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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嘉许看到桌上还没打开的牛奶，出声问：“牛奶不喝？”
这次桑稚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尽管距离就近在咫尺。桑稚出学校之后，只要走五分钟，就能到那个人所在的地方。甚至，她也可以装作是去找桑延，从而去见那个心里所想的人。
殷真如也没多问。她视线一划，注意到桑稚桌上的牛奶，纳闷道：“你不是对牛奶过敏吗？怎么买牛奶了？”
还！小！如！花！
听到这话，桑稚仰头盯着他。瞅见他的表情，她忽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联想起最开始他听到“如花”两字时的反应，明显跟现在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完全不同。
“没，想起了一个笑话。”
可能那个时候天色已晚，周围的灯光都暗下来了。他坐在书桌前，难得遇到了难题，头疼地把这样一篇东西憋了出来。
像个斯文败类。
过了好半晌。
“哥哥偷看了你的周记。”他的语气似乎是要带点歉意的，可桑稚却找不到半分。而后，段嘉许指了指她手里的那个小纸团，拖腔带调道：“所以哥哥写了一篇新的，补偿你。”
回家之后，桑稚把那瓶牛奶放进了冰箱里。
“你这小孩脾气怎么这么大。”段嘉许的坐姿懒散，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轻佻，“哥哥不就跟你开个玩笑，还一直不跟我说话了？”
他居然说，她长得像如花。
此刻，他正站在商品架前。店里灯光足，显得他的肤色很白，眼睛下方泛着青灰，看上去是长期熬夜，但精神却很好。看东西的时候，那双眼总会不经意地敛起，专注又温和。
桑稚还在想名字，没搭理他。
拆开，摊平。
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桑稚有点小骄傲。她站起来，温吞地给他解释：“如花不是电影名，是一部香港电影里的配角，叫做……”
桑稚听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在陈述事实。她用指腹摩挲着牛奶瓶，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问他：“哥哥，你是不是没看过这两个电影。”
听爸妈说，桑延是因为还有个小学期才没回家。
很快，段嘉许拿着个三明治走回来。
桑稚翻出笔，不太想理他，沉默着点头。
桑稚摇头。
很快，段嘉许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他往四周扫了一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去那写？”
“不是，你怎么还好奇起我的事情了？”段嘉许用指尖点了点她的作业，淡淡道，“快点写完，写完去上学。”
想起之前桑延的话，他们是考完试之后，才搬的校区。
段嘉许半开玩笑：“不喝给哥哥喝？”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一时有些想不起那个电影名：“叫、叫——”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藏到了自己装宝物的盒子里，想起来的时候，就翻出来看。
那现在应该已经放假了。
拿出段嘉许刚刚给的那个小纸团。
桑稚瞬间明白了，他就是在逗着她玩。
桑稚磨磨蹭蹭地动笔，心思却完全没法全部放在作业上面，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飘。
看着她的举动，段嘉许好笑道：“怎么整得哥哥要抢你的一样。”
这家便利店的空间不算小。除了贩卖各种商品之外，还在收银台旁边架了一个机器，卖烤肠和车仔面等即食食品。冰柜前方，有两张空着的桌子。
果然是一篇周记，似乎还模仿了她的字迹。
桑稚往周记本上写着日期，视线悄悄往段嘉许的身上看。
恰在此刻，殷真如也到班里了。她从后门走进来，跟桑稚打了个招呼。
莫名有点不想走，桑稚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她温吞地跟他道了声再见，而后缓缓转身，往学校里走。
段嘉许回头，拖着尾音道：“嗯？小如花怎么不说话。”
时间尚早，教室大半都是空的。
“哦，那你家住这边吗？”
桑稚搞不懂他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她有些憋屈，语气也不大高兴：“你不要这样叫我，如花长得一点也不漂亮。”
段嘉许的唇角微微一弯：“看过《变形金刚》。”
店员站在收银台处玩手机，没弄出什么大的动静。车仔面和鱼蛋的味道格外浓郁，气味席卷充盈整个室内。
也许是这样的画面。
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度过。
