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本座砸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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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舞毕，金玉堂正中台上的桃夭姑娘们垂眉谢幕。

    小二看她冰雪浣出的脸庞没来由得觉得眼熟，自己似乎什么时候见过这位风姿清冷的美人。但金玉堂里每日来来往往的客人太多，他一时没能记起来。

    墨辰也冷脸冷声，看起来非常生气：“你们金玉堂还打不打算做生意了？！”

    鼓声齐而清脆，整个金玉堂被引入清雅仙境，无人不屏住呼吸，传菜的小二都压低嗓音放轻脚步，不敢惊扰——

    小二早已一路赔笑得跑过来，讨好道：“客官是要添些什么？”

    金玉堂内，暖意扑面而来，一水儿穿着粉衣的美人儿正在正中的华台上跳《桃夭》，笛声温柔悠扬，身姿柔美曼妙，花枝玉手在白水袖间羞怯一甩。

    小二听到这口味，忽然记起了自己在何时见过这位客官，他惊喜道：“客官是八月时那个点特辣牛肉拌米粉，喝香茶加一整盅槐花蜜的姑娘？”

披着白棉氅的年轻姑娘举着排号木牌走近，她背后背着一个被薄棉被盖着的巨大竹筐，看起来沉甸甸的。

    小二浑身上下长满了机灵：“客官虽人美心宽，小店可不能怠慢。今日天寒，送一壶我们老板珍藏的上好红茶给客官驱寒。客官用些什么晚饭？”

    小二惊愕：“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是不是菜不顺口，或者小店哪里做得不好怠慢了客官？”

    两声鼓点传来，丝竹声奏起，几个身穿碧绿窄裙的姑娘抱着盘鼓，踩着乐声步步走上华台。

    “记得记得，小的当然记得！”小二兴奋点头，这么好看的姐姐试问谁能忘，“姑娘稍坐，好茶好菜马上来！”

    《相和歌》。

    “小二！”墨辰也骤然提高声音。

    “菜挺好，不过……”墨辰也手腕一转，把杯中茶倒在地上，傲慢无礼至极，“这所谓上好红茶如何入口？叫你们老板出来！”

    “今日小店客格外多，让客官久等。”穿过人挤人桌挨桌的宽阔厅堂，小二把白衣姑娘带到华台旁的位置，略带歉意，“现在的小桌唯有这个位置了，客官若嫌吵可再等下一桌，小的给您安排清净的座位。”

    一声愤怒的拍桌声突然袭击，把金玉堂里的视线全部吸引到华台旁边一个独自坐在满桌美食前的白衣食客身上。

    “这张桌子极好。”年轻的白衣食客倒是痛快，卸下肩上的竹筐坐定。

    姑娘们口中齐声吟唱清婉不怨的诗词，与鼓声丝竹相和，闹哄哄的金玉堂渐渐安静下来赏吟唱舞曲。

    “啪！！！”

    “多谢金玉堂美意。”白衣姑娘撑着下巴看菜单，“既然天冷，来一条两斤半的蜀东麻辣烤鱼来尝尝，热菜要小炒黄牛肉和剁椒蕹菜梗，再来一份玉米甜羹。”

    墨辰也听到此话，抬头一笑：“原来是你，亏还记得我。”

    墨辰也把茶杯端到唇前，是她当年随手写进这本里的一首古曲，没想到被金玉堂拿来商用。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金玉堂出菜极快，墨辰也点的喷香菜肴不多时便摆了满桌，她眯起凤眸斟满一杯浓香红茶，修白指尖在茶杯沿上轻敲。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