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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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坐会，一会再回房。”
“铁公鸡拔毛了？”
----------
却夏孑然一身来到这个时代，短暂拥有过一小段亲情，又永久失去了。
秦肃想问她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却见那盏灯笼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正在飞舞，秦肃何时见过这阵仗，当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秦肃从屋中出来便看到这幕，瘦瘦小小的人半躺在竹编躺椅上，轻轻晃动着，似乎是陷入了不安稳的浅眠，眉头紧蹙。
秦肃移开目光，但又忍不住再看一眼，果真是越来越多了，“这些飞蚊喜好烛光？”
秦肃心头一动，装作不经意间随口说道：“你年纪小小，倒是懂挺多的，那若是水稻收成不好，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秦肃咽下第一口，发现它只是奇怪了些，但并不难吃：“没有，第一次吃。”
却夏三两步跑回厨房把烛火熄灭了，拉着秦肃走到了院里的石桌上，交代秦肃：“别动。”
“吴老太！我都说了不是我不乐意掏，是我真的一个子儿都没有啊！”却天和转头看向却夏，“小夏啊，我知道你阿爷肯定给你留了钱的，都说人死如灯灭，咱们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家，这后事随便办办，你阿爷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来得正好，我瞧瞧你眼睛。”
......做不到。
“这番茄很难种植吗？”
“不修屋顶是因为没有银子？”
却夏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随便办办，但碍于囊中羞涩，也只能在能力范围内，给阿爷做得风光了些，虽然用的还是阿爷自己的银钱。
半年前，却夏还在学校大棚里培植新作物，一次雷暴，突然意外来到这个朝代，再睁眼就是却阿爷笑眯眯冲她招手，喊她来吃饭。
“我呸！你爹病了半年，你个做儿子的就不闻不问半年，现在你老爹死了，你们家连办事的钱都不愿意掏？有你这么做人儿子的吗！”
“那要如何解决呢？”
却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难怪阿奶看到她种植番茄的时候这么惊讶，看来明日要去确认下才行，若真是，那挣钱的路子就摆在眼前了。
厨房到阿爷屋里只不过短短几步路，却夏轻轻放下熬好的药和炖烂的小米粥，已酝酿两个月的情绪，在这刻猛然爆发，她趴在却阿爷身边，泣不成声。
却夏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废话，难不成还是因为我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是个美好的意境？”
却夏蹲在阿爷床头，鼻子一阵一阵的发酸，说不清是原身的情绪作祟，还是这两个多月的相处，让却夏真心把却阿爷当成了自己爷爷，她有些哽咽：“.......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却夏来了多久，阿爷就病了多久，三个月前甚至连床都下不了，期间除了邻居阿奶会带着豆儿上门探望探望，那却天和是连面儿都没露过，阿爷苦等却天和不来，也是终于对这不孝子死心了，临终前喊来里正，做了个见证，把他手里仅剩的几亩地分给了却夏。
那是皇城的方向。
天色渐晚，一抹残阳遥遥挂在天际，却夏简单擦了擦头发，巡视了一圈她前阵子移栽的野菜，发现长势喜人后便不再理，挪到藤架下的摇椅坐下乘凉，顺便等待头发吹干。
“因地而异，我没去过别的地方，不清楚别的地方水稻如何，但就咱们村来说，收成不好的一大原因就是种子不行，第二就是没有合理利用耕地。”
但他并没有拆穿，只是走上前，看到却夏即将睁开眼时，放缓了步伐，做出一副摸索前进的模样。
当今君主荒淫，穷兵黩武，徭役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北琢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民不聊生，朝廷压官府，官府压地主，地主压佃农，还能有收成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岭南虽是流放之地，但却比北边更安稳些，竟也是荒谬。
想想便憋屈。
送葬那日，却夏不顾反对，站在阿爷棺前碎瓦，却天和却一反常态帮了腔，许是害怕却夏在乡里面前说出却天和分文不掏的丑事来，但却夏并没有太多心思跟他去计较这些。
秦肃正细细品尝着这道番茄炒蛋，突然看到眼前的人猛地放下了碗，眼睛似乎一下子就亮了，同时听到她说：“我从未见过有人种番茄，倒是见过有人把番茄苗当猪草的，莫非是你们都不知道这番茄 能吃？”
“吃快些，我看这天闷得很，没准一会儿得下雨，这地儿一到下雨就漏雨。”
却夏点点头：“多吃点，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等你眼睛好了，我教你怎么种.....”
