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要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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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妇犹记得当年宫中冬至宴，陛下尚且还是太子，同皇后站在一块儿投壶，谁也不肯相让，臣妇那时就觉得，真真是恍若一对儿金童玉女。若是臣妇有太后娘娘的福气，有这么一对孩子承欢膝下，心里头不知有多高兴。”
明媚面庞上漾起一个笑，赵懿懿压低声音说:“今日是刚换了詹糖香，是妾身前两日兴起调配出来的，比平常的詹糖香多加了些茉莉。妾身那儿还有许多盈余，陛下若是喜欢，妾身便给陛下送一匣子往紫宸殿去。”
调配香料，是她闲暇时的爱好之一，叫他用上自个调配的香粉，她不知该有多高兴。
赵懿懿抬眸去看那发话的妇人，正巧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百官在殿前金阶下给太后行礼祝寿过后，便回了前朝用膳。近来前朝政务颇多，顾祯仅陪着太后用过一顿午膳，略说过几句话，便起身离去。
迈出殿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不似椒房殿的残雪堆在两旁草丛里，万春殿的残雪早已扫尽，夕阳照在琉璃瓦上，折射出金灿灿的光
太医开的方子……妇人补身子……
或许是有些棘手的政务，虽然是常朝，顾祯却一直到巳正二刻才匆匆赶来万春殿。
是她在自作多情。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亏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汤，太后一脸嫌弃地哼道:“不是哀家说你，你都跟皇帝成亲这么久了，怎么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以为是太后要进补，赵懿懿愣了愣，犹豫着是先关心几句，还是直接服侍太后饮用。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算了，然皇后都快双十之年，这也能算年轻？
如何太妃所言，太后也想起了自个那醉心政务、后宫空虚的儿子，突然觉得头疼无比。
眼见着顾祯走近朝她伸手，赵懿懿便借着他的些许力道，从圈椅上站了起来。俩人从宫侍手中接过青瓷小盏，一道给太后献寿。
至此时，她也不知该回些什么，眸子闪过几分无措，好半晌才回:“妾身知道了。”
赵懿懿忙活完，本想径直回椒房殿去，却有一女官上前，温柔恭谨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那边请您过去说话。”
几缕曦光打在御案上，燕王胆战心惊的想要收回视线，却和顾祯对了个正着。www.boaoshuwu.com
原来他特意询问，不是为了了解这熏香，似乎连半分兴致也无，只是想告诉她，他不喜欢。
赵懿懿怕出了纰漏，事事必得经手一遍，确认无误方肯点头。
众人都说起了场面话，或是恭维太后，或是奉承皇帝与赵懿懿，气氛极为热烈，叫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胸腔里头，此时正一抽一抽的疼。强忍着那阵心悸和颤栗，赵懿懿用力掐了掐指尖，勉强敛下眉眼，轻声回道:“是妾身失察，调配香料时未曾加以注意，这会子细细想来，是有些甜过头了。若有下回，定当更细心些。”
“再过几年？”太后拔高了声音，气冲冲道，“她都和皇帝大婚几年了，哀家像她这个年纪，皇帝都已经快生了！”
顾祯并未深究，只是轻声说:“皇后多虑了，不必这般麻烦。”
想来是方才在宴上受了刺激的缘故。
-----
赵懿懿心里清楚，太后对自个不满的根源之一，便是她和夫君成亲两年来，一直未有子嗣。
赵懿懿突然明白过来，他方才的出声询问是什么意思，一张芙蓉面顿时涨得通红，写满了窘迫与尴尬。
指尖传来的刺痛叫她清醒了些，赵懿懿抬眸望向顾祯，却见他那张俊美的面庞上，依旧是一片冷峻之色。
今日太后寿诞，席间美酒数不胜数，赵懿懿小口抿着琥珀盏中的玉露春，以余光偷觑身旁的皇帝。
钟磬声响起，吉时已至，命妇们身着礼衣，依次入内朝见太后。
明知她说的是几句客套话，众人不管心底如何想，仍是顺着她的话笑了起来，又跟着应和了两声。
“皇后。”
赵懿懿深吸了口气，自知躲不过，便随着那女官回了万春殿。
太后这会子心情不好，听到她这声轻唤，便只是略抬了下眼皮，随后指着那盅汤说:“前些日子找太医开的方子，最适合妇人补身子，一直没来得及给你送去，今儿正巧叫人炖出来，皇后快趁热喝了吧。”
那人逆着光入内，挺拔隽逸的一道身影，霎时吸引走殿内所有的目光，最终在太后案几前停住，躬身请安。
一旁着彩绘团花桃红罗裙的美貌妇人劝道:“阿姐别着急，皇后她还年轻呢，横竖陛下后宫里头又没旁人，等再过几年儿女缘分到了，这该有的，自然就有了。”
他讪讪道:“皇兄，若是将淮安侯贬斥，那皇嫂那边恐怕……”
