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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足历,是神足一脉的历法,由先代太上长老姜螟编制。 传说,姜螟曾于摘星台上骤观日晷,夜观星月,终有所感,制出了专属于神足一脉的历法纪年。 后不知为何,姜螟竟以身殉道,自祭其心于星空之下,此后,其亲手所建的摘星台,被更名为摘心台,以此铭记这位长者之逝。 在神足历中,姜螟将一年定为十个月,以九为极、十为无极之故,以此合于远古十灵之道。 每个月定为36天,合于天罡;另加5日为年,合于五灵;每隔三年为闰,多加1日,为君王闭门休沐之日。 从最初的年号巨元,再到后来的巨申、巨业,每一次族中权力交接时,都会改元。 此代神足王定下的年号,是巨足,此年号一共只使用了4721年... 【巨足纪四七二一年,春三月,日在天机,王祭天地,醒血,不利,逐王子弃。】 【元妃不利,谪稷山,刑三等。】 【二祖斥王,诸子乱,焚宫室。】 【王奔,民怨,擒王于野。】 【姬君至,乱遂止。】 【日在天闲,王镇稷山,刑一等。】 【日在天勇,二祖行政,诸子百官为辅,号曰‘共和’,新元定。】 “这样删改应该可以了吧?我已极尽春秋笔法,若二祖仍旧不满,我也无可奈何...”太史阁中,史官司罗放下刀笔、竹简,一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面色仍 旧有些复杂。 醒血仪式本该是族中盛典,却不料这次竟会出了乱子。 据说是传说中的【犬神妖诅】重见天日,席卷全城,这才导致全族一起发了疯,竟上下一心,把自家大王给推翻了... 是了,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妖诅,否则为何连仙帝都难自制,便连我这等隐藏血脉、修为的仙王,竟都无法幸免。 一想到当时说的羞耻言论,司罗便面黑如炭,恨不能将此黑历史付之一炬。 【我叫司罗,前身岁无朝夕,此身则暂为三千三百岁,目前住在神足城东郊幽篁林,未婚。我在太史阁上班,一天只工作四个时辰,绝不加班,虽为仙王,却甘愿装成碎虚小辈,一心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不近女色,因为不喜欢软弱的妖物,像姜嫄那样的女人就令我厌烦;酒亦仅限于浅尝,只因酒的味道,会让我想起天狱受刑时,刽子手喷在斩头刀上的镇灵酒,浅尝则是为了克服心魔。我喜欢强大,最喜欢的妖类是镇冥象,其次才是地巨;我喜欢坚韧,最喜欢的植物是竹,爱听幽篁林的雨声,那会让我心窍归于宁静,从而抑制日益失控的杀意。可自从朝月龙宫七子降世,此界便冬灾不绝,三月飞雪。我因久失雨意,杀气盈溢 ,近期一看到其他史官遗弃的竹简,就遗憾于心爱之竹被弃,想要血洗太史阁...我曾找过一位道人看相,道人也说我十分正常。】 不行,不能再想那一天说过的话了... 幸而姬水帝君降下分神,解了妖诅,才将动乱平定。 但此时,王政被推翻已成事实,族人自不可能放任旧王复辟的——当时群殴旧王的可不在少数,许多人都怕秋后算账。于是诸子百官合议后,最终决定将神 足王镇于稷山... 讽刺的是,大王本想要镇压自己的元妃,最终被镇压的却成了自己。 如此旧王退位,新王当定。 但因诸子争权未果,各不相服,难定王权,族内不得不暂行祖制,以共和之制,由两位太上长老主政,由诸王子、百官参政,共商族事。 当然也有不少人推举二祖重掌王权,但二祖忙于解开星空足印之秘,对权势并无兴趣,此事只得作罢;便是所谓的主政,实则也只打算管那些关乎一族兴亡 的大事,寻常小事是不打算过问的。 但有一事,二祖却格外在意,那便是族史的记录... 二祖并不希望史官详实记录这场动乱,毕竟全族一起狂犬病发作什么的,这种事情是能记录的?是打算让后世子孙永世嘲笑祖先的黑历史吗? 所以,司罗必须反复斟酌字句,一旦族史写的不合二祖心意,便会打回重写。 他已经重写了五次,不想再写第六次。 