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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交配的好对象。优柔寡断，碰上敌人的时候不能保护好伴侣。”苍老的声音说。
其三
四周全是蛇蟒，它们有的盘起身，有的挂在岩壁上，但没有一只摆出警戒的样子，看起来全都在全心倾听着谈话。
“你们的眼睛很好看。红宝石，绿宝石，甚至还有蓝宝石。闪闪发光。”眷打了个招呼，“是我。你们看得出来吗？我和人不一样。”
“您在神明中没有容身之处么？”越人壮着胆子问。
似乎是吐信子的声音，还有许多蠕动爬行的声音。如果越人没有得到眷的一部分神力，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的话，应该已经撑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了吧。
“母亲。”洞窟内的蛇群齐声喊。
又或者说，是眷越来越像“人”了。所以他才有这样的机会能和她进行这样的谈话。
“我会有负担。如果交涉失败，我只能请求他们留下一些时间，好让你们撤离。”眷说。
他本就没有资格与神明进行这样的谈话。
”男人说。
越人竟然从它们身上看出了“虔诚”来。
脚下潮湿血腥，不走出几步路便是一具动物残骸，甚至还能看到人骨。粪便四处可见，还有些青绿色的恶心粘稠液体跟着洞窟里不知从哪发源的水流一起流动，似乎是想借助这些微弱的水流来带走污秽。
“您好。您真美。如果您是蛇，会有很多雄蛇想与您求偶交配。”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您是好人。不过我们心意已决。因果报应，我们愿意自己承担。”男人说。
“不，不需要这样！”眷说。
“您。”巨蟒说，“不。你。你是母亲。你给了我们一切颠覆。我们愿意相信你，母亲。”
“......
眷抹了抹汗，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控制不住。就像困了会打哈欠，感冒会打喷嚏一样。愧疚和遗憾这些感情，似乎是我与生俱来的。”
“我听得到。”越人说。
“我会帮你们争取的。你们也是我的孩子。”眷说。
蛇类们开始窃窃私语，嘈杂声填满洞窟。
“如果是您的要求，当然可以。如果能帮到您，是我族的荣幸。”苍老的声音说。
如果是神，我应该是追随神。我会追随您的。永远永远。越人想说。
“爸爸。我想吃饭。妈妈说要等你吃饭。我想吃饭，爸爸。”小女孩说。
“很奇怪吧。反正对神明来说，很奇怪。神明是没有感情的。而我不同。我会有。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我会有感情，所以世界上才会产生情感这个概念。每个神都是特殊的。而我，是最特殊的存在。”眷说。
“你肯定会想你不是神么。为什么你做不到那些理所当然的看上去应该能轻易做到的事对不对？”眷问，“我是最羸弱的，最无能的神。我相比起那些家人们，是最接近人的。我除了人，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我就像是为人类量身定做的神明一样。我存在的意义，是最薄弱的。”
眷点点头。
它们的身体燃烧起来，直直绷着身体，以身体当做火把，燃烧着点亮洞窟。
她背过身，再也没说话。
巨蟒听话的伸展身体，伸着头慢慢蠕动，试着接近眷。
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眷并没有反应，越人已经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
“我的孩子。怎么样，意外吗？我很得意。他是一个很好的同行者，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眷说。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越人忍不住插话，“你们放弃了双赢的方式，选择背水一战。”
四面传来光亮，竟然是蛇干的。
“这是诚意，也是我们对您的敬仰，爱神。”苍老的声音说。越人借着光亮才看到，发出苍老声音的，竟然是一条巨蟒。
“我们相信您。不过还请您知道，这不是交易。是请求。孩子对母亲的请求。孩子们已然面临生死攸关的处境。”巨蟒说。
“嗯？为什么大家不说话？我说错啦？”
“如果你是神，那应该会是安慰的神明。”眷说，“不过很可惜。擅长安慰的交际神在我诞生不久后就出世了。”
“这句话对人类也很受用。人类归根结底也是生物，也是只想着吃饭睡觉交配的生物。”眷又对那个苍老的声音说。
“我会帮你们交涉的。这里太暗了，我带来的人类看不到东西。对了，我需要一点点光亮，好吗？”眷问。
“不过，作为神，我太年轻了。”眷耸耸肩，笑道，“我连随意去爱的资格都还没有呢。我现在只能自己去见解，然后用我的见解来滋润你们。”
“因为您太温柔了吧。”越人说，“在我看来，您是人世间最伟大的神明。”
“嗯。请回吧。再见。”男人说。
巨蟒低下头，任凭眷的抚摸。
“神可不会这么想。祂们会觉得，越专注于人类，就越不务正业，越没用。我的姑母是繁育神。她和我很像，但比我要强许多。在我刚诞生时，她对我说眷，你总有一天会完全代替我，变成更伟大的存在。”眷说，“我只觉得可怕。代替意味着消亡。”
