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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书册全给四喜抱着，上来两步道：“云阳县主。”
待出门上马车，秦缨才道：“是不是我跟来多有不便？”
秦缨颔首，“她既真心想谢，那我收下也算两清了。”
李芳蕤眼珠儿微转，忽然看向秦缨，“缨缨，我们是一样的……”
秦缨看向秦璋，秦璋道：“娘娘既请，自是要去的。”
翌日清晨，秦缨用了早膳后未出府门，反又将未央池的地图拿了出来，还未看多久，白鸳神色古怪地走进来，“县主，宫里来人了。”
秦缨也莞尔，“公主殿下——”
一听要喝药，永宁眉头皱起，面上笑意也无，却还是慢慢走过去，秦缨跟在她身后进殿，又转身往暖阁去。
李芳蕤眉眼弯弯，“我也是要告诉他，我不仅未嫌他屋陋，还愿意叫你知道我对他颇为牵挂，哎，不过他也只是比往日更温和了些，也不知怎么想的。”
德妃轻唤一声，翠珠捧着个锦盒走了过来，到秦缨跟前打开，便见里头放着一套羊脂玉头面，德妃道：“临川侯府不缺这些，你母亲当年也留下不少好物，但这套头面，乃是当年陛下下旨令我入宫时的赏赐，这些年，我几乎没有戴过，一晃也十七年了，与你年岁也相当，便当作我的谢礼，你莫要推辞。”
永宁丢掉雪团上前来，秦缨见她双手冻得通红，便倾身将她指尖握了住，“公主不嫌冷吗？手都冻红了。”
李芳蕤笑道：“坦然示爱之行啊？你从前之事我可尽数知晓，当初旁人都有微词，但我却十分羡慕你，怎样坚韧无畏的女子，才会不计较名声大胆表情呢？”
德妃愈发无奈起来，若是往日她要觉秦缨不识抬举，但如今，她倒也不觉着恼，这时永宁喝完了药，皱着一张小脸过来，德妃便也收了话头，让永宁来她怀中。
永宁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秦缨，德妃无奈道：“也说不明白，她幼时有过一阵子神识错乱，认不清人和物，后来不爱说话，身体也弱，大夫们来看了，都不知从何下手。”
秦缨行完礼落座，“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翠珠——”
秦缨目光沉沉道：“说了些家常话，感谢我救了五殿下。”
他面色沉定，眼底皆是不解，若非离得近，秦缨几乎就要以为是她弄错了，她牵
想到永宁，秦缨眉尖微蹙，“她已七岁，若身无弱疾，便正是最活泼好玩之时，如今却整日拘在宫中，日日服药，叫人怜惜。”
白鸳摇头，“不，是德妃娘娘派人来请您。”
李芳蕤忙道：“哪里的话，我还怕你嫌弃他此处偏僻简陋——”
……
——”
若是往常，秦缨必不会要，但若不收此物，一来恩与情纠扯不清，二来也不合宫廷规矩，她想了想，站起身来行礼，“那云阳便多谢娘娘赏赐。”
李琰身形瘦高，眉眼文质，是三位皇子中最不显眼之人，再加上此前两次窥探之行，秦缨本不喜他，却未想他竟会帮她。
秦缨道：“永宁公主近日身体不适？”
她似真的不解：“若当真喜爱，又怎会变得这样快？”
秦缨目光四扫，见周围无人，便道：“前次的事，还未向三殿下道谢。”
德妃莞尔，“如此我才安心了。”
李琰与小太监四喜正从崇文馆出来，二人怀抱书册，边走边说着什么，听见喊声，二人齐齐回头，见是秦缨，李琰表情顿时一变。
白鸳“哦”了一声，又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锦盒，喜滋滋道：“翠珠说这是娘娘入宫时赏赐的，那便是给德妃娘娘的聘礼一样呢。”
德妃欣然地看着她，“翠珠，你去送县主。”
德妃叹了口气道：“是替慕之向你赔不是。”
