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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赵璇道，“那皇帝的位置，农户出身的人坐得，天真无邪的公主也坐得，我们为什么坐不得？你手上如今管着五万城卫和两万禁卫军，为何不能博一博？”
“沈太傅约我见面，就是为了送书？”
魏胜看着赵璇，忽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感觉。她脸上绽放着光彩，是他从未见过的狂热与野心。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与其日后陛下年老体衰，几个皇子之间夺位时将太子拉下马，不如现在太子早早从那个位置退下来，还能得几分体面。
不想，除夕宴上庄妃一摔，不仅把小皇子摔没了，还把这一份安逸悠然都摔没了。
赵衡摘下帷帽，走过去，沈惊松想是看书看得入迷了，竟也未发觉她来了。
沈惊松终于忍不住红了耳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性地咳了咳，拿她先头说的话还给她:“公主，这茶再不喝，便要凉了。”
此情此景，应当有个貌美佳人，煮茶添香。
“原来如此。”赵衡身子微微往前一倾，“这本游记的内容想必是极风趣的，否则也不能让我们沈太傅看得如此入迷。里头讲了什么，沈太傅同我讲一讲？”
“不是张显给的兵，是驻守在桂州和梁州的边军精锐。”赵璇道，“一共五千人，分批进了汴京城。其中有两千人，是赵衡借着皇后娘娘办的的那场赏梅宴，混进城中的。”
赵衡心中熨帖，本想玩笑逗他一句“若我不同意呢”，然话到嘴边，看见他眉头微拧的模样，却还是改了口，语气中添着几分玩笑道:“沈太傅送了这么多消息给我，帮了我这么多忙，区区小事，我哪能不应。”
赵衡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主来了。”
因为小皇子夭折太子被废的事，茶肆里很热闹，生意甚至比平常还要好，目光所及之处皆坐满了客。
魏胜低下头，目光落在赵璇平坦的腹部上，许久都未动一下。
“沈太傅办事，我向来放心的。”赵衡笑吟吟地望着他，娇声道:“太傅，喝茶呀，再耽搁，这盏茶就凉了。”
她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不料沈惊松却干脆将书往前推至她面前，温声道:“公主喜欢，便拿回去看。”
赵衡戴着帷帽，穿过茶肆大堂，上了二楼的雅间。
她这话说得大胆露骨，沈惊松险些将刚入口的茶水喷出，幸而他深入骨髓的好教养逼着他忍下呛鼻的苦楚，硬生生把持着一张平静的脸，将茶水吞入肚里，又调息一瞬，方慢慢缓过来。
但他的大方，反而惹来赵衡一声轻哼。这沈太傅可真是不解风情，她感兴趣的怎么会是一本书，不过是数月来才难得见这一面，她想听他多说几句话罢了。
魏胜一懵，“起兵攻皇城？她哪来的兵？难道是我大哥给的？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细？”
“魏胜！”
若她事成，得登九五至尊的位置，更不可能会留下一个前朝太子。
待沈惊松端起茶盏，低头饮茶的刹那，她忽然轻轻唤一声沈太傅呀，道:“日后我若成了事，便封你做皇夫可好？”
年初一这天，众人正沉浸在小皇子夭折的悲痛和斥责太子暴虐无道的愤怒中。谁知到了年初二，宫里的口风又变成了太子无辜，小皇子夭折的罪名要算在一向贤良仁德的皇后娘娘头上。
是皇后娘娘下毒害了庄妃肚里的小皇子。
偏偏赵衡这时还不收嘴，双眸含水地瞧着他，不错一眼，笑盈盈地问:“太傅可愿意？”
废太子的诏书，是在正月初三这日早晨下的。
赵衡见状，也收了笑，“何事？”
绿九在前头带路，将她领到一处临街的雅间前，低声道:“公主，到了。奴婢就在隔间侯着，您走时喊奴婢一声即可。”
有些事，一旦拆穿了，就没办法当作不存在了。
日头晒得人慵懒，沈惊松听了许久的说书，也颇有几分说书先生的功力，一本游记被他引经据典地说出口，赵衡听得很入神，偶尔她还
赵衡扫了一眼那书的封面，有些讶异:“边疆游记？”
“多谢公主。”沈惊松舒眉一笑，“此事我必会处置得当，不会留一点把柄被人抓住令公主为难。”
西市。
赵衡推开雅间的门，走进去，绕过山水屏风，便见沈惊松已经坐临窗的位置上，一边煮茶一边拿着卷书看。
赵璇往前走了几步，再度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
或者说，是他从未真正认识她。
她索性坐在一旁，拿起茶案上的茶匙，拂了拂正汨汨冒着腾腾热气的半壶茶汤，又添了些许茶膏，再倒入清水至八分满。
但他不说，赵璇却没打算将这话题揭过去，接着道:“趁皇后逼宫，赵衡攻皇城，他们螳螂捕蝉，我们就做那个在后的黄雀。等皇后和赵衡争得两败俱伤，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了。”
赵衡见他红了耳，终于肯放过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肆里给沈惊松的茶，是极好的，茶汤刚入口便口舌生津，待茶汤入了喉又唇齿留香，她不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子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单手托着腮，又一次提道:“难得日光这样好，太傅给我讲讲你方才看的这本游记都写了些什么罢。”
