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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辈子的颜值一定有他妈妈的一大份力!

    亚摩正环顾四周,村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对于一个隐世的小村子来说,这已经是一年中最大的场面了。

    就在这时,跟亚摩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手里都被发放了一朵鲜花,作为孩子们向神敬献的供物。

    不是没考虑过逃离山林,只是按照如今的情况,万一怪物真的在山里,他们冒然向山外大规模移动,搞不好反而会将怪物引来。

    内心虔诚的祈祷声,伴随着缓缓燃起的轻烟升入天际,飘向遥远又遥远的地方——

    席拉回想起夕阳中少年璀璨的金瞳,不由一阵恍惚,直到亚摩的声音传来:

    而且这是一个有神的世界,求神问卜是真的会引发奇迹的,自然就成了他们此刻的不二之选。

    而这样的存在,在山外面的世界,竟然数不胜数。

    在对方尽量简略的叙述中,亚摩得知山下城邦针对怪物的讨伐出现了意外,他们不仅没有杀死怪物,甚至还让对方带伤逃走了。

    它明明还没有正式出现,就已经影响到了他周围的方方面面。

    只见村里唯一一位祭司带领着一队多为青壮年的村民,他们换上庄重的服饰,手捧作为供物的美酒美食。

    在亚摩很小的时候,问瑟茜刻他的爸爸在哪里,当时的瑟茜刻回答:“你的父亲在天上看着你呢。”

    亚摩回到家的时候,远远就嗅见了晚饭的香味。

    然后,他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桌,走到屋子的东面。

    “妈妈,我回来啦!”身后装得满满的背篓并没有减慢他的脚步,少年轻快地踏进木屋内。

    “亚摩,我正想去找你呢!”席拉大喊着他的名字,由远及近地飞奔而来,拉起他就跑,“快跟我来——”

    这样一想,那位夫人还挺神秘的,就像有时候亚摩给他的感觉一样——

    “今年要把花献给哪位神呢……”一旁的席拉从不安的情绪中稍稍冷静下来,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了,亚摩你是不是第一次进入神庙?”

    亚摩:……呜呜。原来他爸爸死了!

    “怎么这么突然,距离上一次大祭祀应该还没到一年吧?”亚摩有些疑惑。

    其实亚摩隐约有种感觉,他的母亲似乎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靠近神庙。

    那里常年放着一尊巴掌大的小香炉,不是什么高级货色,据说是以前村里祭祀换下来不要的。

    “回来啦。”一道格外温柔的声音在少年出声后响起,视线拐进厨房,一位留着漆黑长发的女性将洗净的食材沥水,不紧不慢地刷上酱汁。

    亚摩时常觉得,他的母亲似乎对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相信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他。

    只依稀记得那是位温柔寡言的夫人,带着亚摩独居山顶,深居简出。

    亚摩稍微松了口气,“能拜托你帮我多注意一下,之后有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吗?”

    “嗯。”他看着神庙口矗立的两根石柱,虽然有些风化但依旧可以看出时常有人打理,上面刻着的纹理古老又神秘。

    山林里的这一晚有些热闹。

    可是——

    说到这里,亚摩才意识到,由于这次祭祀是临时决定的,现在瑟茜刻还不知他                                                已经进入神庙的事。

    一直到现在,亚摩都没有戳穿这个善意的谎言。

    而这一切甚至不是它刻意为之,仅仅是理应如此。

    就如同鸽群中的猎鹰,当天空之王开始生发羽毛和喙爪的时候,它的光芒就再也无法掩盖。

    不管看几次,亚摩都想感叹他妈妈真是位天生丽质的大美人,明明在烟火气十足的炉灶前,一举一动却优雅得仿佛拿的不是鸡油辣椒,而是在富丽堂皇的宫室内调制高级香水。

    ——瞧啊,第一重由森林卷动的浪潮,已经发生了。

    在席拉

    亚摩熟练地帮忙切菜,没继续提怪物的事,转而说道:

    “村里决定要举行‘大祭祀’,大家正在准备,预计黎明到来时就会正式开始。”

    白发苍苍的祭司颂念着对诸神的祷词,缓缓步入神庙,四周的村民们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这个世界的人们对冥府神明们大多讳莫如深,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啊?神明大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你母亲……还挺严格的。”

    亚摩仰视着走过一排排高大的神像,“那十二位传说中的主神?”

