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佛陀古寨02

[    【作者弓青瀚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寺庙里经常会送出些木雕、石雕佛像，还有佛香、佛画之类的东西，我们有时也会自己制作……”

    黄芽和主管一间，阿苗和李千千一间，住在楼上。

    两厢看去，有种孤僻深沉到极致的美感，空气清新冰凉，倒让人紧绷的情绪有所松缓。

    可惜，除却最后一个“寨”字，前两个字体只剩下零星断裂的横竖，无法辨认，瞧着似被人故意毁掉抹去一般。

    四名老人俱都笑呵呵的模样。

    “取个吉利点的名字，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人紧张不安地笑了笑，脸色苍白且僵硬，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距离通向寨子的房屋所在，还有一条向上蜿蜒、由青石筑成的台阶小路。

    一句话，被他说的阴恻恻又恐怖。

    在车下世界，尤其是晚上，谁都不想落单。

    伍下久的目光落在寨门上，顶端刻有在岁月里淌过已尽显斑驳、陈旧的三个字迹——这应该就是古寨的名字。

    伍下久收回打量厨房的眼神，转头道：“我一个人住，要在楼上。”

    黄芽还本想安排一番，确认威信，没想到伍下久竟选择一个人住，倒让他本来已经快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因此，在黄芽说完后，其余人半晌没有出声。

    不知这句话触犯到什么，阿苗、米泰等人咽了咽唾沫。

    平安情绪崩溃，从濒死被拉入轮回列车后直至此刻，他一直处于忐忑惊惧之中，内心不住发憷。

    伍下久环顾四周，发现这些寨民竟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中没有一个青壮年、甚至没有一个小孩子。

    “啊，是这样的……”主管一愣，随即赶紧上前交谈。

    依旧没人回答。

    整个车体悬浮于地面不过两公分左右，接着，就仿佛驶入浓雾一般被擦去踪迹、逐渐消失不见。

    主管顺势疑惑道：“还没问这寨子叫什么名字？”

    六名新乘客，除却伍下久以外，有三男两女。

    寨民聚拢过来。

    登上去后才发现，那台阶两旁零散立着不少的佛像雕塑，形态各异，有大有小。

    黄芽嘴角挑起冷笑：“你想马上死？”

    但大部分都被杂草丛掩盖，遮遮隐隐，看不真切。

    ——这里摆放的佛像雕塑竟更多，目光所及，尽是与佛有关的木雕、石雕、刻在房屋墙壁上面的浮雕等。

    说着便热情万分地将手里东西转交给站在近处的阿苗和伍下久。

    “你们要是喜欢，可以拿一两个，别客气。”

    黄芽看着伍下久的背影，心里冷笑，有人想主动找死，他又何必阻止。

    端的是吓人的厉害。

    幸好她随身携带小本，在空白页上写道“李千千”。

    黄芽皱眉：“费事。”

    他们一行九人，就必然有一个人要单出去住。

    所以，阿苗忍不住好奇问：“观主？是道观的‘观’吗？”

    米泰一噎。

    这时，阿苗说：“我、我能够看懂一部分手语，以前做过义工，学了几天。”

    房屋里一下子寂静许多。

    他们现在所处一片翠绿的山林里，远处山峦连绵、一叠接着一叠，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晨光薄雾中。

    现下战战兢兢问：“我可以不进去吗？就、就留在古寨外面，等到最后一天列车……”

    黄芽啧了一声，转头看向伍下久，略微扬了扬下巴，问：“你呢？”

    黄芽挥手不耐道：“好了，别废话，前面应该就是古寨入口，跟我走。”

    一番交谈后，老人离开，临走前道：“对了，再过四天，寨子里会举行涅磐节，欢迎你们来参加，一定要来啊。”

    “观主。”伍下久道。

    走至车门处，黄芽等三名老乘客率先下车，其余人紧随其后。

    阿苗略显局促地接过。

    黄芽看了看，房间都不大。

    李千千指尖不由得捏皱纸页一角，眉眼显得黯淡不少。

    那破门板“咯吱”一声，缝隙打开更大。

    再往下，支撑寨门的石柱表面居然刻有无数·凸·起的佛像、动物、僧人等浮雕，经多年风雨冲刷，整体呈现出破败而又古怪的模样。

    “你们是、哪里来的？”

    米泰当即被吓得后仰，跌坐在地上，手掌不小心碰倒旁边立着的石雕佛像，发出不小的响动。

    两名女生，看样子都很年轻。

    老人叹气道：“是啊，没啦。”

    黄芽：“人？这里可不止有人。”

    ——恐惧源自于未知。

    “这里、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我瘆得慌。”米泰搓了搓胳膊道。

    老豆：“可能寨子里有寺庙吧。”