“感谢”秦缨明白，但“道不是”，秦缨便不懂了，她捧着茶盏道：“云阳不懂，娘娘何来不是？”
白鸳收敛面上喜色，“奴婢知道，您也不想与他们多有干系，不过别的不说，您是喜欢永宁公主的，奴婢这点看得出。”
白鸳轻声问：“县主，德妃娘娘请您入宫都说了什么？”
秦缨赫然抬眸，“德妃？”
秦缨本想一口否认算了，但想到原身的确牵挂崔慕之多年，便叹气道：“没有人会一直等着，失望久了，人也会变得，我也再非从前的秦缨。”
秦缨欣赏地看着她，“你心意坚定，他是看得明白的。”
李芳蕤满眼星亮，秦缨心底无奈，面上只得接下这话，“哪里值得你佩服，我多的是混沌不清之时——”
李芳蕤不赞成，一路夸着秦缨到了戒毒院。
德妃想了想，叹气道：“罢了，你们这一辈的年轻人，也不似我们当初了。”
……
永宁双眸迅速暗淡下去，却又乖乖放回人偶，翠嬷嬷上前拉住永宁，“公主乖，我们去睡会儿，下次再与县主玩？”
秦缨也知并无理由拒绝，只请周长禄稍等，换了衣裙后，出门上了马车。
到了前厅，便见秦璋正与一个乌衣太监说话，来者正是德妃宫中大总管周长禄。
德妃又看向秦缨，语重心长道：“前次你帮了崔氏，我与长清侯夫妻都分外感激，前日慕之母亲入宫已与我表明，慕之从前不知事，如今心思已改了，云阳，年少动心最是纯粹，满京城的王侯公子，还有谁能比慕之更好？”
然而李琰道：“前次是何事？”
德妃笑开，为她斟茶道：“我请你入宫，一是为了感谢你，二是为了向你道不是，哪里敢有什么吩咐。”
二人帮忙至傍晚时分才各自回府。
德妃怜爱地抚着永宁发髻，“还是那少时弱症，这些年来一直调养着，却总不见好。”
秦缨苦笑道：“我其实……”
秦缨愕然，“何处一样？”
永宁双眸晶亮，又重重点头，秦缨正要接过人偶，德妃叹道：“一见云阳你便高兴，但你才用了药，午间是要浅眠片刻的，你忘记了？”
见她出来，周长禄笑着行礼，“县主，娘娘有些日子没见您入宫，今日想请您入宫中坐坐，您看您是否得空？”
不远处传来永宁的说话声，德妃眉目越发温柔起来，“当初，我并非最先被选入宫中伴驾得，还是丰州之乱前，陛下才令我入宫，我明白陛下是看重崔氏，但我也义无反顾，你可知这是为何？”
秦缨坚持道：“是，半点也无。”
秦缨掀着车帘朝东南方向看了一眼，“兴安坊虽不算满地贵胄，却距离东市不远，夜里一抬头，便可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楼台酒肆，怎就偏僻？”
今日天穹又阴沉下来，马车一路至宣武门，待入宫道后，寒风中飘起雪粒来，秦缨拢紧斗篷，跟着周长禄一路到了长信宫。
永宁纵然不舍，也只得跟着走出去，德妃这才道：“云阳，今日所言，全因我对你们一片怜爱之心，你不必放在心上，前次玥儿出事，也多亏你机敏相救。”
秦缨点头，“正是如此。”
出了长信宫殿门，秦缨才松了口气。
话音刚落，殿门半开，翠嬷嬷从那走了出来，“县主来了，快请进来，娘娘在暖阁等您，公主殿下，该喝药了——”
德妃顿了顿：“不合群是有，但若说多刻板，倒也没有。”
秦缨笑着应好，又与方君然辞别，一同离了方府。
秦缨倒不知德妃还有这样一段少女心思，难怪她后来在贞元帝染疫病重时，不怕危险亲自侍奉。她能如此说，便是真心相劝，秦缨苦笑道：“娘娘有心了，但我如今心志已改，不可转移，要让娘娘失望了。”
她言辞斩钉截铁，惹得德妃苦笑起来，却又不解道：“但我记得七月初，外头还在传流言蜚语，怎么如今就……”
秦缨有些意外，德妃又道：“陛下还是皇子时，我与他远远见过数面，虽未说过几句话，但我心底早已倾慕于他，这世道女子不易，能嫁给最初动心的男子，得他爱护得他偏宠，是多难得之事？”
秦缨秀眉蹙起，放下茶盏道：“崔世子也无不是。”
秦缨疑惑，“为何——”
秦缨疑惑道：“是何弱症呢？太医院的御医都没法子？”
