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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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

    “萨瑟兰小姐，您还未领悟我的含义：他不告诉你地址,不告诉你工作,即便他理由繁多，我也只认为是不真诚不诚恳的体现，要我说，您的症状只需分手就能全部解决。”

    是她,他无比确信是她。

    他太熟悉她关于不安的动作，她的眼睫颤得如此可爱，让他想要亲吻一番。

    冷漠又友好的刻薄调,全世界除了阿德莉亚没有其他的人。

    “我梦见了我们的另一种开始，”他确信她在自己怀中后，重新闭上眼睛，“我正准备看故事的后半段该如何发展呢。”

    疯了就疯了。



    她的笔停了停，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她压在桌板下的报纸：“从报纸上跑下来的那个？”

    他就对她微笑着，眼神深邃而新奇——她应该没见过他的，可是这一幕无比熟悉，以至于她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对上他深邃的灰眸之后，她却突然张不了口了。

    她转身回到诊室前，含怒睇他一眼。

    是他们一同创造的工作。

    他快压不住他的笑意了：“或许是，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性情古怪别扭孤僻的——”

    作者有话说：

    “时常发作吗？”她摘下听诊器问。

    她在处方笺上快速写了几笔：“没什么药，就是些注意事项——看在你是大侦探的份上，送你一个门诊。”

    “我不知道故事的后半段如何发展，但是我知道你的妻子饿了，”阿德莉亚闷在他的颈窝之中，“并且，你要是再不起床，平安夜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歇洛克？”

    “你是这里的医生吗？”他主动开了口，缓解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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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阔别一月，我也有些想念罗彻斯特餐厅的嫩鸡肉了，安妮——阿德莉亚，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赏光陪我去享用一番？”

    “怎么了？”她被他长臂一伸，困在怀中。

    那有些糟糕，毕竟诱因正是你。

    歇洛克有的时候开始分不清“她”的存在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他几乎是麻木地走过那些他曾走过的案件，而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在细枝末节处越发确信她的存在并非幻想。

    “赫德森太太不在家。”歇洛克突然道。

    他独自一人去完好无损的瑞瓦尔俱乐部时这么想；沿着泰晤士河一路往下游徒步时候这么想；乘去往布莱顿的马车时这么想；坐上去肯特郡的列车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终于笑出了声，是他从那个白天醒来之后前所未有的快活。

    “我的姓名、地址、我的工作，”他润了润喉，认真地注视着她，“我全然可以告诉你，以展现我的真诚与诚恳，那么，赫斯顿女士。”

    那是他最熟悉的眼睛。

    阿德莉亚懒懒地嗯了一声，正准备理直气壮地要求歇洛克下厨，才想起某人那惨绝人寰的厨艺，痛苦地捂住眼睛：“我不想起床——不想出门——”

    “并不。”他一本正经回答。

    那样空茫的疼痛折磨着他,他无法为她发出哪怕一个字的声音，也无法为自己说出任何一个字符。

    站在奥瑟拉诊所门口的时候，他知道,如果他在这里也找不到她，或许她就真正的消失了。

    如果没有她。

    可是侦探的脑子难得停转，直到走到门口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这个世界上，是有她的。

    她甚至堪称绅士地将萨瑟兰小姐送到门口，隐晦地吐了口气，舒缓自己的情绪，才抬眸招待下一个病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呃，我这边接待女病人更多一些，如果您在意的话，奥瑟拉医生在旁边诊室。”

    路上的景色他无比熟悉,处处焕发出春的生机，在他眼中却只是嘈杂的风与枯燥的绿，过去他曾在伦敦和肯特郡中往返数回,没有哪一次如同此时此刻般令他厌烦。

    阿德莉亚这才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对着病人出了神：“啊，是的，阿德莉亚·赫斯顿，你可以叫我赫斯顿医生——”

    阿德莉亚几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这位奇怪的先生一走进来，就好像变成了这间诊室的主人一般，仿佛她才是来看病的。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简直有些唾弃自己的职业素养了，直到握住听诊器才找回了些许理智：“您有什么不舒服？”

    感觉像是同时经历了两次失而复得，他长舒了口气，声音还带着困顿的鼻音：“我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这次他成功地握住了她的手，亲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他确信他的影子亲吻了她，有着和那一天相仿的琴音余韵。

    阿德莉亚再次挂上听诊器，伸手摸到他的脖子。

    太好了，他望着春天的丽日，纤毫毕现的青草，风中飘荡的都是她的影子。

    她许是恼羞成怒，可到底没说出拒绝他来的话，只于事无补地说了一句：“不许干涉正常医疗秩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我明天还能过来吗？”

