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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了小的这次吧?”

    “学习从来都不会晚。”竹西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低着头问道:“你现在想唱歌吗?”

    你的生活习惯和爱好我都知道,在我以为自己对你足够了解时,我知道了你的家庭。

    这样说也并不合适,他们本就很明了对方的心意,只是谁也没有率先挑明。

    沈周干笑,解释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你当时拒绝我,可曾想过我有多难过,今天我也拒绝你,好让你感同身受。”

    竹西突然想到什么,咯咯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当时其他班的几个同学扒在门口,老大还以为是有迷妹来现场追星,结果都是来看你的……老大为此差点没抑郁了。”

    “我不管,我不开心了,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太阳大方地挥洒光和热,窗外的蝉鸣也年复一年地聒噪。

    “呃……”书到用时方恨少,沈周绞尽脑汁,道:“这位美丽动人,善良大方的仙女,能不能原谅我一时的小小错误呢?”

    “想太多了你!”她说着,走到沈周身边,和当年一样,不由分说地和他挤在一张凳子上。

    “你……你说什么?”竹西并不是明知故问,而是听到最期待的一句话后的不敢相信。

    沈周有了老妈的支持后,心里就已经决定了,这次他绝不会放掉。

    “快唱吧!”

    沈周坐在毕业前竹西的位置上,世界里只剩下了竹西的身影。

    “西西……”

    “嗯……”竹西托着下巴,思考片刻,道:“就唱你现在最想表达的吧!”

    这也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沈小小太坏了。

    “还记得高三那年的元旦晚会吗?”

    “你好像也没比人家好到哪去……”

    竹西哼哼两声,道:“身为重点高中的学生,不想着好好学习,整天惦记着小女儿家的情情爱爱,简直丢祖国花朵的脸。”

    “为什么?”

    他咽了咽唾沫,道:“西西?”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门当户对之类的概念,只觉得彼此喜欢就足够了,哪用考虑太多。可有些问题总是来得很轻盈,淮左和清清谈恋爱被请家长后,双方家长以学习重要为由逼迫他们分开,这本不该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可很巧合的是,那天我无意听到了清清父母的议论,也知道了你的尊贵身份。

    这都是什么呀,表白的话也太生硬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后来我们慢慢成了朋友,不可否认,我的心思并不单纯,我不甘心只和你做朋友。我开始不停地找借口和你聊天,我知道你喜欢食堂八号窗口的小笼包,喜欢三号窗口的肉丸子,我知道你喜欢哆啦a梦,最喜欢听许嵩的歌,最喜欢看村上春树的书;我知道你喜欢的颜色是红色,最喜欢睡觉的时候抱着枕头,也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知道你不喜欢葱姜蒜,却独爱香菜;我知道你吃橘子时习惯从哪头开始剥,知道你走路时从来不会踩两块地板砖之间的缝隙……

    沈周笑笑不说话。

    她在沈周家的时候,说我们去约会吧,其实就是在暗示他,矜持的女孩在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已然心花怒放,她很清楚沈周是愿意接受她的。

    时隔多年,那天竹西身体的柔软和温度依旧在心坎挥之不去。

    “沈小小,你有完!”

    她终于明白了,拍案而起,怒道:“沈小小你什么意思!”

    沈周可不像她这么矜持,迫切问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算了算了,还能指望一个钢铁直男现场背一首情诗不成?

    竹西喉咙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正襟危坐,道:“那你还等什么?”

    “嗯?”

    “那我再表白一次好了。”

    被她的话惊扰了思绪,沈周想了想,道:“记得,我在晚会上和老大唱了董小姐,可惜当时还没有学会吉他,要不然边弹边唱肯定更精彩。”

    “别说话,吻我!”

    想起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沈周轻叹,道:“他刚学的时候,53231323还是我教的,可现在我已经全忘了,就连吉他也被小表弟给折腾坏了。”

    “是啊,没有压力,他也就没有学吉他的动力了,从那之后,他学吉他再也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堪称废寝忘食,听其他班在外租房的同学说,每天中午,晚自习回去都能听见吉他声。”

    后来我便把这份不成熟的喜欢压在心底,哪怕是你主动表白,我也拒绝了。我们就这样各怀心事,匆匆过了三年。大学,我们天各一方,时间并没有带走什么,反倒让我对你的思念有增无减。

    竹西强忍羞意,道:“我喜欢你七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唱什么?”

