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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红婵顿了一下：“天色已晚，还是让奴婢陪着您吧。”
沈暮深平静看向她，依旧是清冷矜贵的模样，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有格调：“我来蹭口吃的。”
顾朝朝还在为梦境羞耻，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梦中人出现在眼前，还问自己梦见了什么，这刺激着实不小，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红婵福了福身，略带尴尬地开口：“回夫人的话，奴婢是听说李小姐落水了，所以特意去瞧瞧。”
竟然睡了这么久，顾朝朝怔愣一瞬，这才看到外面天色都暗了，再想想突然到访的沈暮深……他不会是听说自己睡太久，担心她出事才特意跑来的吧？
“是。”
“落水？”顾朝朝惊讶。
她等了片刻，只见往日清净的门前，时不时就有人经过，且每个人都面色严肃，仿佛有什么事发生一样。顾朝朝看得心痒，很想拦个人问问，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红婵不解：“给二少爷送？”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边好像刚死了人？
顾朝朝白天睡太多，现在相当精神，看月色不错，烦人精男女配又都不在府内，索性回头对跟在身后的红婵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她轻呼一口气，也后知后觉地感到饿了，但想了想还是开口：“突然想吃后厨的玫瑰糕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
“世子呢？”小情儿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露面吧？
又或者，她是故意为之。
顾朝朝顿了一下：“醒了。”
“等一下，”顾朝朝叫住她，“你没事去池塘做什么了？”
片刻之后，顾朝朝一脸无奈：“行吧，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去给你送。”
红婵目送她离开，看到她走的路是通往园子那条，顿时想起了什么，可惜还没等开口提醒，顾朝朝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
顾朝朝叹了声气，拿着食盒又折回了房中，准备等会儿故技重施，假装这些饭菜被作践过，再让红婵去给沈暮深送。
沈暮深顿了顿，平静看向她：“没事。”
顾朝朝眨了眨眼睛，想到这人是李茵茵派来的，赶紧一脸担心地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这就去看看她。”
“奴婢奉夫人之命，来给二少爷送吃食。”红婵说着，将食盒放下了。
果然，红婵回答：“李小姐在侯府发生这样大的事，世子自然要亲自去李家赔罪的。”
外面人太多，她拿个食盒出去有些打眼，还是等晚些时候再给他送吧。
顾朝朝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拿了锦帕要下床，然而一只脚还没落在地上，就听到他沉声呵止：“别动！”
顾朝朝一愣：“我睡多久？”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顾朝朝就忍不住暗笑自己犯神经，她自己关起门来睡觉，沈暮深怎么可能知道她睡了多久。估计确实是饿了，才跑来找她的。
“知道了，”沈暮深神色冷淡，“下去吧。”
红婵愣了一下，这才惊呼：“奴婢该死，奴婢将糕点忘在池塘边了，夫人您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回去取……”
红婵应了一声，低着头出门去了。
顾朝朝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满脑子只有四个字：莫名其妙。
“茶水太热。”沈暮深随口道。
红婵犹豫一下，转身离开了。
陪着我还是监视我？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无妨，我走走就回去了。”
顾朝朝：“……”然后呢，继续坐着？
她刚刚醒来，眉间还带着一分迷茫，眼神柔软却不自知。
说着话，红婵就端着东西进来了：“夫人睡了将近两个时辰，现下饿坏了吧？”
计划好了，她就开始等红婵回来，谁知等了好半天，也没见这个丫鬟的身影。顾朝朝一边等一边吃，直到晚饭快吃完了，红婵才回来，还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她沉默半晌，默默把被子拉了上来，绷起小脸严肃道：“男女有别，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该闯进我的寝房。”
“……二少爷？”顾朝朝试探地开口。
“奴婢做了些吃食，要现在送进去吗？”红婵问。
沈暮深垂着眼眸，掩去了眼底晦色。
“我的玫瑰糕呢？”顾朝朝扬眉。
……连杏桃春都能随便浪费的人，哪来的脸说自己没饭吃？顾朝朝无语。
红婵见她坚持，只好答应了。
只见食盒内整整齐齐摆放三个盘子，其中一个盘子里，盛的是一块完整的鱼肚，和两块圆圆的鱼脸肉。沈暮深盯着看了片刻，唇角不受控地上扬。
