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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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来过？”

    晴霏轻笑，“天？看不出来，你还信这个？”

    夏影跟着晴霏来到二层一间卧室门口，“你就住这间，里面带洗手间。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没事也可以来……”

    一间大约二十平方米的房间，和外面的湿热不同，这屋里空调温度调得很低。

    夏影仍然每天九点出现在酒吧，只不过她不再点粉象，喝起来像饮料。她要了一罐麒麟。

    马老板继续介绍：“这个红宝石戒面，您看看。”马老板把宝石放大镜递给晴霏，“一级，深红净色，无裂无杂。2.5克拉。”

    晴霏回头跟马仔说：“你们几个出去等吧，别在这挤着喽。小空，你跟我进来。”

    夏影知道晴霏一直在看自己，说：“没想到晴姐也是荤素不忌的……”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晴霏把夏影招待得十分妥帖。吃喝玩乐哪一样都不糊弄。无聊时，就带着马仔去瑞丽的翡翠市场打发时间。

    今天晴霏一行人在翡翠市场闲逛，一个男的突然从一个摊位冲过来。

    夏影朝着迎面走过来的那个直接冲了过去。

    晴霏接过来看了，“好是好，就是太浮夸喽。”

    晴霏点点头，不置可否。

    “嘴下留德。你那些马仔脖子上各个戴着神佛，不也指望老天保佑呢。”

    黑乎乎的店面里有个人影晃了一下，似乎在确认外面的人。“嗡～”一声，金属护栏弹开，晴霏带着他们从只有一人宽的店门鱼贯而入。

    晴霏坐到副驾驶，“你们是我老公以前的手下？”

    晴霏最爱听当地人讲赌石的那些传奇故事，以及如何把几百的货卖上万。有时听摊主讲得高兴了，晴霏就买几样送给跟在她身后的马仔。

    “早说呀。跟我来吧。”

    “你看着办吧，不过，别弄太夸张噢。”

    夏影跟着晴霏上了中间那辆。马仔开车一直开到连路灯都没有的地方，车灯前的路几乎不可见，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几栋别墅。

    夏影：“太便宜，看不上。”

    “这个小妹妹怎么称呼啊？”

    出了酒吧，门口停着三辆黑色越野。

    晴霏此时也锁了马老板店的铁门，在门内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夏影根本不打算跟他们打，只是带着自己不好跑，夏影一个人反而可以轻易摆脱他们……

    如果不是晴姐带来的人，而是在大马路上见到她，都会认为是个小艺人。

    晴霏在桌子前的沙发椅上坐下来，夏影在靠墙的黑色双人沙发坐下。

    “挨打的活该，那打人的呢？”

    穿着卡其色的衬衣，领口开到胸口，很瘦平胸，看得见肋骨，黑色破洞牛仔裤，没看到有文身。

    下了车，晴霏再次打量她，夏影中短发梳着半马尾，漂成浅金色，显得脸白的发光。

    “哎，让小空老板笑话了。一半一半。”马老板转身，“我去拿东西，你们稍坐片刻。”

    整个翡翠市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满天满地的翡翠把人脸都映绿了。

    晴霏笑了：“哎哟，我就喜欢眼光高的。走，姐姐今天带你去个高级的地方。”

    晴霏说：“怎么？姐姐送你东西，这么不给面子的嘛？”

    晴霏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夏影，愣了许久。

    这个店开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营业。

    “马老板太客气了，我哪有什么名气，兄弟们在外面借着这个名字好办事罢了。马老板本地人吧？”夏影试探着问，“傣族？”

    又跟夏影说：“你看上哪个？姐姐送你玩。”

    被搅起的喧嚣也恢复了平静。

    “季绛空。”

    晴霏笑笑，“等着爬我床的人，可不少呢，你恐怕得排队呦。”

    马老板微笑：“还是晴姐大方嘛。这个项链坠怎么镶？”

    迎面朝她俩走过来一个人。夏影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她立刻又看了看左右两边。

    店主热情地招呼：“晴姐，看点什么？”

    “最近来了不少好东西，正好配得上晴姐。这副耳钉，方形，d色，fl级别，一克拉，老美切的3e，白金镶嵌，耳钉托都是白金的。这种手艺您在国内是绝对找不到的。”

    马老板说：“那就宽边镶，全包，这个大小，也不用加碎钻了。”

    对面马仔也看见这边情况不对，纷纷往这边跑。

    两边也有四五个人在若无其事的靠近。

    直到两个男的已经追出了翡翠市场，夏影才让开。

    黑红色的墙纸，地上铺着和这城市气温一点都不相称的羊毛地毯，吊顶里一排射灯，沙发椅，黑丝绒桌布，桌子上放着一个带光源的珠宝放大镜。

    几天后，晴霏又坐到她旁边。

    夏影扭头看向她，“晴姐真有空，天天跟着我有什么用？”