沈惊松放下书，面带歉意地道:“抱歉，一时看书入迷了。”
待茶水重新煮沸后，茶香四溢，扑鼻而至，沈惊松终于被香醒神，目光从书上挪出来，落到她身上。
魏胜吓了一跳，忙把门关上，方数落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在家里说两句就罢了，千万别去外头说。”
魏胜伸手拦腰将她抱回屋里，肃声道:“这种时候，除非皇后娘娘要见你，否则你离皇后娘娘越远越好。家丑不外扬，你别去触人家霉头。”
这一回，沈惊松没有再推却，喝了口茶润喉，便将游记的内容娓娓道来。
诏书一下，满朝文武都惊了。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不要再说了。”魏胜甩开赵璇的手，开门欲走:“你先冷静一下，我还有事。”
这还是他那个温柔小意的妻子吗？
“幼时外祖父曾同我说过他驻守边疆时所见过的风土人情，我很是向往，想过有朝一日也亲自去看看。”沈惊松笑道，提及亲人，他眼中有种别样的温柔，“今日来茶肆时，途经书摊，看见这本游记，便买来一看。”
可凭借沈惊松的手段，他若想保住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太子送走，完全不费力气，可他却先征求了她的意见。
如今天下已定，他们本来可以安逸悠然地过完一个年。
“自然不是。”沈惊松肃声道，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是我有一事相求。”
魏胜回过头，赵璇抚着肚子，温柔一笑，道:“我有了你的孩子。”
魏胜脸上一喜，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又听赵璇道:“魏胜，和赵衡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不愿意博一博，我也是要反的。区别只在于，我跟着她，若是赵衡败了，我也没活路。若是你愿意反，我不仅有活路，甚至还能为我们的孩子打出一片江山。”
一旦皇后逼宫，趁着局势动荡，他知道她会借机攻皇城，光复赵氏江山。
赵璇拉了拉他的手，“魏胜，你听我说，赵衡一直都在暗中谋划着光复赵氏江山，如今太子被废，皇后走投无路，必会逼宫，届时宫中大乱，赵衡一定趁机起兵攻占皇城。”
“我们的孩子，两个月了。”她道，“难道你不愿意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便是天之骄子，享无边富贵？”
况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真觉得太子那么懦弱的性子，既不像皇后也不像陛下，完全没有当储君的魄力。
“魏胜！”赵璇拉住他的手，“你忘了，那场赏梅宴一应事宜皆是由我负责的。你若向陛下告发赵衡，我也脱不了干系。”
“我来了已有一刻钟。”赵衡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至沈惊松面前，笑道:“沈太傅若再不回神，这壶茶就要被我煮苦了。”
魏胜张了张口，想问她是不是和赵衡一样都起了反心，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间茶肆。
今日陪她出门的是绿九。
反正陛下正值壮年，夭折了一个小皇子，废了一个太子，都不是什么大事。后宫那么多嫔妃，只要陛下雨露均沾努力耕耘，明年肯定就会蹦出好几个小皇子来。
魏胜险些被她的想法惊得跳起来，压低声音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雅间的窗户支开了一半，冬日暖阳落了几缕下来，斜斜地打在沈惊松身上，衬得金冠束发一身锦服的他，如翩翩贵公子般温润文雅。
“太子殿下被废了，皇后娘娘定会气怒交加。”赵璇道，跨步出门，就要叫下人套马车进宫，“这种时候，我应该陪陪皇后。”
“太子被废，皇后已给张显去信，不日张显必会悄然回汴京。”沈惊松道，“皇后应当会联合张显逼宫，届时宫中局势必然十分紧张，太子便成众矢之的。如有机会，我想保他周全。”
群臣的心情简直如风暴中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将他们人都淹麻了。
魏胜大骇:“那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就去禀报陛下，请命去搜城。”
他身为武德帝的心腹，却对武德帝做的决策一无所知，心中有些许不满，但更多的是无所谓。
群臣们悲痛之余，急惶惶写了封谴责皇后娘娘善妒阴毒的折子，刚交上去，到了年初三，武德帝废太子的诏书就下来了。
“陛下爱咋样就咋样吧，反正这也是他的家事。”魏胜在家中，对正欲进宫的赵璇道，“你别管。”
赵璇道:“太子被废，你说皇后会不会逼宫？”
温柔小意，只不过是她用来迷惑他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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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傅约我见面，就是为了送书？”