    竹西站在讲台上,目光穿过教室翻新过的木门,散落在远方。

    我确实是和懦弱的人,不敢正式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敢站在你面前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向你靠近,甚至不敢和你多联系。

    七年后,你再一次选择了我,这一次,我不能再错过你了。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我变老了,我愿用你一切换我岁月长留……”

    “当然……”竹西顿了顿,道:“当然不同意!”

    “……”

    西西,我们在一起吧。”

    竹西闭着眼,似在感受音乐的美妙,许是天热的缘故,她脸颊透上盈盈一层润色,如同体态极妍的绝色女子描绘的红妆。

    沈周看着窗外湛蓝天色,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似乎前来旁听。

    紫藤花落,香气早已寻觅不到,蝉鸣的间隙中,不知何处的歌声悄然落下。

    “哼哼,谁让你当初拒绝我来着,这叫一报还一报。”

    竹西蹙着眉,她越听越不对劲。

    “没完……”

    “竹西!你别欺人太甚,我也是有脾气的!”

    所以竹西暗示他的时候,沈周就顺其自然地回应她。

    “我喜欢你。”

    沈周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这种报复行为,和霸总小说的女主角一样幼稚。”

    竹西敢怒不敢言,道:“我是防止你被爱情耽误了学习,才以身饲虎的。”

    “我记得其中一个女生还给我写了情书,委托同学送给我,结果在教室门口被梅叶截胡了。”

    “太浮夸,不原谅。”

    从这里可以看到小路上的梧桐树,繁密的枝叶把炽烈的阳光软化成缥缈的云雾。和前楼的之间空地是曲折蜿蜒的紫藤萝长廊,暮春初夏时节这里就会流动着一条紫色的河流。

    梅叶?书店里那条很凶的狗子?倒也做了件好事。

    “你要跟我动手?”

    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表白了。

    “……”

    想着想着,沈周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道:“我才想起来,你当时是不是故意来占我便宜?”

    妈呀,要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啊?

    沈周耳边莫名闪过骨折的声音,和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惨叫。

    “嗯?别以为你喊得亲,我就能原谅你。”

    “西西。”

    沈周恍然大悟,晚会首秀后次日,竹西以唱歌好听为名,想让他在单独唱一首给自己听。沈周对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的,于是那天,竹西和他挤坐在一张凳子上,听他认真唱完了一整首一次就好。

    深深看了她一眼,沈周缓缓开口:“总是向我索取,却不曾说谢谢我,直到你长大后才懂得我不容易……”

    竹西自然不会承认,她没有带着自己的凳子,也没有借用别人的,自然是想坐沈周的。

    喜欢我?

    “不诚恳,不原谅。”

    我何尝不是和清清一样,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和你们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清清父母的话让我退却了,也认识到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竹西面子上挂不住,只好转移话题,道:“听说老大后来专门在校外租了房子,就为学吉他?”

    “就嗯?”沈周有些急切,道:“嗯算什么,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我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再次重逢时,依旧面临同样的问题。好在我不是当年那个懦弱的人了,我知道我该做的不是退缩,而是努力变得更好,好有一天能底气十足地站在你面前。

    我不会听错了吧,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他也够有毅力的,真把吉他学明白了,听说大学还组了自己的乐队,原创音乐也写了不少。”

    竹西愣在原地,他刚说什么?

    “我是说,我从高一就喜欢你了,到现在整整七年。我曾经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错过你,那是我的过错。而我们如今重逢,我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沈周,我想用我的心意说话,我想和你一起看遍未来的所有,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竹西挣扎半天,只憋出来个嗯字。

    嗯?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怎么有点暗示的意思。

    沉默片刻,沈周缓缓开口:“那是高一军训后的第一个周五下午,你来找我借漫画,那时你身穿红裙,就像春天里最美丽的蝴蝶一样,让我一见难忘。

    “就像晚会第二天的那个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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