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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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灵玄快捷拨号中排在数字1上的，正是他的手机号码。
“好。”
她必须要弄明白，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家店没有外卖，你不知道吗？”
戚于景觉得有些好笑，“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多了，你这会吃，不怕长胖？”女孩子不都怕长胖吗？
戚于景有些挣扎，“非得今晚？”
戚灵玄点点头，“行，我下次知道了，我刚才饿得慌，所以下楼去买吃的。”她进房间前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几分钟到十点。
要不是场合不对，戚灵玄都想笑出声。
“怎么了？”戚于景的手掌没有离开，有些炙热的体温和厚实的触感从手掌传递而来，戚灵玄被压着没有抬头，她听着戚于景那清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突然抖起来了？不会是哭了吧？放心，有哥哥在，不用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309路公交车的事故不对劲。
一声轻笑从喉中溢出，戚于景点点头，“满足了。”
全然不知若非是她刚才一瞬间清醒地抑制住自己，在他的手掌碰到她头顶之时，她手中的笔就已经插入他的大动脉之中。
不习惯这样仰望着人，他撑着折叠床站起身，折叠床吱呀吱呀，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吵闹。
首先，她需要找个理由支开戚于景。
戚于景的视线跟着戚灵玄，“……行，确实也不早了，医院都该熄灯了。”
连她自己——也不对劲。
戚灵玄想过干脆就不回去，直接在一个地方躲到0点，然后去赴约。但是一来，她久久不回去，戚于景一定会四处寻找她，到时候惊动了医院，到处都是寻找的人，她更别想偷偷去跟那人碰头。再者，她也不想打草惊蛇，倘若戚于景真的有问题，这个时候引起他的戒心得不偿失。
虽然她早就没什么胃口了。
戚于景看见后眉尾一扬，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意外还是该感动。
他说的十分真切，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安抚的温柔笑意。
她盯着戚于景，语气加快了一些，显得她很急切一般地问道：“我的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醒来就突然动不了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距离那个人所说的0点，只剩下两个半小时。
坐在便利店前面的位置上，戚灵玄放下手机，用着左手拿起叉子，继续将剩下的那早已经凉透的车仔面吃起来。
“……”戚于景沉默着没答应。
戚灵玄这下动了，她从善如流地把他的手机拿给他 。
那个人最后的一句话，‘他来了’，而这句话结束之后，戚于景便出现了。
“现在不怕我偷偷与人联系了？”戚于景一挑眉。
戚灵玄声音平静无波，但却不依不饶，“我知道你没睡着。”
戚于景早就想到她一醒来便会问自己的手，他倒是没想到她会去找吃的这件事，毕竟正常人恐怕发现自己的手忽然不行了，哪还会有心思去找吃的？
……
“我给你叫外卖。”
在她刚刚上来的时候，她就跟戚于景的手机建立了家庭模式，并且设置好了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戚于景朝她走近了几步，他高大的身影投下来，像是在拥抱她一般，“你毕竟是出了车祸，可能是什么一时的后遗症，明天我带你去找医生，好好看一看，肯定很快就会恢复的，不用担心。”说着，他微微弯腰，摸着戚灵玄的脑袋。
意识到自己在这一瞬间的冲动和条件反射，她瞪大双眼，手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发抖。
“回来了？”戚于景已经将自己的陪护床铺好，他坐在自己那张简陋狭小的折叠床上，曲着长腿，手架在膝盖上，一副大哥大的架势。
“你要出去好歹跟我说一声，我找你半天。”因为折叠床矮，他微仰着头看着戚灵玄，“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一下午，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行动不方便，所以不要乱跑。”
“甚至我的紧急联系人现在设置的都是你。”戚灵玄微微笑着，她身上那份属于南方水乡的温柔小意映在窗外如水如霜的月光中，说不清谁才是月亮。
两个人都静静地躺着，忽然，戚于景听到戚灵玄说道：“我想吃西街的腐乳鸡翅了。”
他这妹妹也不知道该是多少小男生在校园里的春心萌动。
将竹签丢到垃圾桶，她擦了擦嘴角，转身往电梯走去准备回病房。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她过往19年的认知，尤其是今天的事，如果在今天早上，她还觉得自己的那些怀疑子虚乌有，甚至是有了被害妄想症，那么此时她就是确定了自己的怀疑——不对劲，即便所有人甚至所有的证据都在试图说服她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不是。