还真是刚瞌睡就有递枕头的，顾朝朝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是。”
“两个时辰。”红婵回答。
说着话，他从怀中掏出帕子将手随意包扎，又将所有碎瓷片捡了，确定地上没什么东西后，才抬头看向她：“好了。”
手中的茶杯突然碎了，一片碎瓷片扎在掌心，顿时殷红一片。
“没有。”沈暮深回答得坦然。
顾朝朝顿时后背发毛，正要离开时，余光突然扫到池塘边的石头平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凸起，像是放了什么东西。
她说完，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又赶紧解释，“李小姐只是受惊，是丫鬟淹死了。”
“嗯？”顾朝朝迷茫抬头。
“夫人，”红婵见她起身要往外走，赶紧拦住她，“方才李府来人，已经将李小姐接回去休养了。”
难得的晴天，月光将整个侯府笼罩，微风一吹，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舒服的。
夜幕渐渐降临，热闹了一整日的侯府总算安静下来。
“你以为她是真心待你？你以为这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会有毫无目的的接近？”
红婵点头：“对，世子爷今日回来后，似乎因为红音的事说了李小姐几句，李小姐心情不好，便去池塘边散步，谁知就不小心落水了，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掉进了池塘，等捞出来时就没气了。”
顾朝朝只是随意走动，也没注意自己往哪走了，溜溜达达逛了半天，等看到波光粼粼的池塘时，才意识到自己到了哪。
她又静坐片刻，确定他走远了，才将衣架上的外衣扯过来。
她等了三秒，没看到他有要出去的意思，只能无奈开口，“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永昌侯府唯一的池塘在园子里，从这里到后厨并不经过园子，红婵突然跑去池塘，还丝毫不隐瞒她，应该是和刚才府中的人来人往有关。
顾朝朝回神，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床上坐着，且身上的衣裳显然不符合待客标准。
没有了老气的衣裳和首饰做武装，此刻只穿一件里衣的她，看起来像块刚出锅的小糕点，透着热腾腾的新鲜感。而小糕点本人没有一点自觉，还敢用这样无辜的眼神看人。
沈暮深端坐着耐心等待。
沈暮深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进来的不是顾朝朝后，周身气压低了下去。
“你没事吧？”她赶紧问。
“你不问我来做什么？”沈暮深打断她的沉思。
她这个人一向又胆小又作死，看到后迟疑一秒，还是屏住呼吸走了过去，就着月光
戌时一到，顾朝朝就去了永昌侯那儿。
算算日子，距离他咽气还剩十几日了，顾朝朝虽然有点可怜他，但一想到他是为了讨个吉利，就能毁了人家小姑娘一辈子的老混球，这点同情也就很快消失不见了。
目送她离开后，顾朝朝赶紧拨了几样饭菜，本来想趁她离开这会儿给沈暮深送去，结果刚一出门，就险些迎面遇上几个家仆，无奈又赶紧躲回院子里。
顾朝朝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动了。
顾朝朝轻呼一口气，心情不错地往前走去。
顾朝朝顿了顿，寻思这茶都在桌子上放大半天了，怎么可能会太热？
“嗯，是我吃剩的饭菜，”顾朝朝勾起唇角，“二少爷可怜得很，不如赏给他好了。”
“夫人，该给侯爷擦身了。”小厮端着热水进来。
红婵懂了，拿起食盒便往沈暮深的院子去了。
红婵低着头离开，沈暮深独坐片刻，打开了食盒。
顾朝朝应了一声，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还是老人味和中药味掺杂的寝房，顾朝朝一天来两次，已经快习惯了，不知道是不是烛光太近的缘故，永昌侯的气色比起之前要好一些，但还是形销骨立昏迷不醒。
沈暮深闻言多看她一眼，见她精神尚可，就转身离开了。
“你没有给我送午膳。”
沈暮深眼神意味不明：“嗯。”
顾朝朝：“……你没饭吃？”
“沈暮深，你也配？！”
小厮也不敢劳烦她，放下热水就开始去解永昌侯的衣裳，顾朝朝别开视线，一脸淡定地走神，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找个借口从屋里离开了。
李茵茵走了，沈留也走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俩人今天都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什么人间快乐事？顾朝朝心情非常好，但当着红婵的面没敢表现出来，只是轻咳一声道：“那边有个食盒，你去给二少爷送去。”
沈暮深垂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脑海浮现上一世李茵茵死前的嘶吼——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正要叫今天刚来的丫鬟做饭时，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夫人，您醒了吗？”
顾朝朝看了眼他手上已经被血水浸透的帕子，无言半晌后干巴巴开口：“怎么会突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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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婵顿了一下：“天色已晚，还是让奴婢陪着您吧。”