魏胜看着赵璇，忽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感觉。她脸上绽放着光彩，是他从未见过的狂热与野心。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与其日后陛下年老体衰，几个皇子之间夺位时将太子拉下马，不如现在太子早早从那个位置退下来，还能得几分体面。
不想，除夕宴上庄妃一摔，不仅把小皇子摔没了，还把这一份安逸悠然都摔没了。
赵衡摘下帷帽，走过去，沈惊松想是看书看得入迷了，竟也未发觉她来了。
沈惊松终于忍不住红了耳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性地咳了咳，拿她先头说的话还给她:“公主，这茶再不喝，便要凉了。”
此情此景，应当有个貌美佳人，煮茶添香。
“原来如此。”赵衡身子微微往前一倾，“这本游记的内容想必是极风趣的，否则也不能让我们沈太傅看得如此入迷。里头讲了什么，沈太傅同我讲一讲？”
“不是张显给的兵，是驻守在桂州和梁州的边军精锐。”赵璇道，“一共五千人，分批进了汴京城。其中有两千人，是赵衡借着皇后娘娘办的的那场赏梅宴，混进城中的。”
赵衡心中熨帖，本想玩笑逗他一句“若我不同意呢”，然话到嘴边，看见他眉头微拧的模样，却还是改了口，语气中添着几分玩笑道:“沈太傅送了这么多消息给我，帮了我这么多忙，区区小事，我哪能不应。”
赵衡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主来了。”
因为小皇子夭折太子被废的事，茶肆里很热闹，生意甚至比平常还要好，目光所及之处皆坐满了客。
魏胜低下头，目光落在赵璇平坦的腹部上，许久都未动一下。
“沈太傅办事，我向来放心的。”赵衡笑吟吟地望着他，娇声道:“太傅，喝茶呀，再耽搁，这盏茶就凉了。”
她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不料沈惊松却干脆将书往前推至她面前，温声道:“公主喜欢，便拿回去看。”
赵衡戴着帷帽，穿过茶肆大堂，上了二楼的雅间。
她这话说得大胆露骨，沈惊松险些将刚入口的茶水喷出，幸而他深入骨髓的好教养逼着他忍下呛鼻的苦楚，硬生生把持着一张平静的脸，将茶水吞入肚里，又调息一瞬，方慢慢缓过来。
但他的大方，反而惹来赵衡一声轻哼。这沈太傅可真是不解风情，她感兴趣的怎么会是一本书，不过是数月来才难得见这一面，她想听他多说几句话罢了。
魏胜一懵，“起兵攻皇城？她哪来的兵？难道是我大哥给的？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细？”
“魏胜！”
若她事成，得登九五至尊的位置，更不可能会留下一个前朝太子。
待沈惊松端起茶盏，低头饮茶的刹那，她忽然轻轻唤一声沈太傅呀，道:“日后我若成了事，便封你做皇夫可好？”
年初一这天，众人正沉浸在小皇子夭折的悲痛和斥责太子暴虐无道的愤怒中。谁知到了年初二，宫里的口风又变成了太子无辜，小皇子夭折的罪名要算在一向贤良仁德的皇后娘娘头上。
是皇后娘娘下毒害了庄妃肚里的小皇子。
偏偏赵衡这时还不收嘴，双眸含水地瞧着他，不错一眼，笑盈盈地问:“太傅可愿意？”
废太子的诏书，是在正月初三这日早晨下的。
赵衡见状，也收了笑，“何事？”
绿九在前头带路，将她领到一处临街的雅间前，低声道:“公主，到了。奴婢就在隔间侯着，您走时喊奴婢一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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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晒得人慵懒，沈惊松听了许久的说书，也颇有几分说书先生的功力，一本游记被他引经据典地说出口，赵衡听得很入神，偶尔她还
赵衡扫了一眼那书的封面，有些讶异:“边疆游记？”
“多谢公主。”沈惊松舒眉一笑，“此事我必会处置得当，不会留一点把柄被人抓住令公主为难。”
西市。
赵衡推开雅间的门，走进去，绕过山水屏风，便见沈惊松已经坐临窗的位置上，一边煮茶一边拿着卷书看。
赵璇往前走了几步，再度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
或者说，是他从未真正认识她。
她索性坐在一旁，拿起茶案上的茶匙，拂了拂正汨汨冒着腾腾热气的半壶茶汤，又添了些许茶膏，再倒入清水至八分满。
但他不说，赵璇却没打算将这话题揭过去，接着道:“趁皇后逼宫，赵衡攻皇城，他们螳螂捕蝉，我们就做那个在后的黄雀。等皇后和赵衡争得两败俱伤，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了。”
