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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宫侍刚走不久，一名面色仓皇的宫侍匆匆跑进来，跑到皇后娘娘面前，低声道:“娘娘，出事了。”
今晚这场宫宴，对庄嫣而言，可以说是一场鸿门宴，不知她会如何应对。
赵衡坐在席中，单手支着脸，百无聊赖地望着满殿交际应酬的官眷们，心中想的却是庄嫣。
除夕的女眷宫宴设在太华殿，皇后和庄妃都还未到场，但各家官眷已陆续入席，触目可及之处皆是一片欢声笑语，场面十分热闹。
只是不知是庄妃出事，还是太子出了事。
今晚有出好戏，赵璇大概是不肯做看客，要亲自上阵安排戏里角儿该如何演好这一出戏。
内侍身体微微前倾，将声音压得更低。
如此重要的场合，邵皇后仁德，特许嫔以上的妃子出席，庄妃却拿乔迟迟不到，这是在打邵皇后的脸面。
赵衡笑了笑，没说话。从前出席宫宴，她身为帝后膝下唯一的公主，地位尊贵，又受帝后宠爱，自该风光无限，穿得耀眼华贵。
庄嫣没接他这话，只道:“哥，你去寻副稳妥的催产药给我。”
眼下这场宫宴，邵皇后才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位，她自然要低调些。
有机灵的官员立即接话道:“对对对，太子梦魇了，沈太傅快扶太子先回宫歇息罢。”
时间过得快，转眼便到除夕这一日。
但谁知开席后，酒过三巡都未见到庄妃的影子。
赵衡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宫侍扬声道:“皇后娘娘到。”
赵衡不由有些遗憾，今晚这出戏，她是看不到了。
邵皇后眉头一跳:“什么事？”
而一众官眷们，虽不知今晚是何状况，但从邵皇后匆匆离去的背影，也隐约猜到是出了什么事，说笑声不觉就消了下去，变成了窃窃私语。
赵璇的位置就在她边上，但此时却是空的。
这等重要的场合，赵璇万不可能会晚到。
“本宫一时不慎，打碎了酒盏。”邵皇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家接着宴饮。”
可太子不是随武德帝在太英殿那儿同朝臣宴饮吗？
赵衡便问一名负责接引官眷入席的宫侍:“我阿姐来了吗？”
庄屿闻言，忙问:“那林婆婆可知道这种毒该如何解？”
“谢谢。”赵衡笑了笑，大概猜到赵璇在邵皇后那儿做些什么了。
邵皇后平日一向朴素，今日却是穿吉服，头戴金玉冠，一身贵气逼人，衬得人都显年轻了。赵璇跟在邵皇后身侧，同样盛装，却比往常多了几分端庄，少了几分艳色。
留下百官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庄嫣道，“那毒服用后，大多数的妇人不会有任何症状，少部分妇人会偶尔出现腹痛，但请大夫诊脉，却又诊不出任何异常，便只当成是胎动。唯有孩子生下来后，才能诊出是中毒所致。我听林婆婆说的时候并未在意，现在才知她是在暗暗提醒我，我有可能也被人下了毒。”
庄嫣被抱回到自己宫里后，林婆婆便立即进来，一看她的情况，立马道:“娘娘这是要生了，快，快准备热水
庄嫣看一眼他，语气淡淡地道:“无解。”
赵衡在宫侍的带领，也入了座。因她是武德帝义女，坐的位置离帝后还算近。
两人走进来，官眷们屏息静了一瞬，随即同时起身行礼，齐声道:“恭迎皇后娘娘。”
最后还是沈惊松出声打圆场，对太子身边的内侍道:“太子今夜梦魇缠身，还不快去通禀皇后娘娘和太医。”
太子看不过去，席间同庄妃争执了几句。
宫里除了皇后，就属她位份最高，其他嫔妃没有那个能力将手伸进她宫里，给她下毒。只有皇后才有这个能力。
“行了，我知道你的忠心，没怀疑你。”庄嫣语气烦躁，问给她传消息的庄屿:“张院判每日都会给我诊脉，为何却诊不出异样？哥，你这消息是真的吗？”