却夏和秦肃的话同时说出口，却夏一挑眉，笑了出声：“以为我关心你？我只是关心我的劳动力罢了。”
秦肃却没搭理，反倒在却夏坐过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双眸一改方才无神状态，直勾勾盯着北边的方向，脸色阴沉。
是的，秦肃也是今日才发现，他视力恢复了，因此也能一眼看穿却夏是女儿身。
“血丝变少了，硬结也消失了，应当快好了，我明日带你去市集上找大夫再瞧瞧。”
却夏垂下眼，食指轻轻敲着碗壁，叹了口气：“培育新种，停耕养田。你觉得能做到吗？”
却夏摇摇头：“不难，但对排水不好的岭南地区来说，会比较难种植，而且番茄适合中性土壤，岭南土壤偏酸性，需要用肥料去改变它的酸碱值，才能种出比较优质的番茄。唔，简单来说，就是它比较需要照顾。”
却夏边喝着粥边回答他的问题：“这是番茄炒蛋，酸甜口的，比较符合岭南的口味，这可是一道大众，但又很难做的菜，不过味道基本都是这个味道，你难道没吃过？”
阿爷走的那日，是个阴天，阴雨蒙蒙，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厨房里蒸腾的烟火气熏得却夏眼眶通红。
“我要沐浴。”
却夏猛地一顿：“哎！”
却夏吃饭快，同时也不耽误她说话，秦肃这些时日同她相处，也清楚了她的秉性。
秦肃循着却夏的目光看去，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什么？”
但阿爷身子骨已经不太行了，却依旧坚持每日下田，还把他攒下的一部分银钱交给却夏，让却夏在收成时找邻舍帮忙，好包些吉钱做感谢。
在驱蚊香包的作用下，分明没有蚊虫靠近，但秦肃却觉得自己浑身奇痒无比，但他把这个感受告诉却夏时，却夏想了想，才慢吞吞道：“可能是飞蚊路过的时候，掉了下来吧，它们掉下来后，翅膀就摔没了，自己就成了小虫子，飞也飞不起来，只能爬。”
番茄炒蛋能有多奇怪的。
晚饭是在小厨房里吃的，却夏收了两根院里种的胖茄子，伴着蒜蓉简单蒸了一下，还很阔气的炒了个番茄炒蛋，就着馒头和粥，也算一顿了。
此时她的心不知道是难过不舍多，还是对未来的惶恐多。
......秦肃感觉自己浑身爬满了虫子。
《魂穿乱世贫民我靠种田逆袭》
或许都有吧。
然后提着灯笼跑到了不远处，将灯笼放下后，摸黑回到了秦肃身边坐下，递给秦肃一个驱蚊香包。
那些惶惶不安临近崩溃的日子，是却阿爷陪着她度过的，即便却夏知道，阿爷只是把她当作了原身，误认为是原身在闹脾气，但那一个月实打实的陪伴，也让却夏这个异乡人有了些许慰藉。
却夏支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有些犯困，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灯笼，打了个哈欠：“飞蚊，岭南特产，每次快下雨的时候就会出现，没什么危害性，但胜在数量够多，恶心得很。”
岭南的酷暑不会随着二十四节气而变化，秋分依旧闷热得很。却夏刚从盖洞边的那块地回来，浑身湿透，才刚进屋，就钻进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兑成适合的温水后搬进房里简单洗了洗。
秦肃装着看不见的样子，用勺子舀了点番茄炒蛋放进嘴里，一瞬间被奇怪的味道攻击到了：“这是什么？为何这般奇怪？”
“那是何物？！”
二人沉默吃完，却夏动作利索把碗筷收拾好了，提着灯笼在门外占了会，突然哎呀了一句：“不好。”
却夏快睡着了，“啊，像飞蛾一样，喜欢光，其实岭南不止只有飞蚊，还有会飞的甴曱，很大一个呢，你应该没见过，下次见了喊你来看看。”
自从那日和却天和他们在田埂边上吵了一架，到如今也过去了三日，却夏一个孤女，就算加上邻家阿奶和豆儿，即便勉强算上捡来的秦肃，凑够一桌麻将了，也是个老弱病残组合，斗不过万家那些地痞，而现成的稻子也只能拱手让人了。