“这就够了。对您来说，这是最次的选择。对我们来说，却已经是最好的末路。”巨蟒说。
威压一瞬间似乎要将洞窟击垮，恐吓声不断回响，在洞窟里一次又一次的加大回声。
其四
“就是这里吗？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真是可怕。对人来说。”越人踏入蛇窟不久后就踩到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
眷遗憾的站起身，点点头。
“虺！大胆！”巨蟒喊。
越人感觉要吐了。他感到一阵恶心。
“大姐姐，你为什么不绑头发？你真好看。你绑头发会更好看。妈妈会绑，我让妈妈给你绑好不好？”小女孩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越人说。
“哼。正因为他们想的太多，才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可怕。吾等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方了，他们还穷追不舍。”苍老的声音说。
“如您所见。我还很忙。”男人说。
“嗯。人世间。”越人说。
“这是他们的选择。”眷说，“我只能顺从他们。神是不可以随意改变那些东西的。太强硬，反而会有反效果。”
“人类啊。人类。您旁边的是人类？看起来和您有些像。”苍老的声音回答。
洞窟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稚嫩的声音继续叫喊。
“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的认知不同。他们很复杂，除了吃喝睡觉和繁衍，还会想很多很多东西。”眷说。
越人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
“你刚刚踩到的，可能是它们派出的排泄物。它们不一定能消化皮毛。”眷说。
“您为什么不强硬些？您有许多手段，不是么。”越人问。
“您不是爱神么？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越人说。
“过来。”眷说。
“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您做不到把一切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他们。而且您不够强硬。”越人说。
“嘘。吓到它了。”眷小声说，“出来。孩
“不用了，谢谢你。”眷蹲下身，想要摸摸女孩的头，却被男人制止了。
“奶奶！”尚未成熟的稚嫩声音喊。
洞窟里太黑，越人什么也看不到。就连声音也是，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找不到源头。
“奶奶！祖母！
“您害怕？害怕您代替了姑母，从而让她消亡？”越人问。
“你有我的一部分血，听得懂一些有灵智的生物说话是很正常的。”眷说。
“母亲当然会为孩子竭尽全力。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放宽心，好吗？就当做兄弟姐妹之间的喧哗吵闹，让母亲介入调解。”眷说。
“人世间吗？”眷笑着问道。
“我会竭尽全力，好吗。”眷说。
] “他不是交配的好对象。优柔寡断，碰上敌人的时候不能保护好伴侣。”苍老的声音说。
其三
四周全是蛇蟒，它们有的盘起身，有的挂在岩壁上，但没有一只摆出警戒的样子，看起来全都在全心倾听着谈话。
“你们的眼睛很好看。红宝石，绿宝石，甚至还有蓝宝石。闪闪发光。”眷打了个招呼，“是我。你们看得出来吗？我和人不一样。”
“您在神明中没有容身之处么？”越人壮着胆子问。
似乎是吐信子的声音，还有许多蠕动爬行的声音。如果越人没有得到眷的一部分神力，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的话，应该已经撑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了吧。
“母亲。”洞窟内的蛇群齐声喊。
又或者说，是眷越来越像“人”了。所以他才有这样的机会能和她进行这样的谈话。
“我会有负担。如果交涉失败，我只能请求他们留下一些时间，好让你们撤离。”眷说。
他本就没有资格与神明进行这样的谈话。
”男人说。
越人竟然从它们身上看出了“虔诚”来。
脚下潮湿血腥，不走出几步路便是一具动物残骸，甚至还能看到人骨。粪便四处可见，还有些青绿色的恶心粘稠液体跟着洞窟里不知从哪发源的水流一起流动，似乎是想借助这些微弱的水流来带走污秽。
“您好。您真美。如果您是蛇，会有很多雄蛇想与您求偶交配。”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您是好人。不过我们心意已决。因果报应，我们愿意自己承担。”男人说。
“不，不需要这样！”眷说。
“您。”巨蟒说，“不。你。你是母亲。你给了我们一切颠覆。我们愿意相信你，母亲。”
“......
