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红和已过气（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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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贺休迟早会知道，陈幺还是难以接受。

    这已经不是富一代富二代的问题了，这得是从老祖宗就得开始富。

    原剧情里，贺休只是对陈幺保持了对普通人的态度，陈幺自然没有这么早的喜欢贺休。

    没有，陈幺就约了一个，他还没到那么滥交的程度，他去翻门口监控，然后看到那个人是贺休。

    朝新余想说点什么，至少让江绕道个歉，但他又想起江绕不会听他的，刚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了。

    陈幺现在满脑子就是拖地：“什么？我能忘记什么事！”

    贺休攥着塑料袋，因为紧张额头都出了细密的汗。他长得相当英俊，剑眉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又没那么英气。

    直到十二点他洗漱好准备上床。

    他的耳蜗能感到那悉悉索索的声响，很紧张、紧张到耳鸣，甚至有些想吐：“嗯。”

    系统不太理解，它看向陈幺。

    他无法不感到痛苦。

    大概就是天崩地裂、世界灰暗，陈幺有瞬间是绝望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倒霉到这种程度。

    找什么借口。

    陈幺把脑子里拖地驱逐出去后才想起来这码事。

    他端量着江绕，“我会起诉你。”

    他有瞬间想了很多，但看到那张似乎很冷漠的脸，他又什么都不想了。

    陈幺也是根据贺休的态度来调整自身行为表现的，他可是时空管理局的精锐员工。

    他能窥见贺休平静里的不平静。

    陈幺和贺休先走的，朝新余他们随后就下来了。

    他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是有个剧情点，差不多也就是陈幺对贺休态度转变的最关键的一个点：“我终于、终于要开荤了吗！”

    他的眼眸很亮，是很温和的深邃：“老师。”

    然后就越来越难以自拔。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什么东西最能缓解痛苦？

    陈幺也不困。

    一楼到了。



    系统安静了下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陈幺终于开口：“不用。”

    他轻声拒绝，“不用了。”

    六点近七点了，日光昏茫，走廊已经亮起了灯，光滑洁净的地板上清楚映着几人的背影。

    原著里，也有陈幺跟江绕争吵这一回事，当然，贺休当时也在。

    陈幺是有点洁癖的，看他家里空荡荡的就知道。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得是谁。

    陈幺这么一想，又想吐了，被自己恶心的。

    贺休的声线是平稳的，声音是温和的，朝新余从没看到贺休失态过，但现在好像有一点。

    那个江绕说的不对，老师不喜欢他，也没有和他在一起。如果老师不讨厌男的话，那应该就是单纯的讨厌他。

    就是上次说要带酒来的人。

    他似乎不怕死，也不怕电梯把的手挤断，就这么抓着门往里挤。

    不得不说，酒简直是性最好的催化剂，陈幺去门口接人，和人放肆的接吻。

    是想骂他？

    *

    陈幺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事情没陈幺想象的那么糟，贺休打来了电话，他询问陈幺什么可以来上班，还朝陈幺道歉自己贸然登门，冒犯了陈幺的隐私。

    陈幺一个人走了出去。

    系统等着陈幺的等一会。

    他被这样教导了十九年，无论怎样都不会失了气度，听到动静，他掀开眼：“江绕。”

    叮，电梯的提示音响了。

    江绕说的没错，陈幺身边就只有一个贺休了。不但像是对待正常人、还保持着对老师的欣赏和尊敬的贺休。

    他有些难过。

    他想来陪陈幺。

    他的态度很明显了，他好像不在意他们说的那些话，现在更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娱乐圈经常会发律师函，但大都跟放屁一样，没什么用，江绕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笑的，可贺休这么一说，就好像会有那么回事。

    陈幺去看贺休，他想问贺休没听到他们对话吗？不知道、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系统催促：“快去拖地。”

    贺休看向自己提着的袋子，眼神稍显黯淡。

    “！”

    *

    万幸电梯门的感应没问题。

    ……

    他也不是说是个人就会怕的，贺休的来头应该挺大的，不说别的，他见过贺休的车，四位数的车牌号。

    可能做了就一定要被人知道，还是得亲眼看到，陈幺不敢想贺休会怎么看他。

    是觉得他不怀好意？

    尤其是在贺休对他这么好的情况下，他感觉无地自容，灵魂好像在被撕扯、骨骼血肉都在抽搐。

    闪着银质光芒的电梯门徐徐合拢，陈幺冷漠苍脆的脸即将消失，贺休在最后一秒扒住了电梯的门。

    角色扮演就算是完美复制，在执行的时候也难免跟原剧情产生偏差，只要任务者符合角色规定，时空管理局是允许这种偏差的。

    系统见陈幺热泪盈眶的：“收敛点。”它又指示道，“去拖地，还有收拾橱窗。”