心上人近在咫尺，赵懿懿勉强按捺下雀跃的心绪，做出符合皇后身份的举止，起身叉手行礼:“陛下万福。”
对这句话，也未曾加以置喙。
看着身旁的皇后，顾祯突然想起了刚拟下的那份旨意，食指轻轻叩击着扶手，眸光有些发暗。
忽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她立时回过了神，以为是自个偷看被发现了，微微红了下脸，随即略带惊喜的转过头去看顾祯。
顾祯眉心微蹙，传了宫侍过来道:“将这诏书先送往门下省封存，等朕旨意。”随后他又轻瞥了燕王一眼，“此事，先别让皇后知晓。”
何太妃在旁低声劝慰了几句，却没能成功安抚住太后，反倒叫她怒火更盛，继而将赵懿懿说了好一顿。
她心口有些坠得慌，偏头去看顾祯，却见他正侧身同内侍交代着什么，似乎没注意到她这边。
给太后行过礼后，赵懿懿怀揣着几分忐忑的心思坐下，轻声道:“母后。”
太后年纪渐长，便有些畏寒，万春殿里头烧着地龙，赵懿懿甫一进去，便是一阵融融暖意扑面而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她的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头。
捱过几个时辰，傍晚时分，筵席终于结束，命妇们陆陆续续的散去。
看来皇兄，是真打算对赵家动手了。
俩人之间的案几上，摆着一盅正冒着汩汩热气的炖汤，汤里塞了各式补品，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顾祯只是拿一双眸子看着她，虽饮了数盏酒水，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明，轻声问:“皇后可是换香了？”
却发现，他眼里有着些许复杂的情绪，是她读不懂的那种复杂。
大好的日子被人提起此事，想也知道太后的脸色不会好看。
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对夫妻，一举一动自是被有心人盯着瞧的，方才上首的这一幕，也被众人看在了眼里。
本来这茬话头已经要过去了，突然有人笑道:“先别急着说这些，等以后陛下有了小皇子小皇女，那时再在娘娘膝下承欢，比现在要还叫人艳羡呢！”
轻缓低沉的声音，像是单独说给她听的，又像是说给殿中众人听的。
皇帝走后，太后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仅剩的丁点笑意也难以维持。
从头顶一路浇下来，凉到了心窝子里。
犹豫着想要找他说话，却又怕举止太过轻浮，惹他不喜。
赵懿懿也逐渐忘了先前的苦涩，跟着温声细语说笑起来。
拿近了，味道更浓郁了。
顾祯看了看她，道了句“免礼”。
礼毕落座，赵懿懿坐在了顾祯身侧，俩人的案几相隔不过数寸。
赵懿懿心头一跳，再一抬眼时，便见得太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唇角弧度亦是尽数收敛，几道笑纹霎时不见踪影。
“还给哀家祝寿，什么长乐未央！让哀家有何可乐？旁的都是次要，抓紧机会给哀家添个孙儿，那才是正经事！”
赵懿懿不敢辩驳，一面拿调羹小口喝着汤，一面低声应了。
这美貌妇人，是先帝的何太妃。因她是太后庶妹的缘故，在太后这儿很能说得上话。赵懿懿猛然想起来，先前筵席上，提及小皇子小皇女一说的，便是这何太妃。
只是这汤……
太后也是出身大家，平日还算注重言行举止，一旦到了恼火的时候，那可是将礼仪修养尽数抛之脑后，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原来不是太后要喝，而是给她熬的。只是太后极少给她准备过什么东西，赵懿懿心弦一下子紧绷起来，愣愣地看着那补汤。
赵懿懿微愣，她今早梳妆时，在殿中焚的确实不是平常用的苏合香。却没料到，他竟能闻出来。
饶是赵懿懿，也不得不感慨这位夫人记性之好。
燕王被他看得心中一凛，忙叉手道:“臣弟知晓。”
原本满心欢喜，正雀跃地分享着今日偶得，却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一碗热乎乎的补汤喝下来，赵懿懿额上隐隐渗出了汗，依着太后的吩咐起身告退:“母后好生休息，儿媳先告退了。”
赵懿懿曾听人说过，民间许多妇人为有身孕，不管是被迫也好、自愿也罢，几乎是用尽了各种法子。她不由庆幸，太后在深宫里头，接触不到那些古怪方子，给她熬的是一碗正经补汤，也就是补补气血，而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结合这些话，赵懿懿很快推断出了这炖汤的用途，宫侍已经盛了一小碗放在案几上，谢过太后以后，赵懿懿颤着手去端那石青小碗。
他并未给她任何脸色看，也未曾苛责过，可偏偏是这样，反倒叫赵懿懿难受极了。
心脏砰砰跳了几下，她试探着问:“陛下若是不喜这熏香，那妾身回去换一身衣衫可好？”
“多谢皇后。”在她说完后，顾祯微一颔首，继而温声道:“这香太甜了，朕不喜欢。”
] “臣妇犹记得当年宫中冬至宴，陛下尚且还是太子，同皇后站在一块儿投壶，谁也不肯相让，臣妇那时就觉得，真真是恍若一对儿金童玉女。若是臣妇有太后娘娘的福气，有这么一对孩子承欢膝下，心里头不知有多高兴。”