武德帝闻言，扬手便给太子一巴掌，怒喝:“孽畜！”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庄妃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地捂着肚子，呻·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而她一走，那杯特地为庄妃准备的果酒，可就没人有资格让庄妃喝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邵皇后。
来人是太子跟前的内侍。
原来是一直未在太华殿露面的庄妃，不知怎么说动了武德帝，竟让武德帝携着她一起出现在太英殿，受了群臣的朝拜。
太子推倒庄妃，传出去，必定会落一个暴戾恣睢的名声。
可具体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
琉璃盏碎落一地，酒水四溅。
然无凭无据的，林婆婆不好指名道姓，只用这种方式给她提醒。
她转头往门口望去。
赵衡瞧着邵皇后脚步仓皇的模样，心想大概是出了事。
但不管是谁，能让皇后急成这样的，必定是超出了皇后的掌控。
思及此，邵皇后招来宫侍，低声吩咐:“去看看庄妃那是什么情况。”
殿内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殿内丝竹管乐之声不断，又夹着官眷们的说笑声，赵衡望过去，只看得见那名太子身边的内侍两瓣嘴唇飞快阖动，似在说什么急切的事情。
书吟正是庄嫣身边那位贴身侍女的名字，听到主义子点了自己的名，她“噗通”一声跪下，急忙为自己辩白:“娘娘明鉴，奴婢从未和皇后的人接触过，绝不可能会对您和您腹中的小皇子下毒手啊。”
邵皇后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扫一眼殿内，道了句:“大家不必多礼，今日除夕，宫宴上随性自在便好。”
庄嫣嗤声一笑，“先前我听说她在变卖首饰，我还当是假的，现在看来竟是真的。昔日高高在上的庆阳公主，也有今天。”她眼里浮起嘲意，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带着几分悲凉地道:“我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官眷们不免窃窃私语。
“我前两日正好听林婆婆提过，她从前给人接生时曾碰到过一种毒。那一种毒，无味无色，给有身子的人妇人服了，会让孩子生下后或是变成痴儿，或是缺胳膊少腿，总之不会生下一个正常的孩子。”
随后她借口武德帝有请，起身离开了。
若推说是梦魇缠身，还能为太子留几分体面。
庄屿只当她是忧心肚里的孩子，安抚道:“你放心，家里已经在找大夫了，一定会保小皇子平安无事。”
已经到了时辰开宴，但庄妃依旧未见人影。
“砰——”
“皇后不是想在除夕宴上给我下催产药，试图用早产将她给我下毒的事遮掩过去么。”庄嫣冷冷一笑，“不用她动手，我自己来。只是她也别想把自己摘干净。”
到了宫宴结束的时辰，各家官眷陆续离宫，回到家中，才从丈夫口中得知今晚发生了何事。
就连自持稳重的邵皇后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殿门。庄妃再不来，她就须得到太英殿，同武德帝一起接受百官的朝拜。
太子懵在原地，怔怔看着倒地不起的庄妃，喃喃道:“本宫只是轻轻一推……”
庄屿拧着眉，“消息是赵衡给的，应当无假。那张院判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张院判纵是皇后的人，也不敢在陛下的眼皮下对我腹中的孩子动手脚。我但凡出些差错，他自己也逃不掉。”庄嫣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抚着肚子，有些疑惑:“赵衡怎么会好心给你传消息？”
赵璇不免有些急了，目光频频望向殿门处。
