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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卫凌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笑了一会他又盯着宋奾,如同一头猛兽,“就因为这样一件事?”

    不过是母亲用了点雕虫小技,一眼就能看穿的事。

    随后他一字一句:“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秦奕娴一步三回头,最终隐在夜色里。

    卫凌早已坐在马车上,宋奾在车下站了会,白亦小心问了句:“夫人?”

    早与迟都是要分开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早些,对谁都好。

    俩人对望着,视线在半空中相接,谁也不让谁。

    话说完,推开门,打算将门合上时他突然伸出手挡在中间,宋奾关门用了劲,他被夹的手瞬间红了起来。

    小娘那边,扬州那边,甚至她铺子都还没开始转售。

    “夫人,水备好了。”挽翠突然探了头进来,说。

    今日确实累着了,现在才发觉一整天下来水都没能喝一口,宋奾提了提桌上的水壶,里头空空的,随即又出门去,让挽翠烧些热水。

    宋奾侧头看他,他也是好笑,明明做了那事的是他,他现在一副质问的表情又是用的什么底气。

    卫凌眼底慢慢变得猩红,发狠道:“你恨我?”

    他其实没所谓,甚至心底隐隐有些期盼,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滚。”卫凌头也不回,挽翠第一回见他发怒,声音可怖,她心里担心自家夫人,可又不敢上前去,只能默默走开。

    秦奕娴还想跟着他们出府,宋奾劝了劝:“奕娴,你先回去。”

    “是。”宋奾淡淡应了,把两个人的貌合神离归咎到孩子身上,并无不可。

    宋奾提裙上了马车。

    他这会儿酒已经完全醒了,也都明白今日发生了什么。

    --

    她不知道卫凌为何执着于这个问题,若是以前她还会搪塞过去,可如今已没有遮掩的必要:“是。”

    实在不行,只能弃车保帅。

    宋奾刚想说不恨,他紧接着道:“就因为我不要孩子?你就那么想要?”

    她现在烦心的事太多了,哪还有什么舒服不舒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知道。”

    卫凌渐渐地有些怒气,走过去拿过她拆下来的发簪,终于说出口:“你要是觉着不舒服大可直说出来。”

    奕娴与她不同,望她能做到吧,也希望她少吃些苦。

    “是,看到二郎喜欢奕娴,我十分开心。”

    卫凌见她不语,将她身子转过来,双手捏住她肩膀,用了十分力,宋奾默默忍着。

    秦奕娴跟着宋奾与卫凌出了门,她拉着宋奾的衣袖,边走边说,隐隐带着哭腔,“表哥你说句话啊!”

    也好,等她离开后,端容郡主起码不会亏待她,她万万不会活成自己这个鬼样子。

    宋奾先下了马车,走快一步,卫凌在后面跟着,跟着跟着就跟到了琉璎轩后院。宋奾没什么心思和他说话,在门口停下,“二郎今日酒喝多了,早些回去歇息。”

    “表嫂”

    “二郎,就这样吧,我们的夫妻情分也算到头了。”宋奾垂眸,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等收拾完挽翠水也提了过来,倒了一杯,茶杯里的水不断冒着热气,她一时心急,烫了一嘴。

    卫凌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忙里忙外,就是不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是个空气人。

    她原以为自己将将军府拿捏得紧紧的,不想自己命根子都被人攥在了手心。

    宋奾已不想再解释,所有解释都是多余:“是。”

    只是有些无力,她以为还要等些时间的,没想竟这么快,她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呢。

    宋奾低头看一眼,不再理他,转身回屋。

    孩子

    谭慧之之前没想到这一层,这会听完也默了下来,宋奾如何能比得过宋瑜。

    宋奾深吸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了。

    “二郎,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宋奾心底轻笑了笑,道:“二郎不若去找母亲,你们商量着来便可。”

    “乖,先回去。”

    “唉。”宋恳再叹一声,“妇人之见,我哪是为了阿奾,我是为了宋瑜,为了肃清侯府啊!宋瑜如今势头正旺,我们如何能得罪将军府。”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卫凌双眼直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将军府一片寂静,大多人还在热闹的长公主府没回。



    “当真?”他又确认一遍。

    卫凌将人松开,后退两步,摇了摇头:“宋奾,我以为你不一样的。”

    卫凌没走,咬着牙问:“你一点也不在乎?”

    本不是大事,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的,她原还想着牺牲自己的名声来求得那一张和离书,现在不用了。她这时候提出和离,长公主和将军府不会有异议。

    卫凌心一下沉到底,不知道什么东西千斤万斤重地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她们都关心发生了什么,关心事情的真假,可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感受,就连谭慧之也装作看不见,那一刻,才是心凉到底,比卫凌将秦奕娴扯进怀里还要让人失望。

    “在乎什么?在乎二郎有没有将表妹拥入怀里?”

    “让二郎失望了。”

    可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从长公主府到现在,她甚至没问他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榻上刺绣的物件都散落着,各色丝线缠在一起,看得宋奾十分不适,只好又去收拾了一番。

    放下茶杯,宋奾又觉得身上腻得紧,只好让挽翠重新去烧水,自己坐回妆奁前卸掉压了她一天的首饰。

    在乎吗?早不在乎了,只是可怜了奕娴,小姑娘那时候眼睛里都是慌乱,怕自己误会,怕伤害了自己。

    她没想再利用她,可端容郡主没放过她。

    卫凌突然发了狠,捏着她下颌,宋奾吃痛,可她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看过来的眼睛,无声反抗。

    空气里一时只剩下呼吸声。

    卫凌低了声音:“你想如何?”

    卫凌只走在前头,脚步极快。

    “你从来都不在乎是吗?”

    一路上夫妻俩谁也不说话,只剩白亦赶马车的声音,“吁”的一声,已是到了将军府。

    只是卫凌这人不好相处是真的,他一生怕是只为了自己而活,能进入他心里实为不易。

    这回轮到谭慧之问怎么办了。

    “先看看将军府如何动作了,实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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