戚于景还是没有搭话。
他宽厚的手掌压上戚灵玄的头顶的那一瞬间，戚灵玄那遮在阴影之中的眼睛里寒光闪过，她那尚可以动弹的左手立刻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笔。
是的，她要去赴约。
还带挑衅的。
她在想什么？
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她总得去看看，才有可能获得自己身上谜团的线索。
戚于景想了想白天抱起戚灵玄时，对方在他怀中跟小猫似的。
不得不说，那个人所说的更加符合她对于当下状况的一个判断，但她却也不会轻易地把那个人当作自己的友方。
笔身一转，被她反握在手掌之中，只要她此时跃身一起，她便能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笔尖插入对方的脖子之中——
戚于景不对劲。
“就这会儿想吃。”戚灵玄说道：“你不是哥哥吗？你不是说会照顾我吗？”
穿好鞋，他将手机揣在兜里，迈开长腿往门口一边走一边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这腐乳鸡翅就算在天边我也得给你买回来。”
戚灵玄答应得爽快，然而等戚于景刚走没多久，她就翻身下床，然后一边穿鞋，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机里的查找位置这个功能，并且输入了戚于景的手机号。
默默地将笔收回到自己的口袋之中，戚灵玄伸手挥开他的手，“我没事，你以后不要随便碰我。”她站起身来，往自己的病床走去，“我累了，想先躺一会儿。”
但是戚灵玄没有戳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我不知道，我一醒来，我就发现我的右手动不了……我是不是残.疾了？”她捂着自己的左手，低垂着头，眉间紧蹙，“那我以后怎么办，我马上就要开学了。”
当戚灵玄回到病房时，果不其然，戚于景已经在里面等着她。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一开始说她‘行动不方便’？
医院是十点半熄灯，护士们等到快十点半时过来查看了一下戚灵玄的状况，在得知她的手无法动弹之后，她们还友善地主动说道明天会跟主治医生说一声，然后让医生在早上查房的时候过来看看。
她刚刚，是想着杀人吗？
而那个人则是想让她离开医院，并且说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我饿了。”
除非还有人在暗处，那么那个人指的就是戚于景。
空气凝滞了一瞬，又或者是呼吸短了一拍。
他露出几分关切和意外的神情，“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吗？今天下午你忽然晕倒，我把你带回来之后，医生说你是精神原因引起的昏厥，没提到你的手，你是当时晕倒的时候手受伤了吗？”
——戚灵玄冒了一身冷汗。
《事故后她成了第一眷属》
“嗯，我相信你。”戚灵玄随便回答道。
清楚自己的目标之后，一切就变得清晰了。
她吃完最后一口车仔面，又钻进便利店中，一根香肠5块，加两块可以多一根，她买了两根，划算，而且她也得吃饱一点，才有力气干活。
戚灵玄继续说道：“那就在这附近，是我最喜欢吃的小吃，既然你是我哥哥，我应该带你去吃过吧。”
见戚于景一脸狐疑，戚灵玄终于动了动，她坐起身，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快捷拨号的设置，翻转过来，给他看。
戚于景穿上鞋，然后朝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戚灵玄伸出手，“手机。”
而这一切，都是源自7月9号当天，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情。
从戚灵玄小时候被丢到寄宿学校自力更生开始，她便是这样，弄清楚自己当下的目标，然后便不留余力，心无旁骛地去做。
反正她也已经拜托陶秀香了。
戚于景闻言，抱歉地说道：“之前有事去忙了，没给你准备吃的，你现在吃饱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外卖？”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
“……”戚于景一声长叹声在夜中响起，“你想做什么？”
打开房门，他有意无意地叮嘱道：“可要等我回来，妹妹。”
折叠床吱呀吱呀地响起来，是戚于景坐起了身，戚灵玄躺着，动都没动，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
“嗯，我不减肥。”
她敢打赌，戚于景一定知道她的手动不了。
“……暂时不用。”戚灵玄没把话说死，她走到自己的病床对面的椅子处坐下，与戚于景处在对立面。
确实不用减肥，还该增肥。
少女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轻快，“我够信任你了吧？”
她现在可以暂时假设，那个人与戚于景处于对立面，戚于景一直不想让她出院，之前她一直觉得是对方太小题大做，但现在看来另有蹊跷。