但邵皇后却丝毫不介意，微笑道:“庄妃身子重，迟些来也无妨。咱们先开席吧。”
而殿内也未见赵璇的身影。
后来武德帝同朝中大臣们叙话时，留下太子和庄妃独坐一桌，当时朝臣们忙着奉承武德帝，忙着与上司同僚应酬交际，谁也没注意太子和庄妃那边是怎么闹起来的。
“你想做些什么？”
太子被打得一个趄趔，往后倒去，幸而沈惊松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然武德帝那一巴掌用足了劲，竟将太子鼻血都打出来了。
庄嫣将手中的杯盏狠狠地砸到了地上，面色铁青地道:“难怪我前阵子总是无缘无故地腹痛，原是皇后动的手脚。可我在宫里的吃穿用度皆是过了书吟的手，她是怎么对我下手的？”
那宫侍答道:“魏夫人去皇后娘娘宫里了。”
沈惊松拿帕子替太子擦去鼻血，同正在盛怒中的武德帝道:“陛下，当务之急快些扶庄妃娘娘回殿里，请太医和稳婆过来。”
待内侍说完，邵皇后脸色一变，手中的琉璃盏忽然摔落，发出清脆的一声“砰——”
而庄妃身边的那名侍女，则跪在庄妃身侧，面色惊惧地尖声喊:“娘娘，娘娘。”待武德帝箭步上前，侍女双目含泪地跪到他面前，咬字清晰地道:“陛下，您要为娘娘做主啊，是太子殿下把娘娘推倒的。”
夜幕初降，皇宫里已点上灯火，通明如白昼。宫侍、禁卫军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穿行宫里。
武德帝如梦初醒，弯身亲自抱起庄嫣，匆匆离去。庄屿也跟了出去。
只知道，场面正热闹时，忽闻一声“咚”响，紧接着是庄妃“哎呀”的痛呼。
偏她心大自负，没听进去林婆婆的话。
待邵皇后落了座，赵璇也风姿绰约地坐到赵衡身侧，横眼看过来，道:“阿衡今日怎穿得这般素雅？以往宫宴，你可都是盛装出席，出尽风头的。”
庄屿唇角阖动，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你还年轻，待这个孩子生下后，尽快再怀上一个。”
“她缺钱。”庄屿道，“她卖这个消息给我，要价五千两。”
] 那名宫侍刚走不久，一名面色仓皇的宫侍匆匆跑进来，跑到皇后娘娘面前，低声道:“娘娘，出事了。”
今晚这场宫宴，对庄嫣而言，可以说是一场鸿门宴，不知她会如何应对。
赵衡坐在席中，单手支着脸，百无聊赖地望着满殿交际应酬的官眷们，心中想的却是庄嫣。
除夕的女眷宫宴设在太华殿，皇后和庄妃都还未到场，但各家官眷已陆续入席，触目可及之处皆是一片欢声笑语，场面十分热闹。
只是不知是庄妃出事，还是太子出了事。
今晚有出好戏，赵璇大概是不肯做看客，要亲自上阵安排戏里角儿该如何演好这一出戏。
内侍身体微微前倾，将声音压得更低。
如此重要的场合，邵皇后仁德，特许嫔以上的妃子出席，庄妃却拿乔迟迟不到，这是在打邵皇后的脸面。
赵衡笑了笑，没说话。从前出席宫宴，她身为帝后膝下唯一的公主，地位尊贵，又受帝后宠爱，自该风光无限，穿得耀眼华贵。
庄嫣没接他这话，只道:“哥，你去寻副稳妥的催产药给我。”
眼下这场宫宴，邵皇后才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位，她自然要低调些。
有机灵的官员立即接话道:“对对对，太子梦魇了，沈太傅快扶太子先回宫歇息罢。”
时间过得快，转眼便到除夕这一日。
但谁知开席后，酒过三巡都未见到庄妃的影子。
赵衡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宫侍扬声道:“皇后娘娘到。”
赵衡不由有些遗憾，今晚这出戏，她是看不到了。
邵皇后眉头一跳:“什么事？”
而一众官眷们，虽不知今晚是何状况，但从邵皇后匆匆离去的背影，也隐约猜到是出了什么事，说笑声不觉就消了下去，变成了窃窃私语。
赵璇的位置就在她边上，但此时却是空的。
这等重要的场合，赵璇万不可能会晚到。
“本宫一时不慎，打碎了酒盏。”邵皇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家接着宴饮。”