    他道：“两个人住一间房。”

    看久了，令人无端感觉到心悸，有些许可怕。

    伍下久将注视的眼神收回，听黄芽提议每人互相报一下代号，方便称呼。

    “久而久之，寨子里有关佛的东西就这样多起来了，遍地都是，随处可见。”

    其中一名老人道：“寨子里很久没有来外人了，还是你们这么年轻的……住处简陋，千万别嫌弃。”

    先前黄芽的话还言犹在耳，万一独自一人时发生什么意外、或遇见什么，到时候……

    四个身材瘦弱、且驼背佝偻的老人沉默地伫立在门边，犹如四具暮气沉沉、快要没有生机的尸体。

    这里，似乎是一个老人寨。

    平安被吓得噤声。

    正观察仔细时，余光蓦地瞥见房屋紧闭的破旧门板悄然向内拉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一双缝满补丁的旧布鞋……

    要在古寨里生存七天，黄芽等人自然答应下来。

    平安和阿志一间，老豆和米泰一间，住在楼下。

    与此同时，大概是因为米泰没留意弄倒佛像的缘故，声音打破古寨的寂静，陆续引出来不少其他的寨民。

    老人浑浊的眼球看向伍下久，咧开嘴露出半参差的牙齿笑了笑，没回答。

    米泰上下打量他：“你难不成是个道士？！不然为什么取这个代号，家里有道观要继承？”

    说话间，他们已进入寨民居住的房屋范围。

    说完，他直接登楼梯走去二楼挑选房间。

    前方有条弯曲小径。

    他走到一栋房屋门前，弯腰去看摆放在那里的佛龛。

    光影被遮挡一半，落入这破旧简陋的房屋里，倒反衬出几分阴森

    伍下久嗯了声。

    伍下久很淡定地抱着东西，似不经意询问：“寨子里没有年轻人吗？”

    很快，主管和老人交谈完。

    不多时，有四名老人抱来被褥、水和食物。

    佛像的表情悲天悯人，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哀叹时世艰难，怜惜人们的痛苦。

    这代号听起来有点奇怪。

    主管和老豆不禁皱眉。

    “这寨子到底怎么回事？”米泰暗自嘀咕。

    待全员下车，列车反方向驶离。

    主管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佛像存在？”

    但那一双双佛眼本该慈眉善目，不知是不是历经岁月的缘故，佛像脸部、身体留下不少脏污黑渍。

    伍下久将手中抱着的被褥放在桌上，听黄芽询问万新寺的位置在哪里。

    伍下久回神，对比一下两根石柱表面的浮雕，又看了眼顶端字迹。

    老人：“寨里有座万新寺，从前香火鼎盛，很多人都会去拜一拜。”

    从小径上去再走过不久，映眼就是古寨的入口。

    尤其眼睛位置，乍一看，好似佛流下泪水，突显几分怪异和不适。

    离远了看，房屋上的窗户等处黑洞洞的一片，里面像是藏着吃人的怪物。

    伍下久则单独住在二楼最靠右边的一间房。

    随后，黄芽等八人分配好房间。

    甚至，一些房屋门前还专门放有用来供奉佛像的佛龛、香炉、莲花灯……

    近处景色则清晰浓烈，深浅搭配细腻。

    老人从房屋里走出，声音暗哑，像是许久没有同人说话一样。

    ——新潮年轻人叫米泰，一个面相老实寡言的人叫阿志，一个普通职员打扮，叫平安。

    伍下久表情淡淡：“你猜。”

    古寨犹如死水中突然注入活性。

    过会儿，老豆道：“老伯，寨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佛像？”

    “我的代号你们已经都知道了，这是主管，这是老豆。”黄芽介绍道。

    先前提问的女生叫阿苗，另外一名女生的情况有些特殊，她有哑疾，发不出声音、不能开口说话。

    李千千闻言，感激地对阿苗笑笑。

    ——高大的寨门矗立，古朴破旧的房屋好似要隐藏在翠绿的山间，在枝叶里半遮半掩，寂静幽深，悄无声息。

    阿苗尴尬又不安地开口：“应该、应该是外出打工……吧。”

    伍下久：“没啦是都死了，还是外出打工？”

    他们被安排住进一个空置的房屋里，两层小楼，有五间房，下面两个和厨房，上面三个。

    话音刚落，四名老人脸上的笑容便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失，双眼阴阴，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们。

    伍下久则不紧不慢落在最后一个。

    米泰慢慢抬首望去——深蓝色的棉麻裤腿、灰色对襟上衣，再就是一张微微垂下、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浑浊无神的眼珠眨也不眨地正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