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薪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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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老师的要求，徐毅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徐毅，你能保证在正式换届前，拿到科学基金名头、做出突破性成果吗？”
“刚好，我也等不及了……所以散会后我跟吴臻讨论了一下，”说到这里，这位副院长又笑了笑，向着眼前的年轻人挑眉道，“效果还不错！——但吴臻要求你必须在正式换届前拿到一个名头，最好还能在这段时间里做出一些好的成果，得到大家的认可。”
“但在看完那场报告会后我就知道，如果这次你当不上院长，那等四年过去，咱们华东恐怕再也留不住你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等不及的……”
可惜啊，薪柴总是会用尽的，年轻时每个人都想发出最绚烂的光；只有等到中年，火势渐灭，才会发现自己的能力所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我说完，”老人挥了挥手，打断学生，继续说了下去:“吴臻院长自然是不同意的，或者说，院里绝大多数人都有所犹疑，你的资历终究还是太浅了。”
徐毅沉默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却说:“老师，其实在哪里做研究对我来讲区别不大的，我可以保证未来六到七年，您担任院长的时候一直在华东大学……”
“可是老师，为什么您自己不……”
他心中所想，老师自然也知道，这时矢口否认之类的掩饰毫无意义。
虽然不知道老师为了劝说吴院长花费了多少代价，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老师的职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退休之前便会一直卡在副院长上，不得存进。
“当然，无论是成果也好基金也好，这些产出都是在换届名单确立之后，所以哪怕你食言而肥，我们也追究不了什么，”王刚看向爱徒，表情严肃:“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你能做出这个保证么？”
而此时，副院长办公室里，
“老师，我没——”徐毅下意识想反驳，但口开到一半却没能说完。
在线等，挺急的！
“小毅啊，希望你能践行正确的事，坚持的比我久一点吧！咳咳……”
百千万工程和杰青基金能同时申请吗？
直到遇到另外一丛崭新而优良的木材，才会将内心敞开，竭尽最后的热量点燃新的火焰，期待它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这即是所谓薪火相传。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徐毅怔了一下，“老师，我——”
“好的……老师再见。”
………………
“小毅，我知道，自从上次王浩中那件事之后，你心里就一直对我、对学院有一个疙瘩……”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靠着自己的科研成果申请一个杰青甚至长江的名头，但百千万人才工程两年一评，错过这一届的话，系统任务需要等两年才能完成，黄花菜都凉了！
“行，那就这样吧，回头你去跟赵书记通通气，我先挂了！”
楼下是晚饭时间熙熙攘攘的学生，一簇簇年轻人聚在一起或走或谈，欢声笑语，朝气蓬勃。
平白收到内定继任院长的消息，徐毅却一点也不开心。
老师这么急，反而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何况拿到“工程人才”头衔后，申请各种基金项目都有政策倾斜加持，可谓事半而功倍。www.uuwenzhai.com
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
常务副院长，哪怕权力再大，也只是一个副院长而已……
关上门，徐毅长吁了一口气。
想到老师之前的作为，再到现在为了自己而做出的巨大牺牲，徐毅心中百感交集，矛盾不已。
“唉，老了老了！”
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且不说小胖子还是自己的学生，学院包庇疑似偷窃又反口污蔑别人的学生，哪怕双方与自己无关，这也是徐毅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多么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啊！就像一捆崭新的薪柴，可以肆无忌惮地燃烧自己，真好……”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老人不禁感叹。
听到这句回答，老院长严厉的表情瞬间和缓下来，他点了点头:“能就好！回头有我和吴臻的共同推荐，问题应该不大，这段时间好好干，别给我们丢了脸！”
“我……”徐毅咬了咬牙，艰难地吐道:“能！”
老王无奈地轻捶几下胸口，笑着摇头感叹。
有的聪明人，便学会了保存自己，熄灭了火焰，变成冰冷无情的木石；而有的人，在无力燃烧之后，就用冰冷的灰烬作伪装，把一点火苗藏到深处封存，
“不急不行啊！”听完徐毅的打算，王刚幽幽叹了口气，思忖许久，才看向自己的爱徒。
他走到窗边，夕阳透过玻璃，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阴翳。
果然，看到学生沉默，老王毫不在意，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呀，跟我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不知不觉，我也老成这种样子了……”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做这堆传火的薪了啊……
挂掉电话，王刚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冷却下来。
摇了摇头，停下伤春悲秋，王刚转向正题，认真地看向徐毅:“刚刚开完了学院换届选举推荐大会，这次的院长人选，我推荐的是你。”
“喂，老吴啊，那小子同意了！”
“……嘿，你不看看我是谁！他再有出息又怎么样，当了他十几年的师父，我还能让这只孙猴子逃出掌心？”
“做出巨大牺牲”的王刚却在和老友通话，笑的洋洋得意，活像只偷到腥的狐狸。
“你看你又着相了，副院长又怎么样，一个职务而已……只要这小子还在，哪怕我退了休，难道就没有地位了？反倒我要是现在不托衬着点，等我退休他再当院长的话，那不是无法无天了，指不定到时候出点篓子连累着我！”
以院长身份还是副院长身份退休，不仅仅是那一点待遇上的微薄区别；对于老人而言，这是对他一生奉献的评价，是荣誉和成就上终身难以弥补的差距。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今年先申请到“工程”名额，明年以后再申请科学基金项目也不迟，毕竟他现在才28，离各类基金要求的四十五岁最大年限还有十几年，时间根本不是问题；
“你能做出这个保证么？”老师没有接话，只是重复了一遍，语气高亢，不怒自威。
“哪有那么多问题？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小年轻操心！”王刚已经戴上眼镜，处理起了学院文件，头也不抬，“你可以走了，出去别忘了给我带上门。”