主要是下班时间快到了,他司罗,绝不加班。 于是带着第五版的卷宗,离开官署,前往族中禁地交差。 一路上,司罗遇到了不少同僚、同族,一些以前会和司罗问好的族人,此刻遇到司罗,却全都有些畏惧,只肯遥遥见礼。 只因司罗伪装了一辈子的碎虚小辈,却因一场狂犬病暴露了身为仙王的事实。 若只是仙王也就罢了,偏他还是一个精神不太稳定、疑似拥有反社会型人格的问题仙王... 又因司罗胡言乱语时,提到了自己曾在天狱受刑,于是有好事者查阅了天狱记录,竟把司罗隐藏的某段过去翻了出来,于是曾经的同僚、友人全都骇然了。 这司罗年少之时,竟曾是一个镇压于天狱的怪物! 那样的怪物,却不知为何,被人放出了天狱,于太史阁中隐姓埋名...这也太恐怖了! “平静的生活,终是被人打破了么,既如此,倒不如听从那位道人的建议,遵从自己的内心...”司罗眼中杀意汹涌,是道心即将失控的前兆。 他竭力对抗着作祟的心魔,可他此刻的眼神,还是将周围的族人吓得鸟兽散了... 世界愈发令他感到了孤独、茫然,他自出生起,便与世间妖类不同,是个异类。但若旁人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也只能是他自己了吧... 所以,天狱也好,地狱也好,于他而言,待在哪里,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无非是面对的刑具有所差异。 时间于他没有意义,生命于他亦无真实感。从前的他,只当自己是个空有躯壳、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恶鬼,但最终,狱中的阴山鬼物告诉他,他连恶鬼都不是 ,他们不是同类... 修道,有方向,才有道。 他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分不清前后,触不到左右,无论哪一个方向,都只有遥遥无期的黑暗,行于其中,他连自己是否真的前进了都无法确定。 却有一人予他救赎,将他带出了冰冷天狱,更传他心窍之法抑制心中恶鬼。那人于他,如师如父,如整个世界,但那人最终却选择了殉道于星空之下,令他 再度归于茫然... 世界再度失去颜色,即使如此,他却潜移默化,喜欢上了那位师长留给他的平静生活。 可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常,终是要失去了... 若他杀意失控,怕是要再度回归天狱的,又或者,这一次等待他的,会是比天狱更加冰冷的刑牢...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倘若不曾见过光明,可如今,阳光却把他的孤独照耀的更加苍凉... 世界的光,不会再为他这样的鬼照耀第二次了,除非奇迹出现... “一个人时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同样也是孤独。有些人的一生,注定要经历三场雨。于第一场雨中,明白孤独的滋味;于第二场 雨中,明白世界并不只有孤独;于第三场雨中,行于风雨和长夜...你不能用孤独去应对黑暗,要用火。”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一只手掌从后方按在了司罗的肩头,令浩瀚如海的镇静雨意流进了他的身体,令其内心归于平静。 “要用...火?” “你是...王子弃?多谢殿下相救...” 司罗面色感激,心中则十分意外。 暗道这王子弃不是一介凡人吗?之前还因为弱小要被驱逐,为何竟拥有如此深如渊海的雨意,连能让一个天狱都镇不住的邪魔外道,一瞬间归于平静,这是 何等惊天的手段,怎可能出现在一位凡人身上。 莫非,此人和从前的我一样,也在刻意隐藏实力,只想过平静生活? 又或是世间真有人,可以生而神圣... “举手之劳罢了,司罗兄不必言谢。如今天地无雨,倘若杀意再度失控,可以随时找我。”宁凡承诺道。 笑容中,有一丝追忆之色闪过,显然是从司罗身上,看到了某些故人的影子,所以才会乐于助人。 