“小夏，阿爷本来想着，你四叔怎么说也能照顾照顾你，但....”阿爷如今出气多进气少，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便要停下来喘气，“阿爷算过了，咱们的庄稼收成，是刚好够交上去的，你来年，也能轻松些，往后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
却天和是邻家阿奶喊来的，进门时假模假样掉了几滴泪，在却夏问到阿爷的身后事要怎么处理的时候，一秒变了嘴脸：“唉，不是我不出钱，只是这些日子，我们家着实揭不开锅了啊！”
却夏坐直身子把人拉到身前，让人蹲下，自己则凑近去细看他的眼，看着看着还上手摸了摸，也亏得秦肃能忍，不然早一掌拍飞她了。
虽说也只是租赁形式，但在这个时代，能租到田且交得起赋税的佃农，起码有一部分能免除徭役。
说完，拨弄了下快干的头发，一边绑头发一边往屋里走，“准备吃饭了瞎子。”
“可以，不过你得等飞蚊散掉燃了
“不然你一直瞎着就没人给我干活。”
] “先坐会，一会再回房。”
“铁公鸡拔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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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夏孑然一身来到这个时代，短暂拥有过一小段亲情，又永久失去了。
秦肃想问她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却见那盏灯笼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正在飞舞，秦肃何时见过这阵仗，当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秦肃从屋中出来便看到这幕，瘦瘦小小的人半躺在竹编躺椅上，轻轻晃动着，似乎是陷入了不安稳的浅眠，眉头紧蹙。
秦肃移开目光，但又忍不住再看一眼，果真是越来越多了，“这些飞蚊喜好烛光？”
秦肃心头一动，装作不经意间随口说道：“你年纪小小，倒是懂挺多的，那若是水稻收成不好，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秦肃咽下第一口，发现它只是奇怪了些，但并不难吃：“没有，第一次吃。”
却夏三两步跑回厨房把烛火熄灭了，拉着秦肃走到了院里的石桌上，交代秦肃：“别动。”
“吴老太！我都说了不是我不乐意掏，是我真的一个子儿都没有啊！”却天和转头看向却夏，“小夏啊，我知道你阿爷肯定给你留了钱的，都说人死如灯灭，咱们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家，这后事随便办办，你阿爷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来得正好，我瞧瞧你眼睛。”
......做不到。
“这番茄很难种植吗？”
“不修屋顶是因为没有银子？”
却夏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随便办办，但碍于囊中羞涩，也只能在能力范围内，给阿爷做得风光了些，虽然用的还是阿爷自己的银钱。
半年前，却夏还在学校大棚里培植新作物，一次雷暴，突然意外来到这个朝代，再睁眼就是却阿爷笑眯眯冲她招手，喊她来吃饭。
“我呸！你爹病了半年，你个做儿子的就不闻不问半年，现在你老爹死了，你们家连办事的钱都不愿意掏？有你这么做人儿子的吗！”
“那要如何解决呢？”
却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难怪阿奶看到她种植番茄的时候这么惊讶，看来明日要去确认下才行，若真是，那挣钱的路子就摆在眼前了。
