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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许明习不受控制般，开始想起人鱼。
第44章 Chapter44
唯一庆幸的，大抵是人鱼没有和她一起，免遭于难。
不知道人鱼究竟去了哪里，如果对方回去，发现她不告而别，或许要气得腮帮鼓起，边跺脚边大喊大叫。
他长了一张方脸，眼睛极小, 时常流露出贪婪和愚蠢，看起来不太聪明。
这是上车后，许明习说的第一句话。
小区里的露天停车场不算大，周围是破旧低矮的楼房，不远处的垃圾桶散发出臭气，隐约还能听到小孩的嚎啕大哭声。
“到了，下车吧。”
“我可以答应帮你瞒着母亲，但这件事没得商量，”黑发人鱼和她并行，“密林险象环生，太过危险，让你独自前来我不放心。”
凭借着记忆，她留意到现在正是往外环走的路，那边三教九流，拉帮结派，人员流动性很强，滋生着许多无法言说的交易。
许明习尚且能应对这些，却也忍不住深思，她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
作为族里最小的公主，哪怕她平时骁勇善战，也太心软单纯，轻易相信人类的哄骗，心中有了牵绊。
浮游生物随波飘荡，小型海洋生物成群结队游过，很快就消失在密林的入口处，好似被吞噬了般。
女人嗓音略显沙哑, 打破车内的寂静。
在一众等待绿灯的汽车中，这辆白色面包车显得格外不起眼和平凡，任谁都不会浪费时间去多停驻几秒目光。
许明习目光挪到他脸上，不动声色捏了捏指尖，没有应声。
他转了转眼珠，没忍住侧头看向副驾：“刘哥，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为啥要费这么大劲抓回来。”
传闻那位女巫阴暗自私，多次犯错，屡教不改，被流放时还扬言要毁灭整个人鱼族，研究炼药后，她继续为非作歹，最终被女王剥夺了活着的权力，灵魂也失去进入轮回的资格。
海底几乎没有这种高大的树木，据说这里是曾经的古战场，海水被鲜血染红，残骸成为养料和土壤，迷失方向的魂灵游荡其中，永远无法离开半步。
历代女巫臭名昭彰，劣迹斑斑，大多数人鱼都不会主动来密林，新生儿听她们的事迹便吓得啼哭不停。
这样想，许明习忍不住抬了点唇角，小幅度摇头。
刘哥摸了摸下巴，掏根烟出来递过去，嘴里也叼着根，点火后吸了口，眯眼淡声说：“不能问的少打听，有钱人家里的腌臜事多着呢，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可是，心脏仿佛被抽干了血液，没精打采，搏动都有气无力。
副驾男人扫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回头看向后座：“我这兄弟没心没肺，您多担待，马上就到地方了。”
在这之前，人鱼从未来过密林，只听说过这些传闻。
分开这几天，她很少主动去想对方，现在无意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思念争先恐后涌出来，转瞬占领她的大脑。
闻言, 坐副驾的中年男落低了些车窗, 余光瞥了眼神色不耐的同伴，又伸手过去把对方嘴里的烟拿走了。
虽然此刻不占高位，但她的姿态未曾放低半分，仍是上位者模样, 透着股令人不敢怠慢的矜贵。
许明习曾经试图套他的话，但对方太过谨慎，嘴巴很严，得不到有效信息，只能作罢。
人鱼下意识往后退，被扑面而来的阴暗气息震慑住。
两边树木高大挺拔, 在车窗玻璃留下一抹快速倒退的绿色残影，和高楼大厦映衬着，形成熟悉而陌生的现代化城市样貌, 是与临海渔村截然相反的风格。
她一鼓作气游到密林入口附近，停了下来。
她猜不准到底是谁肯花大手笔费时费力以这样的方式将她带回来，对方跟推她下海的幕后主使又有怎样的关系。
紧跟其后的，是一尾鳞片纯黑的人鱼。
本来只有一个想要杀死她的幕后凶手，现在又有神秘人出现搅浑了水。
紧接着，副驾男满是歉意的声音传来：“对不住，计划有变，您得睡会儿了。”
不容她继续发散思维，男人的声音传来，示意她停下脚步。
她身上换了套地摊货，布料做工实在粗糙，磨得皮肤泛红，细瘦的手腕搭在腿上, 被衬得愈发白皙。
重新启程，方脸松着离合，慢慢发动车子。
车辆慢吞吞如蜗牛, 挪动的距离按厘米来算, 路况糟糕到令人心烦意乱,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猛吸了两口, 继而不耐地抖烟。
深海密林偏僻难寻，光照不进去，常年阴森森的。
之前出于工作，许明习短暂跟一位地头蛇打过交道，深知这样的人就是贪婪无度的恶犬，除了允诺的报酬，还会企图从雇主身上扒一层皮下来。
起初，深海密林只是一片生长在海水之下的不明树木，鲜少有生物靠近，直到第一位被流放的人鱼来到这里，并在最古老的大树下挖出炼药手册，女巫便正式存在了。
许明习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颈侧便一痛。
