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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溶洞后很久，雪宪才逐渐暖和过来，手脚也慢慢恢复了知觉。
他难得一次性对龙说这么多话，所以龙虽然不想听到“雨林”两字，还对他喷了一口热气，但还是低头看着他。
雪宪尽力比划着形状。
有一次，幼龙捕到了一种鼠兔。
洞中的地面上扔着一些新鲜的鱼，看起来是幼龙刚刚才抓回来的。
鼠兔对龙来说太小了，比野兔还要小很多，塞龙的牙缝都不够，所以它们通常会无视这样的猎物。可是抓这种小猎物很有难度，幼龙应该费了不少力气，看见自己喂养的人类还是不吃，它的喉咙里就发出了焦躁的声音。
未经烹饪的动物肉雪宪真的无法接受，因此幼龙带回来的花样再多，他也依旧只吃了一些剩下的鱼肉。
和上次一样，雪宪冲身后大喊。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幼龙带回溶洞的猎物都花样百出，每一次都不一样。
期间，幼龙也捕获了很多新的猎物。
“人类不全都是吃肉类的，我们的饮食构成很丰富。尤其是圣殿，圣殿的饮食很有规律，每一餐都会提前安排好。我们很少吃肉类荤腥，一半都以蔬菜杂粮为主，水果是吃得最多的。”他回忆着每天的安排，“圣殿里什么都有，我们自己有田地和温室，民众们也会送来礼物。我最喜欢的就是芒果了。”
雪宪并不想吃东西，只清理了一些之前剩下的鱼骨鱼头等，想拿出洞外掩埋，无论如何，人总得待在干净的环境里。
见他再次回头，它就再次停下，若无其事地坐在雪地里看着他。
可能是怕他再次昏过去，幼龙还是慢慢地挪了过来。
走出溶洞的那段时间虽然没什么收获，但回来的路上雪宪想清楚了一件事——靠他的力量是根本无法穿越雪域的。
但那幼龙踩着不断垮塌的积雪，伸长了脖子，又用吻部推了推那只水獭，推到雪宪的手边。
求生的意志还是让雪宪慢慢地走回了溶洞。
它双翼在地面摩擦扑腾，似乎又要准备出去了。
和野兽一起在溶洞中生活非常无趣，但雪宪从没停止思考。
雪宪扶着树干前进，听到背后传来嘈杂巨响，雪风飞舞，仿佛天崩地裂。
“咕？”
它的吻部还有水獭的血迹，龙翼好好地收在身侧，只在雪地中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看起来毫无攻击，甚至有点乖。
它豢养的人类不喜欢它的喂食，这一点似乎严重打击了幼龙作为猎手的信心。
雪宪抬起手腕，他的手环依旧信号全无，一片死寂。
这冰天雪地的，哪里去找水果这种奢侈品呢？
他一回头，就看到那头行动困难的幼龙正靠着一身蛮力往他的方向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压倒了一大片树木，野蛮又暴力。
“我不想吃这些。”雪宪忽然对它说，“我想吃水果了。”
“你别跟着我了！”
“呜呜呜……”他没忍住哽咽，跪在了雪地里。
可是等他一迈步，身后那轰隆隆的树木倒塌声便再次响起。
*
强烈的孤寂感涌上心头，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是雪，只有雪。而他在距离栖息大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独自一人前行。
雪宪一下子就明白了它的意思，连退几步，面红耳赤地说：“不是那种水果！不是你想的那种！”
对喂食人类这件事，幼龙表现得尽心尽力，乐此不疲。
雪宪没空理会它，它却又用舌头舔了雪宪的脸，很有耐心。
“我猜那些坏龙都走了，如果你担心会被袭击的话，可以把我扔在那里然后马上离开。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每天都变着花样去捕食。”雪宪趁热打铁，“如果能找到完好的水行艇，我能回去就更好了，肯定不会被饿死，因为我们人类的世界有很多很多水果。”
幼龙好像想起了什么。
好好的一头龙，怎么就对喂养人类感上兴趣了呢？
未免猎物死得太快不够新鲜，幼龙每次都并不给它们造成致命伤，通常都是等抓回到溶洞后，才残忍地用尖牙或利爪撕碎它们。
雪宪感到震惊，猜想这么下去，这附近所有的物种都要遭殃了。
他也不在意龙听不听得懂，反正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龙没有天敌，天生就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杀手，不管是什么猎物，只要它们想，就能全部变为腹中之物。
它的眼神落在雪宪身上，与在洞中时没什么区别的。
雪宪觉得绝望，甚至想要哭。
饿了，就吃一些鱼肉，渴了，就去外面采一些干净的雪解渴。
一时间万念俱灰。
幼龙瞪着金瞳，虽然不理解雪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收起了密密的尖牙。