    他无法证明她的存在。

    他看见她了，他如愿以偿地重新拥有了凝望她的机会。她的乌发被她随意对待，很是简单盘了发髻，她不施妆容却眉目清丽，或许是昨夜睡眠不佳，眼神总流露出些温和的倦怠。

    “福尔摩斯先生！”阿德莉亚出言打断了他，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确信对方确实同报纸上的描述十分相近，尤其是那鹰钩的鼻子，“我不知道您是开玩笑还是妄自菲薄，如果您真是报纸上写的那个，我倒要好好称赞一番您的才华呢。”

    歇洛克简直要笑出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阿德莉亚最讨厌的那种病人，来门诊胡搅蛮缠来了。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可能是活动过后或者情绪激动后引起的窦性心动过速——”她说到专业名词之后皱了皱眉，改变了自己的表达方式，“总归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太紧张，不过要注意戒烟戒酒戒咖啡，避免一些诱因。”

    她清了清嗓子：“正常的来看病，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歇洛克·福尔摩斯，”他微微笑着，“咨询侦探。”

    歇洛克本打算编一个病症，可心跳就在耳边，他几乎不用费力去想：“胸闷、心慌。”

    报纸上载的是红发会一案，他听见正好在看此报的乘客闲聊，提及性情古怪的侦探和他聪明的大脑，他想出声告诉他们，这之中应当还有她的存在——但是他没有证据。

    “我如果拒绝怎么办？”

    她难得说话都有些磕巴，脸颊浮上了薄薄的粉色。

    她几乎吓到手一松把名片弄掉，本来有些困倦的眼睛睁得圆圆，碧绿色的眼睛如同以往般倒映他的模样。

    阿德莉亚绕到他身后，听诊器往背上一贴就听见了这位先生鼓噪的心跳——其实她自觉自己的心跳也有些快，害怕被错觉迷惑，认真地对着时间数了一会儿。

    看着他的姑娘还有些懵懂的模样，他无奈又好笑地添了一句：“我是说，面对你的时候。”

    如果她一开始，就心无旁骛地走上这条路的话，会是这样的吗？歇洛克几乎同样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不，女士——嗯，赫斯顿医生，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现在有些心悸。”他神态自若，除了嘴角控制不住。

    她站起来的时候裙摆挂住了抽屉的把手，她浑不在意地抚开：“我这里还有一名病人，若您无事，请回吧——这里有些女护士，她们都很活泼热情，如果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她们也愿意同你来往。”

    “快起来——”她拖长了语调，仿佛恶作剧的孩子。

    他皱了皱眉，伸手握住那只捣乱的手。

    好在他随身带着他的名片，转身的时候郑重地交到她的手里。

    “那我便只能完成上一次未完成的动作了，比如直接扛着你出门，我们一起上明天的泰晤士报头条。”

    可惜了，怎么没多夸几句。侦探内心有些微遗憾，还没有出门呢，便开始盘算下次要找什么理由来见她了。

    他几乎是在她说出的第一个单词时就捕获了她的声音,他几乎要弯腰捧腹大笑。

    他正准备抬手敲开诊室的门时，突然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她的指尖，温暖的，干燥的，落在他的颈动脉，轻轻地施加了一些压力，过了一会儿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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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持|枪威胁自己的追求者滚出诊所的，难得露出了些羞态，“你——”

    那一瞬间的欣喜如同洪流席卷了他的心脏,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冲进去，亲吻她。但终究理智占据高地，他抬手敲了敲门，稍待片刻才将门推开。

    他猛然睁开眼，恰好看见了他所思所想的面孔。

    好在他从来能保持自己的理智与克制，不然她应当已经在他怀中。

    他凝视着她坐回她的座位，嘀嘀咕咕地念了几句听不清的可爱话，然后抬头问他：“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歇洛克甚至想要伸手重新将她纳入自己的掌心。但他知道不能这样唐突她。

    她似乎是嘀咕了一句确实有点快。

    “确实如此，”他哑声道，“我无法克制每一次的心动过速。”

    他突然想起许久之前，他把她从沙发上扛起来扔到房间，迫她去陪自己听音乐会的场景。他伸手，将她的手拿下来，微笑地看着她。

    阿德莉亚皱了皱眉，很快找回了职业的状态：“你看上去很年轻？现在觉得难受吗？”

    她还在就还好——毕竟不管重来几次，他们不会拒绝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