这逐渐演变成了来深海密林求药的传统，一代代女巫提出各种刁钻困难的要求，只有满足她们后才能拿到心仪的药剂，不论来者是谁，皆是如此。
一切都像缠在一起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她后知后觉，自己无形中被迫陷入了未知的泥淖。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挪动一步，都让人心中惴惴，疑心下一脚便要踩空，这种对未知的不安和谨慎，让人很难保持沉稳镇定。
不论如何，现在身边有个伴陪着，确实安心些，人鱼没有叛逆地回怼。
绳子粗糙，磨着掌心的皮肤，被许明习悄然攥紧。
A市。
她侧头看向对方：“姐姐，我必须要上岸。”
她惯会甜言蜜语，平时就能哄得各位姐姐晕头转向，此刻更是用无辜信任的眼神看过来，任谁都招架不住。
说完，他透过车窗上面的缝隙，不着痕迹打量了下离得最近的楼房高层-
在那之后，密林里的一切便被她的女儿接手。
她勉强压下情绪，逼自己保持清醒，大脑飞速运转，思索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情况。
绿灯亮了，他猛地一踩油门，起步时颠得所有人一晃，这才舒坦了点，继续慢悠悠赶路。
车上一共三个中年男，方脸矮胖，副驾高瘦，后座还一个圆脸高壮，几乎不怎么吭声，从渔村离开后，这三人便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她，其中高瘦男心思缜密，是这个小团体的头目。
黑发人鱼叹了口气：“现在离开还不算太晚，一旦进去，万事就由不得我们了。”
第二任女巫没那么放肆，对上一辈的恩怨也不在意，潜心钻研手册多年，不仅没有残害人鱼族的同类，还偶尔售卖自制的药剂，只不过索要的报酬极其高昂，只有少数求药者能成功归去。
人鱼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表达不满，银蓝色尾巴扭动着，破开水层，朝入口越来越近。
不知道，岸上的人类有多么可爱，我的小人有多么可爱，她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类！”
他们是A市某个片区的地头蛇手底下的小弟的小弟，几天前还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打电话催收，老大一句话就把他们仨派去了南方海边，坐完火车坐轮船，屁股肠胃颠了个遍，真是好一阵折腾。
她对人鱼的感情很复杂，在这个时候分开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能独自理清头绪，然后再做打算。
人鱼脸上闪过纠结，想到什么，仍是坚定地摇头。
这实在不是她们该来的地方。
没一会儿，水波剧烈起来，有些鱼虾来不及躲闪，被冲撞到贝壳上，摔得晕乎乎，好半天没再动。
“深海密林，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黑发人鱼靠过来，揽住她的肩，轻轻安抚。
一切似乎没有糟糕透顶，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阴气沉沉，毫无生机。
“姐姐，帮帮我，”人鱼眨着蓝色的眼睛，樱红的唇微启，“如果有你陪着我，刀山火海我也不害怕了。”
高壮男从后备箱拿出眼罩和绳子，用眼神示意许明习接过。
如果这两者不是一个阵营，那么她或许可以争取和后者进行交易，用合作的方式抓到凶手，如果对方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那她这次回来大概是凶多吉少，也没法多做什么，只能怪老天无眼，对她总是这么苛刻。
脏乱差，具体而形象。
许明习没再迟疑，接过戴上。
黑发人鱼摇头，拿出一枚朱红色的鳞片：“这是母亲交给我的，她猜到你会闯祸，怕遇到难缠的对手，用这个死里逃生。”
小人还在等着她。
“都说了我可以自己来。”一抹蓝色经过，留下不满的女声。
“您还是戴上吧，别让我们为难。”副驾男及时出口。
幸好眼罩是刚拆封的，她稍微调整了下角度，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这不是一件好事。
黑发人鱼眼底幽深，暗暗捏拳。
许明习回神，这才发现外面的景色已经跟刚才的截然不同，她轻轻晃了晃手腕，疑心这些人背地里投药，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不少。
方脸不喜欢折腾，连着两三天颠簸，心情早就不爽，现在连烟都被没收，更是看人不顺眼。
烟味在封闭狭小的空间内蔓延, 很快便传到后座, 劣质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翼, 连呼吸都变成了件痛苦的事。
“啧。”没了烟, 司机明显不太高兴。
见状，黑发人鱼明白，怎样的劝诫都说不动她了。
“开窗通风。”