厨房到阿爷屋里只不过短短几步路，却夏轻轻放下熬好的药和炖烂的小米粥，已酝酿两个月的情绪，在这刻猛然爆发，她趴在却阿爷身边，泣不成声。
却夏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废话，难不成还是因为我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是个美好的意境？”
却夏蹲在阿爷床头，鼻子一阵一阵的发酸，说不清是原身的情绪作祟，还是这两个多月的相处，让却夏真心把却阿爷当成了自己爷爷，她有些哽咽：“.......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却夏来了多久，阿爷就病了多久，三个月前甚至连床都下不了，期间除了邻居阿奶会带着豆儿上门探望探望，那却天和是连面儿都没露过，阿爷苦等却天和不来，也是终于对这不孝子死心了，临终前喊来里正，做了个见证，把他手里仅剩的几亩地分给了却夏。
那是皇城的方向。
天色渐晚，一抹残阳遥遥挂在天际，却夏简单擦了擦头发，巡视了一圈她前阵子移栽的野菜，发现长势喜人后便不再理，挪到藤架下的摇椅坐下乘凉，顺便等待头发吹干。
“因地而异，我没去过别的地方，不清楚别的地方水稻如何，但就咱们村来说，收成不好的一大原因就是种子不行，第二就是没有合理利用耕地。”
但他并没有拆穿，只是走上前，看到却夏即将睁开眼时，放缓了步伐，做出一副摸索前进的模样。
当今君主荒淫，穷兵黩武，徭役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北琢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民不聊生，朝廷压官府，官府压地主，地主压佃农，还能有收成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岭南虽是流放之地，但却比北边更安稳些，竟也是荒谬。
想想便憋屈。
送葬那日，却夏不顾反对，站在阿爷棺前碎瓦，却天和却一反常态帮了腔，许是害怕却夏在乡里面前说出却天和分文不掏的丑事来，但却夏并没有太多心思跟他去计较这些。
秦肃正细细品尝着这道番茄炒蛋，突然看到眼前的人猛地放下了碗，眼睛似乎一下子就亮了，同时听到她说：“我从未见过有人种番茄，倒是见过有人把番茄苗当猪草的，莫非是你们都不知道这番茄 能吃？”
“吃快些，我看这天闷得很，没准一会儿得下雨，这地儿一到下雨就漏雨。”
却夏点点头：“多吃点，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等你眼睛好了，我教你怎么种.....”
却夏和秦肃的话同时说出口，却夏一挑眉，笑了出声：“以为我关心你？我只是关心我的劳动力罢了。”
秦肃却没搭理，反倒在却夏坐过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双眸一改方才无神状态，直勾勾盯着北边的方向，脸色阴沉。
是的，秦肃也是今日才发现，他视力恢复了，因此也能一眼看穿却夏是女儿身。
“血丝变少了，硬结也消失了，应当快好了，我明日带你去市集上找大夫再瞧瞧。”
却夏垂下眼，食指轻轻敲着碗壁，叹了口气：“培育新种，停耕养田。你觉得能做到吗？”
却夏摇摇头：“不难，但对排水不好的岭南地区来说，会比较难种植，而且番茄适合中性土壤，岭南土壤偏酸性，需要用肥料去改变它的酸碱值，才能种出比较优质的番茄。唔，简单来说，就是它比较需要照顾。”
却夏边喝着粥边回答他的问题：“这是番茄炒蛋，酸甜口的，比较符合岭南的口味，这可是一道大众，但又很难做的菜，不过味道基本都是这个味道，你难道没吃过？”
阿爷走的那日，是个阴天，阴雨蒙蒙，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厨房里蒸腾的烟火气熏得却夏眼眶通红。
“我要沐浴。”