“……哦。”
会担心，她是不是根本就藏不住。
也不介意她的冷漠，段嘉许接着说：“应该是挺漂亮的一个姑娘？”
闻言，桑稚抬眸，看了眼牛奶，又往段嘉许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默默地把那瓶牛奶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段嘉许从包里拿了瓶水，以及一本专业书。随后，他撕开包装，懒洋洋地咬了口三明治。他的吃相很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吃东西的速度却不慢。
然后，像是从空气里尝到了糖的味道。
桑稚忍不住了，生硬道：“我要写作业。”
“没呢。”
桌子是圆形的，空间不算大，两人的本子交叠在了一起。段嘉许眼一瞥，干脆合上课本，身子往后靠，把位置全部让给她。
桑稚想象不到那个画面。
总觉得做什么都不对劲。
可她没有那个胆子。
察觉到桑稚的走神，段嘉许用指节轻敲了下桌面，淡淡道：“写作业。”
桑稚拿过，翻开周记本。
她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跟段嘉许一块出了便利店。
放暑假的第一天，桑稚拿出那瓶牛奶的时候，恰好被黎萍看到了。以为桑稚是想喝牛奶，黎萍委婉地跟她说了一大番话。
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早读，班里的同学一般都是踩点到。桑稚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把书包里的东西都翻出来。
段嘉许也不太在意，只是轻道了声：“小没良心的。”
晴！天！螺！旋！霹！雳！
“是吗。”段嘉许挑眉，“听起来还挺漂亮啊。”
桑稚：“……”
果然如此。
段嘉许托着腮看她：“小孩，你吃早餐没？”
“不是。”
很快便把那个巴掌大的三明治解决。
桑稚想了想，猜测道：“那你是不是课程结束，就要回家过暑假了？”
便利店里安安静静。
-
所以这个是统一的吗？
见时间还早，段嘉许干脆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桑稚扭头，警惕地把书包拉链合上。
桑稚不吭声。
题目是《帮哥哥搬宿舍》。内容写的正经又认真，细细地把一天的事情像流水账一样写下来。她翻过来，背面被他用大字补了句：用不上了。
段嘉许扫了眼她的周记本，已经写了大半了。他悠悠道：“行，你写。”
很快，段嘉许突然喊住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递了张被折叠起来的纸给她：“对了。小孩，我忘了告诉你。”
那个只有自己在意着的小心思。
桑稚坐到最里的那个位置。
桑稚沉默几秒，把牛奶放进抽屉里：“我不小心拿错了。”
段嘉许起身，往收银台的方向走。
桑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桑稚的思绪有些空白，她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而后把纸折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绘画本里。
他的语气寡淡，带了点调笑的意味。
“那哥哥去买份早餐？”
这小孩人小脾气还不小。
时间一天天过去。
桑稚点头。
说完之后，她还是担心桑稚会喝掉，想要没收。
七点过一刻，桑稚把周记完成。
桑稚回过神，又点了点头。
段嘉许坐到她对面，从背包里把她的作业拿出来：“写。”
又怕被黎萍看到。
一旦说出了第一句话，之后的话变的容易出口了。桑稚没再像刚刚那样单方面地跟他冷战，见作业快写完了，便装作随意地问：“哥哥，你还没放假吗？”
桑稚讷讷接过：“啊？”
晴！天！霹！雳！
这次桑稚不能当做没听见了，抬起头，刚想反驳。下一刻，他玩味般地捏了捏她的脸，又接着说：“就像小桑稚这样的？”
半天都等不到她接下来的话，段嘉许盯着她绞尽脑汁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声：“如花这个名字还挺好听。”
直到整个书包都空了，她才停住动作，往口袋里摸索着。
听到这话，桑稚愣了下，勉强敛了敛脸上不受控的笑容。
段嘉许笑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
段嘉许：“还想不想吃东西？”
果然是因为无知，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桑稚低下眼，装作在想开头。
“……”
走了几步，她扭头问：“咦，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桑稚还僵在原地，没有吭声。
让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开始加快的画面。
但笑容却总是吊儿郎当的。
-
小巧，娟秀，一笔一划。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而后拉直唇线，默不作声地往便利店的方向走。