德妃正在暖阁煮茶，见她来了，笑意柔柔，“快过来坐。”
德妃温和地看她片刻，悠悠道：“云阳，你与从前是真真大不一样了，我听闻你对陛下说你的婚事要自己做主，绝不让其他人为你指婚，那你如今是否对慕之再无心思？”
刚入宫门，便见永宁公主在院子里堆雪人，听见动静看过来，眼珠儿一亮笑起来。
秦缨既未听她劝告，那便多留无益，她便道：“时辰不早，云阳不打扰娘娘午歇，这便告辞了。”
德妃坐直身子，不死心道：“当真半点也无？”
秦缨忙问：“可还有行为刻板，眼无神，不合群之状？”
此念刚起，便见永宁从德妃怀中挣脱，跑去一旁的矮榻上，拿了两个蓝衣皮影人偶过来，秦缨一见笑道：“公主想让我陪你玩？”
秦缨被她说得微愣，李芳蕤又道：“那时我便想，若我遇见一中意之人时，能否像你那般，后来得知你帮忙查崔婉的案子，我这才生了逃婚之勇，待与你结识，见你拿得起放得下，更是佩服。”
如此秦缨便不明白了，若是自闭幼儿，当不止不合群。
秦缨正若有所思，闻言先道：“太后派的人？”
德妃淡笑：“因我一早便对陛下心生仰慕，无论陛下为了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入宫。”
二人沿着宫道朝南行，本要出仪门，可还没走多久，秦缨一抬眸看到东南方向走着两道身影，她眼底一亮，疾步追上去，“三殿下——”
] 他将书册全给四喜抱着，上来两步道：“云阳县主。”
待出门上马车，秦缨才道：“是不是我跟来多有不便？”
秦缨颔首，“她既真心想谢，那我收下也算两清了。”
李芳蕤眼珠儿微转，忽然看向秦缨，“缨缨，我们是一样的……”
秦缨看向秦璋，秦璋道：“娘娘既请，自是要去的。”
翌日清晨，秦缨用了早膳后未出府门，反又将未央池的地图拿了出来，还未看多久，白鸳神色古怪地走进来，“县主，宫里来人了。”
秦缨也莞尔，“公主殿下——”
一听要喝药，永宁眉头皱起，面上笑意也无，却还是慢慢走过去，秦缨跟在她身后进殿，又转身往暖阁去。
李芳蕤眉眼弯弯，“我也是要告诉他，我不仅未嫌他屋陋，还愿意叫你知道我对他颇为牵挂，哎，不过他也只是比往日更温和了些，也不知怎么想的。”
德妃轻唤一声，翠珠捧着个锦盒走了过来，到秦缨跟前打开，便见里头放着一套羊脂玉头面，德妃道：“临川侯府不缺这些，你母亲当年也留下不少好物，但这套头面，乃是当年陛下下旨令我入宫时的赏赐，这些年，我几乎没有戴过，一晃也十七年了，与你年岁也相当，便当作我的谢礼，你莫要推辞。”
永宁丢掉雪团上前来，秦缨见她双手冻得通红，便倾身将她指尖握了住，“公主不嫌冷吗？手都冻红了。”
李芳蕤笑道：“坦然示爱之行啊？你从前之事我可尽数知晓，当初旁人都有微词，但我却十分羡慕你，怎样坚韧无畏的女子，才会不计较名声大胆表情呢？”
德妃愈发无奈起来，若是往日她要觉秦缨不识抬举，但如今，她倒也不觉着恼，这时永宁喝完了药，皱着一张小脸过来，德妃便也收了话头，让永宁来她怀中。
永宁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秦缨，德妃无奈道：“也说不明白，她幼时有过一阵子神识错乱，认不清人和物，后来不爱说话，身体也弱，大夫们来看了，都不知从何下手。”
秦缨行完礼落座，“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翠珠——”
秦缨目光沉沉道：“说了些家常话，感谢我救了五殿下。”
他面色沉定，眼底皆是不解，若非离得近，秦缨几乎就要以为是她弄错了，她牵
想到永宁，秦缨眉尖微蹙，“她已七岁，若身无弱疾，便正是最活泼好玩之时，如今却整日拘在宫中，日日服药，叫人怜惜。”
白鸳摇头，“不，是德妃娘娘派人来请您。”