] 听完老师的要求，徐毅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徐毅，你能保证在正式换届前，拿到科学基金名头、做出突破性成果吗？”
“刚好，我也等不及了……所以散会后我跟吴臻讨论了一下，”说到这里，这位副院长又笑了笑，向着眼前的年轻人挑眉道，“效果还不错！——但吴臻要求你必须在正式换届前拿到一个名头，最好还能在这段时间里做出一些好的成果，得到大家的认可。”
“但在看完那场报告会后我就知道，如果这次你当不上院长，那等四年过去，咱们华东恐怕再也留不住你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等不及的……”
可惜啊，薪柴总是会用尽的，年轻时每个人都想发出最绚烂的光；只有等到中年，火势渐灭，才会发现自己的能力所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我说完，”老人挥了挥手，打断学生，继续说了下去:“吴臻院长自然是不同意的，或者说，院里绝大多数人都有所犹疑，你的资历终究还是太浅了。”
徐毅沉默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却说:“老师，其实在哪里做研究对我来讲区别不大的，我可以保证未来六到七年，您担任院长的时候一直在华东大学……”
“可是老师，为什么您自己不……”
他心中所想，老师自然也知道，这时矢口否认之类的掩饰毫无意义。
虽然不知道老师为了劝说吴院长花费了多少代价，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老师的职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退休之前便会一直卡在副院长上，不得存进。
“当然，无论是成果也好基金也好，这些产出都是在换届名单确立之后，所以哪怕你食言而肥，我们也追究不了什么，”王刚看向爱徒，表情严肃:“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你能做出这个保证么？”
而此时，副院长办公室里，
“老师，我没——”徐毅下意识想反驳，但口开到一半却没能说完。
在线等，挺急的！
“小毅啊，希望你能践行正确的事，坚持的比我久一点吧！咳咳……”
百千万工程和杰青基金能同时申请吗？
直到遇到另外一丛崭新而优良的木材，才会将内心敞开，竭尽最后的热量点燃新的火焰，期待它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这即是所谓薪火相传。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徐毅怔了一下，“老师，我——”
“好的……老师再见。”
………………
“小毅，我知道，自从上次王浩中那件事之后，你心里就一直对我、对学院有一个疙瘩……”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靠着自己的科研成果申请一个杰青甚至长江的名头，但百千万人才工程两年一评，错过这一届的话，系统任务需要等两年才能完成，黄花菜都凉了！
“行，那就这样吧，回头你去跟赵书记通通气，我先挂了！”
楼下是晚饭时间熙熙攘攘的学生，一簇簇年轻人聚在一起或走或谈，欢声笑语，朝气蓬勃。
平白收到内定继任院长的消息，徐毅却一点也不开心。
老师这么急，反而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何况拿到“工程人才”头衔后，申请各种基金项目都有政策倾斜加持，可谓事半而功倍。www.uuwenzhai.com
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
常务副院长，哪怕权力再大，也只是一个副院长而已……
关上门，徐毅长吁了一口气。
想到老师之前的作为，再到现在为了自己而做出的巨大牺牲，徐毅心中百感交集，矛盾不已。
“唉，老了老了！”
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且不说小胖子还是自己的学生，学院包庇疑似偷窃又反口污蔑别人的学生，哪怕双方与自己无关，这也是徐毅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多么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啊！就像一捆崭新的薪柴，可以肆无忌惮地燃烧自己，真好……”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老人不禁感叹。
听到这句回答，老院长严厉的表情瞬间和缓下来，他点了点头:“能就好！回头有我和吴臻的共同推荐，问题应该不大，这段时间好好干，别给我们丢了脸！”
“我……”徐毅咬了咬牙，艰难地吐道:“能！”
老王无奈地轻捶几下胸口，笑着摇头感叹。
有的聪明人，便学会了保存自己，熄灭了火焰，变成冰冷无情的木石；而有的人，在无力燃烧之后，就用冰冷的灰烬作伪装，把一点火苗藏到深处封存，
“不急不行啊！”听完徐毅的打算，王刚幽幽叹了口气，思忖许久，才看向自己的爱徒。
他走到窗边，夕阳透过玻璃，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阴翳。
果然，看到学生沉默，老王毫不在意，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呀，跟我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不知不觉，我也老成这种样子了……”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做这堆传火的薪了啊……
挂掉电话，王刚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冷却下来。
摇了摇头，停下伤春悲秋，王刚转向正题，认真地看向徐毅:“刚刚开完了学院换届选举推荐大会，这次的院长人选，我推荐的是你。”
“喂，老吴啊，那小子同意了！”
“……嘿，你不看看我是谁！他再有出息又怎么样，当了他十几年的师父，我还能让这只孙猴子逃出掌心？”
“做出巨大牺牲”的王刚却在和老友通话，笑的洋洋得意，活像只偷到腥的狐狸。
“你看你又着相了，副院长又怎么样，一个职务而已……只要这小子还在，哪怕我退了休，难道就没有地位了？反倒我要是现在不托衬着点，等我退休他再当院长的话，那不是无法无天了，指不定到时候出点篓子连累着我！”
以院长身份还是副院长身份退休，不仅仅是那一点待遇上的微薄区别；对于老人而言，这是对他一生奉献的评价，是荣誉和成就上终身难以弥补的差距。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今年先申请到“工程”名额，明年以后再申请科学基金项目也不迟，毕竟他现在才28，离各类基金要求的四十五岁最大年限还有十几年，时间根本不是问题；
“你能做出这个保证么？”老师没有接话，只是重复了一遍，语气高亢，不怒自威。
“哪有那么多问题？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小年轻操心！”王刚已经戴上眼镜，处理起了学院文件，头也不抬，“你可以走了，出去别忘了给我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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