] 段嘉许看到桌上还没打开的牛奶，出声问：“牛奶不喝？”
这次桑稚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尽管距离就近在咫尺。桑稚出学校之后，只要走五分钟，就能到那个人所在的地方。甚至，她也可以装作是去找桑延，从而去见那个心里所想的人。
殷真如也没多问。她视线一划，注意到桑稚桌上的牛奶，纳闷道：“你不是对牛奶过敏吗？怎么买牛奶了？”
还！小！如！花！
听到这话，桑稚仰头盯着他。瞅见他的表情，她忽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联想起最开始他听到“如花”两字时的反应，明显跟现在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完全不同。
“没，想起了一个笑话。”
可能那个时候天色已晚，周围的灯光都暗下来了。他坐在书桌前，难得遇到了难题，头疼地把这样一篇东西憋了出来。
像个斯文败类。
过了好半晌。
“哥哥偷看了你的周记。”他的语气似乎是要带点歉意的，可桑稚却找不到半分。而后，段嘉许指了指她手里的那个小纸团，拖腔带调道：“所以哥哥写了一篇新的，补偿你。”
回家之后，桑稚把那瓶牛奶放进了冰箱里。
“你这小孩脾气怎么这么大。”段嘉许的坐姿懒散，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轻佻，“哥哥不就跟你开个玩笑，还一直不跟我说话了？”
他居然说，她长得像如花。
此刻，他正站在商品架前。店里灯光足，显得他的肤色很白，眼睛下方泛着青灰，看上去是长期熬夜，但精神却很好。看东西的时候，那双眼总会不经意地敛起，专注又温和。
桑稚还在想名字，没搭理他。
拆开，摊平。
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桑稚有点小骄傲。她站起来，温吞地给他解释：“如花不是电影名，是一部香港电影里的配角，叫做……”
桑稚听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在陈述事实。她用指腹摩挲着牛奶瓶，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问他：“哥哥，你是不是没看过这两个电影。”
听爸妈说，桑延是因为还有个小学期才没回家。
很快，段嘉许拿着个三明治走回来。
桑稚翻出笔，不太想理他，沉默着点头。
桑稚摇头。
很快，段嘉许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他往四周扫了一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去那写？”
“不是，你怎么还好奇起我的事情了？”段嘉许用指尖点了点她的作业，淡淡道，“快点写完，写完去上学。”
想起之前桑延的话，他们是考完试之后，才搬的校区。
段嘉许半开玩笑：“不喝给哥哥喝？”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一时有些想不起那个电影名：“叫、叫——”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藏到了自己装宝物的盒子里，想起来的时候，就翻出来看。
那现在应该已经放假了。
拿出段嘉许刚刚给的那个小纸团。
桑稚瞬间明白了，他就是在逗着她玩。
桑稚磨磨蹭蹭地动笔，心思却完全没法全部放在作业上面，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飘。
看着她的举动，段嘉许好笑道：“怎么整得哥哥要抢你的一样。”
这家便利店的空间不算小。除了贩卖各种商品之外，还在收银台旁边架了一个机器，卖烤肠和车仔面等即食食品。冰柜前方，有两张空着的桌子。
果然是一篇周记，似乎还模仿了她的字迹。
桑稚往周记本上写着日期，视线悄悄往段嘉许的身上看。
恰在此刻，殷真如也到班里了。她从后门走进来，跟桑稚打了个招呼。
莫名有点不想走，桑稚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她温吞地跟他道了声再见，而后缓缓转身，往学校里走。
段嘉许回头，拖着尾音道：“嗯？小如花怎么不说话。”
时间尚早，教室大半都是空的。
“哦，那你家住这边吗？”
桑稚搞不懂他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她有些憋屈，语气也不大高兴：“你不要这样叫我，如花长得一点也不漂亮。”
段嘉许的唇角微微一弯：“看过《变形金刚》。”
店员站在收银台处玩手机，没弄出什么大的动静。车仔面和鱼蛋的味道格外浓郁，气味席卷充盈整个室内。
也许是这样的画面。
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度过。
“……哦。”
会担心，她是不是根本就藏不住。
也不介意她的冷漠，段嘉许接着说：“应该是挺漂亮的一个姑娘？”