好在，这头龙还小，似乎对他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他冒着几乎被冻死的危险，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么远，这头幼龙却轻易地就找到了他。
相比较雨林中的潮湿柔软，溶洞中的地面要坚硬很多，雪宪在洞中的两天，常常浑身酸痛地醒来，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休息得非常难受。
它垂下头，灿金色的眸子闪闪发光，伸出舌头去舔舐雪宪的脸。
“咕。”幼龙舔到人类眼泪的味道，兴致勃勃地舔了又舔。
每一次处理完猎物，幼龙都会把血淋淋的肉往雪宪的面前拱，丝毫不护食，也不吝啬。
幼龙回到洞中，应该是发现了雪宪不在，所以才会重新出去，并追随者雪宪的气味找到了他。
不过，雪宪却仍然感到后怕。
“我不是要去捕猎。”雪宪拖着鱼骨，语气低落，“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雪宪：“……”
“你是想要我陪你玩吗？还是想把我留下来做什么？我就算现在不走，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而且对人类来说，雪域实在是太大了，这种极寒天气危机四伏，他独自一人能走到哪里去呢？
幼龙以为雪宪又要出去“捕猎”了，在雪宪经过它时，它发出了颇具威胁性的低吼，还龇牙咧嘴地露出凶相。
雪宪心事重重地处理完洞中的残渣，又强迫自己吃了一些鱼肉，就缩在角落里沉沉睡了。
龙才不管人类的想法。
幼龙低低地吼完，又来看雪宪。
雪宪被不知轻重的龙推倒了。
雪宪不爱发脾气，在洞中话也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
雪域的天气变化莫测，刚才还算晴朗，转眼间就又开始下雪了。一阵阵的雪风刮得雪宪几乎冻成了冰棍，睫毛与头发结的冰渣几乎遮挡了视线，齿关开始打架，整个人也被冻得不停发抖。
“走开。”雪宪喝道。
这可怎么办。
在树林里，幼龙无法展开双翼飞行，也没办法一下子就抓住雪宪。
没有目标方向、不知目的地在何处，极度的寒冷与处处隐藏的危险，大自然里任何状况都能轻易地让他丢掉性命。不管他愿不愿意，目前他都得靠着这头龙才能生存。
幼龙也不客气，张开大嘴，把那些猎物都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血腥。
他整个人躺在雪地里，放弃挣扎，就那么看着龙，眼神都失去了生气。
“我不要。”雪宪气闷地说，“你自己吃吧。”
“不过，芒果要很温暖的地方才会生长，比如我们上次去的那个雨林。我在那里看到了芒果树，但还不到它结果的季节。”
偶尔他会在半梦半醒间叫蜜儿的名字，委屈地啜泣，睁眼看见漆黑的溶洞后，他又警觉地收起软弱，强迫自己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
这种行为严重挑衅了龙的权威。
有三米长的变异雪狼、百斤重的熊、体形娇小但很肥硕的松鼠，还有不知道在哪儿抓回来的野兔。
雪宪又走过几座小雪丘。
雪宪不可置信地想，难道这头幼龙认为他是出来捕猎的吗？
寒冷侵袭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让他意识到，他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
天地间安静如斯，一如这冰雪世界。
这点也和上次一样。
这下雪宪确定了，这头幼龙是真的在认真喂养他，并且非常担心他饿死。
那头幼龙便停了停，好像真的不跟了。
雪宪又冷又怕，轻微地发着抖。
他没走几步，背后就再次传来了龙的声音。他没有理它，也不想再被龙爪擒住腰身老鹰抓小鸡似的抓回去，径自走入了茂密的树林。
它不满地低吼，发出了催促雪宪进食的声音。
“就是普通的水果，比如这么大的、椭圆形的芒果、长长的香蕉，或者一串一串的这么小颗的桂圆，它们都长在树上。”
这是什么意思？
雪宪反复确认，一颗怦怦乱跳的、紧缩的心才逐渐开始缓和，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头幼龙原来真的没有发现他要逃跑啊。
雪宪是真的暂时不打算走了。
雪宪浑身冰冷，不敢看身边那具水獭的尸体，奋力从坍塌处爬上了缝隙。
而他得活下去。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替闪过。
幼龙跟在雪宪的后面。
“呜。”
走到一半时，雪原上掠过巨大的阴影，是那头幼龙低低地飞在了他的上方，不时盘旋，如影随形。
动物的思维简单，作为一方霸主，兽性横行的龙更是直接粗暴，它或许认为这名弱小的人类不喜欢它捕食的鱼肉，所以才冒着严寒走出洞穴自己捕猎。
