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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炒鸡蛋端到桌子上放到阮跃进面前，孙小慧哄着说:“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就当他放了一个屁。山上多少人受过他的气，又不是你一个。要不是为了学手艺, 咱理他吗？”
这时候太阳还没完全下山，阮溪和凌爻在公社的小街上逛了逛，走着走着看到一个面摊，于是便坐下来点了两碗担担面，也刚好喘口气休息休息。
到家后孙小慧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来, 去地里掐一根小葱，给阮跃进做了个小葱炒鸡蛋。
阮跃进不服气，“您都还没有教我，您怎么知道我不是当裁缝的料？阮溪就是当裁缝的料？你怕不是看她是女娃子，长得漂亮，嘴甜会卖乖，才认她的吧？”
所以走出大山哪是嘴上说起来那么容易的事情，连用腿走出来都这么难了，更别说在人生的层面上走出来。眼下这时代，走出去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阮跃进拿起筷子吃鸡蛋，鸡蛋里放了油，带着小葱的鲜香，嫩嫩滑滑地在舌尖上绽开香味，入喉入胃，他那憋闷乌糟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阮长贵拍一下他的肩膀，“有信心就行！”
就因为他也抱有希望，所以才没拦着孙小慧去借鸡蛋。
凌爻微微一愣，耳根处不自觉扫起一片滚烫。
老裁缝破天荒地没有骂他，忽开口说:“你看起来很瞧不起那丫头啊。”
他不说那泄气的话了，只道:“行，我不说了，跃进你可别给我丢脸啊。你妈为你的事费了不少心，就算为了你妈，你也得学成这门手艺。”
又嫩又乖，要是自己的亲弟弟，非得每天多掐几下。
一个鸡蛋炒出来很少，两三口就吃了个干净。
阮溪感慨着应声:“是啊。”
他敲了半天门里面没人应，便放下鸡蛋，坐在门槛上等着。
老裁缝:“当然愿意，你这么聪明，我要是不教的话，不是我的损失？正好你和阮溪那丫头比一比，看你们两个谁学得好。你总不能，不如个女娃子吧？”
阮长贵冷笑一声，“瞎折腾，那老裁缝的徒弟可不是好做的。”
说着他忽想起孙小慧的话来，孙小慧让他不要提自己的父母家庭，因为孙小慧之前误会过阮溪，在老裁缝心里的印象可能不是很好，怕影响到他拜师。
孙小慧抬起手给阮跃进顺背, 看着他冷静下来才松了一口气。她拎着篮子回头往老裁缝家看一眼，想一会说:“算了, 先回去，我们下午再来。”
老裁缝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低声念一句:“宝器。”
吃了两天的干粮走了两天的路，难得吃点热乎鲜香的，阮溪迫不及待地拿起碗上的筷子，直接夹起一筷子面条吃下去，眼神里显露幸福的光点。
阮跃进冷静下来后没再说那赌气不学的话，而且现在他确实也没办法再调整好心态，捧着一张笑脸进去巴结那个死老头，所以就和孙小慧先回家去了。
下午孙小慧和阮长贵一起去上工，阮跃华找他那一帮同龄的几个孩子疯去了，阮跃进则自己一个人拎着半篮子鸡蛋，又去了老裁缝家里。
孙小慧抬起手就拍阮长贵一下，小声道:“你又给孩子打退堂鼓，老裁缝的徒弟不好当，那小溪怎么当上了？她行你儿子不行吗？跃进还是个男娃好不？”
坐在小桌边等面的时候，阮溪一直弯腰揉腿。
如果他忍下了老裁缝现在的脾气，跟他学成手艺，那他以后就能过上和老裁缝一样的日子。
老裁缝敢在凤鸣山上这么牛，不就是仗着自己有这门手艺嘛，别的仗什么？
阮溪把手搭到他手心上，然后两个人便你拉着我我拽着你，继续往公社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这样互相牵着走了时间不长，果然就到了公社。
凌爻表情仍是空空的，眼睛不动，“住在山里真的不容易。”
凌爻记得上山走过的路，这会他看看路，又看看夕阳说:“这次是真的要到了。”
果然没有好吃的解决不了的烂心情。
难道仗他是个老光棍，无家无口无顾虑？
阮跃进心里噗通噗通跳，想着老裁缝可能根本没把之前的事当回事，也不记得他的母亲孙小慧了，毕竟他年纪这么大了，七十多岁的人，记性不好也是正常的。
阮跃进这又找回了自信，“下午我自己过去，你就不用送我去了。上午有了经历，现在我有心理准备了，不管他再说什么难听话，哪怕指着我鼻子骂，我都不会生气，都当他是放屁就行了。”
阮跃进屏气点头，“我会学成的。”
摊主给他拿了一小碗辣子过来，她又往碗里加上半勺，这才觉得够味道。
看着面端上来，两人忙都直起身子。
两人以相同的姿势对视片刻，也不知道谁先乐的，忽一起笑起来。
阮溪和凌爻走了两天的山路，已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兴奋。但两人也没有疲惫懊恼的神色，一路上都在给彼此打气，说什么再撑一会，就快要到了。