    晴霏按了门框上一个极不起眼的门铃按钮，黑色的按钮几乎和黑色的金属门框融为一体。

    围过来的人发现对方已经察觉，立刻从背后抽出砍刀往前冲。

    马老板说：“晴姐放心，镶好立刻给您送去。”

    玻璃大门外面也套着一层金属护栏。

    “恶人自有天收。”

    马老板立刻变出一个笑脸，“哟嚯，您就是传说中的小空老板啊，久闻大名了。”

    那人不说话。

    “晴姐，叫你马仔过来。你进屋！”夏影把晴霏推进铁门里。

    这鬼地方一年四季热得要死，本地人都穿背心短裤拖鞋。可是这几个人运动鞋，长裤，背心外面还套着衬衫。

    晴霏点点头：“行，你弄好了给我送来。钱我没带在身边。”

    十几分钟后，马老板端着一个黑丝绒的首饰盘回来，放到桌子上。稳稳地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

    晴霏在一个东北老板的摊位上看翡翠牌子。这壮汉操着一口东北口音把晴霏说得开心，买了三个山水牌还不过瘾，又要买翡翠戒面。

    店里没有柜台，靠墙的展示柜里商品极少。只有几条样式繁复的钻石项链、头冠，但一看就是假货。

    晴霏个子不高，今天穿了白色紧身深v上衣，白色阔腿裤，平底船鞋，比一米七四的夏影矮了半头。

    晴霏用手推了一下吧台，高脚凳转过来，面对夏影，晃着腿，一脸天真，“那么，要怎么才有用呢？”

    这个被称作马老板的店主这才看向夏影。

    有脖子、手腕上挂着各种珠串，手上戴着大戒指的中国人；嚼着槟榔穿着拖鞋皮肤黝黑的缅甸马仔；操着一口缅甸口音国语的当地人，在你面前交杂穿梭。

    晴霏老公在此地颇有势力，他如果听说过季绛空，并不奇怪。就怕他见过真的季绛空。

    黄头发的年轻女孩子五官精致，下颌线如同刀削过一般凌厉。

    “奇怪，你明明长得很好看，居然不是我老公的姘头。我老公身边的女的，除非太丑，各个都跟他有一腿。”

    马老板笑笑。“小空老板戴是浮夸了点。这个项链坠，方形，艳彩黄，跟tiffany同货源，一个矿里挖出来的，vivid，verylight，3.5克拉。”

    晴霏接过这个项链坠看了看，点点头，“马老板待你不薄哦，这种成色，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嘞。”

    风格和装修都像是泰国皇室宫殿。

    不过，耳朵和眉尾戴着和漂亮的五官不相称的劣质黑色钢质耳钉和眉钉。

    夏影站在房间门口，等着晴霏给她推开门，“爬你老公的床我没兴趣。不过，如果是你，我可以考虑。”

    晴霏问：“你刚才怎么不伸腿绊一下前面的人？”

    另一个男的也追着前面的跑了过去。

    “给我找个落脚点。我现在住的地方不安全。”

    夏影不知道马老板是客气，还是真的。

    “我不急，有的是时间。不过，你那几百亩地里长的罂粟可不等人。”夏影说完进了屋，关上房间门。

    夏影伸手把晴霏拉到自己身后。

    夏影跟着晴霏等人，出了这个市场，来到一个街边的门店，店面的橱窗里摆放着钻石饰品，玻璃窗外面加装了金属格栅。

    夏影跟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对方嘿嘿一笑，把晴霏往里间让。

    夏影瞄了一眼那些绿了吧唧的东西，“不用了。”

    “漂亮的东西，谁都想要吧。”

    夏影眼看冲到眼前，一弯腰，从对方胳膊下面钻了过去……冲过马路钻到对面小巷不见了。

    “去你的，你小子就嘴好使，你手机开机了吗？”晴霏假意骂他。

    晴霏又拿起黑丝绒托盘里一个白色方钻耳钉，直接递给夏影，“把你耳朵上那个破玩意扔了吧。”

    四五个人四散逃窜，跑在最前面的马仔追上其中一个小个子，直接拎到越野车里，用尼龙扎带捆了手脚。

    “晴姐！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招呼，让我多不好意思。”店里的人十分热情地打招呼，在电闸处打开店里的灯。

    “没有。”

    夏影接过来借着射灯的光线看着，明亮白钻，小小的方型中折射出的光线几乎刺眼。

    两人从店里出来，马仔都躲在对面茶摊篷布下喝凉茶。

    “马老板，帮我找个适合我这妹妹的小玩意，傍身。”

    晴霏说：“按规矩办吧，

    “为什么要管闲事？男人挨打都是活该。”

    马老板说：“这个白钻成色好，就是尺寸也尴尬，九分。晴姐要，我给算成本价啦。”