    江绕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呵。”

    陈幺立马不管鞋柜了，他震惊，“我不是前天才拖过。”

    贺休还是挺显眼的，尤其是他就杵在电梯口。他总是不喜不怒的，连情绪都很少显露。

    系统微笑：“你去年还吃过饭了呢。”

    贺休走后，朝新余他们也没聚餐的心思了，先是江绕说自己有事，后来都散了。

    陈幺先躺沙发说是恢复体力，又打了会游戏说放松心情，到了十点多又点了个炸鸡说缓解即将拖地的沉重心情。

    贺休觉得自己没资格帮陈幺处理，他的瞳孔没什么光，即便是在笑，依然是漆黑的，“我谈的是我的事。”

    Alcohol and Sex。

    陈幺回到家，先跟鞋柜打得招呼。

    陈幺喝了好几天。

    陈幺开始摆烂：“我就不拖，有本事你打死我！”

    江绕扯唇：“你是在为他出气吗？”

    贺休笑了下：“你刚刚的造谣对我的个人声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更对我的精神造成了一定创伤。”

    从门口一路踉跄到公寓里。

    不过还好那哥们没来，他不太能接受三人行。

    陈幺和他在一起就会想吐。

    真特么岂有此理，他磨磨蹭蹭的换鞋，又拖拖拉拉的说，“我等会拖。”

    他真正的转变是这次开始的。

    怆惶间，他对上了贺休的眼睛，还是那般温柔且多情的模样、很像是爱意。

    他声音温柔的跟见情人一样：“又见面了。”

    他趴枕头上玩游戏，玩得联机版的贪吃蛇。

    虽然他还年轻，但几乎没人会质疑他的话。

    “……”

    感觉到被尊重，感觉到他也是有自我人格、有尊严的人。

    陈幺刚想爬起来，又躺下了，他百无聊赖，索然无味：“这不得还有几天，再说，再说吧。”

    尤其是在深夜辗转反侧的时候，他又感到了孤独。

    “那是老师的事。”

    陈幺想不到自己会因为有一天一个称呼而感到手脚发麻，他感觉自体内的血管正在凝结。

    贺休接着道：“我买了药。”他递过去，“你拿着。”怕陈幺不要，他又解释道，“我放着也是浪费。”

    陈幺和贺休的目光一错而过。

    得在人来之前把家里收拾整齐。

    其他不说，至少他想在贺休面前体面一点。

    陈幺的唇颤了下。

    贺休是有点震惊。

    或者只是想揍他一顿、告诉他明天不用来了，让他这个死变态离他远一点。

    陈幺懒洋洋的：“舒服嘛。”

    系统觉得这个游戏就是把蛇养大，陈幺不，他致力于捉弄别的小蛇。他最喜欢的事就把别的小蛇圈起来，笑眯眯的看它们转圈圈。

    他觉得陈幺不舒服。

    系统又想起陈幺上次请假那一套了，它甚至能猜出来陈幺的托词，“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天气不好”、“后天热”、“大大后天冷的”，它不是很懂：“不是迟早要做的？为什么要拖。”

    他想问贺休是不是不想要他的手了。

    贺休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重话，朝新余的心却突突的跳着，他在娱乐圈混久了，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

    贺休没走，他站着，静静的站着。

    陈幺：“……”

    陈幺可以和别人接触，但不能和他。

    系统见此决定保持沉默。

    次日，陈幺酒醒后，那人打领带走得时候才跟陈幺提那时门口还有个人，他还笑陈幺胃口大，一下子约了俩。

    贺休当时追的是陈幺。

    陈幺的脸色都有些了变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令人难堪的念头。

    江绕显然也察觉到了。

    系统不管陈幺犯不犯病，它提醒陈幺：“换鞋。”它又道，“该拖地了。”

    他总有种错觉，那就是贺休爱他。

    他看向贺休：“怎么？”他是没有笑的，“你要感谢我？”

    贺休没有找借口，他看着江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他恶心自己竟然能这么想。

    把自家的酒柜喝空后，他又打了一个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