但却不必言明。 在这场陌生轮回,连姬扶摇都没认出他,旁人更加认不出了。 那就不必将一切点破,反倒更应践行他的逆樊之路,借此良机再搅浑一个轮回。 若他只是宁凡,他可以和这位司罗叙旧,聊一聊对方平行轮回的另一些可能。 但此刻,他只能是逆樊。 “这是我自己的病症,如何敢劳烦殿下...”司罗似有一丝心动,但到底和宁凡不熟,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是那位长者的教导,他时时记着,从不愿多欠人情。 但既有的恩惠他绝不敢忘却的,这同样是那位长者的教导。 宁凡刚刚施加雨意救治于他,此恩情,他需要好好斟酌,该如何回报才能显得郑重。 此为大恩,若他刚刚杀意失控,残杀胞族,定要失去眼下的平静——这是那位长者留给他的最后东西,他不想失去。 宁凡:“无须客气,你是仙王,是我族族运的重要一环,帮你,也是为了族运昌隆。此非私事,而是公事。当然,若你过意不去,届时可携带些诊金前来。兄 有所不知,我家中近日多了个挥金如土的米虫,每日都会向我索取巨额研究经费,我虽有金山银山,想要养活这只米虫,也是略感吃力的...” 姬小摇:“让我看看,是哪只小奶狗在背后说人坏话~哎呀,这不是人家最最喜欢的金主殿下嘛~殿下腰缠万贯,只用了你一点点小钱而已,何必如此心疼呢 ,你并不吃亏呀~我可是为你烹茶倒水了许多次,就连最心爱的茶叶都被你喝了好几百斤呢,你看,我就没有任何心疼,反而心情愉悦地写了好几篇道卷报告~” 宁凡:“姑娘当然愉悦了,若也有人每天给我百金挥霍,且还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杀不死的素材可供我放手施为、收集数据,想必我也能成为一个愉悦之人。” 姬小摇:“你明明也乐在其中,不是嘛~我以麒麟茶收集数据,你也令一身毒道与日俱增,此茶之荒力,于旁人而言有诅,于你却可精进不可思。人家只收了 你区区百金,这哪里在做研究,分明是做慈善呢~” 司罗:“殿下,百
] 神足历,是神足一脉的历法,由先代太上长老姜螟编制。 传说,姜螟曾于摘星台上骤观日晷,夜观星月,终有所感,制出了专属于神足一脉的历法纪年。 后不知为何,姜螟竟以身殉道,自祭其心于星空之下,此后,其亲手所建的摘星台,被更名为摘心台,以此铭记这位长者之逝。 在神足历中,姜螟将一年定为十个月,以九为极、十为无极之故,以此合于远古十灵之道。 每个月定为36天,合于天罡;另加5日为年,合于五灵;每隔三年为闰,多加1日,为君王闭门休沐之日。 从最初的年号巨元,再到后来的巨申、巨业,每一次族中权力交接时,都会改元。 此代神足王定下的年号,是巨足,此年号一共只使用了4721年... 【巨足纪四七二一年,春三月,日在天机,王祭天地,醒血,不利,逐王子弃。】 【元妃不利,谪稷山,刑三等。】 【二祖斥王,诸子乱,焚宫室。】 【王奔,民怨,擒王于野。】 【姬君至,乱遂止。】 【日在天闲,王镇稷山,刑一等。】 【日在天勇,二祖行政,诸子百官为辅,号曰‘共和’,新元定。】 “这样删改应该可以了吧?我已极尽春秋笔法,若二祖仍旧不满,我也无可奈何...”太史阁中,史官司罗放下刀笔、竹简,一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面色仍 旧有些复杂。 醒血仪式本该是族中盛典,却不料这次竟会出了乱子。 据说是传说中的【犬神妖诅】重见天日,席卷全城,这才导致全族一起发了疯,竟上下一心,把自家大王给推翻了... 是了,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妖诅,否则为何连仙帝都难自制,便连我这等隐藏血脉、修为的仙王,竟都无法幸免。 一想到当时说的羞耻言论,司罗便面黑如炭,恨不能将此黑历史付之一炬。 【我叫司罗,前身岁无朝夕,此身则暂为三千三百岁,目前住在神足城东郊幽篁林,未婚。