可太子不是随武德帝在太英殿那儿同朝臣宴饮吗？
赵衡便问一名负责接引官眷入席的宫侍:“我阿姐来了吗？”
庄屿闻言，忙问:“那林婆婆可知道这种毒该如何解？”
“谢谢。”赵衡笑了笑，大概猜到赵璇在邵皇后那儿做些什么了。
邵皇后平日一向朴素，今日却是穿吉服，头戴金玉冠，一身贵气逼人，衬得人都显年轻了。赵璇跟在邵皇后身侧，同样盛装，却比往常多了几分端庄，少了几分艳色。
留下百官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庄嫣道，“那毒服用后，大多数的妇人不会有任何症状，少部分妇人会偶尔出现腹痛，但请大夫诊脉，却又诊不出任何异常，便只当成是胎动。唯有孩子生下来后，才能诊出是中毒所致。我听林婆婆说的时候并未在意，现在才知她是在暗暗提醒我，我有可能也被人下了毒。”
庄嫣被抱回到自己宫里后，林婆婆便立即进来，一看她的情况，立马道:“娘娘这是要生了，快，快准备热水
庄嫣看一眼他，语气淡淡地道:“无解。”
赵衡在宫侍的带领，也入了座。因她是武德帝义女，坐的位置离帝后还算近。
两人走进来，官眷们屏息静了一瞬，随即同时起身行礼，齐声道:“恭迎皇后娘娘。”
最后还是沈惊松出声打圆场，对太子身边的内侍道:“太子今夜梦魇缠身，还不快去通禀皇后娘娘和太医。”
太子看不过去，席间同庄妃争执了几句。
宫里除了皇后，就属她位份最高，其他嫔妃没有那个能力将手伸进她宫里，给她下毒。只有皇后才有这个能力。
“行了，我知道你的忠心，没怀疑你。”庄嫣语气烦躁，问给她传消息的庄屿:“张院判每日都会给我诊脉，为何却诊不出异样？哥，你这消息是真的吗？”
武德帝闻言，扬手便给太子一巴掌，怒喝:“孽畜！”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庄妃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地捂着肚子，呻·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而她一走，那杯特地为庄妃准备的果酒，可就没人有资格让庄妃喝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邵皇后。
来人是太子跟前的内侍。
原来是一直未在太华殿露面的庄妃，不知怎么说动了武德帝，竟让武德帝携着她一起出现在太英殿，受了群臣的朝拜。
太子推倒庄妃，传出去，必定会落一个暴戾恣睢的名声。
可具体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
琉璃盏碎落一地，酒水四溅。
然无凭无据的，林婆婆不好指名道姓，只用这种方式给她提醒。
她转头往门口望去。
赵衡瞧着邵皇后脚步仓皇的模样，心想大概是出了事。
但不管是谁，能让皇后急成这样的，必定是超出了皇后的掌控。
思及此，邵皇后招来宫侍，低声吩咐:“去看看庄妃那是什么情况。”
殿内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殿内丝竹管乐之声不断，又夹着官眷们的说笑声，赵衡望过去，只看得见那名太子身边的内侍两瓣嘴唇飞快阖动，似在说什么急切的事情。
书吟正是庄嫣身边那位贴身侍女的名字，听到主义子点了自己的名，她“噗通”一声跪下，急忙为自己辩白:“娘娘明鉴，奴婢从未和皇后的人接触过，绝不可能会对您和您腹中的小皇子下毒手啊。”
邵皇后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扫一眼殿内，道了句:“大家不必多礼，今日除夕，宫宴上随性自在便好。”
庄嫣嗤声一笑，“先前我听说她在变卖首饰，我还当是假的，现在看来竟是真的。昔日高高在上的庆阳公主，也有今天。”她眼里浮起嘲意，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带着几分悲凉地道:“我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官眷们不免窃窃私语。