老裁缝在摇椅上坐下来，看他一眼，“你不是当裁缝的料，别在这跟我浪费时间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趁我现在心情好，说话还好听。”
下巴垫在胳膊上，和凌爻面对面眼对眼。
老裁缝却还是盯着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说:“原来是这样啊……”
阮长贵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行，阮跃进要是能行的话，学成当了裁缝，那长脸长面子的不就是他了嘛，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也就是他了嘛？他是阮跃进的亲爹啊。
老裁缝笑一下，“听你这话，你挺了解她啊。”
阮跃进拎着篮子跟在他后面进去，嘴上说:“宋大爷，您再考虑考虑，我是真心实意想学手艺才来找您的。我这还给您带了半篮子鸡蛋，家里攒了好久的。”
老裁缝往摇椅上一躺，“那行吧，你把鸡蛋放下，先去把我屋子里的卫生打扫一下，里里外外全部要打扫干净，有几天没人打扫了，脏得很。”
等着的时候没什么事，便捡了小石头在手里颠，抛出去接住，再抛出去。
两人都晓得“望梅止渴”的道理，所以都给彼此一堆梅子在不远处的想象。
真是仗这个，早被人给打死了。
日头一点点西坠，落至地平线边缘。
他是有脾气要面子, 但也并不鼠目寸光, 他能看得到远处。
阮溪揉完腿抬起头，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一下问:“累坏了吧？”
他打住话，顿时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阮跃进想高兴又不敢高兴，屏气确认:“您是愿意教我了吗？”
看他没有开口就骂，只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阮跃进顿时起了一身的鸡毛疙瘩，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呼吸也下意识压住了。
老裁缝的目光沉下来，盯着阮跃进。
他来的不是时候，老裁缝正反锁院门在家里午休。
***
但她觉得不够辣，便又叫摊主:“有红油辣子吗？”
这刚刚闹了个脸红，就算阮跃进没和老裁缝吵起来，立马再进去也不合适，老裁缝八成还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这要是在气头上直接吵起来，那就直接没法拜师了。
凌爻交叠胳膊搭在床沿边，把下巴搁在胳膊上，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
老裁缝看到他的时候顿了一下，没给他好脸色，直接转身进院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听到院门里传出门栓响动的声音，他忙拎起篮子站起身。转身面对着院子的大门，等门一开，刚好和老裁缝站个面对面。
说完他立马转身去找扫帚，拿起扫帚兴冲冲进屋扫地去了。
他稳住呼吸，接话说:“是这样的。”
而凌爻只吃碗
凌爻“嗯”一声，冲阮溪伸出手。
阮跃进没听出老裁缝话里的意思，直接笑起来了，说:“那肯定不会的！”
阮跃进调整一下呼吸，开口道:“不是我瞧不起她，是她本来就没什么能耐。女娃子嘛，能有什么本事，也就在家浆洗缝补做做饭，可她连缝补的活都做不好。”
成功到达目的地，两人又开心起来，精神瞬间也足了。
阮跃进道:“还没定呢，我下午再过去。”
阮溪身上也累得不行，于是也把胳膊叠起来放在桌沿上，整个人趴下来休息。
阮跃进吃完炒鸡蛋意犹未尽，但心里彻底舒服了。他放下筷子看向孙小慧，换了语气和脸色很是认真说:“妈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等我学成了手艺，带着你和爸爸跃华一起享福。”
他真要不同意，阮跃进可去不成老裁缝家拜师。
但还没蔓延到脸上，他们的担担面做好了。
中午阮长贵回来，看到家里那半篮子鸡蛋还在，就知道阮跃进没能拜成师父，也算在他的预料之中。吃饭的时候坐在桌子旁边，他看着阮跃进问:“老裁缝不要你？”
阮溪看着他笑，微喘着气道:“那就继续走吧，一鼓作气。”
***
孙小慧笑得一脸褶子，“这样就对了！”
心情变好了, 看着眼前这难得吃上一次的小葱炒鸡蛋，于是他又想, 学成后天天吃好的穿好的, 那现在受点气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孙小慧听到这话就高兴了，笑起来道:“我就知道我们跃进是有出息的孩子。”
***
阮溪先收了收笑，看着凌爻小声说:“欸，你长得是真好看，就是那种招人喜欢的漂亮弟弟。”说着她伸手捏一下凌爻的脸，“嫩死了。”
阮跃进:“她是我堂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当然……”