沈暮深平静看向她，依旧是清冷矜贵的模样，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有格调：“我来蹭口吃的。”
顾朝朝还在为梦境羞耻，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梦中人出现在眼前，还问自己梦见了什么，这刺激着实不小，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红婵福了福身，略带尴尬地开口：“回夫人的话，奴婢是听说李小姐落水了，所以特意去瞧瞧。”
竟然睡了这么久，顾朝朝怔愣一瞬，这才看到外面天色都暗了，再想想突然到访的沈暮深……他不会是听说自己睡太久，担心她出事才特意跑来的吧？
“是。”
“落水？”顾朝朝惊讶。
她等了片刻，只见往日清净的门前，时不时就有人经过，且每个人都面色严肃，仿佛有什么事发生一样。顾朝朝看得心痒，很想拦个人问问，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红婵不解：“给二少爷送？”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边好像刚死了人？
顾朝朝白天睡太多，现在相当精神，看月色不错，烦人精男女配又都不在府内，索性回头对跟在身后的红婵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她轻呼一口气，也后知后觉地感到饿了，但想了想还是开口：“突然想吃后厨的玫瑰糕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
“世子呢？”小情儿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露面吧？
又或者，她是故意为之。
顾朝朝顿了一下：“醒了。”
“等一下，”顾朝朝叫住她，“你没事去池塘做什么了？”
片刻之后，顾朝朝一脸无奈：“行吧，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去给你送。”
红婵目送她离开，看到她走的路是通往园子那条，顿时想起了什么，可惜还没等开口提醒，顾朝朝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
顾朝朝叹了声气，拿着食盒又折回了房中，准备等会儿故技重施，假装这些饭菜被作践过，再让红婵去给沈暮深送。
沈暮深顿了顿，平静看向她：“没事。”
顾朝朝眨了眨眼睛，想到这人是李茵茵派来的，赶紧一脸担心地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这就去看看她。”
“奴婢奉夫人之命，来给二少爷送吃食。”红婵说着，将食盒放下了。
果然，红婵回答：“李小姐在侯府发生这样大的事，世子自然要亲自去李家赔罪的。”
外面人太多，她拿个食盒出去有些打眼，还是等晚些时候再给他送吧。
顾朝朝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拿了锦帕要下床，然而一只脚还没落在地上，就听到他沉声呵止：“别动！”
顾朝朝一愣：“我睡多久？”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顾朝朝就忍不住暗笑自己犯神经，她自己关起门来睡觉，沈暮深怎么可能知道她睡了多久。估计确实是饿了，才跑来找她的。
“知道了，”沈暮深神色冷淡，“下去吧。”
红婵愣了一下，这才惊呼：“奴婢该死，奴婢将糕点忘在池塘边了，夫人您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回去取……”
红婵应了一声，低着头出门去了。
顾朝朝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满脑子只有四个字：莫名其妙。
“茶水太热。”沈暮深随口道。
红婵犹豫一下，转身离开了。
陪着我还是监视我？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无妨，我走走就回去了。”
顾朝朝：“……”然后呢，继续坐着？
她刚刚醒来，眉间还带着一分迷茫，眼神柔软却不自知。
说着话，红婵就端着东西进来了：“夫人睡了将近两个时辰，现下饿坏了吧？”
计划好了，她就开始等红婵回来，谁知等了好半天，也没见这个丫鬟的身影。顾朝朝一边等一边吃，直到晚饭快吃完了，红婵才回来，还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她沉默半晌，默默把被子拉了上来，绷起小脸严肃道：“男女有别，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该闯进我的寝房。”
“……二少爷？”顾朝朝试探地开口。
“奴婢做了些吃食，要现在送进去吗？”红婵问。
沈暮深垂着眼眸，掩去了眼底晦色。
“我的玫瑰糕呢？”顾朝朝扬眉。
……连杏桃春都能随便浪费的人，哪来的脸说自己没饭吃？顾朝朝无语。
红婵见她坚持，只好答应了。
只见食盒内整整齐齐摆放三个盘子，其中一个盘子里，盛的是一块完整的鱼肚，和两块圆圆的鱼脸肉。沈暮深盯着看了片刻，唇角不受控地上扬。
还真是刚瞌睡就有递枕头的，顾朝朝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是。”
