼就到达了森林附近。

    “走吧。”魈回答。

    宣若卷起荷叶，一边弯腰收集露水，一边问道：“魈，如果我们真的是第一名，你的愿望是什么？”

    魈抿了抿唇：“没有。”

    魈将玉佩放在手心里，一块碧绿色的翡翠被打磨成圆环，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下面装饰着金色的流苏，动起来像波光粼粼的水纹。

    “璃月有这样一个习俗，对月祈露，可以保证两人恩爱，白首不分。”摊贩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他们，“所以在后半夜，谁收集的露水最多，谁的心意就最虔诚，最可能和心仪之人长长久久。”

    “我特意做的，很配你对吧？”她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我感觉这个流苏很像你的眼睛。”

    摊贩笑了起来：“这位小哥真是爽快！另外，如果你们收集到了最多的露水，本店可以免费帮助你们实现一个愿望。”

    “算了！”宣若摆了摆手，不打算继续聊这个话题，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然后递给了他，“我送给你的礼物。”

    宣若回头，果真看到了魈的身影，但是与平时不同的是，他今日的穿着略有些改变，不再是日常便于战斗的服装，而是改穿了休闲的长衫，头发也束了起来，在月光的照应下，他身上少了一些凌厉的气息，变得十分柔和，像是在为节日特意做的改变似的。

    魈看着天上飘扬的纸灯，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等到这个漫长的吻结束，魈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宣若听到他的话，登时心虚不已，她一整天都没打开窗户，更遑论看到树叶了。

    在他今天出行之前，老板菲尔戈黛特告诉他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可以约岁稔一起出来，看看能不能缓和他们最近的关系。他虽然答应了她自己会试试，但却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愿望说出口，就没那么灵了。”他说。

    夜晚的森林万籁俱寂，一丝声响也无，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谁也没有说话。

    宣若说：“我不信，你肯定有愿望吧？”

    “事在人为嘛。”小贩笑了笑。

    他感觉到脑袋一阵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摧毁他的理智，而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最后脱力地倒下，彻底地陷入昏睡。

    宣若抬起头，轻声说：“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这一刻是属于你的。”

    他的理智后知后觉地跑回来，脸上迅速染上了一层绯色，而后他轻掩着嘴唇，撇开头去，一句话也说不出。

    池塘附近并没有什么人，水很浅，刚好没过小腿，两人在大片的荷叶中穿行，脚下是松软的沙土，走动时搅动出哗哗的流水声，在这安静的夜晚和谐地伴奏着。月光照在荷叶上，发出淡淡的光芒，像是镀上了一层模糊的银边。

    “一会儿再告诉你。”宣若卖了个关子。

    宣若看着他，静静走上前来，她仰起脸，轻轻地亲吻了他一下。

    “我……”他闭眼之前，看到了宣若的脸。

    宣若提着灯慢慢走下楼。www.suxian.me

    “这么厉害？就连仙人也没你们这么厉害吧？”宣若好奇地问。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臂弯，说：“今天还有很多好玩的呢，我们一起去看看。”

    她的目光清澈，瞳孔里倒映出他的影子，他抿了抿唇，细细感受着刚才的感觉，而后再次亲吻了下去。

    她感觉魈可能会可以避开这种氛围，于是来到了走到了人流较少的水畔附近，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魈，你在吗？”

    一道声音从她身后幽幽地传来：“何事？”

    望舒客栈因为过节的气氛也变得有些热闹，到处都能看到一起谈天说笑的年轻男女，甚至她还看到了许多小摊贩，贩卖着过精巧的装饰，一时间人来人往，热络不已。

    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正弯腰认真的将叶子上的露水扫进瓶子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能够看到她的侧脸，月光照映在水面上，粼粼的波纹又反射在她的脸庞上，又在她的眼眸上划过，如同温柔缱绻的一笔，衬得她整个人朦胧而不真实。

    魈将玉佩挂在自己的身上，有些内疚地垂下眼睛：“可是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www.shucui.me”

    “什么愿望都可以？”宣若问。

    他又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契约的影响，仿佛两颗心在轻轻撞击。

    突然，天边亮起一点细微的光芒，她立刻抬头望去：“有纸灯！”燃亮的纸灯从璃月港的方向飞出，犹如萤火一样漫天飞舞，渐渐照亮了半个夜空，也在他们的脸上留下朦胧的光影。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而触感在此时无比的真实，她轻轻地靠近他，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温暖的呼吸，占据了他整个感官，四周重归于寂静，而眼前的人带给他了唯一真实观感，这是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看着他：“我猜你的愿望是守护璃月的平安。”

    这里的魔神残渣气息太重了，魈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