    亚摩意识到,他的身体现在大约、确实出了那么点问题。

    瑟茜刻的声音如水一样轻柔,“好像因为那只怪物,山下的动物们大规模逃进山林,村里出猎的小队遇上了一群野鹿。隔壁婶婶家分了我们一点,说是感谢亚摩上次帮她收麦草哦。”

    ——这个世界是存在冥府的,那大概率也存在轮回。

    据说在外面那些真正繁荣鼎盛的城邦里,几乎每天都会举行祭祀,其中最高规则的盛况更是夸张到让人难以想象。

    “往年祭祀妈妈都不许我离神庙太近,说是怕小孩子不懂事惊扰到了神明。”

    亚摩:“所以你的意思是,它可能逃进了山里,现在正潜伏在我们周围?”

    今天的鹿肉烤得很好吃,可从这个月开始他就发现,自己不管吃什么都很难有饱腹感,就好像他的胃突然变成了一个无底洞。

    “我可没那么说,呸呸呸,乌鸦嘴。”席拉惊慌地说,“是村长他们怀疑,所以才要通过祭祀来确认!祭司会在仪式上问卜神灵,请求庇护。”

    很近又很远,明明就在身边,某个时刻又感到遥不可及。

    “嗯?是要去找席拉玩吗?”瑟茜刻随口说道,也没有提什么夜太黑了不安全之类的话,而是说会给他留好门,任何时候回来都行。

    金灿灿的发丝跃动着光辉,一瞬间像有一团光挤了进来,让整个屋子都亮了几分。

    少年有些苦恼地放下碗筷,想了想说:“妈妈,我等下出去一趟。”

    “马上我就十五岁了,很快,我也可以跟着大家一起去狩猎。我感觉今年自己明显长高了,力气每天都在变大!”

    “一只受伤的怪物不会逃太远,而且它现在一定很饿、很生气,急需补充体力。”比如吃人。

    *

    所以,亚摩惯例将那位“冥王”一起供奉了。

    黑发女性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森林涌起的绿潮,好像忽然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那位早逝的父亲肯定已经去冥府报过到了,他很感激对方赐予了他生命,真诚希望对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比起那些财大气粗的城邦,“一年”已经是他们力所能及的最短周期了。

    席拉对亚摩的母亲没什么印象,回忆中对方的面容仿佛罩着一层迷雾。

    唯有少年十年如一日地拜会,比打卡上班还准时,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正常人对冥系神明的忌讳。

    “中午好,父亲,今天亚摩交到了新朋友,它还送了我好多礼物……”他想起森林里的那棵红玫果树,弯起亮晶晶的眼睛。说完几句话后,他顿了顿,“我很好,也希望您一切都好。”

    亚摩欲言又止,想了想,在心里默默呼唤白天的红玫果树。

    瑟茜刻抿唇笑看着他,顺手帮少年理了理凌乱的发梢,点了点头:

    而那些传言中的二级神,一级从神,再往上的主神……竟然一个也没有。

    谁知席拉一言难尽地望着亚摩,“你还真是——”黑肤少年憋了憋,“不食人间烟火。”简称没有常识。

    亚摩像往常的每天一样,在午饭前点燃一根绑着艾草的树枝,形似香烛的烟飘然而起。

    他们村子倒不是不想举办得勤快些,只是合格的“祭祀”都有极其严苛的标准,从步骤到供物都极耗费人力物力。

    “好奇怪啊,席拉,为什么神庙里没有高位的神明?比如说——”

    它会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迎着骤起的狂风,一鸣惊人,于天空和大地掀起宣告到来的巨浪。

    “呜哇,好香,今天是猎到了什么好东西吗?”

    甚至去往了常人根本无法触及之所,从“云天之上”到“地岩之下”。

    这一刻,亚摩说着“举手之劳而已”,心里对于怪物的存在有了更深刻的实感。

    这种自信一半源自亚摩从小到大展现出的那些“不同寻常”,另一半……则来自一些连亚摩都不知道的原因。

    亚摩微怔。所谓的“大祭祀”,是指他们村子里每年才举行一次的、祭祀众神的仪式。

    这是怎么了?

    亚摩以为瑟茜刻单纯是在说他的身高和力气增长,对此深以为然。

    听见少年的声音,红玫果树远远地摇动枝丫,“附近的林海暂时没有什么异动哦。”

    每尊神像下面都刻着对应的神职和尊名,亚摩一眼看过去,都是村子附近某条河的河神,某座山的山神……这些都是类似于“土地公”的地灵性质的存在。

    席拉神情略微紧绷,“是这样的……”

    往日,这个时间大多数村民都已经入睡了,可这次亚摩出门以后,才发现山腰村落的聚集地里,竟然闪动着一个个点燃的火把。

    在黎明的第一束光来临时,仪式开始了——

    “没问题,乐意之至!”红玫果树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少年的忙。

    “确实,看来今年亚摩就要正式进入‘生长期’了呢,之后——各方面的能力应该都会飞快增长吧……”

    做完这一切,亚摩这才正式开饭。

    《众神之子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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