] 回到溶洞后很久，雪宪才逐渐暖和过来，手脚也慢慢恢复了知觉。
他难得一次性对龙说这么多话，所以龙虽然不想听到“雨林”两字，还对他喷了一口热气，但还是低头看着他。
雪宪尽力比划着形状。
有一次，幼龙捕到了一种鼠兔。
洞中的地面上扔着一些新鲜的鱼，看起来是幼龙刚刚才抓回来的。
鼠兔对龙来说太小了，比野兔还要小很多，塞龙的牙缝都不够，所以它们通常会无视这样的猎物。可是抓这种小猎物很有难度，幼龙应该费了不少力气，看见自己喂养的人类还是不吃，它的喉咙里就发出了焦躁的声音。
未经烹饪的动物肉雪宪真的无法接受，因此幼龙带回来的花样再多，他也依旧只吃了一些剩下的鱼肉。
和上次一样，雪宪冲身后大喊。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幼龙带回溶洞的猎物都花样百出，每一次都不一样。
期间，幼龙也捕获了很多新的猎物。
“人类不全都是吃肉类的，我们的饮食构成很丰富。尤其是圣殿，圣殿的饮食很有规律，每一餐都会提前安排好。我们很少吃肉类荤腥，一半都以蔬菜杂粮为主，水果是吃得最多的。”他回忆着每天的安排，“圣殿里什么都有，我们自己有田地和温室，民众们也会送来礼物。我最喜欢的就是芒果了。”
雪宪并不想吃东西，只清理了一些之前剩下的鱼骨鱼头等，想拿出洞外掩埋，无论如何，人总得待在干净的环境里。
见他再次回头，它就再次停下，若无其事地坐在雪地里看着他。
可能是怕他再次昏过去，幼龙还是慢慢地挪了过来。
走出溶洞的那段时间虽然没什么收获，但回来的路上雪宪想清楚了一件事——靠他的力量是根本无法穿越雪域的。
但那幼龙踩着不断垮塌的积雪，伸长了脖子，又用吻部推了推那只水獭，推到雪宪的手边。
求生的意志还是让雪宪慢慢地走回了溶洞。
它双翼在地面摩擦扑腾，似乎又要准备出去了。
和野兽一起在溶洞中生活非常无趣，但雪宪从没停止思考。
雪宪扶着树干前进，听到背后传来嘈杂巨响，雪风飞舞，仿佛天崩地裂。
“咕？”
它的吻部还有水獭的血迹，龙翼好好地收在身侧，只在雪地中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看起来毫无攻击，甚至有点乖。
它豢养的人类不喜欢它的喂食，这一点似乎严重打击了幼龙作为猎手的信心。
雪宪抬起手腕，他的手环依旧信号全无，一片死寂。
这冰天雪地的，哪里去找水果这种奢侈品呢？
他一回头，就看到那头行动困难的幼龙正靠着一身蛮力往他的方向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压倒了一大片树木，野蛮又暴力。
“我不想吃这些。”雪宪忽然对它说，“我想吃水果了。”
“你别跟着我了！”
“呜呜呜……”他没忍住哽咽，跪在了雪地里。
可是等他一迈步，身后那轰隆隆的树木倒塌声便再次响起。
*
强烈的孤寂感涌上心头，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是雪，只有雪。而他在距离栖息大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独自一人前行。
雪宪一下子就明白了它的意思，连退几步，面红耳赤地说：“不是那种水果！不是你想的那种！”
对喂食人类这件事，幼龙表现得尽心尽力，乐此不疲。
雪宪没空理会它，它却又用舌头舔了雪宪的脸，很有耐心。
“我猜那些坏龙都走了，如果你担心会被袭击的话，可以把我扔在那里然后马上离开。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每天都变着花样去捕食。”雪宪趁热打铁，“如果能找到完好的水行艇，我能回去就更好了，肯定不会被饿死，因为我们人类的世界有很多很多水果。”
幼龙好像想起了什么。
好好的一头龙，怎么就对喂养人类感上兴趣了呢？
未免猎物死得太快不够新鲜，幼龙每次都并不给它们造成致命伤，通常都是等抓回到溶洞后，才残忍地用尖牙或利爪撕碎它们。
雪宪感到震惊，猜想这么下去，这附近所有的物种都要遭殃了。
他也不在意龙听不听得懂，反正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龙没有天敌，天生就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杀手，不管是什么猎物，只要它们想，就能全部变为腹中之物。
它的眼神落在雪宪身上，与在洞中时没什么区别的。
雪宪觉得绝望，甚至想要哭。
饿了，就吃一些鱼肉，渴了，就去外面采一些干净的雪解渴。
一时间万念俱灰。
幼龙瞪着金瞳，虽然不理解雪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收起了密密的尖牙。