明媚面庞上漾起一个笑，赵懿懿压低声音说:“今日是刚换了詹糖香，是妾身前两日兴起调配出来的，比平常的詹糖香多加了些茉莉。妾身那儿还有许多盈余，陛下若是喜欢，妾身便给陛下送一匣子往紫宸殿去。”
调配香料，是她闲暇时的爱好之一，叫他用上自个调配的香粉，她不知该有多高兴。
赵懿懿抬眸去看那发话的妇人，正巧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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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开的方子……妇人补身子……
或许是有些棘手的政务，虽然是常朝，顾祯却一直到巳正二刻才匆匆赶来万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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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亏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汤，太后一脸嫌弃地哼道:“不是哀家说你，你都跟皇帝成亲这么久了，怎么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以为是太后要进补，赵懿懿愣了愣，犹豫着是先关心几句，还是直接服侍太后饮用。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算了，然皇后都快双十之年，这也能算年轻？
如何太妃所言，太后也想起了自个那醉心政务、后宫空虚的儿子，突然觉得头疼无比。
眼见着顾祯走近朝她伸手，赵懿懿便借着他的些许力道，从圈椅上站了起来。俩人从宫侍手中接过青瓷小盏，一道给太后献寿。
至此时，她也不知该回些什么，眸子闪过几分无措，好半晌才回:“妾身知道了。”
赵懿懿忙活完，本想径直回椒房殿去，却有一女官上前，温柔恭谨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那边请您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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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特意询问，不是为了了解这熏香，似乎连半分兴致也无，只是想告诉她，他不喜欢。
赵懿懿怕出了纰漏，事事必得经手一遍，确认无误方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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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头，此时正一抽一抽的疼。强忍着那阵心悸和颤栗，赵懿懿用力掐了掐指尖，勉强敛下眉眼，轻声回道:“是妾身失察，调配香料时未曾加以注意，这会子细细想来，是有些甜过头了。若有下回，定当更细心些。”
“再过几年？”太后拔高了声音，气冲冲道，“她都和皇帝大婚几年了，哀家像她这个年纪，皇帝都已经快生了！”
顾祯并未深究，只是轻声说:“皇后多虑了，不必这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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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懿懿心里清楚，太后对自个不满的根源之一，便是她和夫君成亲两年来，一直未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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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赵懿懿深吸了口气，自知躲不过，便随着那女官回了万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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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讪讪道:“皇兄，若是将淮安侯贬斥，那皇嫂那边恐怕……”
心上人近在咫尺，赵懿懿勉强按捺下雀跃的心绪，做出符合皇后身份的举止，起身叉手行礼:“陛下万福。”
