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送肉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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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当于卖假药的老板告诉员工，你以后逢年过节领的福利就是自家生产的这一盒盒药丸。

    可能是陆书北也给这个老太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老人看见了对面花坛上的陆书北以后，和他笑了笑。

    “阿婆，你看我印堂是不是有些发黑？”

    *

    确实是。

    此刻只有温暖的阳光能慰藉他的心灵。

    陆书北起身去买了一瓶水递给阿婆，嘱咐她早点回去，接着就自己去面馆里找饭吃。

    “妈，不用，我不爱吃那个。”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看事情，可以帮你抓鬼，这都会是你能享受到的员工福利。”

    于是陆书北走过去，叫了她一声阿婆，又问她：“阿婆，这都中午了，你不回去歇着吗？”

    说罢，男人挂了电话，给窗前的花浇了水，看向窗边的莫芸，同时也看向窗外。

    录下来了，它录下了整晚的视频。

    若这视频里有鬼魂什么的，陆书北还能拿着它去寺庙或者道观，可这视频里的内容太正常了。

    但陆书北管这叫给员工的临终关怀。

    这活动阳光健康多了，从心理到身体。

    这次离开之前，他在屋里放了东西。

    没过多久，床上的人闭上了眼睛——陆书北知道，从这时候开始，他穿越到了那个世界里。

    算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和这位阿婆做过多的交流。

    看来阿婆还是没有放弃让陆书北做迎宾的童男的想法。

    电话那头是他的母亲的声音：“丁胜，楼下新开了卖糕点的，我回来时顺路给你买了。”

    坐了一会儿后，陆书北看着前方那空空荡荡的广场，感受着头顶的太阳并不算低的温度，出声道：

    陆书北：“……他们是在卷腹。”

    这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看来估计手机也会是同样的情况。

    一分钟后，群主将一大段话发到了群里。陆书北划拉着看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记得这个人，是那个招来了消防检查员的老太太。

    莫芸很想告诉他，其实哥哥也许在很久之前就已和行尸走肉差不多，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讲出来。

    甚至不惜以这样的员工福利来邀请陆书北。

    她走到先前那堆老太太们呆着的空地上，提着剑，站好了。

    也是，这会儿都快到了中午。而偏偏在这个时候，陆书北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可能是赵丁奇他们家楼下的

    只是陆书北没有想到，可能是因为那幅画，最终混乱中赵丁奇的魂魄像是附在了他的兄长身上。

    想到这里，陆书北垂死病中惊坐起，扑向自己的书桌。

    “诶，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那个吗？”

    他先去看电脑，却发现电脑像是坏了，黑屏，而且无论他怎么倒腾都打不开。

    这时，那男人的手机响了，他很快接了电话。

    *

    等到了早上，床上的人睁开眼发了会儿呆，接着就垂死病中惊坐起，扑到电脑前......

    阿婆便拄着剑，认真地告诉他：“我专门挑中午的时候出来的，这会儿阳气旺。”

    当初知道了赵丁奇打算邀请他哥哥的时候，陆书北着实是被吓到的。这意味着赵丁奇要拖着他哥一起去死，这样一来，他的母亲一下子会失去两个儿子。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之后，陆书北睁着眼睛，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尹岩的意思是马上就要选具体的专业了，他提议诸位舍友在这个假期里提前学习教育心理学之类的课程，卷死宿舍里剩下那三个只知道约会的体育生。

    这时候，阿婆终于愿意搭理陆书北了，她转过脸来，对着陆书北笑道：

    “你们还会来找我的。”

    这次阿婆还是没有应声，而陆书北按捺不住了，问她：“阿婆，你不想赚钱吗？”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可是......

    一大早的，陆书北只能匆匆洗漱完毕，迎着最后一缕朝阳的光芒下了楼，去小区门口广场的花坛边上坐着。

    而这时，陆书北也看清了她的脸。

    那天晚上，那人跑路之前，递给了他一个眼神，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他从那人的眼中看到一丝坚定。

    不过阿婆你是不是忘了物极必反，阳极必阴？

    稍稍冷静了一点之后，陆书北也能理解赵丁奇的想法。于他们家而言，赵丁胜这个人，确实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是少一个祸害。

    发完了那句消息后，陆书北不再看手机，专心吃面。

    就，真的不愧是玄学专业出身的啊。

    贾淞：“但是他们也在天天卷。”