我在太史阁上班,一天只工作四个时辰,绝不加班,虽为仙王,却甘愿装成碎虚小辈,一心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不近女色,因为不喜欢软弱的妖物,像姜嫄那样的女人就令我厌烦;酒亦仅限于浅尝,只因酒的味道,会让我想起天狱受刑时,刽子手喷在斩头刀上的镇灵酒,浅尝则是为了克服心魔。我喜欢强大,最喜欢的妖类是镇冥象,其次才是地巨;我喜欢坚韧,最喜欢的植物是竹,爱听幽篁林的雨声,那会让我心窍归于宁静,从而抑制日益失控的杀意。可自从朝月龙宫七子降世,此界便冬灾不绝,三月飞雪。我因久失雨意,杀气盈溢 ,近期一看到其他史官遗弃的竹简,就遗憾于心爱之竹被弃,想要血洗太史阁...我曾找过一位道人看相,道人也说我十分正常。】 不行,不能再想那一天说过的话了... 幸而姬水帝君降下分神,解了妖诅,才将动乱平定。 但此时,王政被推翻已成事实,族人自不可能放任旧王复辟的——当时群殴旧王的可不在少数,许多人都怕秋后算账。于是诸子百官合议后,最终决定将神 足王镇于稷山... 讽刺的是,大王本想要镇压自己的元妃,最终被镇压的却成了自己。 如此旧王退位,新王当定。 但因诸子争权未果,各不相服,难定王权,族内不得不暂行祖制,以共和之制,由两位太上长老主政,由诸王子、百官参政,共商族事。 当然也有不少人推举二祖重掌王权,但二祖忙于解开星空足印之秘,对权势并无兴趣,此事只得作罢;便是所谓的主政,实则也只打算管那些关乎一族兴亡 的大事,寻常小事是不打算过问的。 但有一事,二祖却格外在意,那便是族史的记录... 二祖并不希望史官详实记录这场动乱,毕竟全族一起狂犬病发作什么的,这种事情是能记录的?是打算让后世子孙永世嘲笑祖先的黑历史吗? 所以,司罗必须反复斟酌字句,一旦族史写的不合二祖心意,便会打回重写。 他已经重写了五次,不想再写第六次。 主要是下班时间快到了,他司罗,绝不加班。 于是带着第五版的卷宗,离开官署,前往族中禁地交差。 一路上,司罗遇到了不少同僚、同族,一些以前会和司罗问好的族人,此刻遇到司罗,却全都有些畏惧,只肯遥遥见礼。 只因司罗伪装了一辈子的碎虚小辈,却因一场狂犬病暴露了身为仙王的事实。 若只是仙王也就罢了,偏他还是一个精神不太稳定、疑似拥有反社会型人格的问题仙王... 又因司罗胡言乱语时,提到了自己曾在天狱受刑,于是有好事者查阅了天狱记录,竟把司罗隐藏的某段过去翻了出来,于是曾经的同僚、友人全都骇然了。 这司罗年少之时,竟曾是一个镇压于天狱的怪物! 那样的怪物,却不知为何,被人放出了天狱,于太史阁中隐姓埋名...这也太恐怖了! “平静的生活,终是被人打破了么,既如此,倒不如听从那位道人的建议,遵从自己的内心...”司罗眼中杀意汹涌,是道心即将失控的前兆。 他竭力对抗着作祟的心魔,可他此刻的眼神,还是将周围的族人吓得鸟兽散了... 世界愈发令他感到了孤独、茫然,他自出生起,便与世间妖类不同,是个异类。但若旁人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也只能是他自己了吧... 所以,天狱也好,地狱也好,于他而言,待在哪里,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无非是面对的刑具有所差异。 时间于他没有意义,生命于他亦无真实感。从前的他,只当自己是个空有躯壳、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恶鬼,但最终,狱中的阴山鬼物告诉他,他连恶鬼都不是 ,他们不是同类... 修道,有方向,才有道。 他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分不清前后,触不到左右,无论哪一个方向,都只有遥遥无期的黑暗,行于其中,他连自己是否真的前进了都无法确定。 却有一人予他救赎,将他带出了冰冷天狱,更传他心窍之法抑制心中恶鬼。那人于他,如师如父,如整个世界,但那人最终却选择了殉道于星空之下,令他 再度归于茫然... 世界再度失去颜色,即使如此,他却潜移默化,喜欢上了那位师长留给他的平静生活。 