闻言，桑稚抬眸，看了眼牛奶，又往段嘉许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默默地把那瓶牛奶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段嘉许从包里拿了瓶水，以及一本专业书。随后，他撕开包装，懒洋洋地咬了口三明治。他的吃相很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吃东西的速度却不慢。
然后，像是从空气里尝到了糖的味道。
桑稚忍不住了，生硬道：“我要写作业。”
“没呢。”
桌子是圆形的，空间不算大，两人的本子交叠在了一起。段嘉许眼一瞥，干脆合上课本，身子往后靠，把位置全部让给她。
桑稚想象不到那个画面。
总觉得做什么都不对劲。
可她没有那个胆子。
察觉到桑稚的走神，段嘉许用指节轻敲了下桌面，淡淡道：“写作业。”
桑稚拿过，翻开周记本。
她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跟段嘉许一块出了便利店。
放暑假的第一天，桑稚拿出那瓶牛奶的时候，恰好被黎萍看到了。以为桑稚是想喝牛奶，黎萍委婉地跟她说了一大番话。
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早读，班里的同学一般都是踩点到。桑稚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把书包里的东西都翻出来。
段嘉许也不太在意，只是轻道了声：“小没良心的。”
晴！天！螺！旋！霹！雳！
“是吗。”段嘉许挑眉，“听起来还挺漂亮啊。”
桑稚：“……”
果然如此。
段嘉许托着腮看她：“小孩，你吃早餐没？”
“不是。”
很快便把那个巴掌大的三明治解决。
桑稚想了想，猜测道：“那你是不是课程结束，就要回家过暑假了？”
便利店里安安静静。
-
所以这个是统一的吗？
见时间还早，段嘉许干脆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桑稚扭头，警惕地把书包拉链合上。
桑稚不吭声。
题目是《帮哥哥搬宿舍》。内容写的正经又认真，细细地把一天的事情像流水账一样写下来。她翻过来，背面被他用大字补了句：用不上了。
段嘉许扫了眼她的周记本，已经写了大半了。他悠悠道：“行，你写。”
很快，段嘉许突然喊住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递了张被折叠起来的纸给她：“对了。小孩，我忘了告诉你。”
那个只有自己在意着的小心思。
桑稚坐到最里的那个位置。
桑稚沉默几秒，把牛奶放进抽屉里：“我不小心拿错了。”
段嘉许起身，往收银台的方向走。
桑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桑稚的思绪有些空白，她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而后把纸折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绘画本里。
他的语气寡淡，带了点调笑的意味。
“那哥哥去买份早餐？”
这小孩人小脾气还不小。
时间一天天过去。
桑稚点头。
说完之后，她还是担心桑稚会喝掉，想要没收。
七点过一刻，桑稚把周记完成。
桑稚回过神，又点了点头。
段嘉许坐到她对面，从背包里把她的作业拿出来：“写。”
又怕被黎萍看到。
一旦说出了第一句话，之后的话变的容易出口了。桑稚没再像刚刚那样单方面地跟他冷战，见作业快写完了，便装作随意地问：“哥哥，你还没放假吗？”
桑稚讷讷接过：“啊？”
晴！天！霹！雳！
这次桑稚不能当做没听见了，抬起头，刚想反驳。下一刻，他玩味般地捏了捏她的脸，又接着说：“就像小桑稚这样的？”
半天都等不到她接下来的话，段嘉许盯着她绞尽脑汁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声：“如花这个名字还挺好听。”
直到整个书包都空了，她才停住动作，往口袋里摸索着。
听到这话，桑稚愣了下，勉强敛了敛脸上不受控的笑容。
段嘉许笑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
段嘉许：“还想不想吃东西？”
果然是因为无知，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桑稚低下眼，装作在想开头。
“……”
走了几步，她扭头问：“咦，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桑稚还僵在原地，没有吭声。
让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开始加快的画面。
但笑容却总是吊儿郎当的。
-
小巧，娟秀，一笔一划。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而后拉直唇线，默不作声地往便利店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