李芳蕤忙道：“哪里的话，我还怕你嫌弃他此处偏僻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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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常，秦缨必不会要，但若不收此物，一来恩与情纠扯不清，二来也不合宫廷规矩，她想了想，站起身来行礼，“那云阳便多谢娘娘赏赐。”
李琰身形瘦高，眉眼文质，是三位皇子中最不显眼之人，再加上此前两次窥探之行，秦缨本不喜他，却未想他竟会帮她。
秦缨道：“永宁公主近日身体不适？”
她似真的不解：“若当真喜爱，又怎会变得这样快？”
秦缨目光四扫，见周围无人，便道：“前次的事，还未向三殿下道谢。”
德妃莞尔，“如此我才安心了。”
李琰与小太监四喜正从崇文馆出来，二人怀抱书册，边走边说着什么，听见喊声，二人齐齐回头，见是秦缨，李琰表情顿时一变。
白鸳“哦”了一声，又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锦盒，喜滋滋道：“翠珠说这是娘娘入宫时赏赐的，那便是给德妃娘娘的聘礼一样呢。”
德妃欣然地看着她，“翠珠，你去送县主。”
德妃叹了口气道：“是替慕之向你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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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鸳轻声问：“县主，德妃娘娘请您入宫都说了什么？”
秦缨赫然抬眸，“德妃？”
秦缨本想一口否认算了，但想到原身的确牵挂崔慕之多年，便叹气道：“没有人会一直等着，失望久了，人也会变得，我也再非从前的秦缨。”
秦缨欣赏地看着她，“你心意坚定，他是看得明白的。”
李芳蕤满眼星亮，秦缨心底无奈，面上只得接下这话，“哪里值得你佩服，我多的是混沌不清之时——”
李芳蕤不赞成，一路夸着秦缨到了戒毒院。
德妃想了想，叹气道：“罢了，你们这一辈的年轻人，也不似我们当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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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双眸迅速暗淡下去，却又乖乖放回人偶，翠嬷嬷上前拉住永宁，“公主乖，我们去睡会儿，下次再与县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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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又看向秦缨，语重心长道：“前次你帮了崔氏，我与长清侯夫妻都分外感激，前日慕之母亲入宫已与我表明，慕之从前不知事，如今心思已改了，云阳，年少动心最是纯粹，满京城的王侯公子，还有谁能比慕之更好？”
然而李琰道：“前次是何事？”
德妃笑开，为她斟茶道：“我请你入宫，一是为了感谢你，二是为了向你道不是，哪里敢有什么吩咐。”
二人帮忙至傍晚时分才各自回府。
德妃怜爱地抚着永宁发髻，“还是那少时弱症，这些年来一直调养着，却总不见好。”
秦缨苦笑道：“我其实……”