    躺着躺着，陆书北开始去回味那个故事。

    中午，陆书北刚吃了两口面，就听见手机响了一声，接着他发现，自己被拉入了一个名为“2号楼501内卷小分队”的□□群里。

    床上的他不见了。

    那么，接下来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有的因果报应。

    陆书北屏住呼吸地等着，生怕真的会出现一个恶鬼，而这时，屏幕里的画面再次卡顿了一下，甚至出现了一些电视上才会有的雪花斑点。

    然而这男人出院后却活得很好，面对自己欠下的那堆债务，他痛下决心，努力打工努力还钱，见他跟变了个人一样，如此上进诚恳，那些债主们都快惊掉下巴。

直都很好。听别人说，他醒来后得知自己残疾了，竟然是大笑起来，大家都以为他是受了刺激，怕他寻短见。

    他喝了一口饮料，径直走向书桌，坐了下来，打开电脑玩游戏。通过手机的摄像头，陆书北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的侧脸——这家伙和陆书北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

    看来他是提前为大家选择了教育专业。说起来，系里选择秘书学的人的确不多，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师范类的汉语言文学专业。

    如果陆书北将这段视频拿给别人看，别人只会以为这是房间里的一段平平无奇的监控视频。

    不过，当陆书北拿起了手机之后，他的手顿住了。

    看着这段消息，陆书北不得不提醒一下群主，他们和那三个人压根就不是一个系的，内卷不起来。

    这些画面衔接得非常流畅。刨去开头陆书北消失了的那段视频的话，让外人来看这视频，只会知道昨晚陆书北喝了饮料，打了游戏，然后睡了一整晚，没有任何问题。

    一般情况下，看事的都会说客人印堂发黑，近日必有劫难吧。

    除此之外，他还常常来看望莫芸，说警方查出来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酒后闹事失手打死了你的哥哥，我来替他继续赎罪。

    陆书北拉了一下进度条，发现这之后手机所录下的都是他睡觉的样子。黑暗中的房间里没有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

    接下来的内容就枯燥而无趣。

    也许是因为录了一晚上，陆书北点开它的时候，手机有点卡顿。最终在陆书北有些焦急的等待中，录影，开始了。

    虽说前面有陆书北消失了的情况，但鉴于在此之前画面扭曲起来，而且还有雪花点，估计别人会怀疑他是给这视频做了手脚。

    那手机还好好的，而且还停留在摄像界面。陆书北不禁有些激动起来，按了停止键，接着就去找昨晚的视频。

    还对员工慈爱地笑着，说这是公司对你的关怀。

    他想，那么，那个“人”，是谁？

    男人就笑起来，走到窗前：“嗯，以前是以前，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等到了半夜十二点左右，那人玩腻了游戏，关了电脑和台灯，伸了个懒腰，爬上床去睡觉，那睡觉的姿势都和陆书北也是一模一样。

    “叮咚。”

    陆书北头皮发麻起来，嘴里也忽然异常地干燥。

    说话时，阿婆盯着陆书北那地上的影子，眼中尽是怜悯神色。

    遗憾的是，早起的练拳的，舞剑的以及跳舞的大爷大妈们正在收拾摊子，没人在这里继续陪着他。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那阿婆望着他的背影，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得自己去要。

    那是个老太太。虽然佝偻着背，但她将一头银发扎成丸子头束在脑后，又穿了一身打太极拳的人常穿的白衣，提着一柄系着红绳的剑，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精神。

    陆书北就继续问道：“我身上有没有跟着东西？”

    画面里的陆书北给手机插好了充电线，摆放好位置后就回到床上去睡觉。

    不管怎样，倒是比兄弟二人双双惨死能强上一点。

    陆书北是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惊醒的。和往常一样地，他半天回不过神来，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阿婆没有应声。

    群主是尹岩，另一个群员是贾淞。他们都是中文系的，因为系里男生少，他们和体育专业的男生混住在一起，平日里他们三个总是会组团行事。

    那一刻，他突然知道了那天在房间里，陆书北真正想要和他说的话。

    他以为自己大概是消失了，但是下一秒，卧室的门开了，他看见“自己”懒懒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饮料。

    后来，显而易见的，阿婆并没有力气舞剑或者打拳，她只能在花坛边上坐下，和陆书北一起晒太阳。

    但这个员工福利，怎么说呢……

    这些扭曲的斑点持续了足有三分钟之久，当它们终于消失了之后，陆书北望着那视频里的画面，震惊到忘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