“……”
] 戚灵玄快捷拨号中排在数字1上的，正是他的手机号码。
“好。”
她必须要弄明白，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家店没有外卖，你不知道吗？”
戚于景觉得有些好笑，“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多了，你这会吃，不怕长胖？”女孩子不都怕长胖吗？
戚于景有些挣扎，“非得今晚？”
戚灵玄点点头，“行，我下次知道了，我刚才饿得慌，所以下楼去买吃的。”她进房间前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几分钟到十点。
要不是场合不对，戚灵玄都想笑出声。
“怎么了？”戚于景的手掌没有离开，有些炙热的体温和厚实的触感从手掌传递而来，戚灵玄被压着没有抬头，她听着戚于景那清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突然抖起来了？不会是哭了吧？放心，有哥哥在，不用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309路公交车的事故不对劲。
一声轻笑从喉中溢出，戚于景点点头，“满足了。”
全然不知若非是她刚才一瞬间清醒地抑制住自己，在他的手掌碰到她头顶之时，她手中的笔就已经插入他的大动脉之中。
不习惯这样仰望着人，他撑着折叠床站起身，折叠床吱呀吱呀，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吵闹。
首先，她需要找个理由支开戚于景。
戚于景的视线跟着戚灵玄，“……行，确实也不早了，医院都该熄灯了。”
连她自己——也不对劲。
戚灵玄想过干脆就不回去，直接在一个地方躲到0点，然后去赴约。但是一来，她久久不回去，戚于景一定会四处寻找她，到时候惊动了医院，到处都是寻找的人，她更别想偷偷去跟那人碰头。再者，她也不想打草惊蛇，倘若戚于景真的有问题，这个时候引起他的戒心得不偿失。
虽然她早就没什么胃口了。
戚于景看见后眉尾一扬，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意外还是该感动。
他说的十分真切，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安抚的温柔笑意。
她盯着戚于景，语气加快了一些，显得她很急切一般地问道：“我的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醒来就突然动不了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距离那个人所说的0点，只剩下两个半小时。
坐在便利店前面的位置上，戚灵玄放下手机，用着左手拿起叉子，继续将剩下的那早已经凉透的车仔面吃起来。
“……”戚于景沉默着没答应。
戚灵玄这下动了，她从善如流地把他的手机拿给他 。
那个人最后的一句话，‘他来了’，而这句话结束之后，戚于景便出现了。
“现在不怕我偷偷与人联系了？”戚于景一挑眉。
戚灵玄声音平静无波，但却不依不饶，“我知道你没睡着。”
戚于景早就想到她一醒来便会问自己的手，他倒是没想到她会去找吃的这件事，毕竟正常人恐怕发现自己的手忽然不行了，哪还会有心思去找吃的？
……
“我给你叫外卖。”
在她刚刚上来的时候，她就跟戚于景的手机建立了家庭模式，并且设置好了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戚于景朝她走近了几步，他高大的身影投下来，像是在拥抱她一般，“你毕竟是出了车祸，可能是什么一时的后遗症，明天我带你去找医生，好好看一看，肯定很快就会恢复的，不用担心。”说着，他微微弯腰，摸着戚灵玄的脑袋。
意识到自己在这一瞬间的冲动和条件反射，她瞪大双眼，手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发抖。
“回来了？”戚于景已经将自己的陪护床铺好，他坐在自己那张简陋狭小的折叠床上，曲着长腿，手架在膝盖上，一副大哥大的架势。
“你要出去好歹跟我说一声，我找你半天。”因为折叠床矮，他微仰着头看着戚灵玄，“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一下午，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行动不方便，所以不要乱跑。”
“甚至我的紧急联系人现在设置的都是你。”戚灵玄微微笑着，她身上那份属于南方水乡的温柔小意映在窗外如水如霜的月光中，说不清谁才是月亮。
两个人都静静地躺着，忽然，戚于景听到戚灵玄说道：“我想吃西街的腐乳鸡翅了。”
他这妹妹也不知道该是多少小男生在校园里的春心萌动。
将竹签丢到垃圾桶，她擦了擦嘴角，转身往电梯走去准备回病房。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她过往19年的认知，尤其是今天的事，如果在今天早上，她还觉得自己的那些怀疑子虚乌有，甚至是有了被害妄想症，那么此时她就是确定了自己的怀疑——不对劲，即便所有人甚至所有的证据都在试图说服她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不是。
戚于景还是没有搭话。