秦缨愕然，“何处一样？”
永宁双眸晶亮，又重重点头，秦缨正要接过人偶，德妃叹道：“一见云阳你便高兴，但你才用了药，午间是要浅眠片刻的，你忘记了？”
见她出来，周长禄笑着行礼，“县主，娘娘有些日子没见您入宫，今日想请您入宫中坐坐，您看您是否得空？”
不远处传来永宁的说话声，德妃眉目越发温柔起来，“当初，我并非最先被选入宫中伴驾得，还是丰州之乱前，陛下才令我入宫，我明白陛下是看重崔氏，但我也义无反顾，你可知这是为何？”
秦缨坚持道：“是，半点也无。”
秦缨掀着车帘朝东南方向看了一眼，“兴安坊虽不算满地贵胄，却距离东市不远，夜里一抬头，便可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楼台酒肆，怎就偏僻？”
今日天穹又阴沉下来，马车一路至宣武门，待入宫道后，寒风中飘起雪粒来，秦缨拢紧斗篷，跟着周长禄一路到了长信宫。
永宁纵然不舍，也只得跟着走出去，德妃这才道：“云阳，今日所言，全因我对你们一片怜爱之心，你不必放在心上，前次玥儿出事，也多亏你机敏相救。”
秦缨点头，“正是如此。”
出了长信宫殿门，秦缨才松了口气。
话音刚落，殿门半开，翠嬷嬷从那走了出来，“县主来了，快请进来，娘娘在暖阁等您，公主殿下，该喝药了——”
德妃顿了顿：“不合群是有，但若说多刻板，倒也没有。”
秦缨笑着应好，又与方君然辞别，一同离了方府。
秦缨倒不知德妃还有这样一段少女心思，难怪她后来在贞元帝染疫病重时，不怕危险亲自侍奉。她能如此说，便是真心相劝，秦缨苦笑道：“娘娘有心了，但我如今心志已改，不可转移，要让娘娘失望了。”
她言辞斩钉截铁，惹得德妃苦笑起来，却又不解道：“但我记得七月初，外头还在传流言蜚语，怎么如今就……”
秦缨有些意外，德妃又道：“陛下还是皇子时，我与他远远见过数面，虽未说过几句话，但我心底早已倾慕于他，这世道女子不易，能嫁给最初动心的男子，得他爱护得他偏宠，是多难得之事？”
秦缨秀眉蹙起，放下茶盏道：“崔世子也无不是。”
秦缨疑惑，“为何——”
秦缨疑惑道：“是何弱症呢？太医院的御医都没法子？”
德妃正在暖阁煮茶，见她来了，笑意柔柔，“快过来坐。”
德妃温和地看她片刻，悠悠道：“云阳，你与从前是真真大不一样了，我听闻你对陛下说你的婚事要自己做主，绝不让其他人为你指婚，那你如今是否对慕之再无心思？”
刚入宫门，便见永宁公主在院子里堆雪人，听见动静看过来，眼珠儿一亮笑起来。
秦缨既未听她劝告，那便多留无益，她便道：“时辰不早，云阳不打扰娘娘午歇，这便告辞了。”
德妃坐直身子，不死心道：“当真半点也无？”
秦缨忙问：“可还有行为刻板，眼无神，不合群之状？”
此念刚起，便见永宁从德妃怀中挣脱，跑去一旁的矮榻上，拿了两个蓝衣皮影人偶过来，秦缨一见笑道：“公主想让我陪你玩？”
秦缨被她说得微愣，李芳蕤又道：“那时我便想，若我遇见一中意之人时，能否像你那般，后来得知你帮忙查崔婉的案子，我这才生了逃婚之勇，待与你结识，见你拿得起放得下，更是佩服。”
如此秦缨便不明白了，若是自闭幼儿，当不止不合群。
秦缨正若有所思，闻言先道：“太后派的人？”
德妃淡笑：“因我一早便对陛下心生仰慕，无论陛下为了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入宫。”
二人沿着宫道朝南行，本要出仪门，可还没走多久，秦缨一抬眸看到东南方向走着两道身影，她眼底一亮，疾步追上去，“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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