对这句话，也未曾加以置喙。
看着身旁的皇后，顾祯突然想起了刚拟下的那份旨意，食指轻轻叩击着扶手，眸光有些发暗。
忽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她立时回过了神，以为是自个偷看被发现了，微微红了下脸，随即略带惊喜的转过头去看顾祯。
顾祯眉心微蹙，传了宫侍过来道:“将这诏书先送往门下省封存，等朕旨意。”随后他又轻瞥了燕王一眼，“此事，先别让皇后知晓。”
何太妃在旁低声劝慰了几句，却没能成功安抚住太后，反倒叫她怒火更盛，继而将赵懿懿说了好一顿。
她心口有些坠得慌，偏头去看顾祯，却见他正侧身同内侍交代着什么，似乎没注意到她这边。
给太后行过礼后，赵懿懿怀揣着几分忐忑的心思坐下，轻声道:“母后。”
太后年纪渐长，便有些畏寒，万春殿里头烧着地龙，赵懿懿甫一进去，便是一阵融融暖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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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兄，是真打算对赵家动手了。
俩人之间的案几上，摆着一盅正冒着汩汩热气的炖汤，汤里塞了各式补品，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顾祯只是拿一双眸子看着她，虽饮了数盏酒水，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明，轻声问:“皇后可是换香了？”
却发现，他眼里有着些许复杂的情绪，是她读不懂的那种复杂。
大好的日子被人提起此事，想也知道太后的脸色不会好看。
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对夫妻，一举一动自是被有心人盯着瞧的，方才上首的这一幕，也被众人看在了眼里。
本来这茬话头已经要过去了，突然有人笑道:“先别急着说这些，等以后陛下有了小皇子小皇女，那时再在娘娘膝下承欢，比现在要还叫人艳羡呢！”
轻缓低沉的声音，像是单独说给她听的，又像是说给殿中众人听的。
皇帝走后，太后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仅剩的丁点笑意也难以维持。
从头顶一路浇下来，凉到了心窝子里。
犹豫着想要找他说话，却又怕举止太过轻浮，惹他不喜。
赵懿懿也逐渐忘了先前的苦涩，跟着温声细语说笑起来。
拿近了，味道更浓郁了。
顾祯看了看她，道了句“免礼”。
礼毕落座，赵懿懿坐在了顾祯身侧，俩人的案几相隔不过数寸。
赵懿懿心头一跳，再一抬眼时，便见得太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唇角弧度亦是尽数收敛，几道笑纹霎时不见踪影。
“还给哀家祝寿，什么长乐未央！让哀家有何可乐？旁的都是次要，抓紧机会给哀家添个孙儿，那才是正经事！”
赵懿懿不敢辩驳，一面拿调羹小口喝着汤，一面低声应了。
这美貌妇人，是先帝的何太妃。因她是太后庶妹的缘故，在太后这儿很能说得上话。赵懿懿猛然想起来，先前筵席上，提及小皇子小皇女一说的，便是这何太妃。
只是这汤……
太后也是出身大家，平日还算注重言行举止，一旦到了恼火的时候，那可是将礼仪修养尽数抛之脑后，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原来不是太后要喝，而是给她熬的。只是太后极少给她准备过什么东西，赵懿懿心弦一下子紧绷起来，愣愣地看着那补汤。
赵懿懿微愣，她今早梳妆时，在殿中焚的确实不是平常用的苏合香。却没料到，他竟能闻出来。
饶是赵懿懿，也不得不感慨这位夫人记性之好。
燕王被他看得心中一凛，忙叉手道:“臣弟知晓。”
原本满心欢喜，正雀跃地分享着今日偶得，却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一碗热乎乎的补汤喝下来，赵懿懿额上隐隐渗出了汗，依着太后的吩咐起身告退:“母后好生休息，儿媳先告退了。”
赵懿懿曾听人说过，民间许多妇人为有身孕，不管是被迫也好、自愿也罢，几乎是用尽了各种法子。她不由庆幸，太后在深宫里头，接触不到那些古怪方子，给她熬的是一碗正经补汤，也就是补补气血，而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结合这些话，赵懿懿很快推断出了这炖汤的用途，宫侍已经盛了一小碗放在案几上，谢过太后以后，赵懿懿颤着手去端那石青小碗。
他并未给她任何脸色看，也未曾苛责过，可偏偏是这样，反倒叫赵懿懿难受极了。
心脏砰砰跳了几下，她试探着问:“陛下若是不喜这熏香，那妾身回去换一身衣衫可好？”
“多谢皇后。”在她说完后，顾祯微一颔首，继而温声道:“这香太甜了，朕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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