听点难听话又不会掉块肉，学成了能吃肉才是要紧的。
] 炒鸡蛋端到桌子上放到阮跃进面前，孙小慧哄着说:“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就当他放了一个屁。山上多少人受过他的气，又不是你一个。要不是为了学手艺, 咱理他吗？”
这时候太阳还没完全下山，阮溪和凌爻在公社的小街上逛了逛，走着走着看到一个面摊，于是便坐下来点了两碗担担面，也刚好喘口气休息休息。
到家后孙小慧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来, 去地里掐一根小葱，给阮跃进做了个小葱炒鸡蛋。
阮跃进不服气，“您都还没有教我，您怎么知道我不是当裁缝的料？阮溪就是当裁缝的料？你怕不是看她是女娃子，长得漂亮，嘴甜会卖乖，才认她的吧？”
所以走出大山哪是嘴上说起来那么容易的事情，连用腿走出来都这么难了，更别说在人生的层面上走出来。眼下这时代，走出去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阮跃进拿起筷子吃鸡蛋，鸡蛋里放了油，带着小葱的鲜香，嫩嫩滑滑地在舌尖上绽开香味，入喉入胃，他那憋闷乌糟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阮长贵拍一下他的肩膀，“有信心就行！”
就因为他也抱有希望，所以才没拦着孙小慧去借鸡蛋。
凌爻微微一愣，耳根处不自觉扫起一片滚烫。
老裁缝破天荒地没有骂他，忽开口说:“你看起来很瞧不起那丫头啊。”
他不说那泄气的话了，只道:“行，我不说了，跃进你可别给我丢脸啊。你妈为你的事费了不少心，就算为了你妈，你也得学成这门手艺。”
又嫩又乖，要是自己的亲弟弟，非得每天多掐几下。
一个鸡蛋炒出来很少，两三口就吃了个干净。
阮溪感慨着应声:“是啊。”
他敲了半天门里面没人应，便放下鸡蛋，坐在门槛上等着。
老裁缝:“当然愿意，你这么聪明，我要是不教的话，不是我的损失？正好你和阮溪那丫头比一比，看你们两个谁学得好。你总不能，不如个女娃子吧？”
阮长贵冷笑一声，“瞎折腾，那老裁缝的徒弟可不是好做的。”
说着他忽想起孙小慧的话来，孙小慧让他不要提自己的父母家庭，因为孙小慧之前误会过阮溪，在老裁缝心里的印象可能不是很好，怕影响到他拜师。
孙小慧抬起手给阮跃进顺背, 看着他冷静下来才松了一口气。她拎着篮子回头往老裁缝家看一眼，想一会说:“算了, 先回去，我们下午再来。”
老裁缝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低声念一句:“宝器。”
吃了两天的干粮走了两天的路，难得吃点热乎鲜香的，阮溪迫不及待地拿起碗上的筷子，直接夹起一筷子面条吃下去，眼神里显露幸福的光点。
阮跃进冷静下来后没再说那赌气不学的话，而且现在他确实也没办法再调整好心态，捧着一张笑脸进去巴结那个死老头，所以就和孙小慧先回家去了。
下午孙小慧和阮长贵一起去上工，阮跃华找他那一帮同龄的几个孩子疯去了，阮跃进则自己一个人拎着半篮子鸡蛋，又去了老裁缝家里。
孙小慧抬起手就拍阮长贵一下，小声道:“你又给孩子打退堂鼓，老裁缝的徒弟不好当，那小溪怎么当上了？她行你儿子不行吗？跃进还是个男娃好不？”
坐在小桌边等面的时候，阮溪一直弯腰揉腿。
如果他忍下了老裁缝现在的脾气，跟他学成手艺，那他以后就能过上和老裁缝一样的日子。
老裁缝敢在凤鸣山上这么牛，不就是仗着自己有这门手艺嘛，别的仗什么？
阮溪把手搭到他手心上，然后两个人便你拉着我我拽着你，继续往公社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这样互相牵着走了时间不长，果然就到了公社。
凌爻表情仍是空空的，眼睛不动，“住在山里真的不容易。”
凌爻记得上山走过的路，这会他看看路，又看看夕阳说:“这次是真的要到了。”
果然没有好吃的解决不了的烂心情。
难道仗他是个老光棍，无家无口无顾虑？
阮跃进心里噗通噗通跳，想着老裁缝可能根本没把之前的事当回事，也不记得他的母亲孙小慧了，毕竟他年纪这么大了，七十多岁的人，记性不好也是正常的。
阮跃进这又找回了自信，“下午我自己过去，你就不用送我去了。上午有了经历，现在我有心理准备了，不管他再说什么难听话，哪怕指着我鼻子骂，我都不会生气，都当他是放屁就行了。”
阮跃进屏气点头，“我会学成的。”
摊主给他拿了一小碗辣子过来，她又往碗里加上半勺，这才觉得够味道。
看着面端上来，两人忙都直起身子。
两人以相同的姿势对视片刻，也不知道谁先乐的，忽一起笑起来。
阮溪和凌爻走了两天的山路，已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兴奋。但两人也没有疲惫懊恼的神色，一路上都在给彼此打气，说什么再撑一会，就快要到了。
老裁缝在摇椅上坐下来，看他一眼，“你不是当裁缝的料，别在这跟我浪费时间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趁我现在心情好，说话还好听。”