“我前两日正好听林婆婆提过，她从前给人接生时曾碰到过一种毒。那一种毒，无味无色，给有身子的人妇人服了，会让孩子生下后或是变成痴儿，或是缺胳膊少腿，总之不会生下一个正常的孩子。”
随后她借口武德帝有请，起身离开了。
若推说是梦魇缠身，还能为太子留几分体面。
庄屿只当她是忧心肚里的孩子，安抚道:“你放心，家里已经在找大夫了，一定会保小皇子平安无事。”
已经到了时辰开宴，但庄妃依旧未见人影。
“砰——”
“皇后不是想在除夕宴上给我下催产药，试图用早产将她给我下毒的事遮掩过去么。”庄嫣冷冷一笑，“不用她动手，我自己来。只是她也别想把自己摘干净。”
到了宫宴结束的时辰，各家官眷陆续离宫，回到家中，才从丈夫口中得知今晚发生了何事。
就连自持稳重的邵皇后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殿门。庄妃再不来，她就须得到太英殿，同武德帝一起接受百官的朝拜。
太子懵在原地，怔怔看着倒地不起的庄妃，喃喃道:“本宫只是轻轻一推……”
庄屿拧着眉，“消息是赵衡给的，应当无假。那张院判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张院判纵是皇后的人，也不敢在陛下的眼皮下对我腹中的孩子动手脚。我但凡出些差错，他自己也逃不掉。”庄嫣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抚着肚子，有些疑惑:“赵衡怎么会好心给你传消息？”
赵璇不免有些急了，目光频频望向殿门处。
但邵皇后却丝毫不介意，微笑道:“庄妃身子重，迟些来也无妨。咱们先开席吧。”
而殿内也未见赵璇的身影。
后来武德帝同朝中大臣们叙话时，留下太子和庄妃独坐一桌，当时朝臣们忙着奉承武德帝，忙着与上司同僚应酬交际，谁也没注意太子和庄妃那边是怎么闹起来的。
“你想做些什么？”
太子被打得一个趄趔，往后倒去，幸而沈惊松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然武德帝那一巴掌用足了劲，竟将太子鼻血都打出来了。
庄嫣将手中的杯盏狠狠地砸到了地上，面色铁青地道:“难怪我前阵子总是无缘无故地腹痛，原是皇后动的手脚。可我在宫里的吃穿用度皆是过了书吟的手，她是怎么对我下手的？”
那宫侍答道:“魏夫人去皇后娘娘宫里了。”
沈惊松拿帕子替太子擦去鼻血，同正在盛怒中的武德帝道:“陛下，当务之急快些扶庄妃娘娘回殿里，请太医和稳婆过来。”
待内侍说完，邵皇后脸色一变，手中的琉璃盏忽然摔落，发出清脆的一声“砰——”
而庄妃身边的那名侍女，则跪在庄妃身侧，面色惊惧地尖声喊:“娘娘，娘娘。”待武德帝箭步上前，侍女双目含泪地跪到他面前，咬字清晰地道:“陛下，您要为娘娘做主啊，是太子殿下把娘娘推倒的。”
夜幕初降，皇宫里已点上灯火，通明如白昼。宫侍、禁卫军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穿行宫里。
武德帝如梦初醒，弯身亲自抱起庄嫣，匆匆离去。庄屿也跟了出去。
只知道，场面正热闹时，忽闻一声“咚”响，紧接着是庄妃“哎呀”的痛呼。
偏她心大自负，没听进去林婆婆的话。
待邵皇后落了座，赵璇也风姿绰约地坐到赵衡身侧，横眼看过来，道:“阿衡今日怎穿得这般素雅？以往宫宴，你可都是盛装出席，出尽风头的。”
庄屿唇角阖动，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你还年轻，待这个孩子生下后，尽快再怀上一个。”
“她缺钱。”庄屿道，“她卖这个消息给我，要价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