他宽厚的手掌压上戚灵玄的头顶的那一瞬间，戚灵玄那遮在阴影之中的眼睛里寒光闪过，她那尚可以动弹的左手立刻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笔。
是的，她要去赴约。
还带挑衅的。
她在想什么？
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她总得去看看，才有可能获得自己身上谜团的线索。
戚于景想了想白天抱起戚灵玄时，对方在他怀中跟小猫似的。
不得不说，那个人所说的更加符合她对于当下状况的一个判断，但她却也不会轻易地把那个人当作自己的友方。
笔身一转，被她反握在手掌之中，只要她此时跃身一起，她便能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笔尖插入对方的脖子之中——
戚于景不对劲。
“就这会儿想吃。”戚灵玄说道：“你不是哥哥吗？你不是说会照顾我吗？”
穿好鞋，他将手机揣在兜里，迈开长腿往门口一边走一边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这腐乳鸡翅就算在天边我也得给你买回来。”
戚灵玄答应得爽快，然而等戚于景刚走没多久，她就翻身下床，然后一边穿鞋，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机里的查找位置这个功能，并且输入了戚于景的手机号。
默默地将笔收回到自己的口袋之中，戚灵玄伸手挥开他的手，“我没事，你以后不要随便碰我。”她站起身来，往自己的病床走去，“我累了，想先躺一会儿。”
但是戚灵玄没有戳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我不知道，我一醒来，我就发现我的右手动不了……我是不是残.疾了？”她捂着自己的左手，低垂着头，眉间紧蹙，“那我以后怎么办，我马上就要开学了。”
当戚灵玄回到病房时，果不其然，戚于景已经在里面等着她。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一开始说她‘行动不方便’？
医院是十点半熄灯，护士们等到快十点半时过来查看了一下戚灵玄的状况，在得知她的手无法动弹之后，她们还友善地主动说道明天会跟主治医生说一声，然后让医生在早上查房的时候过来看看。
她刚刚，是想着杀人吗？
而那个人则是想让她离开医院，并且说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我饿了。”
除非还有人在暗处，那么那个人指的就是戚于景。
空气凝滞了一瞬，又或者是呼吸短了一拍。
他露出几分关切和意外的神情，“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吗？今天下午你忽然晕倒，我把你带回来之后，医生说你是精神原因引起的昏厥，没提到你的手，你是当时晕倒的时候手受伤了吗？”
——戚灵玄冒了一身冷汗。
《事故后她成了第一眷属》
“嗯，我相信你。”戚灵玄随便回答道。
清楚自己的目标之后，一切就变得清晰了。
她吃完最后一口车仔面，又钻进便利店中，一根香肠5块，加两块可以多一根，她买了两根，划算，而且她也得吃饱一点，才有力气干活。
戚灵玄继续说道：“那就在这附近，是我最喜欢吃的小吃，既然你是我哥哥，我应该带你去吃过吧。”
见戚于景一脸狐疑，戚灵玄终于动了动，她坐起身，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快捷拨号的设置，翻转过来，给他看。
戚于景穿上鞋，然后朝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戚灵玄伸出手，“手机。”
而这一切，都是源自7月9号当天，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情。
从戚灵玄小时候被丢到寄宿学校自力更生开始，她便是这样，弄清楚自己当下的目标，然后便不留余力，心无旁骛地去做。
反正她也已经拜托陶秀香了。
戚于景闻言，抱歉地说道：“之前有事去忙了，没给你准备吃的，你现在吃饱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外卖？”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
“……”戚于景一声长叹声在夜中响起，“你想做什么？”
打开房门，他有意无意地叮嘱道：“可要等我回来，妹妹。”
折叠床吱呀吱呀地响起来，是戚于景坐起了身，戚灵玄躺着，动都没动，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
“嗯，我不减肥。”
她敢打赌，戚于景一定知道她的手动不了。
“……暂时不用。”戚灵玄没把话说死，她走到自己的病床对面的椅子处坐下，与戚于景处在对立面。
确实不用减肥，还该增肥。
少女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轻快，“我够信任你了吧？”
她现在可以暂时假设，那个人与戚于景处于对立面，戚于景一直不想让她出院，之前她一直觉得是对方太小题大做，但现在看来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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