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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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烦。”塔汀心脏跳动的特别快，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一样。

    塔汀或许是睡不着了。

    “快点儿！那里有被压着的人类！”

    他醒了。

    他缩进被子里，只觉得浑身好痛。

    塔汀握紧衣角，也听到了这条街的呼救声——

    潜意识告诉塔汀，这个人很不对劲，也没有礼貌，不要过多和他交涉。他微笑着，说：“没有，我和朋友一起，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刚来到这个星球的时候，塔汀很警惕。刚睡醒就要坐在窗户旁盯着外面，生怕出一点事儿，是和自己有关的。久而久之，路过的行人都会抬头注意到自己，然后很热情的和自己打招呼。最热情的时候还邀请自己去对方家里喝茶，不过有安全隐患，他都一一拒绝。

    塔汀感觉有一些热，浑身上下有些黏乎。他皱了皱眉，顺着低下头看了看。

    紧接着起了火，火势蔓延，越来越猛烈。

    “嘿！街着火了！大家伙儿不要睡觉了，快起床来灭火！！”

    -贴贴，再近一点儿。好香好香，甜甜的，香香。-

    【妈妈，我可以看吗？】

    太阳升起时，街头又恢复了从前那般热闹。塔汀眼底的乌青很重，慵懒地靠在那打着哈欠，目光仍盯着凌晨出事的地方。

    【不要怕呀，他们不会伤害您的。】

    [开心点亲爱的。您的信息素也和心情挂钩，如果过度悲伤、过度兴奋，都是会不稳定的哦。]

    “好的，很感谢您。”塔汀刚把关了一下窗户，下一秒一双手卡在了这。

    脑袋要炸掉了，他一直在嗡嗡说个不停。每次兴奋、激动，都会这样。

    他在拱自己，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接着，一点点儿的往下爬着，不老实地蹭着每一寸肌肤。

    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一次的睡眠比前几次久一点儿。再加上做了一些很诡异的梦境，醒来的时候有点虚弱。

    塔汀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看窗外，“可能吧。”

    塔汀听见这只虫说，喜欢。

    塔汀接过外套，没有多想就套在了自己身上。外套很宽松，把自己从上到下包裹了起来，还有一个很大的兜帽。塔汀穿着很像小孩偷大人的衣服，场面有一点儿滑稽。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肩膀处也有点儿发凉。睡前他明明穿着衣服，一件衬衫和长裤。一觉醒来，裤子没有了，衬衫也从肩头滑落，冷冷的。

    【唔～目前只有我，他们还不知道妈妈在这儿呢。】

    “快，拿上水桶，那里出事儿了！”

    -

    家家户户的灯也打开，照亮了这一条街。塔汀探着头，看着路人们很紧张地跑去着火处，“请问，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利贝尔塔说着讯息

    【妈妈为什么不穿衣服，冷冷，会生病的。】

    街头热闹的不正常，明明凌晨动静很大，现在就和……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说，凌晨的时候遭到了不明袭击。不过还好，波及到的地方不是很多，伤势也没有很惨烈。与其说是故意的，更像是不小心的。”

    他想安抚自己。

    他还挺会夸人的。

    “是虫族，虫族也受伤了！”

    他仰起头打了个哈欠，嘴巴还没合上，“砰——”一声巨响突然传来。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塔汀沉默，又掀开了被子，跟不信邪一样，“还是盖上吧。”最后他又盖住了自己。

    【妈妈，您的身上好香。】

    刚刚那个人类的眼神很熟悉，他好像在哪儿见到过。大脑开始搜寻记忆，是飞船上的眼神？还是，花店那次，还是那只哭哭虫？

    房门提前上了锁，塔汀才敢把一直压着的翅膀打开。他侧过头去看自己的翅膀，才发现翅膀尖尖残留着■■，好奇怪。

    他表达喜爱的方式有很多种。塔汀也是摸清楚了一些，比如疯狂地复读，跟个小复读机似的，再比如‘舔舔’。当然这个舔舔，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每次他说完，自己身上的燥热感，翅膀难受的感觉，就会消失……

    利贝尔塔拿着一件比较大的外套，递给塔汀：“穿上这个吧。”

    噫——

    “哦，真是遗憾。”人类遗憾地摇了摇头，“您这么漂亮，我还想邀请您和我一起居住呢！万一再有这种意外发生，您一个人也不安全。”

