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养尊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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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姐，是我失态了。主君的事情我不清楚。”汐月擦了擦眼泪，连忙起身站在离苏叶一米之外的地方，恭恭敬敬，完全不见刚才的失态痕迹。

    “戌时。”

    “苏小姐，秋夜风凉，穿上披风。”

    夕阳西下，整整一个下午苏叶喝了三壶棕糖水也没有挖到荆芥前女友的料，倒是对荆芥有所了解。比如，他的法力是无生海乃至三界第一，好清静，不爱说话，闲暇之余爱好作画、做发簪、书法、下棋、弹琴，研究培育新植物。

    “汐月，为何这宫里每隔百米便会有一片郁金香？”这是苏叶一路逛来唯一好奇的点。

    晚上苏叶再次失眠，于是下床去门槛上坐着，借微弱的灯光欣赏屋前的片点夜景，暗夜、草木、水塘、小桥，苏叶想到几句古诗：旧宫人不住，荒碣路难寻。日暮凉风起，萧条多远心。

    “汐月，为何每个宫殿都不放饰品和茶壶？”

    中午荆芥离开后再没出现过，汐月不爱说话，像个被关机的机器人一样站在旁边，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苏叶坐着喝了会儿茶没意思便上床睡觉，可是大脑异常清醒，没有一丝困意。在人界她也算睡的早的，但从未晚上九点就躺床上，而且还是没有手机电视催眠的情况下，真是度秒如年那！

    “我知道，你们国王给他前女友特意种的。”苏叶随意道，“很多电视剧都有这种深情桥段，我看的可太多了，不用不好意思讲。”

    苏叶接过，大致扫了几眼，全是繁体字不说还多的要命，足足有二十万字，脑壳疼。苏叶将其扔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不再理会。

    “这个是……”汐月没说下去。

    “苏小姐您好，我是国王指派给您的侍女汐月，以后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

    “汐月，现在什么时辰了？”

    “主君不喜。”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请受汐月一拜！”汐月含泪跪地，那般真诚、动情，让苏叶心里一软，解释的语气也跟着轻柔了几分，

    汐月拿了披肩给苏叶披上，系好带子。

    “恩……一种话本。”苏叶换了个同义词汇。无生海里这些上万岁的生灵算是白活了，与世隔绝，虽然法力高强却什么也不知道。

    “汐月，你口中的主人是不是荆芥的前女友？我和她是不是长的很像？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前女友到底是何许人也？”八卦是人的天性，不过这次苏叶不是单纯的八卦，如果事实果真如此，她准备利用长相上的优势拿到金国的七彩石。

    秋季正午的阳光最为毒辣，苏叶皮肤敏感最惧怕毒日，可这王宫里没有遮阳伞防晒霜之类的东西，她直接进了一个离得最近的宫殿避暑，打算等太阳落山后再返回自己的住的宫殿。

    “是不是金国人都长的好看，你这么漂亮当侍女也太暴殄天物了吧。”这样的相貌放在现代，绝对一大批追随者，肯定会被星探发现在娱乐圈发红发紫。

    荆芥和苏叶在园子呆了一刻钟便离开了，给她派了个名唤汐月的随身侍女。侍女快步走向正在观赏睡莲的苏叶，在她身旁一米处停下，欠身行礼，

    “怪癖。”苏叶小声排腹。

    “那这漫漫长夜怎么熬啊。”

    汐月抬头看向新主人，这一眼，让她彻底呆愣在原地，声音剧烈颤动，

    “怎么连个茶壶都没有。”话尾音还没落，便有侍女端着茶水进来。

    金国的日子无聊到令人发狂，口渴了，还没张口茶水已经递到眼前，除了走路，做什么都有人伺候，养尊处优，每天除了在王宫瞎溜达再无其他事可干，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像蜗牛一样走一步退三步，需要你等它。汐月和侍从们毕恭毕敬，从不和苏叶肆意聊天，玩耍打闹，荆芥也不见踪影，苏叶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金笼里供养了起来，只能待在笼子里享受这种折磨人的优待。真怀念在水国的时光，每天为生计奔波，在杂草堆里也能秒入睡，一觉到天亮，日子过的满满当当，很充实，那会儿的时间仿佛坐上了火箭，你怎么都追不上。

    “汐月，你们闲的时候都干什么？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比如打麻将、玩纸牌、做游戏、唱歌等等。”

    汐月闻言仰头再次看向苏叶，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呢。

    “你这回答，还真是简洁明了。”其实是国王脾气阴晴不定，经常没由来暴怒，摔东西，尤其爱摔茶壶，装饰品之类的，所以每个宫殿除了桌椅没有任何装饰品，这也是国王自己定下的。

    “他真是才华横溢的大艺术家呀。汐月，那荆芥有没有什么禁忌？”

    “电视剧，什么是电视剧？”汐月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不免好奇。

    苏叶急急喝了口，竟然是甜而不腻的棕糖水，和她之前去柬埔寨暹粒喝的棕糖水口感一模一样，冰冰凉凉，好喝又解渴，不一会儿，一壶见底，汐月立刻唤人续上。

    苏叶起身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看着二十五岁出头，身着碧色罗裙，五官冷艳，往那儿一站颇有几分仙者味道。这份美让苏叶心情愉悦，忙搀扶起她，

    “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汐月一直恭恭敬敬站在苏叶身旁待命，寸步不离，苏叶在人界的时候不过是个普通民众，哪里被人这么伺候过，很不习惯，于是拉着汐月一起坐，汐月死活不肯，她也不好再勉强，开始闲聊，

    这临时歇脚的宫殿和她养伤的宫殿一样，简单到令人发指，也是除了桌椅没有任何装饰，大热天一口茶水也没有。苏叶微微皱眉抱怨，

    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辗转反侧了那么久竟然才过去半个小时。

    “有，不论有事没事都不能去打扰他，除非他主动找你；他的书房任何人都不能进；他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碰；在宫里说话不能太大声；他不喜别人靠他太近；他……”

    金国王宫大到望不见边，玉琼楼宇，整齐排列，估计得好几天才能逛完。只是这王宫虽大却太过沉静，除了脚步声，很难听到其他声响，零零散散的宫人们像个机器人一样洒扫，维持着宫里表面的干净整洁，那成片成片的鲜花草木也难掩盖其凄凉。

    晚饭苏叶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吃的，简单的四菜一汤，油水少且没有辣椒，苏叶吃了两口便没了食欲。

    “汐月，你可能弄错了，我是人界之人，第一次来无生海，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主人。”

    “哦。这会儿闲着没事，你带我在王宫转转吧。”现在不说，以后总会说的，就没有我苏叶撬不开的嘴。苏叶甩甩衣袖转身向园外走去，汐月紧跟。

    苏叶看着汐月不可置信的表情便猜测出一二，转了转眼珠问道，

    “没有。”

    回到寝殿，汐月将宫规还有荆芥的喜恶写下来一并拿给苏叶，叮嘱她认真研读，以免冒犯到荆芥，招来麻烦。

    苏叶瘪瘪嘴，撑着下巴呆望着湖面上的睡莲，才过去三天，她已经熬不住了，她明天要问问荆芥羊妖他们什么时候能来。他们来了至少可以和她说说话，玩闹，打发时间，不然再这样干等下去，七彩石没找到，她却疯了。

    “知道了。”苏叶不耐烦打断汐月，心中不免排腹，艺术家果然怪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