赵衡见他红了耳，终于肯放过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肆里给沈惊松的茶，是极好的，茶汤刚入口便口舌生津，待茶汤入了喉又唇齿留香，她不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子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单手托着腮，又一次提道:“难得日光这样好，太傅给我讲讲你方才看的这本游记都写了些什么罢。”
沈惊松放下书，面带歉意地道:“抱歉，一时看书入迷了。”
待茶水重新煮沸后，茶香四溢，扑鼻而至，沈惊松终于被香醒神，目光从书上挪出来，落到她身上。
魏胜吓了一跳，忙把门关上，方数落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在家里说两句就罢了，千万别去外头说。”
魏胜伸手拦腰将她抱回屋里，肃声道:“这种时候，除非皇后娘娘要见你，否则你离皇后娘娘越远越好。家丑不外扬，你别去触人家霉头。”
这一回，沈惊松没有再推却，喝了口茶润喉，便将游记的内容娓娓道来。
诏书一下，满朝文武都惊了。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不要再说了。”魏胜甩开赵璇的手，开门欲走:“你先冷静一下，我还有事。”
这还是他那个温柔小意的妻子吗？
“幼时外祖父曾同我说过他驻守边疆时所见过的风土人情，我很是向往，想过有朝一日也亲自去看看。”沈惊松笑道，提及亲人，他眼中有种别样的温柔，“今日来茶肆时，途经书摊，看见这本游记，便买来一看。”
可凭借沈惊松的手段，他若想保住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太子送走，完全不费力气，可他却先征求了她的意见。
如今天下已定，他们本来可以安逸悠然地过完一个年。
“自然不是。”沈惊松肃声道，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是我有一事相求。”
魏胜回过头，赵璇抚着肚子，温柔一笑，道:“我有了你的孩子。”
魏胜脸上一喜，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又听赵璇道:“魏胜，和赵衡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不愿意博一博，我也是要反的。区别只在于，我跟着她，若是赵衡败了，我也没活路。若是你愿意反，我不仅有活路，甚至还能为我们的孩子打出一片江山。”
一旦皇后逼宫，趁着局势动荡，他知道她会借机攻皇城，光复赵氏江山。
赵璇拉了拉他的手，“魏胜，你听我说，赵衡一直都在暗中谋划着光复赵氏江山，如今太子被废，皇后走投无路，必会逼宫，届时宫中大乱，赵衡一定趁机起兵攻占皇城。”
“我们的孩子，两个月了。”她道，“难道你不愿意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便是天之骄子，享无边富贵？”
况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真觉得太子那么懦弱的性子，既不像皇后也不像陛下，完全没有当储君的魄力。
“魏胜！”赵璇拉住他的手，“你忘了，那场赏梅宴一应事宜皆是由我负责的。你若向陛下告发赵衡，我也脱不了干系。”
“我来了已有一刻钟。”赵衡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至沈惊松面前，笑道:“沈太傅若再不回神，这壶茶就要被我煮苦了。”
魏胜张了张口，想问她是不是和赵衡一样都起了反心，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间茶肆。
今日陪她出门的是绿九。
反正陛下正值壮年，夭折了一个小皇子，废了一个太子，都不是什么大事。后宫那么多嫔妃，只要陛下雨露均沾努力耕耘，明年肯定就会蹦出好几个小皇子来。
魏胜险些被她的想法惊得跳起来，压低声音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雅间的窗户支开了一半，冬日暖阳落了几缕下来，斜斜地打在沈惊松身上，衬得金冠束发一身锦服的他，如翩翩贵公子般温润文雅。
“太子殿下被废了，皇后娘娘定会气怒交加。”赵璇道，跨步出门，就要叫下人套马车进宫，“这种时候，我应该陪陪皇后。”
“太子被废，皇后已给张显去信，不日张显必会悄然回汴京。”沈惊松道，“皇后应当会联合张显逼宫，届时宫中局势必然十分紧张，太子便成众矢之的。如有机会，我想保他周全。”
群臣的心情简直如风暴中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将他们人都淹麻了。
魏胜大骇:“那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就去禀报陛下，请命去搜城。”
他身为武德帝的心腹，却对武德帝做的决策一无所知，心中有些许不满，但更多的是无所谓。
群臣们悲痛之余，急惶惶写了封谴责皇后娘娘善妒阴毒的折子，刚交上去，到了年初三，武德帝废太子的诏书就下来了。
“陛下爱咋样就咋样吧，反正这也是他的家事。”魏胜在家中，对正欲进宫的赵璇道，“你别管。”
赵璇道:“太子被废，你说皇后会不会逼宫？”
温柔小意，只不过是她用来迷惑他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