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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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触及少年人脆弱而温热的眼睑，眉宇的走势。

    那少年将老人的手臂塞进被子里，看到那双闭上的眼睛后，他退后一步。

    这一次他没有低矮下脊背，没有令干瘦的手掌搭在自己的发顶，而是略带遥远意味的笑了。

    继‘森鸥外’之后，被老首领重视的新人又多了一个……但是。

    室内似乎发生了异变，温度切实地沉冷下来，大团大团的阴翳降临。

    老人停下了，他不可置信得看着那年轻人……随即他看到了，被包裹在天上蓝的目光中的自己。

    ［你是理想的］

    ――森鸥外如此判定。

    祂们在戏谑，戏谑于人类的可悲――

    带领小队，接触‘生意’的资格。

    森鸥外有足够的底气，他能感觉到，他们不会是敌人。

    立夏在目光里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向前。

    黑西装在进行情报讲解，立夏沉静的听着。

    但是……在‘你是理想的’之后，是‘为了犯罪而生’。

    男人看了他一眼。

    年少的嗓音略带冷然，鲜活而充满生机，带着薄怒。

    ‘呼唤我，让我抵死缠绵……’西迪。

    从踏入时间神殿至今的十多年里，第一次得到这种空如旷野的沉寂，仿佛所有魔神呓语不过幻象。

    ‘哈哈……’佛劳洛斯。

    或许也有麻烦的地方。

    气氛冷澈而焦灼。

    特殊时期无隐私。显然在首领所在顶层发生的一切，已经传开。

    ……

    祂们又在叹息。

    “我什么都没有。”

    魔神又在咒骂人类。

    “但是他们都不想要我。”

    一如每一次的进入灵子转移的框体，一如每一次特异点里的前进，一如走入时间神殿。

    普通人肉眼无法注视到的魔神，以扭曲之姿将少年缠绕。

    如同某个临界点，被立夏所注视的一切都是安全范围，他不会将目光从老首领的身上挪开。

    ‘你是无上理想。’巴尔。

    老人枯槁的手指像纠结的树杈，死死扭在立夏肩上，他感觉到疼痛……依然微笑着。

    少年轻手轻脚的离开，又一次在门扉处路过广津柳浪。

    在时间神殿度过的十年里，立夏一直没有再长大过，他不确定现在是否还是那样。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藤丸立夏得到了他人数年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他如宗教意味的圣神。

    年少的人说着温柔的漂亮话，耍弄着狡黠的把戏，欺骗榨取这个老者最后的权柄和力量。

    沉寂被沸腾。

    祂们在取笑，取笑‘首领’的有眼无珠。

    那少年人再次垂目，他眸光清圣得牵起‘首领’的手掌。

    ‘否认。’帕尔。

    蛇鳞的触感，漆黑的雾气，形色瑰丽的千百眼目。

    ‘他他他理我们了耶。’巴巴托斯。

    因为在这次行为的本质上而言，他们完全一样，可以相互理解。

    “叛徒？”立夏。

    他不确定现在的时间，到底有没有在他的身上继续流动……向前吧，那个永恒16岁的夜晚。

    “睡吧睡吧，我在这里。”

    这是针对魔神的质问，也可以被理解为针对老首领身上所发生之事的愤怒。

    “你是理想的，为了犯罪而生的孩子！”老首领一边咳嗽，一般用那双混沌野蛮的眼睛凝视着，紧握着视线里的少年。

    魔神狰狞于少年人的身后。

    “谁令你陷入如此境地。”

    他平等看待着世人。

    盖提亚的声音在之中愠怒。

    无比苦涩。

    “我们的任务是辅助你……藤丸队长。”黑西装说，“你的任务是追捕叛徒。”

    魔神停下了，阴影中的足触散逸如雾。

    名为藤丸立夏的少年，在人理烧却开始的那一刻走向传奇。

    ――“造成这一切的是谁？”

    他不以为意，甚至欣赏这样的行为。

    “我知道，我会去的。”立夏垂目。

    “杀了他，杀了他们。”老人任性的大喊，“又有人背叛我了，你去杀了他，这是命令！”

    那般年轻、鲜活，永不衰老。包容着一切恶意，一切诅咒，一切鲜活的罪孽。

    ［造成这一切的是谁］

    “你为犯罪而……”

    ――即使得到诅咒。

    ――‘闭嘴。’

    立夏脑袋里非常安静，空无一物的安静。

    他抱着少年笑着，抱着少年哭了。像是每一个会向孙辈抱怨时代变化太快的老者。

    “他们都想要走我最后的东西。”

    他们擦肩而过。

    不过……森鸥外叹了口气，眼前这一幕也太过了，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魔神们叹息般的沉吟之后，是72重的狂笑。

    ‘老人’像是普通的老人。

    ――“对不起。”

    得到回应后，老人像是一下就满足了，他快乐的笑着。进而感觉到疲惫，开始困倦。

    祂们在愤怒，愤怒于那短暂而美丽的伤害并非是祂们给予少年人的伤痕，又愤怒于人类最后御主的无动于衷，和对加害者的温和扶持

    ‘恶臭、腐烂。’阿蒙。

    ‘……短暂。’布锐斯。

    他背对祂们，而面向那癫狂舞起手臂的老人。

    立夏的思绪已然抽离，他迟钝到浑然地上前，抬手扶住老人的肩膀，支持着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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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衰弱至性命无多的老人，则像那圣神的辉光，寒冰蓝的喷薄黎明伸手去触碰。

    他状若疯狂的嘶吼着，大笑着，周而复始得重复着。

    某位森姓黑心医生，毫不意外得看着老首领放权，将权利给予了一个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新人。

    电梯间。

    不知不觉之间，立夏已经习惯像是这样的说话方式……他即回应魔神，亦关注现实。

    “告诉我造成这一切的人。”清苦的目光尽头，是对于包容的选择，“我来为你带来一切。”

    那双眼睛透蓝，迷蒙若午夜，似蝶神振翅。脆弱得像是生命在燃烧那样清透。

    广津柳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立夏感受到身后而来的目光。

    “军警的卧底。”

    ‘听听、为犯罪而生。’阿加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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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塞列欧斯。

    ‘虚伪。’瓦沙克。

    ‘我来杀了他吧，救世主。’

    作者有话要说：咕哒：有没有可能就是说，我也是卧底（叉腰

    支起身体，又倒下去，再次起身。

    纵使无人得知，他的人生也无比恢宏。

    ［将军］

    他只沉默，扶着那早已疯了的老人，任由对方那温热而干瘦的，略微带着腐败气味的肉/体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狭小的空间内氛围虚伪而恭敬，隐约能感受到黑西装们偶尔流露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