好在，这头龙还小，似乎对他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他冒着几乎被冻死的危险，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么远，这头幼龙却轻易地就找到了他。
相比较雨林中的潮湿柔软，溶洞中的地面要坚硬很多，雪宪在洞中的两天，常常浑身酸痛地醒来，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休息得非常难受。
它垂下头，灿金色的眸子闪闪发光，伸出舌头去舔舐雪宪的脸。
“咕。”幼龙舔到人类眼泪的味道，兴致勃勃地舔了又舔。
每一次处理完猎物，幼龙都会把血淋淋的肉往雪宪的面前拱，丝毫不护食，也不吝啬。
幼龙回到洞中，应该是发现了雪宪不在，所以才会重新出去，并追随者雪宪的气味找到了他。
不过，雪宪却仍然感到后怕。
“我不是要去捕猎。”雪宪拖着鱼骨，语气低落，“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雪宪：“……”
“你是想要我陪你玩吗？还是想把我留下来做什么？我就算现在不走，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而且对人类来说，雪域实在是太大了，这种极寒天气危机四伏，他独自一人能走到哪里去呢？
幼龙以为雪宪又要出去“捕猎”了，在雪宪经过它时，它发出了颇具威胁性的低吼，还龇牙咧嘴地露出凶相。
雪宪心事重重地处理完洞中的残渣，又强迫自己吃了一些鱼肉，就缩在角落里沉沉睡了。
龙才不管人类的想法。
幼龙低低地吼完，又来看雪宪。
雪宪被不知轻重的龙推倒了。
雪宪不爱发脾气，在洞中话也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
雪域的天气变化莫测，刚才还算晴朗，转眼间就又开始下雪了。一阵阵的雪风刮得雪宪几乎冻成了冰棍，睫毛与头发结的冰渣几乎遮挡了视线，齿关开始打架，整个人也被冻得不停发抖。
“走开。”雪宪喝道。
这可怎么办。
在树林里，幼龙无法展开双翼飞行，也没办法一下子就抓住雪宪。
没有目标方向、不知目的地在何处，极度的寒冷与处处隐藏的危险，大自然里任何状况都能轻易地让他丢掉性命。不管他愿不愿意，目前他都得靠着这头龙才能生存。
幼龙也不客气，张开大嘴，把那些猎物都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血腥。
他整个人躺在雪地里，放弃挣扎，就那么看着龙，眼神都失去了生气。
“我不要。”雪宪气闷地说，“你自己吃吧。”
“不过，芒果要很温暖的地方才会生长，比如我们上次去的那个雨林。我在那里看到了芒果树，但还不到它结果的季节。”
偶尔他会在半梦半醒间叫蜜儿的名字，委屈地啜泣，睁眼看见漆黑的溶洞后，他又警觉地收起软弱，强迫自己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
这种行为严重挑衅了龙的权威。
有三米长的变异雪狼、百斤重的熊、体形娇小但很肥硕的松鼠，还有不知道在哪儿抓回来的野兔。
雪宪又走过几座小雪丘。
雪宪不可置信地想，难道这头幼龙认为他是出来捕猎的吗？
寒冷侵袭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让他意识到，他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
天地间安静如斯，一如这冰雪世界。
这点也和上次一样。
这下雪宪确定了，这头幼龙是真的在认真喂养他，并且非常担心他饿死。
那头幼龙便停了停，好像真的不跟了。
雪宪又冷又怕，轻微地发着抖。
他没走几步，背后就再次传来了龙的声音。他没有理它，也不想再被龙爪擒住腰身老鹰抓小鸡似的抓回去，径自走入了茂密的树林。
它不满地低吼，发出了催促雪宪进食的声音。
“就是普通的水果，比如这么大的、椭圆形的芒果、长长的香蕉，或者一串一串的这么小颗的桂圆，它们都长在树上。”
这是什么意思？
雪宪反复确认，一颗怦怦乱跳的、紧缩的心才逐渐开始缓和，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头幼龙原来真的没有发现他要逃跑啊。
雪宪是真的暂时不打算走了。
雪宪浑身冰冷，不敢看身边那具水獭的尸体，奋力从坍塌处爬上了缝隙。
而他得活下去。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替闪过。
幼龙跟在雪宪的后面。
“呜。”
走到一半时，雪原上掠过巨大的阴影，是那头幼龙低低地飞在了他的上方，不时盘旋，如影随形。
动物的思维简单，作为一方霸主，兽性横行的龙更是直接粗暴，它或许认为这名弱小的人类不喜欢它捕食的鱼肉，所以才冒着严寒走出洞穴自己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