] 思及此，许明习不受控制般，开始想起人鱼。
第44章 Chapter44
唯一庆幸的，大抵是人鱼没有和她一起，免遭于难。
不知道人鱼究竟去了哪里，如果对方回去，发现她不告而别，或许要气得腮帮鼓起，边跺脚边大喊大叫。
他长了一张方脸，眼睛极小, 时常流露出贪婪和愚蠢，看起来不太聪明。
这是上车后，许明习说的第一句话。
小区里的露天停车场不算大，周围是破旧低矮的楼房，不远处的垃圾桶散发出臭气，隐约还能听到小孩的嚎啕大哭声。
“到了，下车吧。”
“我可以答应帮你瞒着母亲，但这件事没得商量，”黑发人鱼和她并行，“密林险象环生，太过危险，让你独自前来我不放心。”
凭借着记忆，她留意到现在正是往外环走的路，那边三教九流，拉帮结派，人员流动性很强，滋生着许多无法言说的交易。
许明习尚且能应对这些，却也忍不住深思，她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
作为族里最小的公主，哪怕她平时骁勇善战，也太心软单纯，轻易相信人类的哄骗，心中有了牵绊。
浮游生物随波飘荡，小型海洋生物成群结队游过，很快就消失在密林的入口处，好似被吞噬了般。
女人嗓音略显沙哑, 打破车内的寂静。
在一众等待绿灯的汽车中，这辆白色面包车显得格外不起眼和平凡，任谁都不会浪费时间去多停驻几秒目光。
许明习目光挪到他脸上，不动声色捏了捏指尖，没有应声。
他转了转眼珠，没忍住侧头看向副驾：“刘哥，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为啥要费这么大劲抓回来。”
传闻那位女巫阴暗自私，多次犯错，屡教不改，被流放时还扬言要毁灭整个人鱼族，研究炼药后，她继续为非作歹，最终被女王剥夺了活着的权力，灵魂也失去进入轮回的资格。
海底几乎没有这种高大的树木，据说这里是曾经的古战场，海水被鲜血染红，残骸成为养料和土壤，迷失方向的魂灵游荡其中，永远无法离开半步。
历代女巫臭名昭彰，劣迹斑斑，大多数人鱼都不会主动来密林，新生儿听她们的事迹便吓得啼哭不停。
这样想，许明习忍不住抬了点唇角，小幅度摇头。
刘哥摸了摸下巴，掏根烟出来递过去，嘴里也叼着根，点火后吸了口，眯眼淡声说：“不能问的少打听，有钱人家里的腌臜事多着呢，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可是，心脏仿佛被抽干了血液，没精打采，搏动都有气无力。
副驾男人扫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回头看向后座：“我这兄弟没心没肺，您多担待，马上就到地方了。”
在这之前，人鱼从未来过密林，只听说过这些传闻。
分开这几天，她很少主动去想对方，现在无意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思念争先恐后涌出来，转瞬占领她的大脑。
闻言, 坐副驾的中年男落低了些车窗, 余光瞥了眼神色不耐的同伴，又伸手过去把对方嘴里的烟拿走了。
虽然此刻不占高位，但她的姿态未曾放低半分，仍是上位者模样, 透着股令人不敢怠慢的矜贵。
许明习曾经试图套他的话，但对方太过谨慎，嘴巴很严，得不到有效信息，只能作罢。
人鱼下意识往后退，被扑面而来的阴暗气息震慑住。
两边树木高大挺拔, 在车窗玻璃留下一抹快速倒退的绿色残影，和高楼大厦映衬着，形成熟悉而陌生的现代化城市样貌, 是与临海渔村截然相反的风格。
她一鼓作气游到密林入口附近，停了下来。
她猜不准到底是谁肯花大手笔费时费力以这样的方式将她带回来，对方跟推她下海的幕后主使又有怎样的关系。
紧跟其后的，是一尾鳞片纯黑的人鱼。
本来只有一个想要杀死她的幕后凶手，现在又有神秘人出现搅浑了水。
紧接着，副驾男满是歉意的声音传来：“对不住，计划有变，您得睡会儿了。”
不容她继续发散思维，男人的声音传来，示意她停下脚步。
她身上换了套地摊货，布料做工实在粗糙，磨得皮肤泛红，细瘦的手腕搭在腿上, 被衬得愈发白皙。
重新启程，方脸松着离合，慢慢发动车子。
车辆慢吞吞如蜗牛, 挪动的距离按厘米来算, 路况糟糕到令人心烦意乱,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猛吸了两口, 继而不耐地抖烟。
深海密林偏僻难寻，光照不进去，常年阴森森的。
之前出于工作，许明习短暂跟一位地头蛇打过交道，深知这样的人就是贪婪无度的恶犬，除了允诺的报酬，还会企图从雇主身上扒一层皮下来。
起初，深海密林只是一片生长在海水之下的不明树木，鲜少有生物靠近，直到第一位被流放的人鱼来到这里，并在最古老的大树下挖出炼药手册，女巫便正式存在了。
许明习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颈侧便一痛。
这逐渐演变成了来深海密林求药的传统，一代代女巫提出各种刁钻困难的要求，只有满足她们后才能拿到心仪的药剂，不论来者是谁，皆是如此。