下巴垫在胳膊上，和凌爻面对面眼对眼。
老裁缝却还是盯着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说:“原来是这样啊……”
阮长贵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行，阮跃进要是能行的话，学成当了裁缝，那长脸长面子的不就是他了嘛，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也就是他了嘛？他是阮跃进的亲爹啊。
老裁缝笑一下，“听你这话，你挺了解她啊。”
阮跃进拎着篮子跟在他后面进去，嘴上说:“宋大爷，您再考虑考虑，我是真心实意想学手艺才来找您的。我这还给您带了半篮子鸡蛋，家里攒了好久的。”
老裁缝往摇椅上一躺，“那行吧，你把鸡蛋放下，先去把我屋子里的卫生打扫一下，里里外外全部要打扫干净，有几天没人打扫了，脏得很。”
等着的时候没什么事，便捡了小石头在手里颠，抛出去接住，再抛出去。
两人都晓得“望梅止渴”的道理，所以都给彼此一堆梅子在不远处的想象。
真是仗这个，早被人给打死了。
日头一点点西坠，落至地平线边缘。
他是有脾气要面子, 但也并不鼠目寸光, 他能看得到远处。
阮溪揉完腿抬起头，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一下问:“累坏了吧？”
他打住话，顿时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阮跃进想高兴又不敢高兴，屏气确认:“您是愿意教我了吗？”
看他没有开口就骂，只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阮跃进顿时起了一身的鸡毛疙瘩，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呼吸也下意识压住了。
老裁缝的目光沉下来，盯着阮跃进。
他来的不是时候，老裁缝正反锁院门在家里午休。
***
但她觉得不够辣，便又叫摊主:“有红油辣子吗？”
这刚刚闹了个脸红，就算阮跃进没和老裁缝吵起来，立马再进去也不合适，老裁缝八成还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这要是在气头上直接吵起来，那就直接没法拜师了。
凌爻交叠胳膊搭在床沿边，把下巴搁在胳膊上，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
老裁缝看到他的时候顿了一下，没给他好脸色，直接转身进院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听到院门里传出门栓响动的声音，他忙拎起篮子站起身。转身面对着院子的大门，等门一开，刚好和老裁缝站个面对面。
说完他立马转身去找扫帚，拿起扫帚兴冲冲进屋扫地去了。
他稳住呼吸，接话说:“是这样的。”
而凌爻只吃碗
凌爻“嗯”一声，冲阮溪伸出手。
阮跃进没听出老裁缝话里的意思，直接笑起来了，说:“那肯定不会的！”
阮跃进调整一下呼吸，开口道:“不是我瞧不起她，是她本来就没什么能耐。女娃子嘛，能有什么本事，也就在家浆洗缝补做做饭，可她连缝补的活都做不好。”
成功到达目的地，两人又开心起来，精神瞬间也足了。
阮跃进道:“还没定呢，我下午再过去。”
阮溪身上也累得不行，于是也把胳膊叠起来放在桌沿上，整个人趴下来休息。
阮跃进吃完炒鸡蛋意犹未尽，但心里彻底舒服了。他放下筷子看向孙小慧，换了语气和脸色很是认真说:“妈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等我学成了手艺，带着你和爸爸跃华一起享福。”
他真要不同意，阮跃进可去不成老裁缝家拜师。
但还没蔓延到脸上，他们的担担面做好了。
中午阮长贵回来，看到家里那半篮子鸡蛋还在，就知道阮跃进没能拜成师父，也算在他的预料之中。吃饭的时候坐在桌子旁边，他看着阮跃进问:“老裁缝不要你？”
阮溪看着他笑，微喘着气道:“那就继续走吧，一鼓作气。”
***
孙小慧笑得一脸褶子，“这样就对了！”
心情变好了, 看着眼前这难得吃上一次的小葱炒鸡蛋，于是他又想, 学成后天天吃好的穿好的, 那现在受点气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孙小慧听到这话就高兴了，笑起来道:“我就知道我们跃进是有出息的孩子。”
***
阮溪先收了收笑，看着凌爻小声说:“欸，你长得是真好看，就是那种招人喜欢的漂亮弟弟。”说着她伸手捏一下凌爻的脸，“嫩死了。”
阮跃进:“她是我堂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当然……”
听点难听话又不会掉块肉，学成了能吃肉才是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