“两个时辰。”红婵回答。
说着话，他从怀中掏出帕子将手随意包扎，又将所有碎瓷片捡了，确定地上没什么东西后，才抬头看向她：“好了。”
手中的茶杯突然碎了，一片碎瓷片扎在掌心，顿时殷红一片。
“没有。”沈暮深回答得坦然。
顾朝朝顿时后背发毛，正要离开时，余光突然扫到池塘边的石头平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凸起，像是放了什么东西。
她说完，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又赶紧解释，“李小姐只是受惊，是丫鬟淹死了。”
“嗯？”顾朝朝迷茫抬头。
“夫人，”红婵见她起身要往外走，赶紧拦住她，“方才李府来人，已经将李小姐接回去休养了。”
难得的晴天，月光将整个侯府笼罩，微风一吹，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舒服的。
夜幕渐渐降临，热闹了一整日的侯府总算安静下来。
“你以为她是真心待你？你以为这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会有毫无目的的接近？”
红婵点头：“对，世子爷今日回来后，似乎因为红音的事说了李小姐几句，李小姐心情不好，便去池塘边散步，谁知就不小心落水了，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掉进了池塘，等捞出来时就没气了。”
顾朝朝只是随意走动，也没注意自己往哪走了，溜溜达达逛了半天，等看到波光粼粼的池塘时，才意识到自己到了哪。
她又静坐片刻，确定他走远了，才将衣架上的外衣扯过来。
她等了三秒，没看到他有要出去的意思，只能无奈开口，“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永昌侯府唯一的池塘在园子里，从这里到后厨并不经过园子，红婵突然跑去池塘，还丝毫不隐瞒她，应该是和刚才府中的人来人往有关。
顾朝朝回神，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床上坐着，且身上的衣裳显然不符合待客标准。
没有了老气的衣裳和首饰做武装，此刻只穿一件里衣的她，看起来像块刚出锅的小糕点，透着热腾腾的新鲜感。而小糕点本人没有一点自觉，还敢用这样无辜的眼神看人。
沈暮深端坐着耐心等待。
沈暮深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进来的不是顾朝朝后，周身气压低了下去。
“你没事吧？”她赶紧问。
“你不问我来做什么？”沈暮深打断她的沉思。
她这个人一向又胆小又作死，看到后迟疑一秒，还是屏住呼吸走了过去，就着月光
戌时一到，顾朝朝就去了永昌侯那儿。
算算日子，距离他咽气还剩十几日了，顾朝朝虽然有点可怜他，但一想到他是为了讨个吉利，就能毁了人家小姑娘一辈子的老混球，这点同情也就很快消失不见了。
目送她离开后，顾朝朝赶紧拨了几样饭菜，本来想趁她离开这会儿给沈暮深送去，结果刚一出门，就险些迎面遇上几个家仆，无奈又赶紧躲回院子里。
顾朝朝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动了。
顾朝朝轻呼一口气，心情不错地往前走去。
顾朝朝顿了顿，寻思这茶都在桌子上放大半天了，怎么可能会太热？
“嗯，是我吃剩的饭菜，”顾朝朝勾起唇角，“二少爷可怜得很，不如赏给他好了。”
“夫人，该给侯爷擦身了。”小厮端着热水进来。
红婵懂了，拿起食盒便往沈暮深的院子去了。
红婵低着头离开，沈暮深独坐片刻，打开了食盒。
顾朝朝应了一声，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还是老人味和中药味掺杂的寝房，顾朝朝一天来两次，已经快习惯了，不知道是不是烛光太近的缘故，永昌侯的气色比起之前要好一些，但还是形销骨立昏迷不醒。
沈暮深闻言多看她一眼，见她精神尚可，就转身离开了。
“你没有给我送午膳。”
沈暮深眼神意味不明：“嗯。”
顾朝朝：“……你没饭吃？”
“沈暮深，你也配？！”
小厮也不敢劳烦她，放下热水就开始去解永昌侯的衣裳，顾朝朝别开视线，一脸淡定地走神，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找个借口从屋里离开了。
李茵茵走了，沈留也走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俩人今天都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什么人间快乐事？顾朝朝心情非常好，但当着红婵的面没敢表现出来，只是轻咳一声道：“那边有个食盒，你去给二少爷送去。”
沈暮深垂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脑海浮现上一世李茵茵死前的嘶吼——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正要叫今天刚来的丫鬟做饭时，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夫人，您醒了吗？”
顾朝朝看了眼他手上已经被血水浸透的帕子，无言半晌后干巴巴开口：“怎么会突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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