    紧接着第二声。

    这个视角是谁的呢？为什么会突然看见这些。

    塔汀摆摆手，立马关上窗户。迅速蹲下身靠在墙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为什么都这样盯着我呢……”

    “对面那条街来讯息。”

    塔汀想下床翻找一下营养液，他觉得自己的信息又不太稳定了，闻到空中残留的气味。

    【妈妈的翅膀好漂亮，是全世界最最最最漂亮的！】

    他的胸口处，趴着一只飞蛾。飞蛾正挥动着翅膀，扭动着身子正在乱蹭，他想往里面再钻一钻。

    刚刚那些场景，胸口处的小虫，还有奇怪的视角，腹部的酸胀感和发烫的自己，一切都是梦境吗？

    -温暖的，喜欢。软绵绵的，蹭蹭。-

    塔汀立刻坐正，紧张了起来。

    “他们？”

    【妈妈，再休息会儿吧。刚刚已经消耗太多精力了。】

    塔汀很迷茫。双手悬在半空中，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任由着这一只飞蛾触碰他。

    窗外很黑。路灯也坏掉了，塔汀就这样望着，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塔汀就这样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从卵壳爬出来的那一刻，逃亡的路上，找到地方居住，和每个人交谈、接触，都看得一清二楚。

    塔汀：“……”

    -

    【温暖温暖温暖。】

    【很漂亮呀。】

    塔汀捂住嘴巴，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忍不住想■■，痒痒的。好像还有奇怪的东西刺着自己，小小的。

    《病弱漂亮虫母总被觊觎》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脑宕机。

    【舔舔。】

    怪不得感觉下身有些滑溜溜的，下半身好冷。

    “裤子怎么没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塔汀明显感觉到周围温度上升，和刚刚有很大不同。肯定是他做的。

    窗外路过的行人都微笑着和自己打招呼，塔汀点头回应着。这一环节他早已习惯。

    【不奇怪的妈妈。】

    【妈妈怕怕吗？】

    “怎么回事儿？”塔汀站起身，匆匆地站在窗户那儿，把窗户打开，伸着脑袋左右看。

    “你干的？”塔汀咬紧下唇，“翅膀好奇怪……”

    现在还是凌晨。

    再结合战争情报……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最近是过不了那么太平了。

    ……！

    太多了，太多奇怪的人想靠近自己了，都记不清了。

    “不要靠近他们，他们会伤害你的。”

    还好是梦。

    一位人类停留在窗前，仰头和一脸担忧地塔汀注视：“那里好像被什么击中了，起火了。现在天色太晚，判断不出来，只能等天亮了。”

    -喜欢-

    有点，有点舒服。

    说着，就往塔汀小腹那儿爬着。

    【可以碰碰吗？】

    【怕怕的话，可以和我聊聊天。】<                                                塔汀没有很怕，只是脑袋里溢出来的想法有很多，也很混乱。比如，刚刚人类所说的‘被什么击中’、‘起火了’、‘意外发生’，这些都是他没有想到的。

    飞蛾的动作很缓慢，一点点儿的拱着身子，像是在寻找温暖的地方。他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了塔汀的锁骨处，时不时亲昵地蹭一蹭塔汀的下巴。

    ……

    他微眯着双眼，看见不远处好像……某个地方在冒烟！？冒烟的地方离住所并不远。

    塔汀浑身很烫。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在小腹乱蹭，自己的视线也有些模糊。一瞬间，奇怪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

    房子并不隔音，塔汀坐在椅子上，听着窗外人类的怒喊声。

    “咚咚——”

    “您是一个人在这里居住么？”

    “砰——”

    “轰——”

    -凉凉的，我来暖一暖。-

    “不可以！”

    房门被敲响，塔汀转过身，“早上好。”

    拒绝就好了，全都拒绝。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偷看，塔汀碰不到他，也摸不到。只能嘴上和他说不要看，让他闭上眼。

    唔……

    [您似乎有些不开心？]

    “早安亲爱的。”

    “刚刚的一切，是梦？”塔汀的声音很哑，他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眸，“刚刚那些……”

    “不过，您要是想，我随时都在。”

    塔汀还盯着翅膀尖尖看着，他跪坐在床上抬着腰，歪过头盯着正在挥动的小翅膀，“……”

    [他前来询问状况，似乎感应到了您的情绪不太稳定。]

    距离上次说的‘战争’已经过去几天，星球还没任何动作。安静，和平到让塔汀以为战争是假的，并不存在。

    他刚掀开被子，下一秒又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