却夏猛地一顿：“哎！”
却夏吃饭快，同时也不耽误她说话，秦肃这些时日同她相处，也清楚了她的秉性。
秦肃循着却夏的目光看去，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什么？”
但阿爷身子骨已经不太行了，却依旧坚持每日下田，还把他攒下的一部分银钱交给却夏，让却夏在收成时找邻舍帮忙，好包些吉钱做感谢。
在驱蚊香包的作用下，分明没有蚊虫靠近，但秦肃却觉得自己浑身奇痒无比，但他把这个感受告诉却夏时，却夏想了想，才慢吞吞道：“可能是飞蚊路过的时候，掉了下来吧，它们掉下来后，翅膀就摔没了，自己就成了小虫子，飞也飞不起来，只能爬。”
番茄炒蛋能有多奇怪的。
晚饭是在小厨房里吃的，却夏收了两根院里种的胖茄子，伴着蒜蓉简单蒸了一下，还很阔气的炒了个番茄炒蛋，就着馒头和粥，也算一顿了。
此时她的心不知道是难过不舍多，还是对未来的惶恐多。
......秦肃感觉自己浑身爬满了虫子。
《魂穿乱世贫民我靠种田逆袭》
或许都有吧。
然后提着灯笼跑到了不远处，将灯笼放下后，摸黑回到了秦肃身边坐下，递给秦肃一个驱蚊香包。
那些惶惶不安临近崩溃的日子，是却阿爷陪着她度过的，即便却夏知道，阿爷只是把她当作了原身，误认为是原身在闹脾气，但那一个月实打实的陪伴，也让却夏这个异乡人有了些许慰藉。
却夏支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有些犯困，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灯笼，打了个哈欠：“飞蚊，岭南特产，每次快下雨的时候就会出现，没什么危害性，但胜在数量够多，恶心得很。”
岭南的酷暑不会随着二十四节气而变化，秋分依旧闷热得很。却夏刚从盖洞边的那块地回来，浑身湿透，才刚进屋，就钻进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兑成适合的温水后搬进房里简单洗了洗。
秦肃装着看不见的样子，用勺子舀了点番茄炒蛋放进嘴里，一瞬间被奇怪的味道攻击到了：“这是什么？为何这般奇怪？”
“那是何物？！”
二人沉默吃完，却夏动作利索把碗筷收拾好了，提着灯笼在门外占了会，突然哎呀了一句：“不好。”
却夏快睡着了，“啊，像飞蛾一样，喜欢光，其实岭南不止只有飞蚊，还有会飞的甴曱，很大一个呢，你应该没见过，下次见了喊你来看看。”
自从那日和却天和他们在田埂边上吵了一架，到如今也过去了三日，却夏一个孤女，就算加上邻家阿奶和豆儿，即便勉强算上捡来的秦肃，凑够一桌麻将了，也是个老弱病残组合，斗不过万家那些地痞，而现成的稻子也只能拱手让人了。
“小夏，阿爷本来想着，你四叔怎么说也能照顾照顾你，但....”阿爷如今出气多进气少，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便要停下来喘气，“阿爷算过了，咱们的庄稼收成，是刚好够交上去的，你来年，也能轻松些，往后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
却天和是邻家阿奶喊来的，进门时假模假样掉了几滴泪，在却夏问到阿爷的身后事要怎么处理的时候，一秒变了嘴脸：“唉，不是我不出钱，只是这些日子，我们家着实揭不开锅了啊！”
却夏坐直身子把人拉到身前，让人蹲下，自己则凑近去细看他的眼，看着看着还上手摸了摸，也亏得秦肃能忍，不然早一掌拍飞她了。
虽说也只是租赁形式，但在这个时代，能租到田且交得起赋税的佃农，起码有一部分能免除徭役。
说完，拨弄了下快干的头发，一边绑头发一边往屋里走，“准备吃饭了瞎子。”
“可以，不过你得等飞蚊散掉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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