眷抹了抹汗，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控制不住。就像困了会打哈欠，感冒会打喷嚏一样。愧疚和遗憾这些感情，似乎是我与生俱来的。”
“我听得到。”越人说。
“我会帮你们争取的。你们也是我的孩子。”眷说。
蛇类们开始窃窃私语，嘈杂声填满洞窟。
“如果是您的要求，当然可以。如果能帮到您，是我族的荣幸。”苍老的声音说。
如果是神，我应该是追随神。我会追随您的。永远永远。越人想说。
“爸爸。我想吃饭。妈妈说要等你吃饭。我想吃饭，爸爸。”小女孩说。
“很奇怪吧。反正对神明来说，很奇怪。神明是没有感情的。而我不同。我会有。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我会有感情，所以世界上才会产生情感这个概念。每个神都是特殊的。而我，是最特殊的存在。”眷说。
“你肯定会想你不是神么。为什么你做不到那些理所当然的看上去应该能轻易做到的事对不对？”眷问，“我是最羸弱的，最无能的神。我相比起那些家人们，是最接近人的。我除了人，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我就像是为人类量身定做的神明一样。我存在的意义，是最薄弱的。”
眷点点头。
它们的身体燃烧起来，直直绷着身体，以身体当做火把，燃烧着点亮洞窟。
她背过身，再也没说话。
巨蟒听话的伸展身体，伸着头慢慢蠕动，试着接近眷。
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眷并没有反应，越人已经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
“我的孩子。怎么样，意外吗？我很得意。他是一个很好的同行者，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眷说。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越人忍不住插话，“你们放弃了双赢的方式，选择背水一战。”
四面传来光亮，竟然是蛇干的。
“这是诚意，也是我们对您的敬仰，爱神。”苍老的声音说。越人借着光亮才看到，发出苍老声音的，竟然是一条巨蟒。
“我们相信您。不过还请您知道，这不是交易。是请求。孩子对母亲的请求。孩子们已然面临生死攸关的处境。”巨蟒说。
“嗯？为什么大家不说话？我说错啦？”
“如果你是神，那应该会是安慰的神明。”眷说，“不过很可惜。擅长安慰的交际神在我诞生不久后就出世了。”
“这句话对人类也很受用。人类归根结底也是生物，也是只想着吃饭睡觉交配的生物。”眷又对那个苍老的声音说。
“我会帮你们交涉的。这里太暗了，我带来的人类看不到东西。对了，我需要一点点光亮，好吗？”眷问。
“不过，作为神，我太年轻了。”眷耸耸肩，笑道，“我连随意去爱的资格都还没有呢。我现在只能自己去见解，然后用我的见解来滋润你们。”
“因为您太温柔了吧。”越人说，“在我看来，您是人世间最伟大的神明。”
“嗯。请回吧。再见。”男人说。
巨蟒低下头，任凭眷的抚摸。
“神可不会这么想。祂们会觉得，越专注于人类，就越不务正业，越没用。我的姑母是繁育神。她和我很像，但比我要强许多。在我刚诞生时，她对我说眷，你总有一天会完全代替我，变成更伟大的存在。”眷说，“我只觉得可怕。代替意味着消亡。”
“这就够了。对您来说，这是最次的选择。对我们来说，却已经是最好的末路。”巨蟒说。
威压一瞬间似乎要将洞窟击垮，恐吓声不断回响，在洞窟里一次又一次的加大回声。
其四
“就是这里吗？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真是可怕。对人来说。”越人踏入蛇窟不久后就踩到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
眷遗憾的站起身，点点头。
“虺！大胆！”巨蟒喊。
越人感觉要吐了。他感到一阵恶心。
“大姐姐，你为什么不绑头发？你真好看。你绑头发会更好看。妈妈会绑，我让妈妈给你绑好不好？”小女孩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越人说。
“哼。正因为他们想的太多，才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可怕。吾等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方了，他们还穷追不舍。”苍老的声音说。
“如您所见。我还很忙。”男人说。
“嗯。人世间。”越人说。
“这是他们的选择。”眷说，“我只能顺从他们。神是不可以随意改变那些东西的。太强硬，反而会有反效果。”
“人类啊。人类。您旁边的是人类？看起来和您有些像。”苍老的声音回答。
洞窟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稚嫩的声音继续叫喊。
“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的认知不同。他们很复杂，除了吃喝睡觉和繁衍，还会想很多很多东西。”眷说。
越人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
“你刚刚踩到的，可能是它们派出的排泄物。它们不一定能消化皮毛。”眷说。
“您为什么不强硬些？您有许多手段，不是么。”越人问。
“您不是爱神么？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越人说。
“过来。”眷说。
“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您做不到把一切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他们。而且您不够强硬。”越人说。
“嘘。吓到它了。”眷小声说，“出来。孩
“不用了，谢谢你。”眷蹲下身，想要摸摸女孩的头，却被男人制止了。
“奶奶！”尚未成熟的稚嫩声音喊。
洞窟里太黑，越人什么也看不到。就连声音也是，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找不到源头。
“奶奶！祖母！
“您害怕？害怕您代替了姑母，从而让她消亡？”越人问。
“你有我的一部分血，听得懂一些有灵智的生物说话是很正常的。”眷说。
“母亲当然会为孩子竭尽全力。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放宽心，好吗？就当做兄弟姐妹之间的喧哗吵闹，让母亲介入调解。”眷说。
“人世间吗？”眷笑着问道。
“我会竭尽全力，好吗。”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