可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常,终是要失去了... 若他杀意失控,怕是要再度回归天狱的,又或者,这一次等待他的,会是比天狱更加冰冷的刑牢...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倘若不曾见过光明,可如今,阳光却把他的孤独照耀的更加苍凉... 世界的光,不会再为他这样的鬼照耀第二次了,除非奇迹出现... “一个人时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同样也是孤独。有些人的一生,注定要经历三场雨。于第一场雨中,明白孤独的滋味;于第二场 雨中,明白世界并不只有孤独;于第三场雨中,行于风雨和长夜...你不能用孤独去应对黑暗,要用火。”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一只手掌从后方按在了司罗的肩头,令浩瀚如海的镇静雨意流进了他的身体,令其内心归于平静。 “要用...火?” “你是...王子弃?多谢殿下相救...” 司罗面色感激,心中则十分意外。 暗道这王子弃不是一介凡人吗?之前还因为弱小要被驱逐,为何竟拥有如此深如渊海的雨意,连能让一个天狱都镇不住的邪魔外道,一瞬间归于平静,这是 何等惊天的手段,怎可能出现在一位凡人身上。 莫非,此人和从前的我一样,也在刻意隐藏实力,只想过平静生活? 又或是世间真有人,可以生而神圣... “举手之劳罢了,司罗兄不必言谢。如今天地无雨,倘若杀意再度失控,可以随时找我。”宁凡承诺道。 笑容中,有一丝追忆之色闪过,显然是从司罗身上,看到了某些故人的影子,所以才会乐于助人。 但却不必言明。 在这场陌生轮回,连姬扶摇都没认出他,旁人更加认不出了。 那就不必将一切点破,反倒更应践行他的逆樊之路,借此良机再搅浑一个轮回。 若他只是宁凡,他可以和这位司罗叙旧,聊一聊对方平行轮回的另一些可能。 但此刻,他只能是逆樊。 “这是我自己的病症,如何敢劳烦殿下...”司罗似有一丝心动,但到底和宁凡不熟,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是那位长者的教导,他时时记着,从不愿多欠人情。 但既有的恩惠他绝不敢忘却的,这同样是那位长者的教导。 宁凡刚刚施加雨意救治于他,此恩情,他需要好好斟酌,该如何回报才能显得郑重。 此为大恩,若他刚刚杀意失控,残杀胞族,定要失去眼下的平静——这是那位长者留给他的最后东西,他不想失去。 宁凡:“无须客气,你是仙王,是我族族运的重要一环,帮你,也是为了族运昌隆。此非私事,而是公事。当然,若你过意不去,届时可携带些诊金前来。兄 有所不知,我家中近日多了个挥金如土的米虫,每日都会向我索取巨额研究经费,我虽有金山银山,想要养活这只米虫,也是略感吃力的...” 姬小摇:“让我看看,是哪只小奶狗在背后说人坏话~哎呀,这不是人家最最喜欢的金主殿下嘛~殿下腰缠万贯,只用了你一点点小钱而已,何必如此心疼呢 ,你并不吃亏呀~我可是为你烹茶倒水了许多次,就连最心爱的茶叶都被你喝了好几百斤呢,你看,我就没有任何心疼,反而心情愉悦地写了好几篇道卷报告~” 宁凡:“姑娘当然愉悦了,若也有人每天给我百金挥霍,且还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杀不死的素材可供我放手施为、收集数据,想必我也能成为一个愉悦之人。” 姬小摇:“你明明也乐在其中,不是嘛~我以麒麟茶收集数据,你也令一身毒道与日俱增,此茶之荒力,于旁人而言有诅,于你却可精进不可思。人家只收了 你区区百金,这哪里在做研究,分明是做慈善呢~” 司罗:“殿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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