一切都像缠在一起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她后知后觉，自己无形中被迫陷入了未知的泥淖。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挪动一步，都让人心中惴惴，疑心下一脚便要踩空，这种对未知的不安和谨慎，让人很难保持沉稳镇定。
不论如何，现在身边有个伴陪着，确实安心些，人鱼没有叛逆地回怼。
绳子粗糙，磨着掌心的皮肤，被许明习悄然攥紧。
A市。
她侧头看向对方：“姐姐，我必须要上岸。”
她惯会甜言蜜语，平时就能哄得各位姐姐晕头转向，此刻更是用无辜信任的眼神看过来，任谁都招架不住。
说完，他透过车窗上面的缝隙，不着痕迹打量了下离得最近的楼房高层-
在那之后，密林里的一切便被她的女儿接手。
她勉强压下情绪，逼自己保持清醒，大脑飞速运转，思索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情况。
绿灯亮了，他猛地一踩油门，起步时颠得所有人一晃，这才舒坦了点，继续慢悠悠赶路。
车上一共三个中年男，方脸矮胖，副驾高瘦，后座还一个圆脸高壮，几乎不怎么吭声，从渔村离开后，这三人便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她，其中高瘦男心思缜密，是这个小团体的头目。
黑发人鱼叹了口气：“现在离开还不算太晚，一旦进去，万事就由不得我们了。”
第二任女巫没那么放肆，对上一辈的恩怨也不在意，潜心钻研手册多年，不仅没有残害人鱼族的同类，还偶尔售卖自制的药剂，只不过索要的报酬极其高昂，只有少数求药者能成功归去。
人鱼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表达不满，银蓝色尾巴扭动着，破开水层，朝入口越来越近。
不知道，岸上的人类有多么可爱，我的小人有多么可爱，她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类！”
他们是A市某个片区的地头蛇手底下的小弟的小弟，几天前还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打电话催收，老大一句话就把他们仨派去了南方海边，坐完火车坐轮船，屁股肠胃颠了个遍，真是好一阵折腾。
她对人鱼的感情很复杂，在这个时候分开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能独自理清头绪，然后再做打算。
人鱼脸上闪过纠结，想到什么，仍是坚定地摇头。
这实在不是她们该来的地方。
没一会儿，水波剧烈起来，有些鱼虾来不及躲闪，被冲撞到贝壳上，摔得晕乎乎，好半天没再动。
“深海密林，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黑发人鱼靠过来，揽住她的肩，轻轻安抚。
一切似乎没有糟糕透顶，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阴气沉沉，毫无生机。
“姐姐，帮帮我，”人鱼眨着蓝色的眼睛，樱红的唇微启，“如果有你陪着我，刀山火海我也不害怕了。”
高壮男从后备箱拿出眼罩和绳子，用眼神示意许明习接过。
如果这两者不是一个阵营，那么她或许可以争取和后者进行交易，用合作的方式抓到凶手，如果对方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那她这次回来大概是凶多吉少，也没法多做什么，只能怪老天无眼，对她总是这么苛刻。
脏乱差，具体而形象。
许明习没再迟疑，接过戴上。
黑发人鱼摇头，拿出一枚朱红色的鳞片：“这是母亲交给我的，她猜到你会闯祸，怕遇到难缠的对手，用这个死里逃生。”
小人还在等着她。
“都说了我可以自己来。”一抹蓝色经过，留下不满的女声。
“您还是戴上吧，别让我们为难。”副驾男及时出口。
幸好眼罩是刚拆封的，她稍微调整了下角度，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这不是一件好事。
黑发人鱼眼底幽深，暗暗捏拳。
许明习回神，这才发现外面的景色已经跟刚才的截然不同，她轻轻晃了晃手腕，疑心这些人背地里投药，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不少。
方脸不喜欢折腾，连着两三天颠簸，心情早就不爽，现在连烟都被没收，更是看人不顺眼。
烟味在封闭狭小的空间内蔓延, 很快便传到后座, 劣质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翼, 连呼吸都变成了件痛苦的事。
“啧。”没了烟, 司机明显不太高兴。
见状，黑发人鱼明白，怎样的劝诫都说不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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